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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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江司琛自己都不知道， 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登上只有評論新電影時才會登錄的微博私人賬號。
圈內大多數人都有好幾個微博賬號，小號歸自己， 公開大號由經紀人代管， 以防藝人亂發東西。
江司琛跟他們不一樣，他沒跟任何一家公司簽約，而是單打獨鬥，用投資賺到的錢成立個人工作室。
之前導演將定妝照早早發出去， 引來很大熱度， 考慮到曝光和熱度因素，導演沒有限制劇組人員發路透照。
想到這裏，江司琛把偷拍的那張照片發在餘欽的超話裏。
作為近些年來流量代名詞，餘欽的照片剛發出去沒多久， 就引來好幾條吸顏的評論。
恰在此時，陳導催促拍下場戲的聲音傳來。
“江哥， 到你的戲了。”小助理在場內找了半天，才發現躲在這裏的江司琛。
江司琛淡定地點頭說：“我知道了。”
粗略看了一眼， 發現沒什麽過激的言論後， 江司琛才把手機關機，遞給小助理， 然後用手把衣服褶皺處撫平，朝拍攝的地方走去。
為了節省經費， 劇組拍攝時都會把同場景劇情湊到一塊兒拍。
今天下午拍的都是室內的戲， 不像外面那樣被冷風吹。
可再怎麽不被冷風吹， 演員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為了符合劇情內容， 只有盛夏時才會穿的古裝。古裝戲服能遮住四肢， 可改變不了布料單薄的事實。
穿這樣的衣服連拍好幾場戲， 一般人很難忍受得了。
但大家都不好意思說什麽，咬咬牙扛下來。
但餘欽因為人設原因隨性慣了，根本不會做委屈自己的事情，小助理早早就把好幾個取暖器插上，那些小太陽對著餘欽散發熱氣。
這暖風吹得餘欽十分舒適，整個人看上去愜意到不行。
他的樣子看上去和劇組其他人相差很大。
其實拍完戲就能去休息室休息，但餘欽還想在這裏多看看別人是怎麽演戲的，小助理知道後特意征求陳導意見，得到同意後特意跑去停車場，把後備箱提前準備好的取暖器搬過來。
但這些別人不知道，人心是最容易變的東西，中午蹭的那頓飯讓許多人改變對餘欽的看法，但當他們看見優哉游哉坐著吹暖風的餘欽，再想起扛著不敢說的自己，心裏瞬間不平衡起來。
但不平衡也沒辦法，大家都知道餘欽和資方有關系，面上根本不敢說什麽，只敢在心裏充滿惡意地想著，真不愧是傳言中一點也不敬業，只知道耍大牌的嬌貴花瓶，明明劇組其他人都在忍，就他忍不得。
這些人的神情變化江司琛都看在眼裏，他知道餘欽是因為想學習，寧可不去休息室吹空調，也要在這裏看著。
至於這麽多個小太陽，那肯定是餘欽的助理看不過去他在這受凍。
這小助理做得不錯。
江司琛讚賞地看了站在餘欽身邊的小助理一眼。
接收到讚賞視線的小助理渾身一顫，疑心自己剛剛見鬼了，江司琛怎麽可能讚賞他這舉動，要知道曾經這人最看不上眼的就是吃不了一點苦的人。
他這種“助紂為虐”的小助理，江司琛肯定也不會放進眼裏。
劇組內，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心思各異，頻頻朝餘欽看。
而這些視線並沒有影響到餘欽，在看到江司琛下場後，他立刻招手讓對方過來。
“怎麽了？”江司琛在靠近餘欽幾步遠時，就感受到從小太陽上散發出的暖意，他不動神色地擋住其他人看來的不善目光，開口問。
餘欽指了指小桌上的劇本，示意小助理拿過來。
不等小助理動手，江司琛更快一步。
“是有什麽看不懂的地方嗎？”江司琛拿起劇本，撩起長袍半蹲在他面前，然後將劇本遞到餘欽面前。
餘欽沒料到他這麽上道，神色緩和，白嫩嫩的手指點了點劇本上一段對話，輕聲說：“這裏，看劇本的時候就在想，要怎麽才能演出這種感覺。”
他的手實在是好看，皮膚嫩到像豆腐似的，戳一下就會破。
因為之前被凍到過，還有些泛紅。
見他半天不說話，餘欽不高興地湊到他耳邊問：“你聽見我剛才說了什麽嗎？”
帶著奶糖香味的熱氣吹在耳朵上，江司琛騰地一下站起身，耳朵通紅。
他動作的幅度很大，差點打到餘欽。
“你發什麽呆，差點打到我了。”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的小少爺不高興了，氣呼呼地瞪了江司琛一眼。
江司琛回神後耳朵上的紅也沒退，反而有往臉上蔓延的趨勢，怕被餘欽發現異常，江司琛連忙開口：“沒什麽，剛剛在想這段劇情相關的內容。”
餘欽不怎麽相信地看了他一眼，他怎麽總覺得不太像這樣呢？
