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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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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晏直奔醫務室裏面的病房。

推開門,病床上的宋長斯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捂著肚子蜷縮起來的omega男生。

校醫正在給omega男生做檢查。

殷晏來得突然,連門都沒敲就進來了,校醫和omega男生皆是一楞,同時扭頭看過來。

下一秒,omega男生驚聲叫道:“這裏是omega的病房!你一個alpha進來做什麽!”

殷晏也嚇了一跳,趕緊閉上眼往後退,一疊聲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說完,他退出病房,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在外面的休息室等了約莫五分鐘,校醫才從病房出來,他瞅了眼焦躁不安得在病房裏轉來轉去的殷晏,淡道:“那個omega已經走了。”

殷晏問:“怎麽走的?”

校醫說:“他助理過來把他接走了。”

“哦。”殷晏沈默片刻,又問,“他輸完液了嗎?”

校醫嗯了一聲:“他助理守著他輸完液才走。”

“那藥呢?”殷晏追問,“你開的那些藥,他們拿走了嗎?”

校醫笑了笑:“放心吧,該叮囑的我都叮囑了,我也建議他們再去醫院檢查一下,畢竟我這裏的設備沒有醫院完善。”

殷晏提著的心慢慢放下來,他對校醫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校醫說完欲走,卻忽而想到什麽,“對了,你們不是情侶嗎?他助理把他接走後沒聯系過你?”

“……”殷晏訕訕摸了摸鼻子。

雖然殷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是答案不言而喻。

但凡華盈給他發一條消息,他也不會急吼吼地往這邊跑。

殷晏去沁春園找到何意珩和盛淵時,這兩個人早就吃完飯了,各自拿著手機一邊消食一邊等他。

殷晏沒什麽胃口,隨便吃了點填肚子。

飯後,何意珩和盛淵想去打球,讓殷晏一起,殷晏擺擺手拒絕了。

他獨自回到寢室,在桌前坐了一會兒,實在沒什麽事做,索性把高二的課本拿出來覆習。

殷晏發現自己一點都不能閑下來,只要一閑下來就忍不住胡思亂想,只要一胡思亂想就忍不住想宋長斯曾經的好。

然後他就會心軟。

然而一旦心軟下來,宋長斯說過的話又會像魔咒一樣在他腦海裏反反覆覆地浮現。

他仿佛被兩個小人一左一右地用力拉扯,他的身體和神經都在疼痛。

殷晏起身去衛生間洗了個冷水臉,回來坐下後繼續覆習。

不過覆習到一半,他倏地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他高一的課本和資料都放在宋長斯家裏。

如果他要用的話,需要去宋長斯家裏拿才行。

可他一點也不想回去那個傷心地。

殷晏心想要不然重新買一套課本和資料算了,只是重新買來的課本和資料上面就沒有宋長斯專門幫他勾畫的重點和標註的筆記了。

如果沒有宋長斯幫他勾畫和標註的那些內容的話,那他重新買課本和資料也就沒什麽意義了,還不如找上一屆的學長學姐借。

殷晏煩躁地揪著頭發。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解決辦法來,只好先把這件事放到一邊,等回頭再想。

轉眼到了周五,何意珩和盛淵都要回家,殷晏不想留在寢室裏和師良大眼瞪小眼,也利索地收拾東西離開了。

殷回開車來接他。

回去的路上,殷回詢問完一番殷晏的學習情況,隨後委婉地扯出了幾天前發生的事:“對了,那個,宋長斯沒事吧?”

提起宋長斯,殷晏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怪異起來,他抹了把臉,垂著眼睫道:“病得挺嚴重的,我把他送到醫務室輸完液,他助理就把他接走了。”

“挺嚴重?”殷回驚訝了一下,“這麽說來他摔倒後爬不起來是因為生病了?”殷晏點了點頭:“對。”

殷回隱約意識到了什麽,問道:“他怎麽會生病啊?”

“我覺得可能是那天晚上在公園裏受了涼。”殷晏攥緊手指,低聲說,“校醫說他的病拖了很久,才拖到挺嚴重的地步。”

“原來是這樣啊……”殷回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敢情之前幾次見他的時候,他都生著病啊?我還以為他裝的呢。”

這話聽得殷晏眉頭一皺:“他裝什麽?”

“裝柔弱,裝摔倒。”殷回想起他那天的幸災樂禍,竟然有些愧疚,但轉念想起宋長斯對他弟弟做的那些事,那些愧疚瞬間沒了。

殷回說:“他不是很擅長使用小手段嗎?利用自己性別上的弱勢奪取別人的同情,也是他擅長的伎倆之一。”

殷晏的眉頭越皺越厲害。

不管殷回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當著他的面說這種話,都讓他感覺極其不舒服。

“哥,你別這麽說他。”殷晏忍不住替宋長斯說話,“他那天真的病了,不是裝的。”

殷回氣樂了:“我又沒說他那天是裝的,我是說他以前經常裝。”

“以前的事你放到這會兒說幹什麽?”殷晏小聲嘀咕,“我們明明在說那天的事。”

殷回:“……”

幸好他心大,不然他要被自己的傻弟弟氣死幾百回。

沈默了一會兒,殷回話鋒一轉:“對了,我上次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啊?什麽事?”

