第七十七章. 安心生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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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安心生娃
木英笑笑，低下頭又縫起來。
“英子，村裏大夥都知道摘巖耳了，全一窩蜂跑出去摘呢！這兩天國邦待在外頭一整天都摘不到二兩。唉，這巖耳的錢以後算是難賺咯。”潘紅妮輕嘆口氣，“還是你跟正陽想得好，包個桃山下來，不說桃子，養上那麽多雞，光賣雞蛋一天也能掙個三四塊吧！”
木英朝她笑了笑。
潘紅妮也不需要她回答，一個人嘮叨起來，“婆婆見我生了個女兒，對我橫鼻子豎眼的，對囡囡也不大理睬。”
木英伸個大拇指，比比囡囡，表示女兒也很好！
小囡囡很乖，自個兒轉著腦袋東瞧西看，並不哭鬧。
“是啊，我們小囡囡乖著呢，晚上也不怎麽鬧我，餓了尿了就哼哼兩聲，很好帶。”潘紅妮換個手，輕摸她小腦袋，歡喜說道。
木英望著她一臉母愛，不由伸手摸上自已小腹，現在小腹還平坦。不知是不是小樂，小樂也是個乖孩子呢！
“英子，你主意多些，幫我們想想還有啥賺錢的路子。國邦摘了巖耳，那些錢大部分都交給婆婆了，到我手裏的真是少之又少，現在有了囡囡，我也想多攢些錢，以後讓囡囡過好一些的生活。”潘紅妮說著又對上小囡囡眼睛，逗她笑，“囡囡，我們以後還要上學，也要念書，將來做個有文化的姑娘，四鄰八鄉爭著上門提親，你說好不好啊！”
小囡囡對著母親聲音已有感覺，一逗就咯咯笑出來，滿含奶味的稚嫩笑聲，讓人軟到心底裏。
一人說一人聽，氣氛正好。忽聽得院門外跑過雜沓腳步聲，鬧鬧哄哄。
兩人驚疑起身，半打開院門朝外望去。小道上好些人正往村子中央跑去。
“發生啥事啦？”潘紅妮奇道，“我去看看。”
木英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看著不像好事，還是不要帶小娃去了。她讓潘紅妮留在這邊，自已跟著走去。
“哎呀，摔的可慘了，腦袋都破了，血流了一地，估計活不成了。”
木英聽得心一驚，忙一把抓住前頭之人，一臉焦急，啊啊問她，誰摔了？
“英子啊，是郭丁，郭丁摘巖耳從崖上摔下來了。”
啊，郭丁從崖上摔下來了！
木英怔然松手，那人見她不再發問，同著旁人趕忙奔去看情況了。
郭丁從崖上摔下來了！郭丁從崖上摔下來了！聲音隆隆響在木英耳邊。不是從山坡上，是從崖上摔下來了，那，那肯定活不了了吧！這輩子郭丁竟然摔死了，這是不是她的責任啊！如果不是她說了摘巖耳，木家耿家的人也不會去摘巖耳，村裏的人更不會知道，也就不會有人摔死了！
“英子，啥事啊！”潘紅妮已過來，見木英木楞楞樣子，急忙問道。
郭丁摔死了！木英擡起頭，呆呆張了幾下嘴。
“啥？”潘紅妮更大聲問。聲音太高，小囡囡受驚哇得哭起來。
聽著小娃娃哭聲，木英恍過神來，日頭下，後背已是一層細密汗珠。她拉著潘紅妮回了屋，帶口型連比劃把事說給她聽了。
“英子，我回啦！也不知國邦回來了沒有，這巖耳不能摘了，太危險了！”潘紅妮一下帶著哭腔說道。
