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母愛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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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母愛情深
孫小美再無法淡定，沖上前去掰郭丁媳婦的手。她這一幫手，錢桂芬得了力，不管臉上痛處，同樣伸手在郭丁媳婦臉上用力撓了一道，撓得更長，更深，心裏才算痛快了。
眾人更有趣味了，還有不怕事大者在那喊，“哎呀，扒衣服啊！”
郭丁衣衫不整，手上還在系著褲腰帶，頭發亂糟糟，睡眼惺忪從屋內走出，一擡眼見此情況，大叫一聲，撲了上來，手握拳頭，就往孫小美和錢桂芬身上打去。
“郭丁你小子，也好意思，女人打架，男人插什麽手！”有村人笑喊。
郭丁怒張著眼，全然不顧，拳頭直揮出去。
孫小美一聲痛呼，那重重拳頭已落到她肩上，就似鐵錘砸來，一個發麻，緊接著就從那一處泛起巨大疼痛來。
錢桂芬經驗豐富，見著郭丁沖來，馬上狠揪他媳婦的手，等她痛得松手，她往後一躲，閃開了郭丁的拳頭，人已退了開去。
郭丁媳婦見手上一空，順勢抓住孫小美的胳膊，見自家男人終於出來幫忙，信心大增，大叫著，“打她，打她！”擡起另一只手揪住了她頭發。
可憐孫小美從沒跟人打過架，頭發被人揪在手裏，痛得她只能順著那手勁低下頭，全無招架之力，沈重的拳頭咚咚落上她後背。
“郭丁這小子，不夠男人，哪能這樣打女人呢！”
“呀，誰去喊一聲木遠山！他媳婦要吃虧啊！”
揮出那幾拳後，郭丁也覺出不對來，手底下肩背單薄瘦弱，支伶著全是骨頭，憤怒的眼慢慢清明起來，拳頭不由悻悻收住了。
他住了手，郭丁媳婦可沒停手，一手狠揪住孫小美，另一手捏拳往她頭上打去。這下錢桂芬站不住了，嗷叫著撲上去幫忙。郭丁一看，不行啊，兩個打自家媳婦一個，再次加入進去。
雞飛狗跳，驚嘆聲，叫好聲。
“娘，我來幫忙。”瘦小的郭建軍扒開人群，直撲上去。
他這一撲卻沒象他意料的，只覺腳下一絆，身子直沖出去，五體投地摔倒在人圈中。周圍一圈哈哈大笑，未等他反應過來，一只大手又拎著他肩頭把他拎了起來，寒氣沈沈的聲音響在耳邊，“站好了，不許動！”語音很低，卻自有股威勢，他縮了縮脖子，擡頭看去，一個高大背影已轉身背對了他。
郭丁那只往錢桂芬頭上敲去的拳頭落入了一只大手中，他拔了拔，沒拔動，跟著轉頭看去，耿建軍正眼眸沈沈盯住他。“打女人的男人畜生不如！”說完，一把甩開他的手，因著力道大，甩得他一個趔趄，往後跌撞了兩步，扶住院墻才沒有摔倒。
“松手！”耿建軍輕喝著，上前一一扒開三個女人的手。
頭發也亂了，衣裳也破了，臉上還帶著幾道血印子。孫小美羞愧得低下了頭，錢桂芬和郭丁媳婦還在互相怒瞪著，昂著腦袋，鼻子裏噴著粗氣，一臉的不甘心。
木德江三個兒子聽著消息，此時飛趕到了。
“娘，三嬸，你們咋啦！”木國邦扶住錢桂芬，急聲道，“誰欺負你們，看我不教訓他！”
見著他們三個到了，郭丁往墻角縮了縮，這三個打起架來也厲害，跟他們的娘一樣彪，三個齊上，他可有苦頭吃啦！轉頭感激瞧一眼耿建軍，幸好他早一步把他拉開了！
“兒子，你們怎麽現在才來，我生你們出來幹嘛啊！娘都要被人打死了，你看看，看看，娘的臉都被人抓爛了！”錢桂芬氣焰大漲，把臉湊過去，拍著大腿唱道。
木國棟轉頭怒視郭丁媳婦，咬著牙，雙手捏拳咯吱作響，朝她逼進一步。
郭丁站在墻角，動了動嘴，沒敢出聲。
郭丁媳婦縮縮脖，後退兩步，站到耿建軍身後，終得了絲安全感，探頭出來喊道，“你們問問大夥，到底誰不對，趕到我家來打人！吃個早飯都不得安生！”
