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哼哼哼哼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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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欽眼皮一跳， 順勢一鞭子拍下去。
下單的時候他就問過了，店家說他家的教鞭打人不疼，不會出事， 讓他放心玩。
既然這樣， 他也能放心殺雞儆猴了。
被打中的小弟下意識嗷嗷直叫，叫完突然發現，這鞭子打人一點都不疼！
“下次在這樣沒規矩，就不是用這個打人了。”餘欽揚起下巴， 笑著說道。現在的他看上去就像天使變成惡魔， 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但在開門進來的顧衍看來，小少爺這副樣子有種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有獨特吸引力的邪神，讓人想跪伏在他腳下， 任他說什麽就做什麽。
顧衍平緩了一下呼吸，強迫自己把眼睛挪開。
正在教訓小弟待會老實點的餘欽側頭， 在看到顧衍進門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眼中高傲和惡意瞬間消失。
他又恢覆成之前那個軟糯可愛、仿佛天使的模樣。
“顧衍， 你可算是來了，就等你呢。”他對顧衍招手， 示意他快點過來。
顧衍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受控制地響起：“好，我來了。”
理智告訴他， 現在最好的做法是暫時離開餘欽， 獨自冷靜冷靜， 否則一定會發生什麽無法控制的事情。但排山倒海般的感情， 讓他做不出離開餘欽的舉動。
他像是趕去朝拜的信徒， 一步步朝著他心中敬仰的神明走去。
每走一步， 他眼中狂熱的光芒就更加旺盛一點。
他看著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餘欽，心裏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如果小少爺真是邪神的話，他願意獻出一切，只求他把所有目光投註在他身上。
來的時候顧衍還有些擔心，畢竟這些補課的小弟跟餘欽關系都不錯，而且性格也比較高傲，要是他們不配合就不好辦了。
不過顧衍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因為在他上課時，餘欽一直在邊上看著，見有人搞小動作，立馬一鞭子上去。
說來也奇怪，這鞭子打上去確實不疼，但那種麻麻的感覺讓人很不好受。
幾次下來，小弟們也明白了，他們老大是認真的！
明白這一點的小弟們再也不敢搞小動作，一個個乖得跟鵪鶉似的，眼睛盯著白板，一動都不敢動。
餘欽滿意的點頭，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有些出神的看著顧衍上課的樣子。
他總覺得顧衍認真起來的模樣，看上去和上個位面的褚越更像了。
這種感覺究竟是他太想褚越出的幻覺，還是他們真是同一個人……
其實餘欽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畢竟是相處了幾十年的人，熟悉到就算聽腳步聲也能聽出來，但正是因為熟悉和在意，才讓他不敢相信，生怕認錯了人。
“宿主，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就在這時，系統出聲了。它看不下去餘欽一直這樣糾結，猶豫過後還是把話說出來了。
若說之前餘欽還有些猶豫，那現在心裏的猜測在聽到系統的話後，基本已經可以確認，顧衍和褚越是同一個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餘欽並不好奇，因為對他來說，只要知道他們兩個是同一個人就夠了。
想通之後，餘欽的心情變好許多，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他心情一好，顧衍的心情也變好了。
補課的氛圍十分和諧，七天假期轉瞬即逝。
回到學校的第一天，考試排名就出來了。
被迫補了好幾天課的小弟們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紛紛瞪大眼睛，一個比一個速度快，沖到公告欄看成績。他們要看的自然不是自己的，而是顧衍的。
小弟們都覺得，如果顧衍成績下降了，他們就能找借口不補課了。
然而成績表上第一名，依舊雷打不動的是顧衍的名字。
人比人氣死人，也不知道顧衍天賦為什麽這麽好。
小弟們看完顧衍成績後一時間安靜如雞，然後接著往下看。
他們老大嫌現在人太多，看成績肯定很擁擠，就沒跟過來看。
作為小弟，他們自然要為老大分憂。
小弟們從中間往上看，可中間的那張排名表看完，也沒有老大的名字！
難不成老大成績下降了？
就在小弟們猜測紛紛時，一道驚呼響起。
“我的天！老大、老大、老大他進入前十名了！”
驚呼出聲的小弟敢發誓，就算自己考進前十名都不會這樣激動。
這小弟聲音太大了，隔老遠都能聽到。
消息傳得很快，學校裏其他班級的小弟也紛紛激動起來，在大群裏紛紛@餘欽，一個勁地恭喜他。
然而被幾百人@的餘欽完全不知道，因為他沒帶手機。
餘欽知道自己考入前十，是因為趕來報信的小弟。
“老大，你考到第八名了！”
當時那個小弟臉色激動的通紅，聲音都不受控制地顫抖，音量一激動就變得很大。
小弟說的話，在班裏激起一眾議論聲。
餘欽這段時間上課一直很努力，但是沒人知道他進步這麽快！
如果成績平平的人也能靠努力進步這麽多，那他們呢？
同學們在討論過後都很激動，他們覺得，自己也是時候努力了。
上課時班主任看著明顯好了不止一點的學習氛圍，臉上難得露出一個欣慰的笑，他咳嗽兩聲，開口說：“考試成績大家也看到了，我們班裏考入前二十的有五個，這是個很好的成績。”
