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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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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物件沒有落灰,而那靈光珠的上面,積了許多的灰,看起來像是放著十數年一般,若是有人打掃,不會偏偏漏掉那靈光珠。

按理說靈光珠是靈物,不會積塵,可是那上面的灰塵,卻實實在在的積累著。

在靈光珠的下面,一絲灰塵都沒有灑下,整個靳殿,除了那靈光珠,其餘的物什都一塵不染。

不該沾灰塵的靈物滿是灰塵,該沾灰塵的死物卻一塵不染,靳長安想了想,看著自己淩亂的衣衫,將茶壺放在桌上,揚起手拍打著一路跑過來沾在衣裙上的灰。

“撲撲撲……”

被靳長安大力拍打,衣裙上的灰在靳長安的周圍飄起來,而那些灰塵,飄起之後,並沒有慢慢的往下落,也是緩緩的往上飛。

衣裙是剛換的,跑過來也並沒有沾上多少灰,若不是靳長安的精神力鎖定了那些細小的灰塵,只怕還發現不了那灰塵,最後全都跑到了靈光珠上。

那靈光珠,對灰塵像是有著莫名的吸引力一般,沒有一粒灰塵逃過它的吸引落在別處。

如此,靳長安便明白了。

這顆靈光珠,定是被仙君施了什麽法子,放在這靳殿中吸灰的。

仙君,是早就知道她會回來嗎?

還是說,仙君是一直在等著她回來呢?

看著那靈光珠上布滿了灰塵,沈甸甸的,靳長安想將其取下來擦拭,可她現在沒有修為,根本夠不著。

“咕咕……”

肚子不合時宜的叫起來,靳長安看了那帶著沈甸甸的灰的靈光珠,感覺沈甸甸一天的心變得輕松了些,她嘴角揚了揚,走向了廚房。

廚房內也有白光灑出,淺淺柔柔的,裏面應該也懸著一顆靈光珠,將廚房內外的每一個角落都照得透亮。

而且,這廚房外面居然還環著一條小澗,靳長安記得這靳殿以前是很後面才有水流的,推開廚房的門,當即就被裏面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從未用過的光禿禿的廚房,現在卻擺滿了各種食材,將本就不大的廚房擠得滿滿當當。

一共三個置物架子,左一個右一個下一個,左邊的靠門,寬度最小,下邊的大些,寬度與廚房的寬度差不多,右邊的最大,寬度幾乎是廚房的長度三個架子一般高,靳長安往上伸直了手,發現剛好可以夠到最高處,這架子的高度,像是為她打造的一般。

在廚房的上邊則放著爐火竈臺,中間堆著小山似的柴火,柴火竈臺和架子之間,僅留了讓一人通過的小道。

左邊架子,靠外的一個分三層,每層分六格,每個格子裏面都放著東西,靳長安看了看那些東西,發現是油鹽醬醋米面辣……,是煮飯做菜用到的物品還有許多叫不上名字的幹的水的粘稠的調味品,林林總總的擺滿了十八個格子,每一個格子裏放著的東西各不相同。

下邊的架子分為三層,下面一層養著活魚活蝦烏龜河蚌,中間一層關著雞鴨鵝兔小型動物,上面一層則是飛鳥飛鴿小型飛禽,這些,難道是食材?

右邊的架子分為四層,又寬又大,比左下兩個加起來都大,因為這右邊的架子上全是土,土裏全種著菜,像是白菜青菜胡蘿蔔這些靳長安吃過的菜,她倒是認得,但是其他一些顏色發紫的,還有像雜草的,像筍卻有葉子的……許許多多的靳長安都不認識。

而這竈臺,嶄新的,上面幹凈得很,別說油漬,就連灰塵都沒有,臺上三口鍋,大小有異卻也相差不大,鍋蓋嚴嚴實實的蓋在鍋上,在竈臺左右兩邊擺放著兩個只有竈臺高的櫃子,左邊放著碗碟勺鏟,側面訂一個竹簍放著筷子,右邊放著刀具砧板,下面放著大盆小盆。

這場景,怎一個琳瑯滿目了得。

這架勢,是要開個飯店餐館啊!

這東西,難道是仙君為她準備的?

“咕咕……”

肚子像是看到了食物似的,一個勁兒的叫喚,靳長安也不會做菜,便用柴火在竈臺前的空地上搭了一個簡單的烤架,撈出跳魚去外面的小澗清洗幹凈了,去調味架抹上一些調料,然後將魚架在柴架上,指尖燃起火焰,慢慢的烤制著。

好久沒自己做東西了,靳長安燒烤的技術倒是沒有退步,不過半刻,一條烤得黃燦燦油滋滋的魚就出現了。

靳長安也不矜持,直接拿著串魚的木棍就吃,吃完覺得意猶未盡,又烤了一條吃到撐。

收回火,將柴扔回柴堆,靳長安看著這廚房,總覺得這是仙君為她準備的。

仙君早已經不食人間煙火,明鏡峰內只有她和仙君二人,這食材,不是給她還能給誰?

難道,仙君在離開之前,就已經想好了這些,知道沒人給她送飯,就給她準備了吃的?

若真是這樣,仙君要離開的時間,只怕不短。

看著這廚房,靳長安撅起小嘴直哼哼。

不聲不響的離開,連個交待都沒有,就算不親口道別,留個書信講一講也是可以的嘛!

對了,書信。

靳長安的眼睛突然一亮,眼睛迅速在廚房搜尋起來。

廚房沒有。

靳長安又跑到小殿,到處找尋。

殿內沒有。

都沒有。

仙君應該有留信的,以前他也離開過一次,那次便留了書信,這次肯定也有留信的。

對了,明殿。

明殿是練字的地方,那裏肯定有信。

想著,靳長安邁開步子就往明殿跑。

明殿沒有亮光,漆黑一片,遠看著像是融進了夜色中一般。

靳長安推開殿門,熟門熟路的找到桌上的油燈,將燈罩拿開放在桌上,指尖燃起火焰,將燈芯點燃,覆又將燈罩蓋上。

橙色的光從燈裏灑出來,暖暖的,靳長安拿起燈往寫字的案幾處走,那案幾放在靠近窗戶的地方,夜風吹著沒有紮上的窗簾飄進屋來,筆架上掛著的毛病也微微搖晃,而那鎮著紙張的鎮尺下面,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在夜風中飛舞著。

看到那撲騰的紙,靳長安嘴角大大揚起,她快步走到案幾前,將燈放在幾上,將那信從鎮尺下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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