“你……打得就是你……整天不幹好事，東家長西家短，亂嚼舌根子，我看哪天等閻王來拔了你的舌根子才好……”錢桂芬毫不示弱。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
“夠了，都少說兩句。”耿建軍喝道，又轉頭對著孫小美，神情柔和，“遠山嫂子，我看，你還是早些回去吧！清者自清，不值當跟他們這樣撕巴。”
孫小美頓了頓，朝他點下頭，走出兩步，撫平散亂頭發，拉好褶皺衣角，端肅表情，環視一圈，對著瞧熱鬧的大夥誠懇道，“鄉親們，我們木家在八道溝安安份份，從不做對不起鄉民們的事，也從不存害人之心，不知這次惹了哪個小人的眼，編了瞎話來作踐我們，請鄉親們高擡貴手，不要聽信謠言，我家木英清清白白，是個好姑娘！”
“木英不僅有爹娘弟弟，可還有我們這些大哥呢！下次再聽到說我們木英妹子的壞話，我們一定不放過他！”木國邦跟著踏出一步，站到孫小美身邊，惡狠狠朝周圍人瞪一眼。
大夥全都噤了聲，熱鬧看到此已很是無趣，不少人端著碗轉身離開了。
“建軍兄弟，謝謝你！”孫小美對著耿建軍誠意道謝。
“沒事，我相信木英丫頭的，她是個好姑娘！”耿建軍揮揮手，微笑道。
“娘，走吧，別跟這些小人一般見識，回去讓紅妮給你擦些藥。”木國邦扶住錢桂芬，又拉過仍在怒瞪郭丁夫婦的木國棟、木國梁，喊著孫小美，“三嬸，我們回吧，別理他們了。”
走到半路上，踫到了急跑趕來的木遠山。孫小美眼眶又紅了。
“娃他娘，你咋這麽沖動呢，也要喊了我一道來啊！你身子弱還能打得過他們！”木遠山一把扶住孫小美，責備中帶著深深憐惜和心疼，“有沒有傷到哪裏？”
孫小美苦笑一下，“他爹，今兒二嫂幫了我許多，她也被打傷了。”
“二嫂子，真是謝謝你！”木遠山急忙轉頭感謝。
“哎呀，也怪我，一聽到說木英丫頭的壞話，我就藏不住，急著跟弟妹說了，害得她擔心，也沒勸住她……唉……都怪我……”錢桂芬回道。
“二嫂，今天真是謝謝你！”孫小美激動道，“被打了，我也覺得值！我不能讓她們這樣糟踐我閨女，不聞不問！”
木英用熱毛巾輕輕幫她娘敷著肩背上的青紫傷痕，只覺一顆心泡在溫水中，浮浮沈沈，感動溢滿胸膛，再多一點就要噴薄而出。
“英子，你不要覺得是個啞巴而難過，你在娘心裏跟其他姑娘是一樣的，不比她們差。”孫小美轉身，輕輕拍拍她的手，溫柔道，“你也是爹娘的心頭肉，爹娘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木英已經只剩點頭了，淚水早糊滿眼眶，模糊中那一團團青紫越發嚇人，心兒被細線纏上，一圈一圈，慢慢收緊，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君寶站在房門邊，不說不動，嘴唇緊咬，小臉上滿是憤恨，一雙眼兒睜得大大的，不讓淚水掉出來，死死盯住孫小美烏青的背。
“我去打死他們。”猛喊一聲，君寶朝外奔了出去。
“快，快拉住他。”孫小美拉攏衣襟，一疊聲朝外喊，“他爹，他爹，別讓他惹了事！”邊喊邊下床找鞋。
木英收住淚，手上毛巾扔進臉盆，人已追了出去，幸好，院子裏，爹已經把君寶給扯住了。
“你這娃子，怎麽這麽莽撞，爹都沒去跟他們拼命，你沖過去，是打得過他們呢，還是罵得過他們。”木遠山瞪他一眼，說道。
“那他們打我娘，就白打了！”
君寶沖著他爹大喊，眼睛通紅，滿眶兒淚珠隨著一眨眼成串滑落，看得木遠山心中一陣發痛。
“當然不能白挨打，可打他們一頓，問題就能解決了？”木遠山沈聲道，“我們只有比他們過得更好，吃得更好！穿得更好！讓他們來羨慕我們！讓他們不敢招惹我們！這樣才行！你姐不是請了一彥姑娘來教認字了嘛，那你好好學，以後有出息了，爹娘才能擡頭挺胸，在八道溝直起腰來。”
