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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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並不是所有的生命，都會因為輪回忘卻前塵，有意識的靈魂，都可選擇是否遺忘。”
仙因為有了魂識，擁有了選擇的權利，神因為魂識強大，獲得了無限的重生，難怪那麽多的人對於修仙之事如此熱衷，原來是因為這個。
“那，仙君若是輪回，會選擇遺忘嗎？”
“不會。”
“真的？”
“靳兒喚我仙君，可是忘了我本是仙的事實了？”
若是浮琰在初被魔族算計身死那時，便帶著仙身輪回，自然是可以選擇重生，只是現在，他的仙身即將消耗殆盡，命石也無法護體，再入輪回，只怕沒有選擇。
浮琰會對靳長安說這番話，是為了打消她想要救人的念頭，因為浮琰知道，能救他的東西，只有玄天峰才有。
若是靳長安不去玄天峰，出多久的遠門都無濟於事，若是她要去玄天峰，以她這特殊的身份，只怕去了之後，天下就要大亂了。
他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才將玄天峰的封印恢覆如初，絕了黎越想要逃脫的念頭，若是靳長安去了，就前功盡棄了。
他不能讓靳長安去，就算是把她綁了，也必須攔住她。
“仙君既然是仙，為什麽還會死？還會入輪回？”
“靳兒，仙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老不死青春永駐，凡是活著的，都逃不過天道輪回，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命數這事，誰都無法預料，但是你要相信我，即便我死了，我也會再回來。”
“靳兒你要做的，便是相信我，然後在這裏，等我回來。”
“所以，仙君是要離開了嗎？”
“只是出趟遠門，靳兒會等我的對嗎？”
“要去多久？”
“少則五年多則十年。”
靳長安咬唇不語，浮琰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柔和而堅定，半晌，靳長安才道：“好，我等你。”
這一夜，靳長安做了個噩夢。
夢中，她看到浮琰死了，看到自己一直在竹林等他回來，一等就是五十年。
浮琰回來時依舊一身白衣，豐神雋逸，俊朗不凡，超凡脫俗，飄然出塵，正是大好年華。
而她滿臉皺紋，形容憔悴，身體瘦弱，兩鬢斑白，已是遲暮。
浮琰沒有嫌棄她，照顧著年邁的她，天天喝湯藥咳嗽不斷，兩人相逢不到一月，她便死了。
入了輪回，她沒有選擇，她忘記了一切，忘記了浮琰。
君入輪回，我自等待，待君歸來，我已遲暮，所有的感情都在等待中耗盡，再次重逢悲痛被喜悅替代，最後含恨而終，一輩子的等待，換來了半月相見，她看到了她死前的不甘心。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不要這樣，不要與浮琰落得這般下場，她看到變成嬰兒的自己掙紮著，哭喊著，而旁邊的人卻在笑高興著，喜悅著。
她看著那嬰兒不斷的掙紮，不停的掙紮，因為她不要結束，不要遺忘。
眼前的情景轉換，不過一晃眼，她就到了攬天殿。
攬天殿上的她依舊在不斷的掙紮，在她身上纏繞著靈力凝聚的鏈條，將她的手綁住，膝蓋出的鏈條與地面綁在一處，將她壓制著，讓她跪在殿上。
殿內，四大掌門齊聚，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靳長安，你害死浮琰仙君，害了整個人界，如今居然還有臉回來？”
這話，是藺承天說出來的，靳長安看到藺承天的頭上也長出了白發，滿臉的疲憊，看著殿上的她，眼裏全是憤怒。
其餘的三位掌門也全都頹廢不已，不知道是在為浮琰的死而傷悲，還是在為昏暗的未來傷悲。
她看到跪在殿上的自己滿臉淚水，眼裏灰暗一片，眼神沒有半點亮光。
她看到她喃喃著解釋：“不是的，不是的，仙君說他不會死的，仙君告訴我他只是去入輪回，他說他會回來的，他說他會回來的！”
“靳長安，事到如今你還不思悔改，你跟浮琰歸隱，他的身體情況你作為一個高級煉藥師，難道就沒有覺察到異常嗎？”
淩墨漪對她，是毫不留情的指責，浮琰的死，對淩墨漪的刺激很大。
“就為了你那不切實際的感情，你就可以把浮琰的死視而不見，就因為你的自私，連浮琰哄騙你的話你也當真得理所當然。”
“靳長安，你沒有腦子嗎？你就不想想，要是浮琰真的不會死，他為什麽要帶你去歸隱？為什麽不讓仙門找到他？為什麽寧願死也要帶你藏起來？還要騙你等他回來？”
“他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幫你脫離仙門的追殺，為了讓你如願平安度日，他為你做了這麽多，甚至為你丟了性命，而你呢？你為他做了什麽？你連知道回天草可以救他你都不救，就傻乎乎的信了他，等著他死，仙子居然還有臉哭？”
“靳長安，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
“你憑什麽一個人就決定了浮琰的生死？”
“你憑什麽？”
淩墨漪的質問尖銳淩厲，那句‘憑什麽’在殿內回響，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著本就生無可戀的她。
靳長安看著她在淩墨漪的質問下崩潰，最後帶著愧疚自殺而亡。
浮琰所謂的輪回不過是謊言，浮琰的死讓她的世界崩塌，知道真相的她追隨浮琰而去，可是，偌大的人界，每天死去的人不計其數，她哪裏還能尋得到先走的浮琰。
人死入輪回，須忘卻前塵，帶著那麽多的後悔和不甘，在遺忘的那一刻，她心痛得無法呼吸。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夢到這裏靳長安驚醒，此時的她已經大汗淋漓，浮琰睡在旁邊，依舊呼吸淺淺。
夢中的一切，都那麽清晰的刻印在靳長安腦海裏，就連那心痛的感覺都那麽的真實，靳長安小心翼翼的起身，去廚房燒水沐浴，洗洗一身的汗水。
她看著水面上倒映的自己的面容，那是一張清麗好看的臉，是如花一般的年紀。