但好歹是找人幫忙，面子還是得給的。
於是餘欽點頭說：“這樣啊，那你現在想到了嗎？想到了就快點跟我說一下。”
餘欽感覺得沒錯，江司琛就是在發呆，根本不是在想劇情。
不過江司琛不可能做出在心上人面前自毀形象的蠢事，他喜歡演戲，記憶力又不錯，劇本內容說是倒背如流也不為過，因此才找了這個不難圓過去的借口。
他掃了眼餘欽剛剛指著的地方，心裏瞬間有了底。
小少爺糾結男主角家庭突發變故的那段內容。
為了讓好友活下來，從未受過任何委屈的公子哥跪在禦書房門口，整整一宿時間眼睛就沒合上過。
在聽到皇帝讓太監告訴他同意特赦的旨意後，小公子帶著笑暈過去了，因為這一跪，他被突如其來的高燒打得措手不及，足足病了一個月才好。
江司琛知道小少爺是沈浸式演戲，出演這個角色的這幾場戲這麽順利，原因就是他都經歷過。
讓沒有一個交心好友，一直被嬌養著長大的小少爺演這種戲，確實有點難。
江司琛多少能知道小少爺演技差的流言是怎麽傳出來的了，實際上他並不讚同這種沈浸式演戲，壞處大過好處，圈內很多沈浸式演戲的演員因為分不清戲裏戲外，導致精神狀況出問題。
想到這裏，江司琛決定換一個思路來教他。
“演戲並不一定要經歷過才能演好，有時候可以靠技巧。”他知道餘欽不是科班出身，沒系統學過怎麽演戲，因此他說得十分通俗易懂，解釋時自始至終都沒說過對餘欽而言生澀難懂的專業名詞。
餘欽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理論知識好聽懂，但想把這些融合到實踐中，並沒有說得那麽容易。
下場戲是餘欽的，他嘗試拋下之前的演戲方式，轉向江司琛說的那樣，但效果並不是很好。
陳導皺著眉，不知道為什麽之前好好的，現在演技反而退回去了。
但到底是資方護著的人，他也不好說什麽，只能揮手讓工作人員重新布置場景，準備二次拍攝。
出師不利，餘欽有點頹，就在他坐在小馬紮上找狀態時，一道聲音響起。
“加油，你一定可以做到。”
是江司琛。
“我能做到，那是肯定的。”餘欽強打起精神，在他面前半點不露怯。
見到餘欽這樣，江司琛心裏有數，知道他沒受太大影響。
“餘欽，第二次拍攝開始了，你準備好了沒？”陳導看見江司琛和餘欽在說話，還以為兩人在探討演戲的事，特意多留了點時間給他們，見差不多才開口問。
餘欽在心裏為自己打了口氣，對陳導大聲喊道：“好了，陳導我馬上過來！”
江司琛讓開路，方便他出去。
第二次拍攝雖然依舊比不上之前那幾場，但比起第一次拍時的樣子，要好太多。
陳導拍過的戲沒有五十也有三十多部，接觸的演員更是數不勝數，他能感受到餘欽演戲時發生的變化。
他演戲時，青澀和靈氣依舊殘存，但多了些適當的匠氣，看上去專業不少，不再是單純地將自己代入這個角色。
陳導看了眼天色，並不算晚。
“這場戲再拍一次，拍完就收工。”他有意想幫餘欽一把，打算給他一個提升的平臺和機會。
餘欽以為自己演得不夠好，心裏有些低落，但在看到站在下面一直看著他的江司琛時，瞬間充滿幹勁。
有人看著，要是他沒演好，多丟人啊。
想到這裏，他收拾好心情，重新開始和之前一模一樣內容的拍攝。
第三次有了明顯的提示，這種提升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拍攝完這段內容後，導演笑呵呵地走到餘欽身邊說：“之前還在糾結要不要跟你說沈浸式演戲危害大，容易入戲太深，從而影響現實生活。沒想到你挺機靈的，還會改變演戲方式。”
沈浸式演戲的演員又被人叫做天賦型演員，他們在演戲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如果想演好一部戲，只要把自己帶入進去就好，但同等的是入戲程度。
曾經有過這樣一則新聞，一個演悲情戲的天賦型演員入戲太深，苦苦追求拍戲搭檔無果，又無法接受現實，年紀輕輕就跳樓死了。
陳導現在算是知道了，餘欽之前演戲都沒用過心。只要他想，否則絕對不會出現那些演技差或者花瓶一類的傳言。
不過餘欽沒靠代入角色來拍戲，也是件好事。
要是讓資方知道，他為了拍戲，利用餘欽這個天賦型演員，那劇組跟他都得玩完。
“江哥，你怎麽回來得這麽晚？哎，手機在桌上，申哥之前打電話過來，說外面不安全，接你回去吃飯。”助理小吳見江司琛這麽晚才下戲回來，心裏有些疑惑。
拍戲時間安排表助理和經紀人都有一份，按表格上的時間來說，江司琛一小時前就該回來。
江司琛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拍戲時有人遇到麻煩，我得在邊上看這才放心，回來晚了。”
小吳沒想到向來少言寡語的雇主會回答他，一時間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一楞神的功夫，他沒機會再問是誰遇到麻煩。
