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冷冷的看向左茂，

“左家的人還真是護主啊，你說我要不要順了他們的意，把他們全殺得了。”柳城笑道。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過他們？”左茂冰冷盯著柳城。

“別想騙我，你想要我死的欲望比我的族人大多了，你的目標還是我。”

柳城一怔，隨即笑道：“沒錯，到最後你還是要死。但是你想交換的話，一個人換這麽多條性命，我是不是有點虧了啊。”

左茂臉色一變。

柳城看著左茂，輕聲道：“是不是覺得這句話很耳熟啊？”

“因為，你殺了柳蒙之後就是這樣問我的啊！”柳城猙獰的說道，手一擡，一抹寒光閃過，一個人頭飛起！

左家漢子臉上還帶著驚愕，表情僵硬。屍體斷口處噴出半米高的血液，重重的躺在草地上。

直接被斬首！毫不留情。

“你！”左茂眼睛一瞪，怒道。

“哈哈，你剛剛不也是這樣把我孫兒斬首的嗎？現在知道心痛了？不過，我很爽啊！”柳城暢快的大笑，心裏十分舒暢。

“左茂，要交換可以！但是你現在必須跪下來，對著我磕三個響頭，我可以考慮饒他們一命！”柳城一瞬間停止了笑聲，嘿嘿說道。

“跪還是不跪？”

一個艱難的選擇放在了左茂面前。

“左茂，想要我們交換你得拿出一點誠意才對，老老實實的跪下磕頭吧。”柳寧哈哈笑道，聲音裏充滿了得意。

“一些老家夥如此為難後輩，還怡然自得，年歲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塔大人忽然開口道，語氣帶著厭惡。

柳城和柳寧臉上的笑容一僵，柳城看向塔大人，冷道：“對待柳家的敵人，何須管這麽多？一視同仁才是王道。”

“就是，這小子廢掉我兒，我也一定要讓他嘗受同樣的痛苦。現在不過是下跪磕頭罷了，實在太便宜他了。”柳寧冷冷說道。

“嗤。”塔大人不屑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帶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楚。

塔大人看向沈默的左茂，心裏微微一嘆，如此的難題卻讓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做出選擇，實在是為難他了。

一邊是幾百族人的性命，一邊是自己的尊嚴。左茂天賦異稟，天賦在魂靈大陸上都是十分拔尖的。讓一個天才下跪，無疑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更何況，十八歲的年紀，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

一個年輕人如何受得了這種屈辱，這件事會成為左茂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對以後的修煉有著很大的阻礙，一個天才等於就這樣被毀了。

塔大人看著左茂，他不知道他究竟會怎麽選擇。

在尊嚴，修煉和族人性命之中決定，任一個有情有義的人，都做不出來。

左茂抿緊嘴唇，他的內心天人交戰。混做一團，他真的很痛苦，他不知道到底要怎麽選擇。

對著敵人下跪，左茂寧願把命直接給他，也不願意受如此屈辱。可是，另一邊是數百條鮮活的生命啊，自己不跪，他們都會死。跪了，死的就只是自己一個。

左茂輕輕吐出一口氣，看了一眼左家族人，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一個換百個，似乎不虧啊。

“我跪！”

聲音響起，左茂的臉上還是帶著笑容，但誰都能感受到那笑容背後是，能夠冰凍世界的冷意。

“你瘋了？！你真的要跪！？對著這兩個螻蟻一樣的東西？？”九冥在左茂體內難以置信的大吼道。

“你他媽的可是魂龍的傳承者啊！魂靈大陸的天意化身要向這兩個螻蟻下跪？！這世界一定是瘋了！！”九冥怎麽也不會想到，左茂會選擇下跪，他氣急敗壞的吼道。

不過就是幾百條人命罷了，即便有點血緣關系，但和魂龍的尊嚴比起來什麽都不是。

在九冥心裏，這些人的性命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他很難理解左茂為什麽做出這種選擇。

“你不懂。”左茂只是在心裏默默的說了一句就沒有理會。

“該死的東西，又是這些煩人的情感嗎？要這些多餘的東西幹什麽？！又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人！”九冥罵道。

“這兩個螻蟻，竟敢讓左茂下跪，那豈不是讓偉大的九冥少爺也變相的下跪了？什麽？九冥少爺給人下跪？！我怎麽可能這樣做！”九冥低吼道。

“嗤！”九冥猛地一擡頭，眼睛一下子變成漆黑之色，沒有一點眼白，只有無盡的幽寂。

但是，只是一瞬間，幽光散去，九冥恢覆了正常。

“不行！要是出手的話這多年的努力就全沒了，又要陷入沈睡。”九冥似乎十分糾結，痛苦的拍了拍腦袋。

“要真的到了那一刻，說不得我要出手一次，雖然我禁食很久了，但是那新鮮的靈魂還是十分美味啊。這兩個螻蟻能成為九冥少爺的食物一定會感到榮幸的。”九冥喃喃道。

外界。

“哦？做出選擇了？果然是個很明智的決定。”柳城眉毛一挑，語氣帶著怪異的強調。

“哈哈，左茂少爺要下跪嗎？真是史無前例啊。”柳寧揶揄道，心裏痛快無比。

林風雲默默的看著左茂，心裏不知為何卻有著一絲敬佩。

天才放棄了自己的光環，選擇了保護其他的生命。

這是一個十八歲的天生滿靈力的天才做出來的選擇，這需要多麽高的覺悟啊。

林風雲即便站在左茂的敵對方，心中還是有著一絲服氣。

塔先生嘆了一口氣，眼中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

這個選擇，在我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啊。還是選擇了族人的性命麽。

“不能啊！少爺！你怎麽可以向柳家人低頭！！我們一條爛命死了就死了！你何需如此！”有人含淚吼道。

“是啊！少爺不能跪啊！！”

左茂冷冷的盯著柳城：“你要怎麽證明在我下跪交換之後，你不殺他們？”

柳城一怔，他還沒想到這個問題。

“他若是敢違約，聚寶樓不會向柳家人出售任何東西，並且他們還得付出代價。”塔大人淡淡的開口道，看了一眼柳城。

“無比慘重的代價。”

左茂微微一笑，對著塔大人搖搖一抱拳：“小子在這裏多謝了。”

“無妨。”塔大人眼目低垂。

柳城冷哼一聲。

“那就跪吧？左茂少爺？”柳城哈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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