這一次講臺下的同學們沒有忽視他的話，而是睜大眼睛聽著。
班主任滿意的點頭，接著說：“但這次最讓我想誇一下的就是餘欽同學。我說過很多遍，勤能補拙，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但只有他聽進去了。希望這個例子擺在咱們班裏，能警醒其他想好的同學。”
有些話說多了就是廢話，班主任又何嘗不知道，但他的責任讓他一遍遍重覆這句話，能拉回來一個學生就是一個學生。
班裏這種學習氛圍突然變好也不止一次了，每一次考完都會這樣，但持續的時間卻很短。
希望這次有餘欽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後，能把高昂的學習氛圍維持的長一點。
同學們紛紛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除此之外班主任還有件事情急著做，他鼓勵完學生後說：“剛剛得到消息，原定的校運動會因為天氣原因無法辦成，但這次大家考試成績都不錯，學校領導打算眾籌一下大家意見，是想運動會延期、還是想出去玩。”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都是延期舉辦運動會，但大家都知道運動會玩來玩去也就這些花樣，校領導想了想，還是打算民主一點，把選擇交給學生，就當是給他們的獎勵。
出去玩的錢是學校出，所以最終的結果不用多說，肯定是出去玩占絕大多數。
看著歡喜雀躍的討論要帶什麽去玩的一群小弟，餘欽突然笑了：“大家別忘記帶書，出去三天呢，有空還得補課。”
這話是顧衍主動向餘欽提議的，他提前收到一個學期的補習費用，但真正上課的日子又不多，因此他覺得過意不去。
餘欽自然是讚同的，他也覺得考試成績一團糟的小弟們需要好好補補課。
可憐小弟們嘴巴的笑容還沒揚起，就垮了。
而他們心硬如鐵的老大半點也不憐惜他們，轉身就朝顧衍走去。
小弟們你看我、我看你，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顧衍那個小妖精又給老大灌迷魂湯了！
這次出去游學足足有三天時間，游玩的地方也有很多。
出去的第一天下起了暴雨，雨後氣溫驟然下降。
好在班主任早就提醒過學生多帶幾件衣服，到也沒人凍著。
這鬼天氣肯定出不去了，待在酒店的帶隊老師想了想，提出帶學生去泡溫泉的提議。
餘欽他們這邊還在給小弟補課，聽到這個消息後小弟們高興瘋了。
“老大，咱們明天再補課吧，反正不急於一時。”
“就是就是，顧衍你也不用多想，你這補課的費用我爸都說便宜。”
“走嘍！”
“……”
該說的話全被小弟們說完了，餘欽和顧衍只能放他們離開。
“你要去泡溫泉嗎？”餘欽眨了眨眼睛問。
這家酒店很有特色，裏面有活水溫泉。
顧衍眸光微閃，表情也有些不自在，他沒說自己去不去，而是問：“你要去嗎？去的話我也去。”
餘欽點頭，他還挺喜歡泡溫泉的。
他點頭後顧衍說他也要去，兩人幹脆一起去了。
溫泉有隔間，能幾個人一切泡，也能獨自泡，還是挺方便的。
“一起泡嗎？我有話想跟你說。”餘欽扭頭看向顧衍。
如果說是沒確認以前，他肯定不會邀請顧衍一起泡溫泉，但現在不一樣，不知道受誰的影響，餘欽挺喜歡看顧衍被逗到臉紅的樣子。
這麽好的事情顧衍怎麽可能放過，但他心裏還是有點遲疑。
可這種遲疑在小少爺說出下一句話時瞬間消失。
餘欽說：“不一起也沒關系，我可以跟小弟們一起泡溫泉。”
“一起。”這兩個字顧衍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他必須得承認自己就是個妒夫，不僅小心眼還愛吃醋。
換好浴袍後餘欽率先下水。
看到站在岸上一動不動的少年，他好心情的朝顧衍招手，用帶著幾分軟糯的聲調說：“快過來呀。”
殺傷力很強。
不知道是被這聲音影響的，還是被溫泉的熱氣蒸的，顧衍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迷糊了。
此時的小少爺就像個糯米團子，被熱氣蒸的又軟又香，誘惑別人咬上一口。
可惜他不敢。
顧衍身體僵硬地下水，在距離餘欽最遠的角落停下，他打算接下來就在這裏泡溫泉了。
他離得這麽遠，餘欽不高興了，他問系統：“系統，我有那麽可怕嗎？”
系統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問題不在宿主身上，是主角膽量不行。”
這話純屬白扯，顧衍身上最不缺的就是膽量，他的父親是警察，他也遺傳到很多優秀基因，膽量是最基礎的一個。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一遇到餘欽就全沒了。
餘欽視力好，一眼就看到顧衍紅透的耳尖。
他有些稀罕，上一個位面的戀人貫會裝模做樣，沒想到這一世的戀人這麽純情。
餘欽都不忍心再逗他，撇了撇嘴認真泡澡。
但他的視線移走了，顧衍的沒有。
顧衍眼看著小少爺本就有些濕的浴袍被大片打濕，薄薄的浴袍要落不落地掛在肩膀處，白皙的皮膚紮得他眼睛疼。
不能往下看了。
顧衍移開視線，覺得自己被蒸的難受。
“你流血了！”驚呼聲在耳邊響起。
顧衍低頭一看。
清澈的溫水中，一個個紅點渲染開，就像滴在白紙上的紅墨汁一樣，十分顯眼。
是他的鼻血。
餘欽震驚地走到顧衍面前，連忙從岸邊托盤上抽了幾張紙給他。
等血止住後，餘欽憋了半天也沒憋住，他小聲說：“少年人，火氣挺旺。”
顧衍聽到後臉色爆紅，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丟臉。
聊天是不可能聊的，因為顧衍覺得尷尬，提前上岸回房間了。
餘欽不緊不滿的擦幹身上的水珠，心情很好的上岸回房間，睡了個大好覺。
他想他知道，上輩子戀人為什麽喜歡逗他臉紅了。
這種感覺，還真挺不錯的。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回校後，學生們又投入進緊張的學習之中。
時光荏苒，轉眼高二兩個學期過去，高三正式到來。
和高二不同，高三基本不上新課，全部時間都用來覆習和組織考試，學生的心態也產生很大的變化。
每個星期大家最緊張的就是周考發布成績的時候。
