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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奴家賣身不賣藝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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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奴家賣身不賣藝 5 (1)

一旁的煙雨見狀,瞬間提高了警惕心。看來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是圖有外表。一般的文人墨客都要想半天才能對出我的詩詞,她卻這麽快的就對了出來,看來要加大難度了。

想到這,煙雨清了一聲嗓子,眾姐妹立馬安靜下來。只聽煙雨覆又念到,“這次是以月為題。”

“還是煙雨姑娘先請吧。”在一旁聽了半天誇獎的紀闌珊終是坐不住了,明明是偷竊別人的精神財富,現在卻要接受別人的誇獎真是不好意思,幸虧這幫人不知道自己是山寨版詩人,不然自己早就挖個地洞鉆下去了。

煙雨也不再謙讓,覆又吟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一首詩剛剛念完,眾姐妹們不禁面紅耳赤。好一首思念情人的詩篇,將待嫁閨中的女兒家描寫的入木三分,不禁挑起這些風塵女子的對情郎的思念。幾個放蕩點的藝妓竟然都公開調笑道,“煙雨姐姐想情郎樓,不然怎會如此脫口而出?哈哈~~”話剛落地,其他一眾女子都嬌笑起來。

煙雨也是臉皮薄的姑娘,不禁說,馬上就紅了臉頰。低頭嗔怪她們。可是白芷哪有心情看她們調笑,趕緊說道,“哎喲,現在哪裏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先比完了再去思念你那情哥哥吧!接下來可就該紀姑娘了!”

眾人一聽覺得也是,便馬上安靜下來,全都看著紀闌珊,看她如何對出下文。可是眼神裏卻都**裸地寫著不相信她的能力。

煙雨也成竹在胸的盯著她,前兩首詩讓她對上來那是純是意外,這一首恐怕她就沒那麽好運氣了吧?

紀闌珊輕蔑的笑了一笑,“自古以來,月亮都是借以思鄉之物。如今我身處異鄉,自然也會思念家鄉的親人們。那小女子的詩就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是什麽詩?就這麽兩句?”

“就是,比煙雨姐姐的差了多了去了。”

這些不懂詩詞歌賦的女人們以為這兩句詩短小便以為紀闌珊輸了。忍不住都嚷嚷起來,為煙雨加油助威。

一旁的煙雨卻搖搖頭,“這首詩雖短小,卻簡單明了,短小精悍。思鄉之情不需要華麗的辭藻來襯托,直抒胸臆便是最最淳樸的赤子之心。”

紀闌珊也點點頭,這煙雨姑娘果然使懂詩之人。想當年自己第一次看到這首詩的時候,還惡作劇念成了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床上狗男女,其中就有你。想到就好笑。不過那些時光如今想來卻有滄海桑田之感。

紀闌珊甩甩頭,扔掉悲傷,繼續說道。“煙雨姑娘果然厲害。最後一個命題就有我先來吧,你不介意吧?”

煙雨姑娘搖搖頭,“自然是不介意,紀姑娘請。”

紀闌珊低頭思考到,雪,該抄襲哪首詩了呢?前面三次都打成平手了,這次一定要打敗她,我可不想跟他們來個加時賽,非要比出個一二三。各位使人們幫幫忙吧…………忽然靈感來了,紀闌珊大聲念道,“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散入珠簾濕羅摹,狐裘不暖錦衾薄。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猶著。

瀚海闌幹百丈冰,愁雲慘淡萬裏凝。

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

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

輪臺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

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啪啪啪,幾聲掌聲響起,紀闌珊聞聲望去,竟是煙雨。

“真是好詩,我還從未見過一個女子能有如此曠達寬廣大的胸懷!我的那些花前月下的詩篇在這些民生國計的氣勢前,又算的什麽?真是好一句,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煙雨甘願認輸。不過今日能交到像紀姑娘這麽豪邁的人,小女子不覺羞恥!反而覺得榮幸之至。”說完眼中竟是滿滿的讚賞。

紀闌珊矜持的低頭笑了笑,心裏卻開始狂起來,“謝謝李白!謝謝杜甫!謝謝柳宗元!謝謝岑參!”終於長呼一口氣,慶祝這場比賽的結束。看了看對她滿眼崇拜的煙雨,紀闌珊趕忙揮手道,“哪裏哪裏。我只是班門弄斧而已,煙雨姑娘才是厲害。能與你這樣的傳奇女子在一起比試切磋真是闌珊的榮幸。”

煙雨一把抓住闌珊的手,“我以後可以叫你闌珊嗎?”