他心裏稀奇，多看了眼換好衣服，坐在休息室沙發上刷手機的江司琛。
想想也沒什麽，按照雇主跟陳導合作這麽多次的關系，劇組拍攝遇到問題，他不放心也是應該的。
小吳沒有多想，多披了件衣服，去外面等申淩。
在小吳離開後，坐在沙發上刷手機的江司琛點開超話頁面，滿意地看到自己發的那張照片依舊在前排，就連評論都漲了將近一百條。
超話裏大多都是粉絲，評論內容也很和諧，唯一讓他感到不開心的是，這群粉絲太不矜持了，有些人居然直接在底下搞黃色。
沒等江司琛打字讓他們別亂說，叮咚聲引起他的註意。
視線一轉，江司琛看見私信上有個紅色小點，顯示好幾個人給他發了私信。
是誰發私信給他？
還一發就是這麽多。
江司琛有些驚訝，順手點開私信。
一眼掃下去，給他發私信的人大多都在問他有沒有別的圖，江司琛集體回覆沒有，然後退出去看下一條。
私信消息中，有個名叫“欽欽寶貝麽麽噠”的粉絲問他，是不是喜歡餘欽。
江司琛毫不猶豫回覆喜歡，然後那個粉絲激動地發來好幾條消息。
【啊啊啊！！！我就知道小姐姐是餘欽粉】
【我的天！這真是太幸福了吧，畢竟天天都能見到小欽！】
【對了，小姐姐有沒有興趣進小欽的粉絲群？有空可以一起分享小欽的視頻圖片什麽的，最近小欽低調好多，都沒新糧了。】
那個粉絲小姐姐的目的可謂一目了然，就是為了近水樓臺先得“糧”。
眾所周知，劇組人員能近距離接觸演員，能跟他們打好交道，以後關於餘欽的新照片肯定不會少！
江司琛小號頭像是系統自帶的，基礎資料也沒填寫，被下意識認成女孩子也不奇怪。而且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在意被人誤認為女生，而是粉絲群這三個字。
【咱們粉絲群人挺活躍的，還會時不時更新一些新的剪輯視頻，最近有群小姐妹磕起江司琛和小欽的cp，兩人同人視頻和小說，現在傳得到處都是。】
【小姐姐，你還在嗎？】
【？？？】
江司琛在看到同人視頻這幾個字時，身體瞬間緊繃起來，眼中滑過一抹不自在。
就算他沒有和別人炒cp的經驗，但到底在娛樂圈裏混了這麽久，自然清楚這些粉絲口中的同人視頻和小說是什麽。
正是因為知道，他才久久回不過神，連回覆都不知道說什麽。
明明那些同人視頻和小說不是他讓人做的，但別人提起這個東西，他總有種莫名的心虛感。
但江司琛的手和腦子在此刻分成兩部分，腦子讓他拒絕做這種無聊的事，但他的手率先替他作出決定。
等幾個加粗的紅色感嘆號和歡迎兩個字映入眼簾時，他才發現自己剛剛答應那個粉絲的邀請。
現在的他，就在小少爺的粉絲群。
如果說之前還是莫名心虛，現在就是百分百地心虛了。
江司琛糾結幾秒，還是決定退群。
就在他點擊群設置頁面的前一秒，一條視頻消息吸引了他的註意。
仔細一看，視頻照片上的那兩個人可不就是拍攝節目時的餘欽和他嗎？
回想起不久前拉他進群的那個粉絲說過的話，江司琛決定暫時不退群，先潛伏下來看看情況再說。
他覺得自己不退群不只是為了私心，更是為了維護餘欽聲譽。
這個借口或許說服不了別人，但很好地說服江司琛自己。
他抱著挑剔找茬的心態點開視頻鏈接，幾秒鐘後畫面跳轉出來，視頻內容除了有綜藝片段外，還有他們合作時拍攝的雜志照片。
視頻不長，只有短短兩分鐘不到的時間，但剪輯的up主十分用心，重點劇情都有。
劇情借用綜藝裏刺客和皇帝的身份背景，皇帝真心喜歡一個人，但他喜歡的人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殺他，從而展開一段深情虐戀。
走向和綜藝內容差不多，許多人都看過。
但當刺客問他為什麽放水時，他說的那句，想讓你高興點，還是引起粉絲的一陣尖叫。
尖叫彈幕很多，多到讓人看不清視頻中人的臉。
為了繼續看視頻，江司琛不得不暫時關掉彈幕。
彈幕一關，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他松了口氣，這下總算能好好看視頻了。
後半段走向是原創的番外劇情，簡單來說，就是前世相愛相殺的兩人在轉世後的幸福生活。
轉世背景是民國，多情戲子回眸一笑，臺下軍官一見鐘情。
最後一幅畫面定格在二人對視上，誰也沒說話，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看完後就連江司琛也不得不為up主的神通廣大豎起大拇指。
要知道拍攝雜志時的花絮並不好找，雜志方也沒有在社交平臺上發過，而在這短短兩分鐘不到的視頻中，有很多視頻原件只有內部人員才能拿到。
為了做出這個視頻，up主想必耗費很多精力，花了不少錢找人求到資源。
這是怎樣一種堅持不懈的精神！
