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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晚上碼第三章,嗚嗚,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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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三十

第二日福王府差人送了不少東西過來,說是謝禮。邵仲心裏頭自然明白福王殿下所為何事,毫不客氣地照單全收了。

梁康跟沒見過世面似的,把所有的箱籠全都打開瞧了個遍,一件一件地品鑒,嘴巴一刻也不停。邵仲琢磨著他這會兒還是沒從“二師姐即將嫁人”的打擊中恢覆過來,倒也懶得說他,任由梁康說個不停。

他在屋裏泡茶喝,紅泥小火爐上熱水沸騰,邵仲才將將提了壺,梁康就沖進來了,舉著手裏一枚玉葫蘆道:“仲哥兒,這個玉葫蘆好看,送了我如何?回頭等你二師姐回來了,我再拿去哄她。”

難得梁康還能想到用這種小玩意兒來哄女孩子,邵仲自然大方,揮揮手道:“你去庫房挑,還有什麽能瞧得上眼的都拿去,師兄的終身大事比較重要,這些都是身外物。”

梁康立刻激動得兩眼放光,恨不得沖上來親邵仲一口。

他惦記著邵仲庫房裏的東西不是一兩日了,這些年來,邵仲靠著他母親留下的鋪子和莊園賺了不少錢,又與福王合夥去南邊做金器生意,總能弄些京城裏都找不到的稀罕玩意兒,饞得梁康眼珠子都快掉出來。而今好不容易才得了邵仲的許可能進去挑東西,他自然跑得比兔子還快。

邵仲剛溫了杯子準備沏茶喝,梁康卻又回來了,臉上忽然變得鄭重起來,沒再提庫房的事兒,一臉認真地問:“仲哥兒,你說我們大師兄跟福王爺,他們倆——到底誰是媳婦兒?”他昨兒被嚇得狠了,一直沒想起這事兒,方才進庫房挑東西的時候忽然就悟了,於是連東西都來不及挑,立刻沖回來跟邵仲討論討論。

“你要是想知道,不如去問問大師兄。”邵仲斜著眼瞅他,臉上似笑非笑。

梁康頓時打了個哆嗦,從頭到腳都是涼的,諾諾道:“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邵仲總算笑起來了,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面上的茶葉沫,又小小地抿了一口,“你要命,我就不要命了?大師兄也敢胡亂編排,不想活了吧!他跟福王爺的事兒,也是我們倆能操心的麽?你要真想知道,就去慫恿師父問去,可別來激我,沒用!”

雖說他心裏頭也挺想知道的,不過他也明白,小命兒更重要。

“不過照福王爺這架勢啊,嘖嘖——”邵仲故意嘖了兩聲,又端起茶杯吹了吹,慢條斯理地刮了刮杯蓋,笑而不語。

梁康看著他,腦子裏飛快地閃過一些不適宜的畫面,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一會兒又忍不住朝邵仲小聲罵道:“仲哥兒你這個壞胚子,既然說不知道,又何必說後面呢的話來誘導我,若是我一不留神在師兄面前露了點馬腳出來,豈不是要了我的命。”

邵仲咧嘴笑,開心得像個孩子,“三師兄你變聰明了,還挺不容易的!”

“那你說他們倆到底誰是媳婦兒啊?”

邵仲:“……”

邵仲讓常安把福王爺送來的東西整了整,撿了幾個笨重的大件入了庫,餘下的東西中,他特意選了幾樣精致小巧的準備送給七娘,剩下的小玩意兒他仔細分了分,讓常安尋了匣子和盒子分別裝了,爾後通通送去了隔壁的侯府。

梁康見狀,可勁兒地點頭道:“到底是仲哥兒手段高,這要是先把盧小姐的娘親和小舅子全都收買了,那姑娘還不遲早是你的。”

邵仲背著手站在院子裏,作出一副瀟灑倜儻的姿態,半點也不謙虛地回道:“你要是早點兒開竅,也不至於落到而今這地步了。以後學著點兒,便是二師姐嫁了人,你還得去討旁的媳婦兒呢。”

“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梁康受傷了,郁悶得直跺腳,一生氣,轉身回屋自個兒傷心去了。邵仲沒理他。