成績漲了的人很高興，但成績掉了的人卻很難受，情緒波動起伏之下，不少人心灰意冷想要放棄。
但絕大多數的同學都會調整好狀態，迎接下一周的考試。
來找顧衍補課的人越來越多，價格也越加越高，因為他幫忙補過課的小弟成績都有大幅度提高。而顧衍在高二下學期贏得一個全球性數學競賽的第二名，身價瞬間倍增，高三時多次傳出有重點院校保送他的傳言。
其實顧衍很久之前就參加過有獎競賽，為的就是貼補家用，高二那次純屬運氣好。參加比賽的人很多，年紀也普遍比他大，都是各個國家的數學天才。
其中有一個實力很強的參賽者在比賽時突發狀況，否則他能不能拿到這個名次也未可知。
關於保送傳言，顧衍確實收到過消息，但他一個也沒答應，都用想體驗高考為理由拒絕。這個理由感動了很多老師和同學，再次帶動一波學習熱潮。
實際上顧衍哪裏是想體驗高考，他就是舍不得小少爺。
高三下學期，學校組織了一次登山活動，說是讓他們在高考前放松放松。
餘欽體能不行，爬到一半就爬不動了，腳趾也一陣發疼。
“上來，我背你。”顧衍心細，發現他不舒服後立刻在他面前蹲下。
“算了，我可以一個人上去。”現在距離山頂只剩四分之一的距離，餘欽不想麻煩他。
一個人爬山就夠累了，再背一個人，那得多累啊。
但顧衍很執著，他不答應就一直不起來。
慢慢趕上來的同學被他們的姿勢吸引過去，好奇的打量他們。
餘欽臉皮薄，遮著臉趴到顧衍背上，嘴裏說著：“丟死人了。”
“不丟人，你不是我老大嗎，小弟背老大，老大有什麽好丟人的。”顧衍語氣輕快，半點也看不出他是背著人爬山的。
餘欽聽出他話裏的揶揄，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就說主角是最小心眼的人，一句話能記一年多！
小弟和老大這個說法是當初他們位置剛合並時，餘欽在眾小弟面前說的，為的是讓小弟別欺負顧衍，沒想到剛好被他聽到，之後這個梗就一直過不去了。
每當餘欽聽到這句話時，就會想到當時連環社死的場景，臉色也會漲得通紅。
有時候餘欽會拿當初一起泡溫泉時顧衍火氣旺懟他，但次數多了這人不僅不會不好意思，反而引以為榮。
時間久了餘欽都懶得說他，想著，隨他去吧。
他們爬山時天色還是暗的，到山頂時太陽剛好升起。
女生們手忙腳亂的湊到一起拍照留念，餘欽看到後興致也來了，拉著小弟們和顧衍一起拍照片。
拍完照大家圍在一起吃早飯。
早飯是各自提前準備的，每個人帶的都不一樣。
雖然現在顧衍通過各種途徑賺到錢，不至於吃不起早飯，但餘欽還是習慣性地跟他分享早餐。
顧衍不挑食，別說是餘欽把沒吃過的遞給他吃，就是吃過的他也不嫌棄。
然而他們習以為常的事情別人卻不這樣認為。
有小弟看到這一幕後咬牙切齒道：“哼！老大自從有顧衍之後都不怎麽搭理咱們了。”
另一個正在吃包子的小弟聽到他的言論後沒忍住笑出聲：“哈哈哈哈！你這樣就跟被冷落的妃子似的。”
那小弟不服氣了，據理力爭道：“你敢說不是嗎？老大對顧衍比對女朋友還要好，就算那天兩人真在一起也不奇怪。”
正在吃包子的小弟：“……”他還真不敢說。
而另一邊時不時往餘欽他們這裏看一眼的女生們也在低頭說悄悄話。
“哎！你看你看，校霸又把早餐分給班長了！”有人雙眼放光的說，“真是，太有CP感了吧。”
“行了行了，你聲音小點，我正在記錄素材呢，不然小群裏就沒糧了。”另一個女生拍了下她的頭，示意她聲音小點，別驚動餘欽他們。
正激動著的眾人紛紛住嘴。
威力這麽大的小群是她們專門建立的磕CP的群，只有本班人能進，同人糧食只有本班姐妹能看。她們磕CP歸磕CP，但從來不會舞到正主面前，群裏的東西也絕不外傳，不給人打擾餘欽和顧衍的機會。
而產糧的那個就是語文課代表。
誰也不知道平時斯斯文文的語文課代表，寫起同人文來車速居然這麽快，很多人都跟不上她的速度，不過沒關系，看著看著就都明白了。
而餘欽那邊還在聊天。
“我前幾天買了新手機，有空加個企鵝好友。”顧衍的五官徹底長開，本就出眾的相貌更加惹眼，聲音也變得沈穩許多。
餘欽沒多想，邊吃邊說：“現在就可以加。”
說著還拿出手機，將二維碼遞到顧衍面前。
顧衍壓下心裏的高興，矜持的掃描二維碼，成功加了好友。但當他看到那熟悉的企鵝號和頭像後，顧衍的表情瞬間變了。
雖然備註沒了，但他記憶不錯，把每一個有錢的客戶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不是就是當初莫名其妙把他刪了的“人傻錢多”嗎？！
“加好了，對了，你平時玩游戲嗎？”顧衍把手機還給餘欽，順便把自己企鵝號頭像名稱都改了。
聽到他的話後，餘欽差點嗆死。
他突然想起一件都快忘了的事情，去年十月一號的時候，他刪掉的那個陪玩就是顧衍！
“沒有，我從來不玩游戲。”心裏再怎麽慌亂，餘欽表面依舊十分淡定，他掃了眼顧衍問：“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顧衍能確定自己沒認錯人，但看小少爺這樣子好像不想承認。
“沒什麽，就是覺得有點眼熟。像我之前一個網友。”他笑著搖頭，一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模樣。
餘欽松了口氣，在心裏安慰自己，事情以及過去了這麽久，他肯定早忘了，完全沒必要這樣小心翼翼的。
吃完早飯後大家收拾好自己的垃圾，帶隊班主任組織大家集合。
今天起得早，學校通知今天上午不上課，讓學生回去補覺，下午再回學校上課。
得知這個消息後大家一陣歡呼。
高三假期很少，周六周日有時候也得回來周考，現在一放假就是一上午，怎麽不讓他們高興。
餘欽也挺高興的，他收拾好東西打算離開。
“餘欽，你想好以後上那所大學了嗎？”顧衍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餘欽回頭，笑著說：“還沒想好，但我喜歡畫畫，大概率要去藝校，你呢？”
“我……”顧衍聲音有些悶。
他想跟餘欽一個學校，但他也知道，如果餘欽真選藝校，他肯定去不成，因為他沒那麽多錢學藝術，而且學藝術跟他規劃的賺錢也不符合。
餘欽怎麽可能看不明白他什麽意思，但之前他有些憋屈，怎麽也得討點債回來。
看夠顧衍低落後，餘欽補充道：“不過有些院校專業多，也會開設藝術專業，比如清大。”
清大是國內排名前三的大學，歷史悠久而且開設的專業也多，值得一提的是，校內各個專業的授課老師都是業內佼佼者。