申淩和小吳進來就看見江司琛筆直地坐在沙發上，神情嚴肅地在手機上點了一下。
那副認真的樣子，不知道的人看見，或許以為他在做什麽無比神聖的事，實際上江司琛只是點讚加投幣這條視頻罷了。
“忙完了嗎，忙完了接你回去吃飯。”申淩敲了敲門，臉上帶笑地問。
江司琛淡定地收回手機，點頭跟申淩離開劇組。
此時劇組只剩零星幾個收拾拍攝器材的人，外面黑漆漆的，時間不早了。
餘欽早早回到家，吃完飯後接到來自親哥的電話。
“吃過飯了嗎？”餘溯問。
接到電話時，餘欽正窩在沙發裏，下巴靠在抱枕上看電視。
他一邊看，一邊點頭說：“吃過了，我還沒問哥呢，你怎麽這麽突然就回來了。”
“現在才想起來問，小沒良心的。”見他終於想起問這事，餘溯哭笑不得地說：“因為怕你被騙，哥特意不眠不休，好不容易才把那邊工作熬夜做完。看在這份上，小祖宗你多長點心眼吧，別太相信別人。”
這話就差指著餘欽說讓他長點心眼，轉化一下就是說他缺心眼。
聽到這話的餘欽不太高興了，他鼓了鼓含著奶糖的腮幫子，羞惱地說：“都說了多少遍了，我是大人，不是小孩。”
“不是小孩還這樣喜歡吃奶糖？我跟你說，晚上少吃點，當心蛀牙。”餘欽說話時聲音挺含糊的，餘溯一聽就知道，說話時這人肯定又在吃奶糖。
餘欽有些心虛，嚼吧兩下把糖吞下肚，然後理直氣壯地說：“沒呢，你聽錯了。”
餘溯沈默兩秒，礙於時間原因，沒再跟他計較，開口說：“先不說這些，我打電話過來是跟你說件事情。”
“嗯嗯。”電視還在播放，餘欽怕聽不清對面在說什麽，幹脆按下暫停鍵，認真聽餘溯說話。
“你嫂子最近打算拍一檔休閑類綜藝。”餘溯幹咳一聲，不太好意思地說：“你也知道，他挺崇拜江司琛的，一直希望能跟他合作。”
餘欽一聽就知道為什麽了。
四年前，餘溯喜歡上一個導演系大學生，苦追很久才追上。
但追上沒兩天，江司琛就出事了，這讓餘溯剛追上的戀人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餘溯在跟餘欽吐苦水時還說過這事。
現在江司琛蘇醒過來了，餘溯的男朋友也拍過好幾部家喻戶曉的當紅綜藝，甚至捧紅過好幾個新人明星，但他一直沒放棄當初的夢想，想著什麽時候能跟偶像合作一次。
餘溯心裏有些吃味，但為了讓戀人高興，也為了一點小小的私心，好聲好氣地說：“你嫂子臉皮薄，一直不好意思公開我們的關系，這次是個好機會，他說如果願望能實現，就跟我公開。”
這事餘溯今晚才知道，要是早點知道，今天中午他肯定不跟江司琛把關系鬧得這麽僵，現在好了，他連屈尊降貴親自去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拜托弟弟幫忙。
餘欽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之前他答應過要給江司琛資源。
說起來，今天江司琛教他的東西都挺有用的，投桃報李他還是知道的，他相信有他哥投資，他嫂子導演，這檔綜藝差也差不到什麽地方去。
還沒等他組織好語言，餘溯就迫不及待地說：“只要他能參加就成，哪怕一期也好。你們不是在拍戲嗎，檔期跟劇組走，剛好能來放松放松。”
放松這兩個字就是昧著良心說的，但凡是綜藝，無論打著多休閑的旗號，裏面肯定有波折和折騰人的東西。
但出於種種原因，餘欽還是答應了，他說：“嗯，哥你放心，回去告訴嫂子，我肯定幫他把江司琛弄過來。”
這話讓餘溯瞬間高興了，他說：“嗯，有空的話小欽你也來參加一期，給你嫂子綜藝加點熱度，也能給你多加點曝光。”
雖然他相信戀人導演的節目水平肯定不錯，還沒開始拍就有流量明星提前詢問嘉賓有沒有確定，可想而知未來肯定不缺熱度。
肥水不流外人田，弟弟和綜藝一把抓。
這件事說好後，餘溯和餘欽兩個人都很滿意。
“哥，沒別的事情我掛了，你好好陪陪嫂子吧。”說完，餘欽打算掛斷電話。
餘溯嗯了聲，隨後突然想起什麽，連忙開口說：“你等等！有件事我忘記說了。”
餘欽：“？？？”
“你嫂子那檔綜藝一個月後開始拍第一期，要是他答應了，可以聯系我，我跟他談綜藝相關的事。”餘溯半點也沒有身為霸總的覺悟。
為了給戀人一個驚喜，餘溯打算親自上場跟江司琛談綜藝相關的事，以此顯示他有多看中江司琛，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說服江司琛，讓他給自己說說好話。
想到這裏，餘溯更加激動。
“好……”餘欽一下就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但好歹是親哥，他總不能拆人家的臺。