院門推開，鄭小川氣喘籲籲奔進來，見著君寶正大哭，木遠山沈著臉，腳步頓了頓才慢慢走過來。
“小川來啦。”木遠山招呼一聲，又對著君寶道，“去廚房洗把臉，這麽大的娃子了，哭成這樣，小川都要笑話你了。”
鄭小川沒笑，走前兩步，對著木遠山道，“叔，嬸子呢，她沒事吧！”
“乖娃子，你嬸子沒事，在房裏呢。”木遠山心中感動，伸出大手揉了揉他腦袋，微笑道。
“那我去看看她。”小川聽著沒事，馬上露出開心笑容，高興道。
經過此事，孫小美忽略過傷痛，倒欣慰起來，因為君寶和小川，每日的認字更加認真了，兩人還互相比較競爭，連愛玩的打陀螺，滾鐵環都不玩了。
“三紅，聽清了？”耿正陽問。
“正陽哥，我聽得真真的，他等下就要出發了？”趙三紅一臉興奮，“正陽哥，帶我一道去唄！”
“不行，你還是不打照面的好。”耿正陽瞇起眼，搖頭道，“他心思太陰毒，被他恨上，以後有的麻煩。”
不顧一臉哀怨的趙三紅，他返身進屋，拿起早準備好的鐵鏟、麻袋等物，腳步匆匆，往村外去。
“正陽，去哪？早飯都不吃啊！”李慧凝追出門，喊道。
“娘，我有事，不吃了。”耿正陽回一聲，腳下更快了幾分。
“又有事，每日裏神叨叨的，竟連早飯都不吃了！”李慧凝嘆口氣，低頭招呼門口的趙三紅，“三紅，在嬸家吃早飯吧！”
“謝謝嬸子，我也有事兒！”趙三紅眼珠兒一轉，嘴上回著，一溜煙跑遠了。
“小家夥，有啥大事啊！一個個的！”李慧凝嘀咕一句，拍拍衣角灰塵，扭著屁股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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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更有趣味了，還有不怕事大者在那喊，“哎呀，扒衣服啊！”
郭丁衣衫不整，手上還在系著褲腰帶，頭發亂糟糟，睡眼惺忪從屋內走出，一擡眼見此情況，大叫一聲，撲了上來，手握拳頭，就往孫小美和錢桂芬身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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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美一聲痛呼，那重重拳頭已落到她肩上，就似鐵錘砸來，一個發麻，緊接著就從那一處泛起巨大疼痛來。
錢桂芬經驗豐富，見著郭丁沖來，馬上狠揪他媳婦的手，等她痛得松手，她往後一躲，閃開了郭丁的拳頭，人已退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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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丁這小子，不夠男人，哪能這樣打女人呢！”
“呀，誰去喊一聲木遠山！他媳婦要吃虧啊！”
揮出那幾拳後，郭丁也覺出不對來，手底下肩背單薄瘦弱，支伶著全是骨頭，憤怒的眼慢慢清明起來，拳頭不由悻悻收住了。
他住了手，郭丁媳婦可沒停手，一手狠揪住孫小美，另一手捏拳往她頭上打去。這下錢桂芬站不住了，嗷叫著撲上去幫忙。郭丁一看，不行啊，兩個打自家媳婦一個，再次加入進去。
雞飛狗跳，驚嘆聲，叫好聲。
“娘，我來幫忙。”瘦小的郭建軍扒開人群，直撲上去。