“呃,當然可以……”被這麽熱情的仿佛換了一個人的煙雨嚇了一跳,紀闌珊顫顫巍巍的答應道。

“那我以後可以常和你切磋嗎?”煙雨拿出一副好問寶寶的精神,抓住紀闌珊的手問個不休。完全是文人墨士對知音的狂熱感情在作祟。

“可以,但是我怕有時候會對不上來的…………”大姐,我認識的詩人也不多好嗎?就算多也不能每次都贏過你好嗎?

“那今晚吧?今晚我們就一起再交流切磋一次好嗎?”煙雨已經完全不像剛才那個咄咄逼人的氣場強大的才女了。完全就是相見恨晚的意思啊。

“那再說吧……我怕沒時間……”此時的紀闌珊真是懷念剛剛的煙雨姑娘。

“對,晚上得演出。”煙雨剛剛想到,不禁為這個問題苦惱起來,她可不想浪費任何一個能和只因交流藝術探討人生的機會。“那這樣吧,事不宜遲。我們現在馬上去你的房間內,以‘春夏秋冬’為題,在比試一遍吧!”說完,像個狂熱狂似的,拉著紀闌珊便往外面走去。

紀闌珊無奈的哀呼一聲,想白若投去求助的眼光。白若卻只是輕掩嘴角呵呵的笑著,那意思就是沒有想搭救的**。

紀闌珊只好認命的隨煙雨走了出去。

剩下的這一大屋子人一看主角都走了,也都該走走該散散了。臨散時,都不禁讚嘆道,“這闌珊姑娘可真是絕藝雙全啊!”

一旁的白若真心的為闌珊高興著,看來,她以後也可以和這群姐妹們玩到一起了。再看看身邊垂頭喪氣的妹妹白芷,不禁嘆口氣,“芷兒,你怎麽會如此胡鬧。這次倒好,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闌珊姑娘是個好人,你以後不許再為難於她,聽見沒有?”

說完,寵溺的拍了拍白芷的肩膀離開了,只留下恨恨的白芷,她牙關緊咬,拳頭緊握,“哼!紀闌珊,你剛來就搶走了我的風頭,還讓姐姐對你這麽青睞!我一定要奪回來,給你點顏色瞧瞧不可!”

幼稚的語氣裏竟有了一絲怨恨。

☆、二十一章 賣藝贖身 1

這晚是九月初,算一算紀闌珊來到這天上人間也是兩個月有餘了。這些天她都在勤奮練習著舞蹈和歌曲,只期盼著今日的到來。

因為她知道,今晚是她離開這裏的唯一機會。今天,她偏偏要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裏聲名大噪,一鳴驚人。如果這次真的離不開的話,那麽,寧死也不能呆在這裏了。

“闌珊,你在想什麽這麽出神?這快要九月了,莫要再對著窗子吹風,小心著涼。”說完,一雙手關上了紀闌珊身前的窗戶。不用回身看,闌珊也猜得出是誰。這麽溫柔體貼除了白若還能是誰。這幾日,她一直陪著自己練歌排舞,讓自己有了很大的進步。在這裏,白若當真是讓紀闌珊感到溫暖的唯一一人了。

紀闌珊拉住白若的手,“我哪裏有那麽嬌弱。只不過今晚就要上場了,心裏有幾分緊張,站在這裏吹吹風舒緩一下罷了。”

兩人坐在桌前,紀闌珊伸手為她斟滿一杯菊花茶。卻被白若伸手攔過茶壺,倒一杯茶在杯中輕輕晃動後倒掉,又倒一杯才放於紀闌珊面前,“何必緊張,你的舞蹈和歌曲已經準備的萬無一失。如今連我都要暗嘆不如你呢。”說完,掩嘴輕笑。

紀闌珊輕抿一口,頓覺芳香,腹腔內一股幽香,果然輕松了許多。“話是這樣,可是……可是如果這次我不能賺到一萬兩白銀,那我這些日子來的勤奮練習就都付諸東流了。我還是不能離開這裏,豈不是白費功夫一場?”

只覺得被白若的抓著的手驀然的一緊。紀闌珊擡眼看去,面前的白若眼中竟有幾絲悲傷和不舍。“闌珊妹妹竟真的下定決心要走?”

