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眸光能夠溫柔、明媚充滿陽光和美好一點兒。他的唇角在微微上揚。

那就真的太過完美，太過讓人炫目了。

“側王妃，王爺來了。”綠雲很是高興的走進來。

話音剛落，剛從宮中出來就直接來到北府的秦連霜連身上的朝服都未來得及換，便大踏著步走了進來。

這儼然讓北雲依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隨後便有些慌亂的將桌上的畫給藏了起來。

可是秦連霜那雙鷹隼般銳利的雙眸是何等的敏銳，這一動作自然是沒有逃過秦連霜的雙眼。

“怎麽了？見到本王為何要收起來？”秦連霜雖隔著一段距離，但是他卻還是可以看到北雲依的手邊放著的是幾張畫紙，至於畫紙上畫了什麽，他就看不清了。

“沒什麽，只是閑來無事，便隨意塗鴉一番。”北雲依找著借口，強自的讓自己鎮定起來。

這誰都知道秦連霜的底線就是他的臉，連說都不讓說，更別提是用筆畫出他那毀掉的半張臉了。

“畫了什麽？”秦連霜倒是來了興趣，徑直走上前說道。

“沒什麽，就是隨便畫畫。畫的不好，王爺不要看了。”迅速恢覆冷靜之後，便用著一種略帶嬌羞的語氣對著秦連霜說道。

同時將手中那兩幅畫都背在了身後。

“這怕什麽，若是畫的不好的地方，本王幫你改改。”秦連霜嗓音溫柔的說道。

“真的很難看，王爺不要看了。”隨著秦連霜的靠近，北雲依便又朝後退了一步。

秦連霜只當是北雲依覺得自己畫的不好，他會笑話她。

“沒事，本王不會笑話你的。”秦連霜說著便伸出手將北雲依拉到了自己跟前，想要去拿她身後的畫。

“那……王爺看了不要生氣！”北雲依見這樣，便只得垂下眼眸，小心翼翼的道。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秦連霜不以為然的說道：“繪畫是一種天賦，不是誰都能夠畫得好的。”

說著，秦連霜便握住北雲依的手腕，從她手中拿過了那幅畫。

“讓本王看看你畫了……”當秦連霜看到畫像時，本來溫和的神色頓時便變了，上揚的唇角也在一點一點收斂。

立時一股壓抑而又緊張的氣氛瞬間便在整個房間中蔓延。

“王爺，臣妾只是突發奇想畫畫的……”北雲依的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觸碰秦連霜底線這種事卻是絕對不能做的。

秦連霜半瞇起雙眸看著畫像中的人，他第一眼的感覺既熟悉卻又陌生，然而下一秒整顆心都跟著顫動了一下。

“你畫的是……本王？”秦連霜聲音平靜的說著，眼睛卻依舊看著畫像中的人。

他已經不記得他有多久沒有照過鏡子了，也更是早已經忘記自己長什麽樣了，反而臉上的半張銀色面具已經成為他的另外一張臉。

他也更是從未想過，如果他未毀容的話，他會是什麽樣子。

“是……”北雲依一邊小心的查看著秦連霜的臉色，一邊回答道。

秦連霜捏著畫紙的手緊了緊，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他心中蔓延。

苦澀而又帶著些疼痛。

“可是……這不是本王！”過了許久，秦連霜才從嘴中說出這句話。

是的，他不是畫像中的那個人，他永遠都離不開那銀色面具，也離不開那種明知有毒卻依然必須要用的藥。

甚至以後，他那半張臉會完全的爛掉，成為一個半人半鬼。

即便這世上有人能夠治得了他臉上的傷，但是他卻也回不到這樣的容貌了。

所以這不是他！

“這是王爺，只是上天暫時遮住了王爺的一只眼，讓王爺看不到自己的另外半張臉而已。”

“總有一天上天會將那只手拿開，讓王爺完全看清自己的面容的。”北雲依似乎從秦連霜的話語中聽出了些什麽，便立刻動情的說著。

看向秦連霜的眼神是分外的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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