餘溯地滿意足地掛斷電話，絲毫不知道江司琛有多記仇，他想象中幫他說好話的事，簡直難於登天，甚至江司琛這小肚雞腸的家夥，還會在他家愛人面前，不經意般地說他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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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內大多數人都有好幾個微博賬號，小號歸自己， 公開大號由經紀人代管， 以防藝人亂發東西。
江司琛跟他們不一樣，他沒跟任何一家公司簽約，而是單打獨鬥，用投資賺到的錢成立個人工作室。
之前導演將定妝照早早發出去， 引來很大熱度， 考慮到曝光和熱度因素，導演沒有限制劇組人員發路透照。
想到這裏，江司琛把偷拍的那張照片發在餘欽的超話裏。
作為近些年來流量代名詞，餘欽的照片剛發出去沒多久， 就引來好幾條吸顏的評論。
恰在此時，陳導催促拍下場戲的聲音傳來。
“江哥， 到你的戲了。”小助理在場內找了半天，才發現躲在這裏的江司琛。
江司琛淡定地點頭說：“我知道了。”
粗略看了一眼， 發現沒什麽過激的言論後， 江司琛才把手機關機，遞給小助理， 然後用手把衣服褶皺處撫平，朝拍攝的地方走去。
為了節省經費， 劇組拍攝時都會把同場景劇情湊到一塊兒拍。
今天下午拍的都是室內的戲， 不像外面那樣被冷風吹。
可再怎麽不被冷風吹， 演員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為了符合劇情內容， 只有盛夏時才會穿的古裝。古裝戲服能遮住四肢， 可改變不了布料單薄的事實。
穿這樣的衣服連拍好幾場戲， 一般人很難忍受得了。
但大家都不好意思說什麽，咬咬牙扛下來。
但餘欽因為人設原因隨性慣了，根本不會做委屈自己的事情，小助理早早就把好幾個取暖器插上，那些小太陽對著餘欽散發熱氣。
這暖風吹得餘欽十分舒適，整個人看上去愜意到不行。
他的樣子看上去和劇組其他人相差很大。
其實拍完戲就能去休息室休息，但餘欽還想在這裏多看看別人是怎麽演戲的，小助理知道後特意征求陳導意見，得到同意後特意跑去停車場，把後備箱提前準備好的取暖器搬過來。
但這些別人不知道，人心是最容易變的東西，中午蹭的那頓飯讓許多人改變對餘欽的看法，但當他們看見優哉游哉坐著吹暖風的餘欽，再想起扛著不敢說的自己，心裏瞬間不平衡起來。
但不平衡也沒辦法，大家都知道餘欽和資方有關系，面上根本不敢說什麽，只敢在心裏充滿惡意地想著，真不愧是傳言中一點也不敬業，只知道耍大牌的嬌貴花瓶，明明劇組其他人都在忍，就他忍不得。
這些人的神情變化江司琛都看在眼裏，他知道餘欽是因為想學習，寧可不去休息室吹空調，也要在這裏看著。
至於這麽多個小太陽，那肯定是餘欽的助理看不過去他在這受凍。
這小助理做得不錯。
江司琛讚賞地看了站在餘欽身邊的小助理一眼。
接收到讚賞視線的小助理渾身一顫，疑心自己剛剛見鬼了，江司琛怎麽可能讚賞他這舉動，要知道曾經這人最看不上眼的就是吃不了一點苦的人。
他這種“助紂為虐”的小助理，江司琛肯定也不會放進眼裏。
劇組內，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心思各異，頻頻朝餘欽看。
而這些視線並沒有影響到餘欽，在看到江司琛下場後，他立刻招手讓對方過來。
“怎麽了？”江司琛在靠近餘欽幾步遠時，就感受到從小太陽上散發出的暖意，他不動神色地擋住其他人看來的不善目光，開口問。
餘欽指了指小桌上的劇本，示意小助理拿過來。
不等小助理動手，江司琛更快一步。
“是有什麽看不懂的地方嗎？”江司琛拿起劇本，撩起長袍半蹲在他面前，然後將劇本遞到餘欽面前。
餘欽沒料到他這麽上道，神色緩和，白嫩嫩的手指點了點劇本上一段對話，輕聲說：“這裏，看劇本的時候就在想，要怎麽才能演出這種感覺。”
他的手實在是好看，皮膚嫩到像豆腐似的，戳一下就會破。
因為之前被凍到過，還有些泛紅。
見他半天不說話，餘欽不高興地湊到他耳邊問：“你聽見我剛才說了什麽嗎？”
帶著奶糖香味的熱氣吹在耳朵上，江司琛騰地一下站起身，耳朵通紅。
他動作的幅度很大，差點打到餘欽。
“你發什麽呆，差點打到我了。”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的小少爺不高興了，氣呼呼地瞪了江司琛一眼。
江司琛回神後耳朵上的紅也沒退，反而有往臉上蔓延的趨勢，怕被餘欽發現異常，江司琛連忙開口：“沒什麽，剛剛在想這段劇情相關的內容。”
餘欽不怎麽相信地看了他一眼，他怎麽總覺得不太像這樣呢？
但好歹是找人幫忙，面子還是得給的。
於是餘欽點頭說：“這樣啊，那你現在想到了嗎？想到了就快點跟我說一下。”
餘欽感覺得沒錯，江司琛就是在發呆，根本不是在想劇情。