但學校好意味著競爭大，餘欽這一年來拼命學習，就想考到清大，認識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顧衍聽到後，臉上的愁雲終於散開。
清大也好，他有把握考到。
餘欽揉了揉眼睛，今天早上他四點不到就起床了，之前爬山倒是不覺得困，現在吃飽後就感覺困了。
好在下山有纜車，省時省力。
回家後餘欽躺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一覺起來已經是中午了。
剛好趕上家政阿姨做完午飯。
吃完飯後餘欽回到學校，開始緊張的備考生活。
而顧衍那邊不小心鬧出一場烏龍。
今天從山上回來後，語文老師叮囑語文課代表把學校征文要求文檔發給顧衍，語文課代表當時就點頭答應了。
她加好班長好友，把文檔發過去後就去睡了一覺，醒來後看到一連串的消息。
班長：【？】
班長：【這是什麽？】
班長：【你……】
語文課代表一只手梳頭發，另一只手翻看消息。
就在這時，她發現建立的小群消息也幾十條了。
群裏的小姐妹連發了好幾個問號，跟她關系好的還私聊她，問她為啥把征文要求文檔發到小群去。
剛剛睡醒的語文課代表直接瞳孔地震。
她立馬翻看和班長的聊天記錄，一滑就看到一個熟悉的文檔。
——《高冷學霸和傲嬌校霸不可言說的那些事》
語文課代表瞬間感到一陣窒息。
她覺得自己要完。
“沒關系的，一輩子很短，很快就過去了。”
語文課代表這樣安慰自己。
她顫抖著手給班長連發三條道歉消息，含著淚解釋這件事不是他想的那樣，並且把征文參賽要求文檔發給他。
而他們班長關註點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班長：【按照你的意思，你建立的群裏還有這東西？】
語文課代表捂住自己發悶的胸口，面無表情的想著群裏的糧食可能全部不保。
但事情被正主發現了，語文課代表不敢含糊其辭，老老實實道歉，說如果他介意的話可以把群解散了。
另一邊的顧衍看到這條消息時心裏有些糾結，他知道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讓對方解散群，以防對小少爺有影響，但他舍不得。
顧衍想了想問：【群裏的內容還有別人知道嗎？】
語文課代表以為，最後一定會等來讓她解散群聊的話，沒想到他居然問這個。
她瞬間支楞起來，發消息告訴班長絕對沒有，這次的意外不會發生第二次。
顧衍滿意的點頭，讓語文課代表拉自己入群，美其名曰監督。
語文課代表看著新入群的班長，以及一排排撒花歡迎新姐妹的話，滿頭問號。
她不明白事情是怎麽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的。
但好在小群保住了。
語文課代表拍了拍胸口，經此一嚇，她再也不敢沒看清楚就直接發東西了。
而另一邊，餘欽出門時沒註意，一腳踩上一個東西。
他擡起腳，看到兩截被踩斷的棍子。
是他用了將近一年的那條教鞭。
餘欽難以置信的撿起地上斷成兩半的棍子，他怎麽也沒想到這玩意兒這麽脆皮，之前怎麽掰都掰不斷，現在居然一踩就斷？
他也顧不上去學校了，掏出手機找到客服，詢問他為什麽質量這麽差。
當初下單的時候客服信誓旦旦跟他打保證，說什麽質量好絕對不會壞，起碼能用三、四年。
結果就這？就這？
要不是當初下單時客服額外送了他一件衣服，他肯定會追加一條差評。
那邊客服很快給了回覆：【親親，你是怎麽弄壞的？我們家的東西質量都不錯哦，除非是你操作不當。】
餘欽：“？？？”一跟教鞭，還能有什麽操縱不當嗎？
餘欽：【就這樣輕輕一踩，碎成兩半了，比玻璃還脆。】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網上沖浪，他說話的方式也漸漸變了，冷笑話越來越多。
看到這裏，客服耐心跟他解釋。
客服：【親親，咱們這裏是情|趣店，東西質量雖然很好，但也經不住您和您的伴侶這麽折騰。一腳踩下去壞掉的概率還是很大的，但彎折卻不會壞。】
餘欽的臉在看到情|趣店三個字時瞬間爆紅，他立馬退出聊天頁面，點開後臺查看購買記錄。
當初買的時候沒多註意店名，只看到評論區誇店裏東西質量好，雖然價格比別的地方貴，但很貼心，還會送小禮品。
而他下單後確實送了一件很有範的衣服。
只是沒想到原來是這樣。
餘欽捂住自己發紅發燙的臉，默默卸載掉購物軟件，他想他以後再也不會網購了。
系統空間裏的系統笑到差點背過去，它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宿主這麽有趣。
離開時餘欽面無表情地將一件黑色衣服裝好，連帶碎裂開的兩截棍子一同扔進垃圾桶。
只要他不說，這件事就不會有人知道。
這個想法跟顧衍的想法不約而同。
顧衍拒絕語文課代表說的解散群聊，跟她說平時怎麽樣現在還怎麽樣，只要別把他在群裏的事情說出去就成。
語文課代表哪有不點頭的道理。
是的，顧衍是用小號加的群，群裏人不知道他的身份，紛紛@他，給他惡補群裏的同人文。
這一幕看的語文課代表心肝一陣亂跳，生怕顧衍一個受不了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她連發了好幾條替顧衍解圍的消息，但小群裏的小姐妹實在太熱情。
“快上課了，怎麽還在家裏呢？”
媽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語文課代表糾結的看了眼手機，有些不確定的想，看班長的意思不像在生氣，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於是她放心的出了家門，渾然不覺小群裏的小姐妹把她出買了個徹徹底底，甚至連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人18X文都翻出來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四季變化，很快就臨近新的一年。
高三補課，一直補到一月二十六日才放假。
餘欽現在對過年沒什麽太大的興趣，因為去年是他一個人過的，今年應該也是一個人。餘家這對父母實在是太忙了，忙到只來得急打電話祝賀新年快樂，根本抽不了空回國。