盧府這邊很快就收到了東西,老太太自然又是一番感慨,罷了,又趕緊叮囑胡氏回禮,道:“仲哥兒為人厚道,我們可不能讓他吃虧。眼看著就要中秋了,新芽你仔細準備些東西好回禮。這孩子一個人住在隔壁,孤零零的,煞是可憐。”

“誰說不是呢。”胡氏乖巧地應道:“兒媳仔細看過了邵公子送來的東西,老太太的匣子裏是一根老參,大嫂那邊得了一管洞簫,兒媳的是一匹杭綢,還有瑞哥兒、熠哥兒、碧丫頭和嫣兒,唔,還有三弟妹和玉兒她們,一個不落,全都有,且還送得極為妥帖。這孩子,果真是仔細又周到。”

說話時,許氏也領著七娘過來了。聽得是邵仲送了東西過來,許氏面上只是笑笑,七娘的心裏頭卻難免有些異樣。她心裏頭還想著昨兒邵仲臨走時的眼神兒,又是驚詫又是意外,甚至還帶著些許氣憤和慌亂。七娘實在想不明白,邵仲這一驚一乍地到底是怎麽了?

昨兒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怎麽今兒又上趕著來送東西了?這邵仲的脾氣也太變幻無常了吧!七娘心裏暗暗地罵,卻又忍不住打開小匣子仔細瞅了瞅,裏頭是一個玉墜子,雕成花生的模樣,倒也精致可愛。

“邵公子真是客氣,難得還能想到我和嫣兒。”七娘微笑道,蓋上匣子蓋,正欲把小匣子放到采藍手上,手上一顫,她心裏頓覺不對勁,才擡起的胳膊又收了回去,自個兒將它收好了。

盧瑞和盧熠都去了學堂裏讀書,這會兒並不曾過來,而盧嫣則還在睡午覺,七娘陪著幾位長輩說了一陣話,爾後才抱著東西告辭回了倚梅園。

她把采藍打發出去泡茶,自個兒關了門,又仔細查看了四周,確定無人了,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始搗鼓手裏的匣子。七娘的五感異於常人,方才這匣子一入手便覺得有些不對勁,而今仔細一查看,果然在匣子底下發現了隔層。翻開來看,裏頭赫然躺著一副粉色的珍珠耳環和一對碧綠通透的玉鐲子。

這年頭金銀易求,珍珠和上等玉器卻是難得,七娘就算再不識貨,也能瞧出這兩樣東西價值不菲。如果是先前邵仲又是扔畫兒,又是扔曲譜的讓七娘心煩意亂的話,這匣子裏頭的東西著著實實讓七娘明白了邵仲的意思。畢竟,誰會沒事兒扔出這麽貴重的東西給人玩兒。

可是,這到底算怎麽回事兒!

私相授受!暗通款曲!只要七娘把這匣子裏的東西往外一送,他邵仲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樹立起來的好名聲就全毀了!他到底是憑什麽這麽篤定自己就不會把這事兒給洩出去呢?就憑他長得好看?

呸!七娘忍不住啐了一口,暗罵了一聲小痞子,手裏卻還是老老實實地把東西收了起來。不敢讓旁人瞧見,只得又塞進櫃子裏,仔細鎖了。

一會兒采藍端了茶水過來,滿臉堆笑地朝七娘道:“奴婢方才聽廚房的嬤嬤說,老太太打算請邵公子一起過中秋呢。都已經跟廚房說了,讓大廚趕早把菜單擬出來。崔大廚為難得頭發都快掉了。”

七娘氣兒一突,肝兒都顫了,“邵……邵家會不高興吧。再怎麽說,那也是邵家嫡出的大公子,若是中秋在旁人家裏過,傳出去只怕不好。”

“那有什麽。”采蓮一臉綴綴,“全京城的人誰不知道國公府裏頭的腌臜事兒,大公子從七年前出府到現在,就沒回去過。反正回去也要被趕出來,何必自取其辱。也虧得大公子不計較,換了旁人,早就要鬧到朝上去了。”說著,又一臉同情地開始敘述起這些年邵仲在外頭受的哭,那模樣,就好似她親眼瞧見過一般。