此時的闌珊竟有幾分不忍開口,但還是狠了狠心,“恩,我意已決。”

白若覆又確認似的問道,“非走不可?”

看著對面佳人的眼眸,紀闌珊點了點頭,“非走不可!”

白芷驀然松開紀闌珊的手,勉強撐起一個笑容,“那我今晚定然助妹妹一臂之力,望妹妹早獲自由之身。”隨後打量了一下紀闌珊今晚的妝容,“妹妹未施粉黛竟也是如此美麗。那我今晚為妹妹畫一個淡妝吧。”,說完拉著紀闌珊來到鏡前坐下。

望著鏡前清新脫俗的紀闌珊,白若卻不忍濕了眼眶,“妹妹,你可知,我剛來這天上人間的時候,也如妹妹這般不施粉黛仿如百合,那時的我生活平淡卻是真的快樂。如今,岳老板雖不強迫我們做什麽,但是若兒自知,身在這風塵之地如何卻也擺脫不了這風塵女子的稱號。擺脫不了世人看我的眼光。”邊說邊為紀闌珊瞄了一個清秀如遠黛的眉。

紀闌珊剛要做聲,白若輕輕按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聽我說便好。”紀闌珊點點頭索性不再做聲,看著對面銅鏡中的白若表情愈見悲傷。

白若一邊為她輕塗胭脂一邊說道,“我來到這時,只有十六歲。還未體驗過人間情愛便落入這沒有真情的地方。如今我已不像當初那樣內心痛苦,早已看開。其實,妹妹想要早日脫離這是非之地也好,出去後找個好男人嫁了吧,平平淡淡的生活於我來說是最幸福的,也是最遙不可及的。”說完,為紀闌珊印上紅色的唇。

只是畫了一個淡淡的妝,紀闌珊便顯得更加美麗動人。白若拿起木梳,慢慢的梳理著紀闌珊的長發。兩個人似乎都無話可說,空氣裏一片靜謐。紀闌珊動情的望著白若,真是一個悲哀的女子,但她卻無可奈何,只能感受這一片悲傷的氣氛。白若靜靜的流著淚,望著紀闌珊的面龐無語凝噎。

“叩叩叩。”這悲傷靜謐的氣氛被幾聲敲門聲打破。

白若忙擦掉淚水,轉過身去。紀闌珊也忙起身,打開門,就見門外站著一個小廝,看紀闌珊出來,忙作了一個揖。“紀姑娘好,我們是如意坊的夥計,陳老板讓我們把這些衣服送來,請姑娘驗收。”

紀闌珊點點頭,“恩恩,你們如意坊的手藝我自然是相信的。衣服放在這裏就好。”小廝們一聽便馬上放下衣服,“既然紀姑娘沒什麽交代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要出門。紀闌珊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忽然出聲叫住他們,“等一下,小哥可方便為我帶一封信給陳老板?”

“我們陳老板交代了,要恭敬對待紀姑娘,您有什麽要求直接交代便可。我們定是竭力去做。”小廝一臉誠懇地說道。

紀闌珊點點頭,福福身子道一聲多謝。便轉身拿出筆墨紙硯。這幾天她也練習了一下毛筆字,不說清秀,卻也能讓人看出寫的什麽內容。只見紀闌珊坐在桌前靜靜地寫著什麽,白若站在一旁查看那些衣服。

不過須臾,紀闌珊便寫好了,將信交在小廝手中叮囑一番,切要親手交到陳老板手中。小廝爽快地答應後便離去了。

直到幾個小廝的身影消失,紀闌珊才關上門,輕輕合掌閉眼祈禱道,此次能不能離開這裏就要看陳老板了。只希望老天也幫幫她,助她一臂之力吧。

“闌珊,你這是什麽衣服,我怎麽竟然從未見過?”白若拿起一件黑色的紗,“這是衣服麽?怎麽會如此的薄?這怎麽穿的出去?”