“就是和我那個朋友見面的事啊。”殷回說,“我都已經跟我朋友提過了,我朋友也願意和你見一面,就明天晚上,你們約著吃頓飯。”

雖然殷回嘴上問殷晏考慮得怎麽樣了,但是事實上他壓根沒有給殷晏考慮的機會,轉身就擅自把約會的事安排妥當了。

殷晏懵了一瞬,他沒想到他哥的動作這麽快。

關鍵是——

他完全不記得他哥什麽時候提起那個朋友!

“什麽啊?我都沒有答應,你怎麽自作主張啊!”殷晏急道,“我都不認識你那個朋友,我才不要和他見面!”

“嗐,見一下不就認識了?”殷回揚了揚眉,頗為得意地說,“等你見了,你就知道我那個朋友真不比宋長斯差多少了,至少他不會想要壓一個alpha。”

殷晏:“……”

什麽壓不壓的?

現在說這個合適嗎?

“你不是喜歡長得漂亮的人嗎?我那個朋友絕對符合你的標準,他和宋長斯不是一種風格,他比較熱情奔放。”殷回像個自賣自誇的瓜農似的,左一句右一句全是推銷他那個朋友的話。

殷晏抱起雙臂,悶悶不樂地開口:“反正我不去,我也沒有答應要見你那個朋友,既然你那個朋友好到天上有地上無的,不如你抓緊機會,早點讓爺爺抱上曾孫。”

殷回嘖了一聲:“我和他做朋友可以,做戀人就算了。”

殷晏好奇道:“為什麽?”

殷回言簡意賅:“他太浪了。”

殷晏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捂著嘴直樂:“哥,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你自大,他太浪,你們這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

“去你的,別惡心我了。”殷回一想到他和諸景澄處對象的畫面,一時間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於是這個話題就這麽不了了之。

直到晚上吃完飯,殷晏驀然後知後覺地想起殷回白天說的話,他趕緊找到殷回臥室。

殷回剛和別人打完電話,在窗前轉過身,手機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被急吼吼沖過來的殷晏一把抓住衣服。

殷晏臉色鐵青,開門見山地問道:“哥,你下午說之前幾次見到宋長斯,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你之前見過宋長斯?”

殷回茫然地眨了下眼:“啊?我下午說什麽了?我怎麽不記得了?”

殷晏和殷回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看不出自己哥哥在裝傻?

“你說你之前幾次見到宋長斯的時候,宋長斯都生著病。”殷晏揪著殷回衣服的手不斷收緊,因為太過用力,他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被攥起的衣服勒著殷回的脖子,勒得殷回有些缺氧,臉色發白地咳嗽了兩聲。

殷晏瞪著殷回,等他咳嗽完才說:“哥,你什麽時候見過宋長斯了?”

殷回喘了口氣,慢慢吞吞地說:“都說是之前的事了,我哪兒記得什麽時候見過。”

“哥!”

殷回受不了了,一把抓住殷晏的手,反客為主地教訓起殷晏來:“宋長斯宋長斯,你腦子裏一天到晚都裝著宋長斯,你怎麽不想想其他東西?”

不等殷晏開口,殷回又道:“需要我時,我就是塊磚,被你搬來搬去,不需要我時,連我是你哥都忘了,就這麽沒大沒小地扯我衣服。”

然而殷晏並不想聽殷回說這麽多,他咬牙切齒地說:“哥,你就告訴我,之前宋長斯是不是來找過我?”

殷回也絲毫不肯退讓:“我不清楚。”

隨著話音的落下,殷晏身上的alpha信息素極快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不多時,信息素填滿整間臥室。

殷晏的信息素向來極具攻擊性,即便是和他相熟的何意珩盛淵兩人,也時常被他的信息素壓得氣息加重。

殷回也不例外。

僅是片刻,他額頭上的冷汗便已凝結成珠。

這一刻,他竟然有些後悔讓殷晏取下那個項圈。

習慣了被項圈壓制信息素的殷晏,這會兒再面對根本收斂不住自己信息素的殷晏,他真是毫無防備。

好在殷晏沒有和他僵持下去的想法,見他咬著牙不松口,忽的放開了揪著他衣服的手。

殷回的神經被臥室裏滿滿當當的alpha信息素刺得生疼,他臉色蒼白地後退兩步,拿起遙控器打開臥室裏的空氣凈化器。

濃烈得幾乎凝為實質的alpha信息素很快變得稀薄起來,沒多久,就被運轉的空氣凈化器抽得一幹二凈。

殷晏深深看了殷回一眼,轉身就走。

他飛奔到樓下,找到坐在客廳裏休息的阿姨。

阿姨被他難看的臉色嚇了一跳,忙不疊起身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感受到溫度正常,才放下心來。

“阿姨,那次宋長斯來找我的時候是不是生著病?”