他這一撲卻沒象他意料的，只覺腳下一絆，身子直沖出去，五體投地摔倒在人圈中。周圍一圈哈哈大笑，未等他反應過來，一只大手又拎著他肩頭把他拎了起來，寒氣沈沈的聲音響在耳邊，“站好了，不許動！”語音很低，卻自有股威勢，他縮了縮脖子，擡頭看去，一個高大背影已轉身背對了他。
郭丁那只往錢桂芬頭上敲去的拳頭落入了一只大手中，他拔了拔，沒拔動，跟著轉頭看去，耿建軍正眼眸沈沈盯住他。“打女人的男人畜生不如！”說完，一把甩開他的手，因著力道大，甩得他一個趔趄，往後跌撞了兩步，扶住院墻才沒有摔倒。
“松手！”耿建軍輕喝著，上前一一扒開三個女人的手。
頭發也亂了，衣裳也破了，臉上還帶著幾道血印子。孫小美羞愧得低下了頭，錢桂芬和郭丁媳婦還在互相怒瞪著，昂著腦袋，鼻子裏噴著粗氣，一臉的不甘心。
木德江三個兒子聽著消息，此時飛趕到了。
“娘，三嬸，你們咋啦！”木國邦扶住錢桂芬，急聲道，“誰欺負你們，看我不教訓他！”
見著他們三個到了，郭丁往墻角縮了縮，這三個打起架來也厲害，跟他們的娘一樣彪，三個齊上，他可有苦頭吃啦！轉頭感激瞧一眼耿建軍，幸好他早一步把他拉開了！
“兒子，你們怎麽現在才來，我生你們出來幹嘛啊！娘都要被人打死了，你看看，看看，娘的臉都被人抓爛了！”錢桂芬氣焰大漲，把臉湊過去，拍著大腿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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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丁媳婦縮縮脖，後退兩步，站到耿建軍身後，終得了絲安全感，探頭出來喊道，“你們問問大夥，到底誰不對，趕到我家來打人！吃個早飯都不得安生！”
“你……打得就是你……整天不幹好事，東家長西家短，亂嚼舌根子，我看哪天等閻王來拔了你的舌根子才好……”錢桂芬毫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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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都少說兩句。”耿建軍喝道，又轉頭對著孫小美，神情柔和，“遠山嫂子，我看，你還是早些回去吧！清者自清，不值當跟他們這樣撕巴。”
孫小美頓了頓，朝他點下頭，走出兩步，撫平散亂頭發，拉好褶皺衣角，端肅表情，環視一圈，對著瞧熱鬧的大夥誠懇道，“鄉親們，我們木家在八道溝安安份份，從不做對不起鄉民們的事，也從不存害人之心，不知這次惹了哪個小人的眼，編了瞎話來作踐我們，請鄉親們高擡貴手，不要聽信謠言，我家木英清清白白，是個好姑娘！”
“木英不僅有爹娘弟弟，可還有我們這些大哥呢！下次再聽到說我們木英妹子的壞話，我們一定不放過他！”木國邦跟著踏出一步，站到孫小美身邊，惡狠狠朝周圍人瞪一眼。
大夥全都噤了聲，熱鬧看到此已很是無趣，不少人端著碗轉身離開了。
“建軍兄弟，謝謝你！”孫小美對著耿建軍誠意道謝。
“沒事，我相信木英丫頭的，她是個好姑娘！”耿建軍揮揮手，微笑道。
“娘，走吧，別跟這些小人一般見識，回去讓紅妮給你擦些藥。”木國邦扶住錢桂芬，又拉過仍在怒瞪郭丁夫婦的木國棟、木國梁，喊著孫小美，“三嬸，我們回吧，別理他們了。”
走到半路上，踫到了急跑趕來的木遠山。孫小美眼眶又紅了。
“娃他娘，你咋這麽沖動呢，也要喊了我一道來啊！你身子弱還能打得過他們！”木遠山一把扶住孫小美，責備中帶著深深憐惜和心疼，“有沒有傷到哪裏？”