不過餘欽也不是小孩子了，雖然有些情緒低落，覺得這年過的越來越清冷，但低落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
“今年你父母回來嗎？”
收拾東西的時候餘欽聽到顧衍的聲音，他搖搖頭說：“大概率回不來，我習慣了。”
這句話聽的顧衍心裏難受，他開口邀請：“我也是一個人，老大有沒有興趣跟小弟湊合湊合過一個年？”
這種話在往常餘欽肯定要生氣，但今天他心裏只有驚喜和高興。
“可以嗎？”餘欽連手邊的東西都顧不上收拾，擡頭直勾勾的看著他問。
他實在不想一個人過年了。
此時教室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他們兩個。
顧衍點頭問：“你想去我家過年，還是在你家過？”
餘欽毫不猶豫選擇去顧衍家，他覺得自己住的地方完全算不上是家。
“好，到時候我去接你。”顧衍沒問他為什麽。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吃年夜飯的前一天，顧衍突然敲響餘欽家門。
屋外的寒風裹挾著雪花吹進來，餘欽縮了縮脖子，悶聲悶氣的問：“怎麽今天就過來了？”
“明天吃年夜飯，問問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東西。”顧衍見他縮脖子，立馬把門關上，將屋外的涼意徹底隔絕在外。
客廳裏大空調無聲運轉，氣溫慢慢回升。
餘欽給顧衍倒了杯水，笑著說：“你等我換件衣服，咱們一起去買吧，我付錢。”
顧衍剛想告訴他不用花錢，就聽餘欽說出下一句話：“畢竟接下來好幾天我都要去你家蹭吃蹭喝，要是買菜的錢都不出，我怎麽好意思過去，你說是吧？”
害怕餘欽改口說不去的顧衍連忙點頭說：“嗯，你說得對，我等你下樓一起去買菜。”
餘欽滿意地點頭，轉身順著樓梯往上走。
坐在沙發上的顧衍捏緊手裏散發出熱量的杯子，長嘆一聲。
其實買菜就是個借口，他早就把餘欽喜歡的菜品摸得清清楚楚，今天過來就是想見見餘欽，沒想到還能收獲到意外之喜。
他們可以一起買菜，一起做飯。
想到這裏，顧衍心裏的期待越來越大，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水裏一樣舒服。
他早就知道自己喜歡餘欽，可他現在什麽也沒有，根本沒資格說喜歡的話。
不過沒關系，他可以努力，等他擁有好的物質基礎，能夠為小少爺提供最好的一切時，他就會訴說自己的心意。
如果餘欽不答應也沒有關系，他可以慢慢等。
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總有一天可以打動對方。
想著想著，顧衍有些出神，恍惚間，他好像聽到餘欽的聲音。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叫了好幾遍也不見你說話，我還以為發生什麽事了。”餘欽在他面前站定，喊了好幾聲才把顧衍喊回魂。
顧衍騰得一下站起來，他覺得自己好像又在喜歡的人面前丟人了。
“現在超市門剛開不久，咱們快點出去買菜吧，剛好能買到新鮮的。”餘欽說。
對此，顧衍沒有任何意見，十分捧場的點頭。
出門時，餘欽突然想起什麽，問：“你家還有空房間住人嗎？”
“能。”顧衍點頭。他家是父母在世前買的，也是留下來給他的唯一念想，無論日子多苦多累，他都沒動過賣房子的心。
房子雖然比不上餘欽家富麗堂皇，但戶型和光線條件都不錯，是兩室一廳的，住著很舒服。
“太好了！這兩天我可以麻煩你一下，住在你家嗎，剛好給家政阿姨提前放假，畢竟都快過年了，大家都不容易。”餘欽眼睛一亮，酒窩凹陷的更深了。
這話在顧衍聽來有些不真實，剛開始他只想著見餘欽一面就走，沒想到餘欽提出住他家。
怎麽可能會麻煩，他求之不得。
“你不嫌棄就好。”顧衍有些緊張地呼出一口氣。
餘欽連忙搖頭，有地方住就不錯了，還能吃白飯，他怎麽可能嫌棄。
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雙方都很滿意。
他們轉回去收拾了下行李，捎上幾件衣服離開空蕩的別墅。
離開前，餘欽特意給家政阿姨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最近在同學家過年，所以提前給她放假。
家政阿姨很高興，讓他跟他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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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單的時候他就問過了，店家說他家的教鞭打人不疼，不會出事， 讓他放心玩。
既然這樣， 他也能放心殺雞儆猴了。
被打中的小弟下意識嗷嗷直叫，叫完突然發現，這鞭子打人一點都不疼！
“下次在這樣沒規矩，就不是用這個打人了。”餘欽揚起下巴， 笑著說道。現在的他看上去就像天使變成惡魔， 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但在開門進來的顧衍看來，小少爺這副樣子有種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有獨特吸引力的邪神，讓人想跪伏在他腳下， 任他說什麽就做什麽。
顧衍平緩了一下呼吸，強迫自己把眼睛挪開。
正在教訓小弟待會老實點的餘欽側頭， 在看到顧衍進門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眼中高傲和惡意瞬間消失。
他又恢覆成之前那個軟糯可愛、仿佛天使的模樣。
“顧衍， 你可算是來了，就等你呢。”他對顧衍招手， 示意他快點過來。
顧衍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受控制地響起：“好，我來了。”
理智告訴他， 現在最好的做法是暫時離開餘欽， 獨自冷靜冷靜， 否則一定會發生什麽無法控制的事情。但排山倒海般的感情， 讓他做不出離開餘欽的舉動。