聽到白若的驚呼聲,紀闌珊只是很淡定的拿過衣服,不急不緩的說道,“這自然是衣服,只是較你們平日穿得比較薄了一些而已,何必這麽大驚小怪?到時候,你自然會看到我是怎麽穿的。”說完,將衣服一件件擺開來,看了一遍後,放心的點點頭,“這如意坊的手工果然一流,竟能將我說的衣服做的**不離十。”

白若也點點頭,“你可別小看了這陳掌櫃的,這如意坊只是他手下的一個產業。他手下還有酒樓飯莊珠寶當鋪等其他產業,只是這如意坊是他興業起家的第一間坊,加上信譽好名譽高便是最為人熟知的。”

聽到這,紀闌珊眉頭一挑,“沒想到那個看著忠厚老實的陳掌櫃竟是個身價頗高的富商啊。”

白若笑著搖搖頭,“何止是身價頗高,他手底下那幾十家產業加起來,他可是咱玥昀王朝的首富呢。”

“首富?”聽到這個詞眼,紀闌珊心裏終於放下一塊大石頭。看來自己剛才的註押對了。這次,自己能出去的幾率就又大了些。

想到這,紀闌珊不緊高興起來。

“妹妹為何如此高興?”白若不解的問到。“姐姐你就看著吧,看著妹妹是如何離開這個地方的。”說完,自信的坐下淺酌那杯菊花茶。

卻未曾看見白若眼中濃郁的不舍之情。

☆、二十二章 賣藝贖身 2

夜如水月如鉤,今晚的天上人間格外熱鬧,門前堆滿了前來湊熱鬧的男人們,還有賠笑拉客的妓女們。他們簇擁著走進門去生怕晚了看不到美麗俏佳人。至於為什麽今晚的他們異常熱情高漲,那是因為門前大大的紅紙上寫著呢:異族美女紀闌珊今晚火爆再登場。

待客人們全部坐定,紀闌珊站在後臺輕輕打量著全場的來客。這坐在一樓大廳的不外乎還是那些前來尋歡作樂看看熱鬧的等徒浪子。懷抱美人巧目倩兮,好不歡暢。紀闌珊了然的笑了一笑,向二樓望去。

今晚的二樓格外安靜,幾個包廂內全無一人。但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二樓面對舞臺的正中央位置設置了一層厚厚的帷幔。裏面人影綽約,隱約能看出有人靜坐於內。卻也看不真切那人的面貌。

但是不用看,紀闌珊也猜得出是誰。

哼,除了那晚想要強暴她卻未遂反被紀闌珊抓了小辮子的東方瑾,還能有誰?沒想到他還是來了,那麽他是來攪她紀闌珊局報覆她呢?還是他看出來自己今晚要離開這裏了來阻止她呢?

不管哪樣,都不是心存好心吧。那紀闌珊更是不敢放松警惕,要時刻提醒著自己小心背後出刀。

剛剛想到這裏,舞臺上便響起幾聲急促的敲鑼聲。只見一個小廝緩步上臺,輕敲幾下鑼,“各位客官,各位大爺,咱今晚的節目滿上就要開場了,還請咱幾位大爺都安靜下來,好好觀賞咱今晚為您準備的節目。”說完,點頭哈腰一番便下去了。

紀闌珊見此也轉身準備回後臺去上妝準備。

“妹妹快去好好準備吧。我先上臺了。”轉身便遇見正要上臺的白若和白芷。白若輕拍紀闌珊的肩膀,細聲安慰道。一旁的白芷冷哼一聲撇過臉去。

紀闌珊點點頭,笑著說道,“那你也要好好表演。”兩人相視一笑,便趕緊分開了。

回到已經空空蕩蕩的後臺,紀闌珊輕忽一口氣便坐於梳妝臺前。細心梳理著自己的長發。今晚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然自己還要在這個青樓呆下去,回到現在的事情又將便變得遙遙無期了。不知道同學還有父母有沒有發現自己失蹤了,還是父母已經接受了自己死亡的消息,將自己入土為安了。那自己還怎麽回去?想到這裏,心裏不禁又是一片憂愁,忍不住輕嘆一口氣。

“什麽事情這麽哀愁?”身後驀地忽然傳來一聲男人的聲音,紀闌珊忙回身看去,原來是方公子。依舊一身黑色長袍在身,臉上的銀色面具熠熠生輝。

紀闌珊也不客氣,未起身打招呼,只是轉過身去繼續梳理著自己的秀發,良久見他也不出聲,只好開口問道,“你這忽然來了,嚇了我一跳,現在又沈默著不說話,這又是演的哪出?”