孫小美苦笑一下，“他爹，今兒二嫂幫了我許多，她也被打傷了。”
“二嫂子，真是謝謝你！”木遠山急忙轉頭感謝。
“哎呀，也怪我，一聽到說木英丫頭的壞話，我就藏不住，急著跟弟妹說了，害得她擔心，也沒勸住她……唉……都怪我……”錢桂芬回道。
“二嫂，今天真是謝謝你！”孫小美激動道，“被打了，我也覺得值！我不能讓她們這樣糟踐我閨女，不聞不問！”
木英用熱毛巾輕輕幫她娘敷著肩背上的青紫傷痕，只覺一顆心泡在溫水中，浮浮沈沈，感動溢滿胸膛，再多一點就要噴薄而出。
“英子，你不要覺得是個啞巴而難過，你在娘心裏跟其他姑娘是一樣的，不比她們差。”孫小美轉身，輕輕拍拍她的手，溫柔道，“你也是爹娘的心頭肉，爹娘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木英已經只剩點頭了，淚水早糊滿眼眶，模糊中那一團團青紫越發嚇人，心兒被細線纏上，一圈一圈，慢慢收緊，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君寶站在房門邊，不說不動，嘴唇緊咬，小臉上滿是憤恨，一雙眼兒睜得大大的，不讓淚水掉出來，死死盯住孫小美烏青的背。
“我去打死他們。”猛喊一聲，君寶朝外奔了出去。
“快，快拉住他。”孫小美拉攏衣襟，一疊聲朝外喊，“他爹，他爹，別讓他惹了事！”邊喊邊下床找鞋。
木英收住淚，手上毛巾扔進臉盆，人已追了出去，幸好，院子裏，爹已經把君寶給扯住了。
“你這娃子，怎麽這麽莽撞，爹都沒去跟他們拼命，你沖過去，是打得過他們呢，還是罵得過他們。”木遠山瞪他一眼，說道。
“那他們打我娘，就白打了！”
君寶沖著他爹大喊，眼睛通紅，滿眶兒淚珠隨著一眨眼成串滑落，看得木遠山心中一陣發痛。
“當然不能白挨打，可打他們一頓，問題就能解決了？”木遠山沈聲道，“我們只有比他們過得更好，吃得更好！穿得更好！讓他們來羨慕我們！讓他們不敢招惹我們！這樣才行！你姐不是請了一彥姑娘來教認字了嘛，那你好好學，以後有出息了，爹娘才能擡頭挺胸，在八道溝直起腰來。”
院門推開，鄭小川氣喘籲籲奔進來，見著君寶正大哭，木遠山沈著臉，腳步頓了頓才慢慢走過來。
“小川來啦。”木遠山招呼一聲，又對著君寶道，“去廚房洗把臉，這麽大的娃子了，哭成這樣，小川都要笑話你了。”
鄭小川沒笑，走前兩步，對著木遠山道，“叔，嬸子呢，她沒事吧！”
“乖娃子，你嬸子沒事，在房裏呢。”木遠山心中感動，伸出大手揉了揉他腦袋，微笑道。
“那我去看看她。”小川聽著沒事，馬上露出開心笑容，高興道。
經過此事，孫小美忽略過傷痛，倒欣慰起來，因為君寶和小川，每日的認字更加認真了，兩人還互相比較競爭，連愛玩的打陀螺，滾鐵環都不玩了。
“三紅，聽清了？”耿正陽問。
“正陽哥，我聽得真真的，他等下就要出發了？”趙三紅一臉興奮，“正陽哥，帶我一道去唄！”
“不行，你還是不打照面的好。”耿正陽瞇起眼，搖頭道，“他心思太陰毒，被他恨上，以後有的麻煩。”
不顧一臉哀怨的趙三紅，他返身進屋，拿起早準備好的鐵鏟、麻袋等物，腳步匆匆，往村外去。
“正陽，去哪？早飯都不吃啊！”李慧凝追出門，喊道。
“娘，我有事，不吃了。”耿正陽回一聲，腳下更快了幾分。
“又有事，每日裏神叨叨的，竟連早飯都不吃了！”李慧凝嘆口氣，低頭招呼門口的趙三紅，“三紅，在嬸家吃早飯吧！”
“謝謝嬸子，我也有事兒！”趙三紅眼珠兒一轉，嘴上回著，一溜煙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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