他像是趕去朝拜的信徒， 一步步朝著他心中敬仰的神明走去。
每走一步， 他眼中狂熱的光芒就更加旺盛一點。
他看著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餘欽，心裏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如果小少爺真是邪神的話，他願意獻出一切，只求他把所有目光投註在他身上。
來的時候顧衍還有些擔心，畢竟這些補課的小弟跟餘欽關系都不錯，而且性格也比較高傲，要是他們不配合就不好辦了。
不過顧衍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因為在他上課時，餘欽一直在邊上看著，見有人搞小動作，立馬一鞭子上去。
說來也奇怪，這鞭子打上去確實不疼，但那種麻麻的感覺讓人很不好受。
幾次下來，小弟們也明白了，他們老大是認真的！
明白這一點的小弟們再也不敢搞小動作，一個個乖得跟鵪鶉似的，眼睛盯著白板，一動都不敢動。
餘欽滿意的點頭，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有些出神的看著顧衍上課的樣子。
他總覺得顧衍認真起來的模樣，看上去和上個位面的褚越更像了。
這種感覺究竟是他太想褚越出的幻覺，還是他們真是同一個人……
其實餘欽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畢竟是相處了幾十年的人，熟悉到就算聽腳步聲也能聽出來，但正是因為熟悉和在意，才讓他不敢相信，生怕認錯了人。
“宿主，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就在這時，系統出聲了。它看不下去餘欽一直這樣糾結，猶豫過後還是把話說出來了。
若說之前餘欽還有些猶豫，那現在心裏的猜測在聽到系統的話後，基本已經可以確認，顧衍和褚越是同一個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餘欽並不好奇，因為對他來說，只要知道他們兩個是同一個人就夠了。
想通之後，餘欽的心情變好許多，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他心情一好，顧衍的心情也變好了。
補課的氛圍十分和諧，七天假期轉瞬即逝。
回到學校的第一天，考試排名就出來了。
被迫補了好幾天課的小弟們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紛紛瞪大眼睛，一個比一個速度快，沖到公告欄看成績。他們要看的自然不是自己的，而是顧衍的。
小弟們都覺得，如果顧衍成績下降了，他們就能找借口不補課了。
然而成績表上第一名，依舊雷打不動的是顧衍的名字。
人比人氣死人，也不知道顧衍天賦為什麽這麽好。
小弟們看完顧衍成績後一時間安靜如雞，然後接著往下看。
他們老大嫌現在人太多，看成績肯定很擁擠，就沒跟過來看。
作為小弟，他們自然要為老大分憂。
小弟們從中間往上看，可中間的那張排名表看完，也沒有老大的名字！
難不成老大成績下降了？
就在小弟們猜測紛紛時，一道驚呼響起。
“我的天！老大、老大、老大他進入前十名了！”
驚呼出聲的小弟敢發誓，就算自己考進前十名都不會這樣激動。
這小弟聲音太大了，隔老遠都能聽到。
消息傳得很快，學校裏其他班級的小弟也紛紛激動起來，在大群裏紛紛@餘欽，一個勁地恭喜他。
然而被幾百人@的餘欽完全不知道，因為他沒帶手機。
餘欽知道自己考入前十，是因為趕來報信的小弟。
“老大，你考到第八名了！”
當時那個小弟臉色激動的通紅，聲音都不受控制地顫抖，音量一激動就變得很大。
小弟說的話，在班裏激起一眾議論聲。
餘欽這段時間上課一直很努力，但是沒人知道他進步這麽快！
如果成績平平的人也能靠努力進步這麽多，那他們呢？
同學們在討論過後都很激動，他們覺得，自己也是時候努力了。
上課時班主任看著明顯好了不止一點的學習氛圍，臉上難得露出一個欣慰的笑，他咳嗽兩聲，開口說：“考試成績大家也看到了，我們班裏考入前二十的有五個，這是個很好的成績。”
這一次講臺下的同學們沒有忽視他的話，而是睜大眼睛聽著。
班主任滿意的點頭，接著說：“但這次最讓我想誇一下的就是餘欽同學。我說過很多遍，勤能補拙，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但只有他聽進去了。希望這個例子擺在咱們班裏，能警醒其他想好的同學。”
有些話說多了就是廢話，班主任又何嘗不知道，但他的責任讓他一遍遍重覆這句話，能拉回來一個學生就是一個學生。
班裏這種學習氛圍突然變好也不止一次了，每一次考完都會這樣，但持續的時間卻很短。
希望這次有餘欽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後，能把高昂的學習氛圍維持的長一點。
同學們紛紛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除此之外班主任還有件事情急著做，他鼓勵完學生後說：“剛剛得到消息，原定的校運動會因為天氣原因無法辦成，但這次大家考試成績都不錯，學校領導打算眾籌一下大家意見，是想運動會延期、還是想出去玩。”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都是延期舉辦運動會，但大家都知道運動會玩來玩去也就這些花樣，校領導想了想，還是打算民主一點，把選擇交給學生，就當是給他們的獎勵。
出去玩的錢是學校出，所以最終的結果不用多說，肯定是出去玩占絕大多數。
看著歡喜雀躍的討論要帶什麽去玩的一群小弟，餘欽突然笑了：“大家別忘記帶書，出去三天呢，有空還得補課。”
這話是顧衍主動向餘欽提議的，他提前收到一個學期的補習費用，但真正上課的日子又不多，因此他覺得過意不去。
餘欽自然是讚同的，他也覺得考試成績一團糟的小弟們需要好好補補課。
可憐小弟們嘴巴的笑容還沒揚起，就垮了。
而他們心硬如鐵的老大半點也不憐惜他們，轉身就朝顧衍走去。