方公子只是笑一笑,立於梳妝鏡旁,細細打量今晚的紀闌珊。只見她纖巧削細,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一頭烏黑長發傾瀉而下,松松散散的搭在身上,映得皮膚膚如凝脂,白裏透紅,溫婉如玉,晶瑩剔透。比最潔白的羊脂玉還要純白無暇;比最溫和的軟玉還要溫軟晶瑩;比最嬌美的玫瑰花瓣還要嬌嫩鮮艷;比最清澈的水晶還要秀美水靈。

“你不是一直走妖媚路線的嘛,今晚怎麽忽然又打扮的如此清新脫俗?你這是又演的哪出?”方公子反問一句,將問題又拋給了紀闌珊。

紀闌珊看看自己的妝容也打扮得差不多了。便緩緩起身。對著方公子綻放了一個最最美麗的笑容,“自然是金蟬脫殼嘍。”

方公子癟癟嘴,“你當真覺得你自己今天一晚上就可以賺到一萬兩白銀?想我一個天上人間的花魁最高一晚上才能賺到幾百兩而已。想一蹴而就,恐怕是沒那麽簡單。”說完搖搖頭。

紀闌珊倒也不在乎,若無其事的搖搖頭,“那就順其自然嘍,今晚賺不到一萬兩我便在你這天上人間多待幾日,終於一日我就能賺到一萬兩白銀。”說完湊近方公子,如蔥白的手指在方公子的胸前輕輕劃著圈,語氣迷離,在他的耳邊呵氣如蘭,“不過,我紀闌珊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厚積而薄發,不然我怎麽敢孤註一擲,斷定我今日即將離開呢。”

方公子一把握住紀闌珊的手,微笑著說,“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一夜致富,離開我這如來佛的手掌心的。”

紀闌珊笑了笑,不留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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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一曲畢了,藝妓們趕緊匆匆下臺。

抱著琵琶的白若在後臺裏緊張的尋找著紀闌珊的身影,待看見那一身素白如仙子的人兒,才開心的跑過來。“闌珊,接下來就是你上場了,不知道準備好沒有?”剛過來,便一把抓住紀闌珊的手,關切的問道。

紀闌珊搖頭笑笑,“不必緊張,我已經準備周全。只是不知姐姐的那首古箏曲可已經練好?”

白若點點頭,“那是自然。”

紀闌珊放心的拍拍她的手,“那我們還怕什麽呢?”說完,看向後臺的角落裏,剛才的身影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真是來無影去無蹤,搞得神神秘秘的。

“妹妹還找什麽?”白若也見狀向角落裏看去。卻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紀闌珊回過頭,拉著白若走到帷幔下,“哪裏有看什麽。到我們了,上場吧。”

白若也點點頭,兩人拉著手向臺上走去。只見紀闌珊將一條白色的白布圍在自己的腰間,末了還打了兩個結。白若知道紀闌珊的計劃,不像剛開始時極力勸阻,只好幫紀闌珊檢查安全的問題。

兩人將古代的“威亞”準備妥當後,白若向舞臺一邊的古箏走去,輕攬衣衫優雅的坐於古箏旁準備就緒。這邊的紀闌珊也緊緊抓住繩子,深呼吸一口做好了開始的準備。

此時萬事俱備,只待帷幕拉開,節目開始。

☆、二十三章 賣藝贖身 3

白若坐於臺上,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古箏的弦,古箏立馬發出了幾聲流暢優美的聲音。臺下觀眾聞此不禁都噤了聲等待紀闌珊的出場。帷幕慢慢拉開,只見一個長發如瀑身形姣好的白衣女子倏地從舞臺一側僅靠一條白色布飛來,在飛至舞臺中央的時候,紀闌珊輕蹬一下墻壁,借力用力,便馬上向觀眾的方向飛去。

紀闌珊用力的壓低身子,飛舞在觀眾的頭上。這些男人們都激動地站起身來想要拉住紀闌珊的身子,紀闌珊也不傻,哪肯落入這些大灰狼的手中。靈活地運動著自己的身子,不讓這些男人有機可乘,只見她的裙擺在這些男人的頭上掠過,發尖在這些男人的鼻翼流連。男人們便開始像著了魔一樣,手隨著紀闌珊飛的方向揮舞。口中呼喚著紀闌珊的名字,仿佛中了魔怔的人。

紀闌珊一看效果已經達到,微微一笑便馬上一個用力飛回了舞臺中央。她慢慢回旋,手輕輕松開,緩緩的落下地來,這邊白若的古箏曲也要一曲終了,紀闌珊朝白若施了一個眼色,白若立馬心領神會。一個利落的結尾,紀闌珊也恰好落地。