“怎麽想起這個了?”阿姨下意識看了眼樓上,表情有些僵硬。

殷晏正色道:“阿姨,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

阿姨撓了撓下巴,猶豫了一會兒,嘆氣道:“好像是生病了,我還讓他去醫院看看,他答應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去……”

“他為什麽沒有上樓來找我?”殷晏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我哥攔著他?”

阿姨當場楞住,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你哥也是擔心你……”

“所以真是我哥攔著他了?”

阿姨幫著殷回瞞了這麽久,每次看見殷晏都很心虛,既然殷晏問過來了,她只好如實點頭:“宋先生想見你,你哥不讓,還想把宋長斯趕出去,但宋先生不肯走,一定要等到你下來,結果沒等到,他還是走了。”

殷晏攥緊拳頭,深吸口氣,接著問道:“他其他時候也來找過我吧?”

阿姨又點了點頭:“你住院的時候,他也來過幾次,都是你哥把他打發走了。”

殷晏目光如炬地盯著阿姨,似乎在確定阿姨有沒有撒謊,隨後他鼻尖一酸,眼裏有什麽東西要落下來。

“阿姨,你怎麽才告訴我啊?你還騙我說是宋長斯攔著你來喊我!”殷晏黑黢黢的大眼睛裏噙滿了淚水,他扁了扁嘴,像個受到天大委屈的孩子,無助地在原地轉了幾圈。

阿姨連聲道歉:“是阿姨不好,是阿姨做得不對,阿姨看你那麽傷心,阿姨……阿姨心裏也對宋先生有些埋怨。”

“可是你也不能和我哥一起騙我啊!”殷晏強撐著不眨眼,可不受控的眼淚還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他哭道,“阿姨,我那麽相信你,你居然騙我,你連宋長斯生病了都不告訴我,還讓他生著病找我那麽多次。”

阿姨不知所措極了,手忙腳亂地扯來紙巾幫殷晏擦拭眼淚。

可擦拭到一半,一只手伸來抽走了那張被眼淚浸濕的紙巾。

緊接著,阿姨也被那只手拽到一旁。

“阿姨,你去忙你的,我來跟他說。”殷回轉頭看向眼睛和鼻子紅成一團的殷晏,冷聲開口,“你有什麽好哭的?你還怪我和阿姨瞞著你?你自己不也是不接宋長斯的電話、不看宋長斯的信息,還把宋長斯的號碼拉進黑名單了嗎?”

殷晏的睫毛哭得濕漉漉的,在淚水裏成黏成一片,他眼睛泛紅,只是低頭抽噎。

殷回絲毫沒被他的淚水打動,繼續冷言冷語:“既然你想和他斷掉,我就幫你和他斷個幹凈,我這麽做有哪裏不對嗎?”

殷晏抽噎著反駁:“我又沒有想和他斷掉!”

“那你為什麽把他的號碼拉進黑名單?”

“我……”殷晏啞然。

“你說啊!”殷回橫眉豎眼,大聲怒道,“如果你不想和他斷掉,為什麽躲著他?為什麽不阻止我把這件事告訴爺爺?”

殷晏煩躁地扯著頭發,下意識閉上眼選擇逃避:“我不知道。”

殷回看著自己弟弟這副樣子,也感到胸口發悶,像有一座巨山壓在上面,他死死盯了殷晏好一會兒,嗤笑道:“想斷又不敢真正斷,想遠離又放心不下,還三天兩頭為了他哭,你談這個戀愛究竟是為了什麽?就為了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嗎?”

殷晏閉著眼,不說話。

可還是有眼淚從他眼角溢出,悄無聲息地滑落,又被他粗魯地用手背抹掉。

“再過三四個月你就要高考了,如果你想考出和我以前一樣的成績被爺爺送出國的話,你盡管再這麽造下去,我也不想再管你了。”

殷回說完就走。

第二天下午。

輾轉反側了一宿的殷晏頂著一雙黑眼圈找到殷回,他委婉地向殷回表達了自己願意去見見殷回那個朋友的想法。

所謂一家人沒有隔夜仇。

盡管昨天兄弟倆冷戰了一個晚上,可今天上午起來時,那些不愉快早已忘得幹幹凈凈。

見殷晏主動提起這件事,殷回簡直又驚又喜,樂得合不攏嘴。

殷回生怕殷晏反悔似的,趕緊打電話給他那個朋友確定了見面地點。

幫殷晏挑選衣服時,殷回絮絮叨叨地安慰他:“就是見個面吃頓飯而已,也不是一定要你們發展點什麽,你放輕松,不要有太大壓力。”

殷晏坐在椅子上,和興高采烈的殷回比起來,他看上去很是無精打采,懨懨地點了點頭。

殷回說著,又情不自禁地說到宋長斯身上:“宋長斯是你第一次談戀愛的對象,你陷得深在所難免,說不定等你把目光從宋長斯身上挪開,你就發現宋長斯並不是最合適你的那個omega,你只有不斷向前走才會發現以前自己錯在哪裏,不是嗎?”