靳長安恍然過來發現水有些涼了，才發現自己盯著水面發了許久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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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仙君若是輪回，會選擇遺忘嗎？”
“不會。”
“真的？”
“靳兒喚我仙君，可是忘了我本是仙的事實了？”
若是浮琰在初被魔族算計身死那時，便帶著仙身輪回，自然是可以選擇重生，只是現在，他的仙身即將消耗殆盡，命石也無法護體，再入輪回，只怕沒有選擇。
浮琰會對靳長安說這番話，是為了打消她想要救人的念頭，因為浮琰知道，能救他的東西，只有玄天峰才有。
若是靳長安不去玄天峰，出多久的遠門都無濟於事，若是她要去玄天峰，以她這特殊的身份，只怕去了之後，天下就要大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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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讓靳長安去，就算是把她綁了，也必須攔住她。
“仙君既然是仙，為什麽還會死？還會入輪回？”
“靳兒，仙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老不死青春永駐，凡是活著的，都逃不過天道輪回，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命數這事，誰都無法預料，但是你要相信我，即便我死了，我也會再回來。”
“靳兒你要做的，便是相信我，然後在這裏，等我回來。”
“所以，仙君是要離開了嗎？”
“只是出趟遠門，靳兒會等我的對嗎？”
“要去多久？”
“少則五年多則十年。”
靳長安咬唇不語，浮琰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柔和而堅定，半晌，靳長安才道：“好，我等你。”
這一夜，靳長安做了個噩夢。
夢中，她看到浮琰死了，看到自己一直在竹林等他回來，一等就是五十年。
浮琰回來時依舊一身白衣，豐神雋逸，俊朗不凡，超凡脫俗，飄然出塵，正是大好年華。
而她滿臉皺紋，形容憔悴，身體瘦弱，兩鬢斑白，已是遲暮。
浮琰沒有嫌棄她，照顧著年邁的她，天天喝湯藥咳嗽不斷，兩人相逢不到一月，她便死了。
入了輪回，她沒有選擇，她忘記了一切，忘記了浮琰。
君入輪回，我自等待，待君歸來，我已遲暮，所有的感情都在等待中耗盡，再次重逢悲痛被喜悅替代，最後含恨而終，一輩子的等待，換來了半月相見，她看到了她死前的不甘心。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不要這樣，不要與浮琰落得這般下場，她看到變成嬰兒的自己掙紮著，哭喊著，而旁邊的人卻在笑高興著，喜悅著。
她看著那嬰兒不斷的掙紮，不停的掙紮，因為她不要結束，不要遺忘。
眼前的情景轉換，不過一晃眼，她就到了攬天殿。
攬天殿上的她依舊在不斷的掙紮，在她身上纏繞著靈力凝聚的鏈條，將她的手綁住，膝蓋出的鏈條與地面綁在一處，將她壓制著，讓她跪在殿上。
殿內，四大掌門齊聚，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靳長安，你害死浮琰仙君，害了整個人界，如今居然還有臉回來？”
這話，是藺承天說出來的，靳長安看到藺承天的頭上也長出了白發，滿臉的疲憊，看著殿上的她，眼裏全是憤怒。
其餘的三位掌門也全都頹廢不已，不知道是在為浮琰的死而傷悲，還是在為昏暗的未來傷悲。
她看到跪在殿上的自己滿臉淚水，眼裏灰暗一片，眼神沒有半點亮光。
她看到她喃喃著解釋：“不是的，不是的，仙君說他不會死的，仙君告訴我他只是去入輪回，他說他會回來的，他說他會回來的！”
“靳長安，事到如今你還不思悔改，你跟浮琰歸隱，他的身體情況你作為一個高級煉藥師，難道就沒有覺察到異常嗎？”
淩墨漪對她，是毫不留情的指責，浮琰的死，對淩墨漪的刺激很大。
“就為了你那不切實際的感情，你就可以把浮琰的死視而不見，就因為你的自私，連浮琰哄騙你的話你也當真得理所當然。”
“靳長安，你沒有腦子嗎？你就不想想，要是浮琰真的不會死，他為什麽要帶你去歸隱？為什麽不讓仙門找到他？為什麽寧願死也要帶你藏起來？還要騙你等他回來？”
“他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幫你脫離仙門的追殺，為了讓你如願平安度日，他為你做了這麽多，甚至為你丟了性命，而你呢？你為他做了什麽？你連知道回天草可以救他你都不救，就傻乎乎的信了他，等著他死，仙子居然還有臉哭？”
“靳長安，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
“你憑什麽一個人就決定了浮琰的生死？”
“你憑什麽？”
淩墨漪的質問尖銳淩厲，那句‘憑什麽’在殿內回響，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著本就生無可戀的她。
靳長安看著她在淩墨漪的質問下崩潰，最後帶著愧疚自殺而亡。
浮琰所謂的輪回不過是謊言，浮琰的死讓她的世界崩塌，知道真相的她追隨浮琰而去，可是，偌大的人界，每天死去的人不計其數，她哪裏還能尋得到先走的浮琰。
人死入輪回，須忘卻前塵，帶著那麽多的後悔和不甘，在遺忘的那一刻，她心痛得無法呼吸。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夢到這裏靳長安驚醒，此時的她已經大汗淋漓，浮琰睡在旁邊，依舊呼吸淺淺。
夢中的一切，都那麽清晰的刻印在靳長安腦海裏，就連那心痛的感覺都那麽的真實，靳長安小心翼翼的起身，去廚房燒水沐浴，洗洗一身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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