木英忙拍拍她背，也不做衣裳了，鎖了門同著她回了木德江家。國邦幾個還沒有回來，這下錢桂芬也是大急起來。
村子裏響起撕心裂肺哭聲，一聲高過一聲，聽得人心發磣。
到了傍晚，直等到三兄弟回來，木英才籲了口氣，回到家。
當夜就作起噩夢來，那熊熊大火襲卷上身，懷中小樂成了個火人，她撲過去再也推不醒正陽，整個小屋都被包圍在火海中，灼燙，窒息，她拼命叫喚，可怎麽也叫不出聲來。
等木英一身大汗醒來，窗外已蒙蒙亮。她頭腦昏沈，身子重得好似浸在水中，半點身起不得。
“英子，咋還沒起呢！要吃早飯了！”耿母在外輕拍著屋門喚道。
木英舉了舉手，可只動了三根手指，耳中一片轟鳴。
“英子，英子，你咋啦！起了沒有啊！”耿母在屋外團團轉了兩圈，更加提了聲喊。
屋子裏一片寂靜，窗簾拉緊，也看不到情況。木英雖然懷了孕，可還每天六點起床，從不賴床。
“老頭子……正海……快過來……”耿母急得大聲叫起來。
剛端起碗的耿建國和耿正海急忙丟碗奔過來，拍著門板大喊。這門裏頭用得是門閂，根本撞不開，耿正海打碎了一扇窗玻璃，拔了插銷，從窗戶跳了進去。
“哎喲，快去喊潭大娘。英子燒得滾燙啊！”耿母一見木英臉色，驚得後退一步，急叫起來。
潭玉蓮被耿正海匆匆叫了過來，號了脈，頭一句說是，“英子被驚了，要喊魂！”
她喃道，“這娃子咋這麽容易受驚呢，前頭也驚過一回了，這回是……”
“肯定是聽的郭……”耿正海插言。
“呸呸呸，提那幹啥！”李慧凝瞪他一眼，“大吉大利，肯定沒事。老頭子，快去準備東西。”
從不熱衷燒紙迷信的耿建國啥話也沒說，一轉身就去廚房準備東西了。
“潭大娘，那娃子怎樣？有沒有事？”李慧凝憂切道，“正陽也不在，英子懷了孕，一個人肯定愛胡思亂想，又碰……”
她忙止了嘴。
“娃子還好，可總要臥床休息幾天了，我開貼藥吃了再說。”潭大娘站起身，也不多說，朝正海揮揮手，讓他跟去拿藥拿紙錢。
兩貼藥灌下去，木英醒來已是第二日傍晚。
她眨了幾下眼睜開，面前李慧凝一張笑盈盈的臉。
“英子，你終於醒了，把娘都嚇壞了，下次可不準這樣啦！咱們外頭的事都不要管了，就安安心心養胎，不管是男是女，平平安安生下來，等正陽回來一看啊，他都做爸爸了。”
耿母還學了個新稱呼，開心用上了。
木英伸過手，握住她的手，朝她重重點頭笑了。她再不管別人的事了，郭丁要死就死吧，她只要守護她心愛的人就行了。
幸好她的孩子沒事，不然她該多歉疚，怎麽對正陽說。
“別胡思亂想，正陽當兵也就兩年，很快就會回來的，等你把娃子生下來，他就差不多回來啦！再說還有我們在呢，你啥都不要想。”耿母拍拍她手，“餓了吧，娘煮了小米粥，還燉了雞湯。桃山還有十幾只大公雞呢，公雞不下蛋，娘慢慢燒給你吃。現在家裏也有些錢了，我們吃得起。”
木英笑，只覺溫暖，真要安安心心生小娃呢！
耿母走出兩步，又回身說道，“你娘家也擔心呢，在這裏守了很長時間，等吃完晚飯，我讓正海叫你娘去，如果你晚上一個人不敢睡，我讓你娘來陪你。”
木英笑著點頭，又搖頭，不用了，她不會害怕了。
一碗小米粥，雞塊撕成絲滿滿鋪在上面，濃郁香味直撲鼻子。木英只覺饑腸轆轆，攪了兩下，滿滿一勺送進嘴裏。小米順滑，雞絲鮮香，胃口大開。
“鍋裏還有呢，多吃些。”李慧凝笑得歡快。