臺下爆發了潮水般的掌聲,他們連連叫好,還高喊著紀闌珊的名字。紀闌珊輕彎嘴角,向白若點點頭。白若端坐身子,輕撥琴弦,美麗悅耳的聲音馬上傾瀉而出,臺下的觀眾也趕緊坐下,眼睛卻始終未離開紀闌珊的身影。

二樓的東方瑾輕輕轉動著手中的扳指,通過薄薄的帷幔看著這一切。他已經看出來了,紀闌珊今日之所以全力以赴是已經做好了離開了這裏的準備。本來他就不喜歡她待在這風塵之地,如今她自己決定要離開,他又何樂而不為助他一臂之力呢?至於……咳,至於她那晚編他小辮子的事……想到這件事情,東方瑾的手就忍不住握成了拳頭,哼,那天早上是他這個堂堂王爺第一次落荒而逃,也是他人生中最最丟人的一天,那個紀闌珊怎麽會知道,他出去時是如何面對那些看見他時先是驚愕然後拼命忍笑的侍衛,又是如何面對那些給他拆小辮子時忍笑忍到臉紅內傷的丫鬟們的!哼哼,不把她弄出來,怎麽好好教訓她讓她長點記性,一定要告訴她,他這個王爺不是可以隨便惹得!

看見開始唱歌的紀闌珊,東方瑾卻又開始心情好起來。印象裏她都一直是一個嬌媚的魅惑的女人,今日卻又變得這麽清新脫俗,如天外飛仙一般。相比她搖臀擺胯,他更喜歡她今天這一身裝扮。

正當東方瑾這邊正不辭辛苦的發揮著男人的占有欲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了美妙的聲音,心情大好的東方瑾忙端正身子向樓下看去,欣賞這美妙的歌聲。

只見臺下的紀闌珊長袖一揮,輕輕轉動著身體,眼睛時不時的看向觀眾席,引得臺下一片如癡如醉。口中輕輕吟唱著那婉轉的歌謠。

“窗透初曉/日照西橋/雲自搖/想你當年荷風微擺的衣角/木雕流金/歲月漣漪/七年前封筆/因為我今生揮毫只為你/雨打濕了眼眶/年年倚井盼歸堂/最怕不覺淚已拆兩行/我在人間仿徨/尋不到你的天堂/東瓶西鏡放/恨不能遺忘/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愛的歌兒來輕輕唱/遠方有琴/愀然空靈/聲聲催天雨/涓涓心事說給自己聽/月影憧憧/煙火幾重/燭花兒紅/紅塵舊夢/夢斷都成空/雨打濕了眼眶/年年倚井盼歸堂/最怕不覺淚已拆兩行/我在人間仿徨/尋不到你的天堂/東瓶西鏡放/恨不能遺忘/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愛的歌兒來輕輕唱/我在人間仿徨/尋不到你的天堂/東瓶西鏡放/恨不能遺忘/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愛的歌兒來輕輕唱”

悠揚的聲音加上紀闌珊空靈的聲線,這首曲子忽然就變得美妙至極。紀闌珊一曲終了,古箏聲音也戛然而止。兩人相視一笑。只見臺下的觀眾們靜靜的閉著眼,仿佛在這聲線裏迷失了自己,一個個聽得如癡如醉,如果說他們剛才是口水直流的大灰狼,那麽他們現在就是安靜聽話的小白兔。

二樓忽然傳來幾聲掌聲,臺下的男人們還有半臥在男人懷中的妓女門才回過神來,也開始跟著鼓起掌來,掌聲經久不息,叫好聲鼓掌聲在這偌大的一樓回蕩不休。

紀闌珊向二樓看去,只見東方瑾微瞇著眼看著自己,眼神中也有著不住的讚賞之意。看來他對那晚的事情也已經不計較了,還主動給我領掌,想到這,紀闌珊朝著東方瑾的方向盈盈一拜。見東方瑾笑了一笑,紀闌珊才起了身子。又對著觀眾席的各個方向福了福身子。

只見一個小廝又拿著鑼鼓上臺,輕敲了幾下,便開始招呼幾個夥計一起下臺拿著盤子收賞銀。紀闌珊和白若也趁機下了舞臺。

到了後臺,先是綠萼圍了上來,“闌珊姐姐真是厲害,剛才那一曲,我們在後臺都聽得如癡如醉,真是繞梁三日不絕於耳!”紀闌珊嬌笑一聲,“哪裏有你說的那麽厲害,你再說下去怕是又要說得神乎其神了!”