不過江司琛不可能做出在心上人面前自毀形象的蠢事，他喜歡演戲，記憶力又不錯，劇本內容說是倒背如流也不為過，因此才找了這個不難圓過去的借口。
他掃了眼餘欽剛剛指著的地方，心裏瞬間有了底。
小少爺糾結男主角家庭突發變故的那段內容。
為了讓好友活下來，從未受過任何委屈的公子哥跪在禦書房門口，整整一宿時間眼睛就沒合上過。
在聽到皇帝讓太監告訴他同意特赦的旨意後，小公子帶著笑暈過去了，因為這一跪，他被突如其來的高燒打得措手不及，足足病了一個月才好。
江司琛知道小少爺是沈浸式演戲，出演這個角色的這幾場戲這麽順利，原因就是他都經歷過。
讓沒有一個交心好友，一直被嬌養著長大的小少爺演這種戲，確實有點難。
江司琛多少能知道小少爺演技差的流言是怎麽傳出來的了，實際上他並不讚同這種沈浸式演戲，壞處大過好處，圈內很多沈浸式演戲的演員因為分不清戲裏戲外，導致精神狀況出問題。
想到這裏，江司琛決定換一個思路來教他。
“演戲並不一定要經歷過才能演好，有時候可以靠技巧。”他知道餘欽不是科班出身，沒系統學過怎麽演戲，因此他說得十分通俗易懂，解釋時自始至終都沒說過對餘欽而言生澀難懂的專業名詞。
餘欽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理論知識好聽懂，但想把這些融合到實踐中，並沒有說得那麽容易。
下場戲是餘欽的，他嘗試拋下之前的演戲方式，轉向江司琛說的那樣，但效果並不是很好。
陳導皺著眉，不知道為什麽之前好好的，現在演技反而退回去了。
但到底是資方護著的人，他也不好說什麽，只能揮手讓工作人員重新布置場景，準備二次拍攝。
出師不利，餘欽有點頹，就在他坐在小馬紮上找狀態時，一道聲音響起。
“加油，你一定可以做到。”
是江司琛。
“我能做到，那是肯定的。”餘欽強打起精神，在他面前半點不露怯。
見到餘欽這樣，江司琛心裏有數，知道他沒受太大影響。
“餘欽，第二次拍攝開始了，你準備好了沒？”陳導看見江司琛和餘欽在說話，還以為兩人在探討演戲的事，特意多留了點時間給他們，見差不多才開口問。
餘欽在心裏為自己打了口氣，對陳導大聲喊道：“好了，陳導我馬上過來！”
江司琛讓開路，方便他出去。
第二次拍攝雖然依舊比不上之前那幾場，但比起第一次拍時的樣子，要好太多。
陳導拍過的戲沒有五十也有三十多部，接觸的演員更是數不勝數，他能感受到餘欽演戲時發生的變化。
他演戲時，青澀和靈氣依舊殘存，但多了些適當的匠氣，看上去專業不少，不再是單純地將自己代入這個角色。
陳導看了眼天色，並不算晚。
“這場戲再拍一次，拍完就收工。”他有意想幫餘欽一把，打算給他一個提升的平臺和機會。
餘欽以為自己演得不夠好，心裏有些低落，但在看到站在下面一直看著他的江司琛時，瞬間充滿幹勁。
有人看著，要是他沒演好，多丟人啊。
想到這裏，他收拾好心情，重新開始和之前一模一樣內容的拍攝。
第三次有了明顯的提示，這種提升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拍攝完這段內容後，導演笑呵呵地走到餘欽身邊說：“之前還在糾結要不要跟你說沈浸式演戲危害大，容易入戲太深，從而影響現實生活。沒想到你挺機靈的，還會改變演戲方式。”
沈浸式演戲的演員又被人叫做天賦型演員，他們在演戲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如果想演好一部戲，只要把自己帶入進去就好，但同等的是入戲程度。
曾經有過這樣一則新聞，一個演悲情戲的天賦型演員入戲太深，苦苦追求拍戲搭檔無果，又無法接受現實，年紀輕輕就跳樓死了。
陳導現在算是知道了，餘欽之前演戲都沒用過心。只要他想，否則絕對不會出現那些演技差或者花瓶一類的傳言。
不過餘欽沒靠代入角色來拍戲，也是件好事。
要是讓資方知道，他為了拍戲，利用餘欽這個天賦型演員，那劇組跟他都得玩完。
“江哥，你怎麽回來得這麽晚？哎，手機在桌上，申哥之前打電話過來，說外面不安全，接你回去吃飯。”助理小吳見江司琛這麽晚才下戲回來，心裏有些疑惑。
拍戲時間安排表助理和經紀人都有一份，按表格上的時間來說，江司琛一小時前就該回來。
江司琛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拍戲時有人遇到麻煩，我得在邊上看這才放心，回來晚了。”
小吳沒想到向來少言寡語的雇主會回答他，一時間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一楞神的功夫，他沒機會再問是誰遇到麻煩。
他心裏稀奇，多看了眼換好衣服，坐在休息室沙發上刷手機的江司琛。
想想也沒什麽，按照雇主跟陳導合作這麽多次的關系，劇組拍攝遇到問題，他不放心也是應該的。
