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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又見牛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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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又見牛貴

雪到中午的時候,才總算是停了下來,闞聽南看了看外面的雪堆積的厚度,還能走。

“北辰,我們趕路吧。”

“你身體可以嗎?”

“沒事,我穿厚點就行。”

野牛一家也慢悠悠地起來了,這次兩人上了公牛的背,身上拿了一塊熊皮披在了身上,抵擋了些風寒。

接下來的幾天,偶爾會有雪花飄落,都沒有大幅度的下雪了,越是靠近他們居住的山谷,降雪量就越小。

“南,那邊好像有人。”

“嗯?”闞聽南看向了雪地裏趴著人:“怎麽會有人出現在這裏。”

“味道有些熟悉。”北辰動了動鼻子。

“熟悉?”闞聽南轉頭看他:“沒有聞錯嗎?”

北辰搖搖頭:“沒有,只是想不起是誰。”

闞聽南和北辰從牛背上跳了下來,把野牛一家拴在了樹幹上,這裏離他們的山谷的距離並不遠了,大概也就兩天的路程。

闞聽南的生理期結束後,整個人都比之前好多了,雖然依舊怕冷,只是不會像之前一樣,不愛動彈。

兩人防備地往雪地裏靠近,看到地上倒著可不止一個人,大概有五人。

闞聽南看到了一個熟悉人,不太確定地喊了一聲:“牛叔叔?”

不是她認不出,而是面前的這個人,身上穿著破爛的衣服,裸露在我的皮膚上也已經凍得青紫一片,臉上都被臟亂的胡子遮蓋了容貌。

牛貴聽到聲音,手指輕微地有些動作。

北辰也去查看了其他的幾人,活著的也就牛貴和另一婦人桂枝,其他人都已經凍死了,全身已經僵硬了。

“北辰,幫忙用雪給他們擦身體,你先去拿些衣服過來。”

北辰點點頭,站起身去遠一些的地方,從空間裏拿出了一些棉衣,抱了過來。

闞聽南給桂枝用雪擦著身體,北辰則是給牛貴,等兩人身體回暖了,才給兩人套上了衣服,把兩個人放在了牛背上。

“南,我們今天先找地方落腳吧。”

“嗯,等他們醒來了再說。”

這邊的環境北辰比較熟悉,加上山林裏的動物都躲進了深山,倒是有不少的洞穴空了下來,打掃一下就能用。

北辰和闞聽南去撿了一些柴回來,兩人點燃了火堆,燒了一些熱水,給兩人給灌了進去。

趁著兩人沒醒,他們把要用到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準備放到牛背上,讓牛馱著走,這樣就不會引起懷疑。

牛貴喝了熱水,身體慢慢地暖了,也開始悠悠地轉醒,看了看陌生的環境:“我這是死嗎?”

“死不了,還活著。”

牛貴轉頭看向了聲音的方向,看到背光的兩人在慢慢地靠近,等他們走近了才看清楚了兩人:“闞姑娘,竟然是你們。”

闞聽南拉著北辰坐在了他們的對面,伸手烤著火,讓身體也暖和一些:“牛叔叔,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還只有你們幾個人了?”

牛貴這個時候猛然清醒地查看了身旁,只看到桂枝之後,整個人都像被人抽走了精氣神,癱坐在了地上。

“牛叔叔,你是在找和你一起的人?”

牛貴滿眼期望地看著她,聲音有些顫抖:“他...他們都死了嗎?”

闞聽南點點頭:“我們找到你們的時候,也只有你和桂枝嬸嬸還活著了。”

“這...這是哪?”桂枝這個時候也醒了過來,一臉迷茫地看著周圍的環境。

“桂枝嫂子,是闞姑娘救了我們。”牛貴給她解釋了一句。

“闞姑娘?”桂枝轉頭看向闞聽南兩人:“沒想到又見到姑娘你們了。”

“我也沒想到會再碰到你們,你們不是應該待在鎮子裏嗎?”

牛貴看著火堆裏跳動的火苗,樹枝被燒得劈裏啪啦作響:“你們走以後,我們的確還過得不錯,可惜好景不長,邊境的不安,我們這些災民就成了被抓去充軍的首選。”

桂枝也接著說道:“剛開始說的挺好,能吃飽,不用挨餓,我們都信了。”

“女人也要?”闞聽南皺了皺眉。

桂枝臉色有些不自然了:“像我們這樣的,都會被當作軍妓。”

“這樣你也願意?”

“不願意我們也沒辦法,我們要麽答應,要麽他們直接就處死我們。”桂枝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她不是沒想過死,可她害怕。

牛貴嘆了一口氣:“到了這地步了,我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想著有口吃的,就算真的打仗了,我們也能搏一搏,說不定還能活下來。”

“後來呢?”北辰也好奇地問道。

“後來,我們跟著走了一路,看我們要餓死渴死的時候,才會給我們一些發黴餿臭的東西,喝的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水,就這樣我們路上病倒了不少的人。”

“你們病了,他們也不管嗎?”

桂枝臉上都是淒涼:“他們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只要有人病了,直接被丟棄在路邊,任由野狗啃食。”

闞聽南瞇了瞇眼睛:“那你們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們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才逃想辦法逃了出來,也不敢再回鎮子上,在山林躲躲藏藏,希望等世道太平了再回去,可我們卻忘記了,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活下去。”牛貴說完已經淚流滿面了。

桂枝也同樣抱著腿哭了起來,這些日子他們每天都擔驚受怕,饑寒交迫,從原來逃跑的二三十人,到現在只有兩個人。

闞聽南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們,只能看著他們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這一輩的委屈都哭完不可。

也不知道他們哭了多久,山洞裏最後只剩下火焰燃燒柴火的聲音。

闞聽南等他們都止住了哭聲,拿了兩條帕子遞給他們:“擦擦臉吧。”

兩人接過,胡亂地在臉上擦了一把,穩定了下情緒。

“你們有什麽打算嗎?”

牛貴和桂枝都迷茫地互相看了看,他們現在能有什麽打算,不是碰到兩人他們已經死了,還能有什麽打算。

闞聽南看著兩人一臉的茫然,已經完全沒有了目標,轉頭看了看北辰。

看到北辰也在看他,只是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北辰,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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