小弟們你看我、我看你，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顧衍那個小妖精又給老大灌迷魂湯了！
這次出去游學足足有三天時間，游玩的地方也有很多。
出去的第一天下起了暴雨，雨後氣溫驟然下降。
好在班主任早就提醒過學生多帶幾件衣服，到也沒人凍著。
這鬼天氣肯定出不去了，待在酒店的帶隊老師想了想，提出帶學生去泡溫泉的提議。
餘欽他們這邊還在給小弟補課，聽到這個消息後小弟們高興瘋了。
“老大，咱們明天再補課吧，反正不急於一時。”
“就是就是，顧衍你也不用多想，你這補課的費用我爸都說便宜。”
“走嘍！”
“……”
該說的話全被小弟們說完了，餘欽和顧衍只能放他們離開。
“你要去泡溫泉嗎？”餘欽眨了眨眼睛問。
這家酒店很有特色，裏面有活水溫泉。
顧衍眸光微閃，表情也有些不自在，他沒說自己去不去，而是問：“你要去嗎？去的話我也去。”
餘欽點頭，他還挺喜歡泡溫泉的。
他點頭後顧衍說他也要去，兩人幹脆一起去了。
溫泉有隔間，能幾個人一切泡，也能獨自泡，還是挺方便的。
“一起泡嗎？我有話想跟你說。”餘欽扭頭看向顧衍。
如果說是沒確認以前，他肯定不會邀請顧衍一起泡溫泉，但現在不一樣，不知道受誰的影響，餘欽挺喜歡看顧衍被逗到臉紅的樣子。
這麽好的事情顧衍怎麽可能放過，但他心裏還是有點遲疑。
可這種遲疑在小少爺說出下一句話時瞬間消失。
餘欽說：“不一起也沒關系，我可以跟小弟們一起泡溫泉。”
“一起。”這兩個字顧衍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他必須得承認自己就是個妒夫，不僅小心眼還愛吃醋。
換好浴袍後餘欽率先下水。
看到站在岸上一動不動的少年，他好心情的朝顧衍招手，用帶著幾分軟糯的聲調說：“快過來呀。”
殺傷力很強。
不知道是被這聲音影響的，還是被溫泉的熱氣蒸的，顧衍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迷糊了。
此時的小少爺就像個糯米團子，被熱氣蒸的又軟又香，誘惑別人咬上一口。
可惜他不敢。
顧衍身體僵硬地下水，在距離餘欽最遠的角落停下，他打算接下來就在這裏泡溫泉了。
他離得這麽遠，餘欽不高興了，他問系統：“系統，我有那麽可怕嗎？”
系統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問題不在宿主身上，是主角膽量不行。”
這話純屬白扯，顧衍身上最不缺的就是膽量，他的父親是警察，他也遺傳到很多優秀基因，膽量是最基礎的一個。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一遇到餘欽就全沒了。
餘欽視力好，一眼就看到顧衍紅透的耳尖。
他有些稀罕，上一個位面的戀人貫會裝模做樣，沒想到這一世的戀人這麽純情。
餘欽都不忍心再逗他，撇了撇嘴認真泡澡。
但他的視線移走了，顧衍的沒有。
顧衍眼看著小少爺本就有些濕的浴袍被大片打濕，薄薄的浴袍要落不落地掛在肩膀處，白皙的皮膚紮得他眼睛疼。
不能往下看了。
顧衍移開視線，覺得自己被蒸的難受。
“你流血了！”驚呼聲在耳邊響起。
顧衍低頭一看。
清澈的溫水中，一個個紅點渲染開，就像滴在白紙上的紅墨汁一樣，十分顯眼。
是他的鼻血。
餘欽震驚地走到顧衍面前，連忙從岸邊托盤上抽了幾張紙給他。
等血止住後，餘欽憋了半天也沒憋住，他小聲說：“少年人，火氣挺旺。”
顧衍聽到後臉色爆紅，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丟臉。
聊天是不可能聊的，因為顧衍覺得尷尬，提前上岸回房間了。
餘欽不緊不滿的擦幹身上的水珠，心情很好的上岸回房間，睡了個大好覺。
他想他知道，上輩子戀人為什麽喜歡逗他臉紅了。
這種感覺，還真挺不錯的。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回校後，學生們又投入進緊張的學習之中。
時光荏苒，轉眼高二兩個學期過去，高三正式到來。
和高二不同，高三基本不上新課，全部時間都用來覆習和組織考試，學生的心態也產生很大的變化。
每個星期大家最緊張的就是周考發布成績的時候。
成績漲了的人很高興，但成績掉了的人卻很難受，情緒波動起伏之下，不少人心灰意冷想要放棄。
但絕大多數的同學都會調整好狀態，迎接下一周的考試。
來找顧衍補課的人越來越多，價格也越加越高，因為他幫忙補過課的小弟成績都有大幅度提高。而顧衍在高二下學期贏得一個全球性數學競賽的第二名，身價瞬間倍增，高三時多次傳出有重點院校保送他的傳言。
其實顧衍很久之前就參加過有獎競賽，為的就是貼補家用，高二那次純屬運氣好。參加比賽的人很多，年紀也普遍比他大，都是各個國家的數學天才。
其中有一個實力很強的參賽者在比賽時突發狀況，否則他能不能拿到這個名次也未可知。
關於保送傳言，顧衍確實收到過消息，但他一個也沒答應，都用想體驗高考為理由拒絕。這個理由感動了很多老師和同學，再次帶動一波學習熱潮。
實際上顧衍哪裏是想體驗高考，他就是舍不得小少爺。
高三下學期，學校組織了一次登山活動，說是讓他們在高考前放松放松。
餘欽體能不行，爬到一半就爬不動了，腳趾也一陣發疼。
“上來，我背你。”顧衍心細，發現他不舒服後立刻在他面前蹲下。
“算了，我可以一個人上去。”現在距離山頂只剩四分之一的距離，餘欽不想麻煩他。
一個人爬山就夠累了，再背一個人，那得多累啊。
但顧衍很執著，他不答應就一直不起來。
慢慢趕上來的同學被他們的姿勢吸引過去，好奇的打量他們。
餘欽臉皮薄，遮著臉趴到顧衍背上，嘴裏說著：“丟死人了。”
“不丟人，你不是我老大嗎，小弟背老大，老大有什麽好丟人的。”顧衍語氣輕快，半點也看不出他是背著人爬山的。
餘欽聽出他話裏的揶揄，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就說主角是最小心眼的人，一句話能記一年多！
小弟和老大這個說法是當初他們位置剛合並時，餘欽在眾小弟面前說的，為的是讓小弟別欺負顧衍，沒想到剛好被他聽到，之後這個梗就一直過不去了。
每當餘欽聽到這句話時，就會想到當時連環社死的場景，臉色也會漲得通紅。
有時候餘欽會拿當初一起泡溫泉時顧衍火氣旺懟他，但次數多了這人不僅不會不好意思，反而引以為榮。