小吳沒有多想，多披了件衣服，去外面等申淩。
在小吳離開後，坐在沙發上刷手機的江司琛點開超話頁面，滿意地看到自己發的那張照片依舊在前排，就連評論都漲了將近一百條。
超話裏大多都是粉絲，評論內容也很和諧，唯一讓他感到不開心的是，這群粉絲太不矜持了，有些人居然直接在底下搞黃色。
沒等江司琛打字讓他們別亂說，叮咚聲引起他的註意。
視線一轉，江司琛看見私信上有個紅色小點，顯示好幾個人給他發了私信。
是誰發私信給他？
還一發就是這麽多。
江司琛有些驚訝，順手點開私信。
一眼掃下去，給他發私信的人大多都在問他有沒有別的圖，江司琛集體回覆沒有，然後退出去看下一條。
私信消息中，有個名叫“欽欽寶貝麽麽噠”的粉絲問他，是不是喜歡餘欽。
江司琛毫不猶豫回覆喜歡，然後那個粉絲激動地發來好幾條消息。
【啊啊啊！！！我就知道小姐姐是餘欽粉】
【我的天！這真是太幸福了吧，畢竟天天都能見到小欽！】
【對了，小姐姐有沒有興趣進小欽的粉絲群？有空可以一起分享小欽的視頻圖片什麽的，最近小欽低調好多，都沒新糧了。】
那個粉絲小姐姐的目的可謂一目了然，就是為了近水樓臺先得“糧”。
眾所周知，劇組人員能近距離接觸演員，能跟他們打好交道，以後關於餘欽的新照片肯定不會少！
江司琛小號頭像是系統自帶的，基礎資料也沒填寫，被下意識認成女孩子也不奇怪。而且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在意被人誤認為女生，而是粉絲群這三個字。
【咱們粉絲群人挺活躍的，還會時不時更新一些新的剪輯視頻，最近有群小姐妹磕起江司琛和小欽的cp，兩人同人視頻和小說，現在傳得到處都是。】
【小姐姐，你還在嗎？】
【？？？】
江司琛在看到同人視頻這幾個字時，身體瞬間緊繃起來，眼中滑過一抹不自在。
就算他沒有和別人炒cp的經驗，但到底在娛樂圈裏混了這麽久，自然清楚這些粉絲口中的同人視頻和小說是什麽。
正是因為知道，他才久久回不過神，連回覆都不知道說什麽。
明明那些同人視頻和小說不是他讓人做的，但別人提起這個東西，他總有種莫名的心虛感。
但江司琛的手和腦子在此刻分成兩部分，腦子讓他拒絕做這種無聊的事，但他的手率先替他作出決定。
等幾個加粗的紅色感嘆號和歡迎兩個字映入眼簾時，他才發現自己剛剛答應那個粉絲的邀請。
現在的他，就在小少爺的粉絲群。
如果說之前還是莫名心虛，現在就是百分百地心虛了。
江司琛糾結幾秒，還是決定退群。
就在他點擊群設置頁面的前一秒，一條視頻消息吸引了他的註意。
仔細一看，視頻照片上的那兩個人可不就是拍攝節目時的餘欽和他嗎？
回想起不久前拉他進群的那個粉絲說過的話，江司琛決定暫時不退群，先潛伏下來看看情況再說。
他覺得自己不退群不只是為了私心，更是為了維護餘欽聲譽。
這個借口或許說服不了別人，但很好地說服江司琛自己。
他抱著挑剔找茬的心態點開視頻鏈接，幾秒鐘後畫面跳轉出來，視頻內容除了有綜藝片段外，還有他們合作時拍攝的雜志照片。
視頻不長，只有短短兩分鐘不到的時間，但剪輯的up主十分用心，重點劇情都有。
劇情借用綜藝裏刺客和皇帝的身份背景，皇帝真心喜歡一個人，但他喜歡的人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殺他，從而展開一段深情虐戀。
走向和綜藝內容差不多，許多人都看過。
但當刺客問他為什麽放水時，他說的那句，想讓你高興點，還是引起粉絲的一陣尖叫。
尖叫彈幕很多，多到讓人看不清視頻中人的臉。
為了繼續看視頻，江司琛不得不暫時關掉彈幕。
彈幕一關，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他松了口氣，這下總算能好好看視頻了。
後半段走向是原創的番外劇情，簡單來說，就是前世相愛相殺的兩人在轉世後的幸福生活。
轉世背景是民國，多情戲子回眸一笑，臺下軍官一見鐘情。
最後一幅畫面定格在二人對視上，誰也沒說話，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看完後就連江司琛也不得不為up主的神通廣大豎起大拇指。
要知道拍攝雜志時的花絮並不好找，雜志方也沒有在社交平臺上發過，而在這短短兩分鐘不到的視頻中，有很多視頻原件只有內部人員才能拿到。
為了做出這個視頻，up主想必耗費很多精力，花了不少錢找人求到資源。
這是怎樣一種堅持不懈的精神！
申淩和小吳進來就看見江司琛筆直地坐在沙發上，神情嚴肅地在手機上點了一下。
那副認真的樣子，不知道的人看見，或許以為他在做什麽無比神聖的事，實際上江司琛只是點讚加投幣這條視頻罷了。
“忙完了嗎，忙完了接你回去吃飯。”申淩敲了敲門，臉上帶笑地問。