連采藍這樣素來老成穩重的人都這麽說,可想而知京城裏都傳成什麽樣兒了,就算日後國公府的爵位果真落在了邵仲那兩個弟弟手裏,只怕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引人議論。他得不到,也不讓旁人好過,不得不說,邵仲這招可真是夠損的。

七娘想了想,小聲嘟囔道:“興許人邵公子還巴不得離國公府遠遠的呢。”不過她聲音低,采藍沒聽到。

二人說了一陣話,又吃了些小點心,七娘翻出還未繡完的帕子準備再繡幾針,外頭伺候的丫鬟在門口道:“大小姐,三小姐來了。”

還未落音,盧嫣就“噔噔噔——”地沖了進屋,舉著手裏的玉蟬歡喜地撲到七娘懷裏,得意地顯擺道:“大姐姐你看,是邵先生送給我的。這個真好看。”

邵仲送給府裏幾位小姐的都是小件玉器,玉質倒也稱不上多上乘,但卻勝在雕工精致,且富有靈性。七娘的是個玉花生,二小姐盧玉的是個玉葡萄,盧嫣的則更小孩子氣些,是個小玉蟬。

七娘接過盧嫣手裏的玉蟬仔細瞧了瞧,那蟬兒不止精巧細致,連那翅膀上的紋路也清晰可見,簡直就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難怪連見慣了好東西的盧嫣也如此喜歡。

“喜歡就仔細收著,莫要到處顯擺,小心磕破了哪裏,到時候又得心疼死。”七娘刮了刮盧嫣的小鼻子,笑瞇瞇地逗弄道。

盧嫣聞言,趕緊把玉蟬收進荷包,又貼身放好了,隔著外衣拍了拍,得意道:“放好了,如此便是摔了也不怕。”

七娘把她抱到靠窗的榻邊坐下,又吩咐了采藍去抓些堅果和梅幹過來,自己則給盧嫣到了茶,姐妹倆親親熱熱地靠在一起說話。

小姑娘年歲小,說話便不似旁人那般拘束,見丫鬟們都不在,盧嫣忽地湊到七娘跟前,眨巴著大眼睛道:“我可喜歡邵先生和大姐姐了,可是,我還太小,都不能嫁人。不如,就換大姐姐嫁給邵先生吧。以後我們成了親戚,大姐姐就能常常回家,邵先生成了我姐夫,就能老來府裏陪我們玩兒,還能送好多好動東西給嫣兒。”

七娘一口氣險些沒接上來,滿嘴茶水嗆在喉嚨裏,“噗——”地噴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是應該發在上一章下面的,可是上午這個還沒寫出來,所以發這裏。

番外小劇場:

許多許多年後的某一個晚上,邵仲忽然來了興致,把上輩子的事情當做故事一樣說給七娘聽。當他說到自己每天早晨,不論刮風下雨都會上山頂躲在巨石後頭偷聽七娘彈琴的時候,七娘忽然開口,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

邵仲摸了摸鼻子,“本來只是一個夢,夢裏就是這樣的。”

七娘瞥了他一眼,微微翻了翻身,把腦袋埋進他的臂彎裏,小聲地道:“我是說,絕對不可能偷聽。我的耳力,百步之內可聞落葉飛花,你一個大活人躲在石頭後頭,還一躲就是兩年,我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不僅知道有人,而且還知道是誰。只要你跟我見過一面,這一輩子,我都記得你的聲音,你的味道,甚至,還有你的氣息……”

她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下去,眼睛也慢慢閉上。

邵仲卻心頭巨震。

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情從他心底最深處緩緩地滲出來,一點點蔓延,從他的心底到血液,直至骨髓。他的身上好像忽然燃了一把火,燒得渾身上下的毛孔都滋啦啦作響,從四肢到腦子裏都是紅汪汪的一片……

“怎麽了?”七娘迷迷糊糊地睜眼,伸手摸了摸邵仲的臉,指尖有潮濕的涼意。七娘心一顫,立刻醒了,“阿仲——”

才開口嘴巴就被堵住了,然後是熱燙又堅硬的身體,邵仲好像一把火,熱情得簡直要把七娘一起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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