殷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人話。

從某些角度來看,他哥這番話確實有點道理,也確實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他答應見那個omega的目的。

不過最後,殷晏沒有穿他哥替他挑選的那些時尚又浮誇衣服,隨便套了件深顏色的外衣就出門了,連頭發都只是隨便抓了抓。

盡管殷晏答應和那個omega約會,可是他看上去無精打采,一點都沒有期待見到那個omega的興奮。

被殷回送去餐廳的路上,他甚至在車裏睡了一覺。

聽殷回說餐廳是那個omega訂的,一家中餐廳,不是什麽高檔餐廳,卻是比較難預約的網紅餐廳。

到地方後,殷晏獨自下了車。

他走進餐廳,向一個服務生報了諸景澄的名字,服務生熱情地將殷晏領上二樓包廂。

打開包廂門,只見裏面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應該就是諸景澄了,面向包廂門,正在低頭看菜單。

殷晏為了不讓omega等他,特意提前了半個小時過來,沒想到諸景澄比他來得還早。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殷晏一邊走進去一邊不好意思地說。

諸景澄聞言,擡起頭來,笑著看向殷晏:“沒關系,我也剛到不久。”

話音未落,殷晏的目光瞬間被驚訝充滿,他不可思議地盯著諸景澄的臉,再三確認過後,才緩慢開口:“你是那個……”

話剛起了個頭,就卡住了。

殷晏尷尬地想起來,雖然他在那天晚上的應酬上和諸景澄說了不少話,但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打聽過諸景澄的身份和名字。

他應該沒有認錯。

諸景澄就是他喝醉了的那天晚上指出他項圈有問題的那個omega。

“對,就是我。”諸景澄適時接過話茬,他臉上笑容不變。

對比起殷晏的驚訝,諸景澄顯然淡定很多。

仿佛諸景澄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約會對象是那天晚上有過一面之緣的alpha。

看殷晏楞一直在原地,諸景澄非常主動地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要不要先坐過來再說?”

殷晏抿了抿唇,朝前邁開步子。

但他沒有在諸景澄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而是挑了個諸景澄對面的位置。

包廂裏的餐桌不小,還是中間帶轉盤的那種,殷晏和諸景澄之間隔了一張餐桌的直徑,宛若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隔著餐桌遙遙相望。

諸景澄在殷晏這通操作下傻了有將近十秒的時間,反應過來後,他竟是撲哧一笑。

殷晏沒有問他笑什麽,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反倒是諸景澄問他:“你怎麽不問我在笑什麽?”

殷晏說:“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你那天晚上對我說那些話是不是因為你認識我?”

“沒錯。”諸景澄不僅坦坦蕩蕩地承認了,還毫不猶豫地把殷回供了出來,“你哥經常跟我提起你,他的朋友圈裏也全是你們的合照,那天晚上我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跟你說那些話是因為你哥經常在我面前抱怨。”

殷晏楞了下,想到諸景澄可能從他哥那裏聽到了許多宋長斯的壞話,他心裏莫名地不舒服起來。

他問:“抱怨什麽?”

諸景澄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麽,好笑地擡起手做了個安撫的手勢:“放心,你哥這點分寸還是有的,他沒有跟我說你老婆的壞話。”

殷晏沒吭聲,下撇的嘴角往上揚了揚。

緊接著,諸景澄又道:“但他跟我說過你那個項圈的事,你老婆讓你戴了項圈,卻不告訴你項圈的真實用途,恰好我那晚碰到你了,就忍不住多嘴了兩句……”

說到這裏,諸景澄拖長了聲調,雙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地托著下巴,他一瞬不瞬地註視著殷晏:“你不會介意吧?”

殷晏心想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呢?好像經常在哪裏聽到。

哦對了……

宋長斯很喜歡這麽說。

宋長斯明知道他不會介意,還經常問他會不會介意,他每次都樂顛顛地說不會,看著宋長斯柔和下來的眉眼,他心裏也樂開了花。

然而同樣的話從諸景澄嘴裏說出來,他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些反感。

要是他介意呢?

而且他不可能完全不介意。

作者有話要說:  越寫越發現殷晏就是個哭包受_(:з」∠)_

下章就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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