江司琛淡定地收回手機，點頭跟申淩離開劇組。
此時劇組只剩零星幾個收拾拍攝器材的人，外面黑漆漆的，時間不早了。
餘欽早早回到家，吃完飯後接到來自親哥的電話。
“吃過飯了嗎？”餘溯問。
接到電話時，餘欽正窩在沙發裏，下巴靠在抱枕上看電視。
他一邊看，一邊點頭說：“吃過了，我還沒問哥呢，你怎麽這麽突然就回來了。”
“現在才想起來問，小沒良心的。”見他終於想起問這事，餘溯哭笑不得地說：“因為怕你被騙，哥特意不眠不休，好不容易才把那邊工作熬夜做完。看在這份上，小祖宗你多長點心眼吧，別太相信別人。”
這話就差指著餘欽說讓他長點心眼，轉化一下就是說他缺心眼。
聽到這話的餘欽不太高興了，他鼓了鼓含著奶糖的腮幫子，羞惱地說：“都說了多少遍了，我是大人，不是小孩。”
“不是小孩還這樣喜歡吃奶糖？我跟你說，晚上少吃點，當心蛀牙。”餘欽說話時聲音挺含糊的，餘溯一聽就知道，說話時這人肯定又在吃奶糖。
餘欽有些心虛，嚼吧兩下把糖吞下肚，然後理直氣壯地說：“沒呢，你聽錯了。”
餘溯沈默兩秒，礙於時間原因，沒再跟他計較，開口說：“先不說這些，我打電話過來是跟你說件事情。”
“嗯嗯。”電視還在播放，餘欽怕聽不清對面在說什麽，幹脆按下暫停鍵，認真聽餘溯說話。
“你嫂子最近打算拍一檔休閑類綜藝。”餘溯幹咳一聲，不太好意思地說：“你也知道，他挺崇拜江司琛的，一直希望能跟他合作。”
餘欽一聽就知道為什麽了。
四年前，餘溯喜歡上一個導演系大學生，苦追很久才追上。
但追上沒兩天，江司琛就出事了，這讓餘溯剛追上的戀人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餘溯在跟餘欽吐苦水時還說過這事。
現在江司琛蘇醒過來了，餘溯的男朋友也拍過好幾部家喻戶曉的當紅綜藝，甚至捧紅過好幾個新人明星，但他一直沒放棄當初的夢想，想著什麽時候能跟偶像合作一次。
餘溯心裏有些吃味，但為了讓戀人高興，也為了一點小小的私心，好聲好氣地說：“你嫂子臉皮薄，一直不好意思公開我們的關系，這次是個好機會，他說如果願望能實現，就跟我公開。”
這事餘溯今晚才知道，要是早點知道，今天中午他肯定不跟江司琛把關系鬧得這麽僵，現在好了，他連屈尊降貴親自去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拜托弟弟幫忙。
餘欽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之前他答應過要給江司琛資源。
說起來，今天江司琛教他的東西都挺有用的，投桃報李他還是知道的，他相信有他哥投資，他嫂子導演，這檔綜藝差也差不到什麽地方去。
還沒等他組織好語言，餘溯就迫不及待地說：“只要他能參加就成，哪怕一期也好。你們不是在拍戲嗎，檔期跟劇組走，剛好能來放松放松。”
放松這兩個字就是昧著良心說的，但凡是綜藝，無論打著多休閑的旗號，裏面肯定有波折和折騰人的東西。
但出於種種原因，餘欽還是答應了，他說：“嗯，哥你放心，回去告訴嫂子，我肯定幫他把江司琛弄過來。”
這話讓餘溯瞬間高興了，他說：“嗯，有空的話小欽你也來參加一期，給你嫂子綜藝加點熱度，也能給你多加點曝光。”
雖然他相信戀人導演的節目水平肯定不錯，還沒開始拍就有流量明星提前詢問嘉賓有沒有確定，可想而知未來肯定不缺熱度。
肥水不流外人田，弟弟和綜藝一把抓。
這件事說好後，餘溯和餘欽兩個人都很滿意。
“哥，沒別的事情我掛了，你好好陪陪嫂子吧。”說完，餘欽打算掛斷電話。
餘溯嗯了聲，隨後突然想起什麽，連忙開口說：“你等等！有件事我忘記說了。”
餘欽：“？？？”
“你嫂子那檔綜藝一個月後開始拍第一期，要是他答應了，可以聯系我，我跟他談綜藝相關的事。”餘溯半點也沒有身為霸總的覺悟。
為了給戀人一個驚喜，餘溯打算親自上場跟江司琛談綜藝相關的事，以此顯示他有多看中江司琛，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說服江司琛，讓他給自己說說好話。
想到這裏，餘溯更加激動。
“好……”餘欽一下就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但好歹是親哥，他總不能拆人家的臺。
餘溯地滿意足地掛斷電話，絲毫不知道江司琛有多記仇，他想象中幫他說好話的事，簡直難於登天，甚至江司琛這小肚雞腸的家夥，還會在他家愛人面前，不經意般地說他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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