“英子醒了嗎？”錢桂芬大嗓門在院中響起，聲音剛落下，人已跨進了屋，“可以吃東西啦！醒了就好，大嫂子，我給英子帶了些紅棗，這個補氣血好。”
她把籃子遞到耿母面前，揭開一塊粗藍布，半籃子紅棗，個大渾圓，鮮紅飽滿。
“喲，這麽好的棗子，買買它可貴了，要不少錢吧。”李慧凝瞇眼笑，接過籃子。
“花啥錢啊，我娘家的，正好弟妹過來看我，給我捎了些，我想到英子懷孕，要補補氣血，就拿過來了。大嫂子，你把棗子倒出來吧，這籃子我還要拎回去的。”
“好，你晚飯吃了嗎？我給你盛一碗！”
“吃了，我就來看看英子，你去忙，不用招呼我。”錢桂芬忙擺手，拉過凳子在木英床邊坐下，微笑望住她，“英子，你可是雙身子的人，咋能這樣嚇唬我們呢，正陽去當兵，很快回來的，你別太想他了，安安心心把娃生下來，等正陽回來，有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叫他爹，他該多高興啊！”
木英笑著點頭。
李慧凝歡喜提著籃子去廚房收好。
“我看看，吃的啥？”錢桂芬站起身，湊到近前，“小米粥？”
木英舀了雞絲給她看。
“不錯，你婆婆對你挺好，還殺雞了，也是，你現在可懷著她的大孫子呢！”她坐回椅子，哈哈笑。
木英放下碗，跟錢桂芬打手勢。
二嬸，別讓堂哥他們去摘巖耳了，我想了，天湖壩下游不是有一大塊蘆葦蕩，在那邊圈塊地方養鴨子吧！
她連著比劃幾遍，錢桂芬終於弄懂她的意思。
“養鴨子！”她沈吟一下，笑了開來，“這念頭好，就是鴨子喜歡亂生蛋，不像雞會回窩生蛋。到時撿鴨蛋麻煩。”
木英又端起碗，慢慢吃，等她自已好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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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英笑笑，低下頭又縫起來。
“英子，村裏大夥都知道摘巖耳了，全一窩蜂跑出去摘呢！這兩天國邦待在外頭一整天都摘不到二兩。唉，這巖耳的錢以後算是難賺咯。”潘紅妮輕嘆口氣，“還是你跟正陽想得好，包個桃山下來，不說桃子，養上那麽多雞，光賣雞蛋一天也能掙個三四塊吧！”
木英朝她笑了笑。
潘紅妮也不需要她回答，一個人嘮叨起來，“婆婆見我生了個女兒，對我橫鼻子豎眼的，對囡囡也不大理睬。”
木英伸個大拇指，比比囡囡，表示女兒也很好！
小囡囡很乖，自個兒轉著腦袋東瞧西看，並不哭鬧。
“是啊，我們小囡囡乖著呢，晚上也不怎麽鬧我，餓了尿了就哼哼兩聲，很好帶。”潘紅妮換個手，輕摸她小腦袋，歡喜說道。
木英望著她一臉母愛，不由伸手摸上自已小腹，現在小腹還平坦。不知是不是小樂，小樂也是個乖孩子呢！
“英子，你主意多些，幫我們想想還有啥賺錢的路子。國邦摘了巖耳，那些錢大部分都交給婆婆了，到我手裏的真是少之又少，現在有了囡囡，我也想多攢些錢，以後讓囡囡過好一些的生活。”潘紅妮說著又對上小囡囡眼睛，逗她笑，“囡囡，我們以後還要上學，也要念書，將來做個有文化的姑娘，四鄰八鄉爭著上門提親，你說好不好啊！”
小囡囡對著母親聲音已有感覺，一逗就咯咯笑出來，滿含奶味的稚嫩笑聲，讓人軟到心底裏。