綠萼吐吐舌頭,“闌珊姐姐本來就是厲害嘛。”

白若在一旁忙說道,“好了,剛才在臺上費了半天,我在臺下也擔心了半天。又唱了那麽半天,恐怕早是累壞了。一會還有一場,趕緊去休息吧,”

綠萼也點點頭,“是啊是啊,去休息一下,晚上還要和我討論你們家鄉那個李白的事跡呢!”

紀闌珊只覺得頭上有一群烏鴉哇哇叫著飛過。嘴角抽搐了一下,趕緊去休息了。

剛坐下,就見一群夥計跑過來,點頭哈腰的說道,“闌珊姑娘可真是一個財神爺,我還沒見過哪個姑娘可以一場就賺這麽多錢的!您可真是神了!”說完,嘻嘻哈哈的笑起來了。

紀闌珊也跟著笑了笑,道一句多謝誇獎,,便趕忙數數這錢。只見幾個盤子上堆滿了錢票和銀子,紀闌珊對這古代的錢沒什麽概念,趕緊拉住身旁的夥計問道,“敢問小哥,這些大概是多少銀子?”

夥計用手推開這些銀子,看了一看,“我估量,這少說也有兩千兩了吧?”

“兩千兩?!”一旁的妓女藝妓們聽說都圍了過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一個人一場歌舞就可以賺這麽多錢,看紀闌珊的眼神也不禁更多了一絲崇拜。

“兩千兩?!”紀闌珊也是驚呼一聲?不過自然不是嫌多,怎麽只有兩千兩?難道陳老板…………想到這裏,內心不禁忐忑起來,自己只準備了一首曲子和一支舞,如果接下來的那支舞蹈賺不到七千兩,那她這幾天的功夫豈不是白費了?

☆、二十四章 賣藝贖身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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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白芷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一步三搖的走到紀闌珊面前,語氣裏滿是幸災樂禍的說道,“紀姑娘這是想一夜致富呢?兩千兩雖然是不少了,可是要想贖您這大財神爺的神,可就是難上加難嘍。”說完咯咯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眾姐妹一聽連忙湊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到,最先開口的還是綠萼,“什麽?闌珊姐姐要贖身?此事可是當真?”

紀闌珊正在煩躁哪裏還有心情管這些,只是點點頭應付了事。白若嗔怪的看白芷珊一眼,趕忙上前,拉開圍在紀闌珊身邊的女子們。“闌珊妹妹今日已經很是勞累了,這些事情日後再向妹妹們解釋也不遲,妹妹們還是暫且散去了,讓闌珊也好休息休息。”

聽到白若已經發話了,中女子也不敢再說什麽,只好紛紛散去。

紀闌珊向白若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便又垂頭喪氣地趴下了。其實剛才白芷說的也對,她上一場那首歌曲已經耗費了她不少體力了,卻也只賺了兩千兩,那麽下一場的舞蹈該怎麽賺來這八千兩呢?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一夜致富也是不可能的。難怪剛才那個方公子那麽信心滿滿的斷言自己走不了,看來他早就算準了。

越想越煩惱,紀闌珊的眼前卻忽然浮現出一張霸道冷酷的臉。紀闌珊瞬間眉開眼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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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寂靜的二樓上,只見幾個人影在一片帷幔下影影綽綽。坐在中央的東方瑾單手扶額,絲毫不關心樓下演出的什麽節目。

“咳……”一道清涼的女聲自簾外傳來。幾個侍衛立馬圍成一個半圓,將東方瑾圈在中央。

東方瑾波瀾不驚的揮揮手,“放她進來。”

侍衛這才撩開簾子,放紀闌珊進來。

“你們都下去吧。”話音剛落,幾個男人便馬上消失在了二樓。

紀闌珊也不多少話,象征性的福了福身子,便自顧自的坐下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來。

“跟你商量個事。”紀闌珊也不想裝下去了,反正彼此也都知道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恭恭敬敬的方式不適合他們的交流方式,這是紀闌珊在剛才他倆這靜謐的讓人發毛的氣氛中得出的經驗。

“你說。”東方瑾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仿佛已經猜出了紀闌珊要說什麽。

“當王爺應該很有錢吧?”

“沒有,很窮。”

“……”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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