一人說一人聽，氣氛正好。忽聽得院門外跑過雜沓腳步聲，鬧鬧哄哄。
兩人驚疑起身，半打開院門朝外望去。小道上好些人正往村子中央跑去。
“發生啥事啦？”潘紅妮奇道，“我去看看。”
木英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看著不像好事，還是不要帶小娃去了。她讓潘紅妮留在這邊，自已跟著走去。
“哎呀，摔的可慘了，腦袋都破了，血流了一地，估計活不成了。”
木英聽得心一驚，忙一把抓住前頭之人，一臉焦急，啊啊問她，誰摔了？
“英子啊，是郭丁，郭丁摘巖耳從崖上摔下來了。”
啊，郭丁從崖上摔下來了！
木英怔然松手，那人見她不再發問，同著旁人趕忙奔去看情況了。
郭丁從崖上摔下來了！郭丁從崖上摔下來了！聲音隆隆響在木英耳邊。不是從山坡上，是從崖上摔下來了，那，那肯定活不了了吧！這輩子郭丁竟然摔死了，這是不是她的責任啊！如果不是她說了摘巖耳，木家耿家的人也不會去摘巖耳，村裏的人更不會知道，也就不會有人摔死了！
“英子，啥事啊！”潘紅妮已過來，見木英木楞楞樣子，急忙問道。
郭丁摔死了！木英擡起頭，呆呆張了幾下嘴。
“啥？”潘紅妮更大聲問。聲音太高，小囡囡受驚哇得哭起來。
聽著小娃娃哭聲，木英恍過神來，日頭下，後背已是一層細密汗珠。她拉著潘紅妮回了屋，帶口型連比劃把事說給她聽了。
“英子，我回啦！也不知國邦回來了沒有，這巖耳不能摘了，太危險了！”潘紅妮一下帶著哭腔說道。
木英忙拍拍她背，也不做衣裳了，鎖了門同著她回了木德江家。國邦幾個還沒有回來，這下錢桂芬也是大急起來。
村子裏響起撕心裂肺哭聲，一聲高過一聲，聽得人心發磣。
到了傍晚，直等到三兄弟回來，木英才籲了口氣，回到家。
當夜就作起噩夢來，那熊熊大火襲卷上身，懷中小樂成了個火人，她撲過去再也推不醒正陽，整個小屋都被包圍在火海中，灼燙，窒息，她拼命叫喚，可怎麽也叫不出聲來。
等木英一身大汗醒來，窗外已蒙蒙亮。她頭腦昏沈，身子重得好似浸在水中，半點身起不得。
“英子，咋還沒起呢！要吃早飯了！”耿母在外輕拍著屋門喚道。
木英舉了舉手，可只動了三根手指，耳中一片轟鳴。
“英子，英子，你咋啦！起了沒有啊！”耿母在屋外團團轉了兩圈，更加提了聲喊。
屋子裏一片寂靜，窗簾拉緊，也看不到情況。木英雖然懷了孕，可還每天六點起床，從不賴床。
“老頭子……正海……快過來……”耿母急得大聲叫起來。
剛端起碗的耿建國和耿正海急忙丟碗奔過來，拍著門板大喊。這門裏頭用得是門閂，根本撞不開，耿正海打碎了一扇窗玻璃，拔了插銷，從窗戶跳了進去。
“哎喲，快去喊潭大娘。英子燒得滾燙啊！”耿母一見木英臉色，驚得後退一步，急叫起來。
潭玉蓮被耿正海匆匆叫了過來，號了脈，頭一句說是，“英子被驚了，要喊魂！”
她喃道，“這娃子咋這麽容易受驚呢，前頭也驚過一回了，這回是……”
“肯定是聽的郭……”耿正海插言。
“呸呸呸，提那幹啥！”李慧凝瞪他一眼，“大吉大利，肯定沒事。老頭子，快去準備東西。”
從不熱衷燒紙迷信的耿建國啥話也沒說，一轉身就去廚房準備東西了。
“潭大娘，那娃子怎樣？有沒有事？”李慧凝憂切道，“正陽也不在，英子懷了孕，一個人肯定愛胡思亂想，又碰……”
她忙止了嘴。
“娃子還好，可總要臥床休息幾天了，我開貼藥吃了再說。”潭大娘站起身，也不多說，朝正海揮揮手，讓他跟去拿藥拿紙錢。
兩貼藥灌下去，木英醒來已是第二日傍晚。
她眨了幾下眼睜開，面前李慧凝一張笑盈盈的臉。
“英子，你終於醒了，把娘都嚇壞了，下次可不準這樣啦！咱們外頭的事都不要管了，就安安心心養胎，不管是男是女，平平安安生下來，等正陽回來一看啊，他都做爸爸了。”
耿母還學了個新稱呼，開心用上了。
木英伸過手，握住她的手，朝她重重點頭笑了。她再不管別人的事了，郭丁要死就死吧，她只要守護她心愛的人就行了。
幸好她的孩子沒事，不然她該多歉疚，怎麽對正陽說。
“別胡思亂想，正陽當兵也就兩年，很快就會回來的，等你把娃子生下來，他就差不多回來啦！再說還有我們在呢，你啥都不要想。”耿母拍拍她手，“餓了吧，娘煮了小米粥，還燉了雞湯。桃山還有十幾只大公雞呢，公雞不下蛋，娘慢慢燒給你吃。現在家裏也有些錢了，我們吃得起。”
木英笑，只覺溫暖，真要安安心心生小娃呢！
耿母走出兩步，又回身說道，“你娘家也擔心呢，在這裏守了很長時間，等吃完晚飯，我讓正海叫你娘去，如果你晚上一個人不敢睡，我讓你娘來陪你。”
木英笑著點頭，又搖頭，不用了，她不會害怕了。
一碗小米粥，雞塊撕成絲滿滿鋪在上面，濃郁香味直撲鼻子。木英只覺饑腸轆轆，攪了兩下，滿滿一勺送進嘴裏。小米順滑，雞絲鮮香，胃口大開。
“鍋裏還有呢，多吃些。”李慧凝笑得歡快。
“英子醒了嗎？”錢桂芬大嗓門在院中響起，聲音剛落下，人已跨進了屋，“可以吃東西啦！醒了就好，大嫂子，我給英子帶了些紅棗，這個補氣血好。”
她把籃子遞到耿母面前，揭開一塊粗藍布，半籃子紅棗，個大渾圓，鮮紅飽滿。
“喲，這麽好的棗子，買買它可貴了，要不少錢吧。”李慧凝瞇眼笑，接過籃子。
“花啥錢啊，我娘家的，正好弟妹過來看我，給我捎了些，我想到英子懷孕，要補補氣血，就拿過來了。大嫂子，你把棗子倒出來吧，這籃子我還要拎回去的。”
“好，你晚飯吃了嗎？我給你盛一碗！”
“吃了，我就來看看英子，你去忙，不用招呼我。”錢桂芬忙擺手，拉過凳子在木英床邊坐下，微笑望住她，“英子，你可是雙身子的人，咋能這樣嚇唬我們呢，正陽去當兵，很快回來的，你別太想他了，安安心心把娃生下來，等正陽回來，有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叫他爹，他該多高興啊！”
木英笑著點頭。
李慧凝歡喜提著籃子去廚房收好。
“我看看，吃的啥？”錢桂芬站起身，湊到近前，“小米粥？”
木英舀了雞絲給她看。
“不錯，你婆婆對你挺好，還殺雞了，也是，你現在可懷著她的大孫子呢！”她坐回椅子，哈哈笑。
木英放下碗，跟錢桂芬打手勢。
二嬸，別讓堂哥他們去摘巖耳了，我想了，天湖壩下游不是有一大塊蘆葦蕩，在那邊圈塊地方養鴨子吧！
她連著比劃幾遍，錢桂芬終於弄懂她的意思。
“養鴨子！”她沈吟一下，笑了開來，“這念頭好，就是鴨子喜歡亂生蛋，不像雞會回窩生蛋。到時撿鴨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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