時間久了餘欽都懶得說他，想著，隨他去吧。
他們爬山時天色還是暗的，到山頂時太陽剛好升起。
女生們手忙腳亂的湊到一起拍照留念，餘欽看到後興致也來了，拉著小弟們和顧衍一起拍照片。
拍完照大家圍在一起吃早飯。
早飯是各自提前準備的，每個人帶的都不一樣。
雖然現在顧衍通過各種途徑賺到錢，不至於吃不起早飯，但餘欽還是習慣性地跟他分享早餐。
顧衍不挑食，別說是餘欽把沒吃過的遞給他吃，就是吃過的他也不嫌棄。
然而他們習以為常的事情別人卻不這樣認為。
有小弟看到這一幕後咬牙切齒道：“哼！老大自從有顧衍之後都不怎麽搭理咱們了。”
另一個正在吃包子的小弟聽到他的言論後沒忍住笑出聲：“哈哈哈哈！你這樣就跟被冷落的妃子似的。”
那小弟不服氣了，據理力爭道：“你敢說不是嗎？老大對顧衍比對女朋友還要好，就算那天兩人真在一起也不奇怪。”
正在吃包子的小弟：“……”他還真不敢說。
而另一邊時不時往餘欽他們這裏看一眼的女生們也在低頭說悄悄話。
“哎！你看你看，校霸又把早餐分給班長了！”有人雙眼放光的說，“真是，太有CP感了吧。”
“行了行了，你聲音小點，我正在記錄素材呢，不然小群裏就沒糧了。”另一個女生拍了下她的頭，示意她聲音小點，別驚動餘欽他們。
正激動著的眾人紛紛住嘴。
威力這麽大的小群是她們專門建立的磕CP的群，只有本班人能進，同人糧食只有本班姐妹能看。她們磕CP歸磕CP，但從來不會舞到正主面前，群裏的東西也絕不外傳，不給人打擾餘欽和顧衍的機會。
而產糧的那個就是語文課代表。
誰也不知道平時斯斯文文的語文課代表，寫起同人文來車速居然這麽快，很多人都跟不上她的速度，不過沒關系，看著看著就都明白了。
而餘欽那邊還在聊天。
“我前幾天買了新手機，有空加個企鵝好友。”顧衍的五官徹底長開，本就出眾的相貌更加惹眼，聲音也變得沈穩許多。
餘欽沒多想，邊吃邊說：“現在就可以加。”
說著還拿出手機，將二維碼遞到顧衍面前。
顧衍壓下心裏的高興，矜持的掃描二維碼，成功加了好友。但當他看到那熟悉的企鵝號和頭像後，顧衍的表情瞬間變了。
雖然備註沒了，但他記憶不錯，把每一個有錢的客戶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不是就是當初莫名其妙把他刪了的“人傻錢多”嗎？！
“加好了，對了，你平時玩游戲嗎？”顧衍把手機還給餘欽，順便把自己企鵝號頭像名稱都改了。
聽到他的話後，餘欽差點嗆死。
他突然想起一件都快忘了的事情，去年十月一號的時候，他刪掉的那個陪玩就是顧衍！
“沒有，我從來不玩游戲。”心裏再怎麽慌亂，餘欽表面依舊十分淡定，他掃了眼顧衍問：“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顧衍能確定自己沒認錯人，但看小少爺這樣子好像不想承認。
“沒什麽，就是覺得有點眼熟。像我之前一個網友。”他笑著搖頭，一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模樣。
餘欽松了口氣，在心裏安慰自己，事情以及過去了這麽久，他肯定早忘了，完全沒必要這樣小心翼翼的。
吃完早飯後大家收拾好自己的垃圾，帶隊班主任組織大家集合。
今天起得早，學校通知今天上午不上課，讓學生回去補覺，下午再回學校上課。
得知這個消息後大家一陣歡呼。
高三假期很少，周六周日有時候也得回來周考，現在一放假就是一上午，怎麽不讓他們高興。
餘欽也挺高興的，他收拾好東西打算離開。
“餘欽，你想好以後上那所大學了嗎？”顧衍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餘欽回頭，笑著說：“還沒想好，但我喜歡畫畫，大概率要去藝校，你呢？”
“我……”顧衍聲音有些悶。
他想跟餘欽一個學校，但他也知道，如果餘欽真選藝校，他肯定去不成，因為他沒那麽多錢學藝術，而且學藝術跟他規劃的賺錢也不符合。
餘欽怎麽可能看不明白他什麽意思，但之前他有些憋屈，怎麽也得討點債回來。
看夠顧衍低落後，餘欽補充道：“不過有些院校專業多，也會開設藝術專業，比如清大。”
清大是國內排名前三的大學，歷史悠久而且開設的專業也多，值得一提的是，校內各個專業的授課老師都是業內佼佼者。
但學校好意味著競爭大，餘欽這一年來拼命學習，就想考到清大，認識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顧衍聽到後，臉上的愁雲終於散開。
清大也好，他有把握考到。
餘欽揉了揉眼睛，今天早上他四點不到就起床了，之前爬山倒是不覺得困，現在吃飽後就感覺困了。
好在下山有纜車，省時省力。
回家後餘欽躺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一覺起來已經是中午了。
剛好趕上家政阿姨做完午飯。
吃完飯後餘欽回到學校，開始緊張的備考生活。
而顧衍那邊不小心鬧出一場烏龍。
今天從山上回來後，語文老師叮囑語文課代表把學校征文要求文檔發給顧衍，語文課代表當時就點頭答應了。
她加好班長好友，把文檔發過去後就去睡了一覺，醒來後看到一連串的消息。
班長：【？】
班長：【這是什麽？】
班長：【你……】
語文課代表一只手梳頭發，另一只手翻看消息。
就在這時，她發現建立的小群消息也幾十條了。
群裏的小姐妹連發了好幾個問號，跟她關系好的還私聊她，問她為啥把征文要求文檔發到小群去。
剛剛睡醒的語文課代表直接瞳孔地震。
她立馬翻看和班長的聊天記錄，一滑就看到一個熟悉的文檔。
——《高冷學霸和傲嬌校霸不可言說的那些事》
語文課代表瞬間感到一陣窒息。
她覺得自己要完。
“沒關系的，一輩子很短，很快就過去了。”
語文課代表這樣安慰自己。
她顫抖著手給班長連發三條道歉消息，含著淚解釋這件事不是他想的那樣，並且把征文參賽要求文檔發給他。
而他們班長關註點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班長：【按照你的意思，你建立的群裏還有這東西？】
語文課代表捂住自己發悶的胸口，面無表情的想著群裏的糧食可能全部不保。
但事情被正主發現了，語文課代表不敢含糊其辭，老老實實道歉，說如果他介意的話可以把群解散了。
另一邊的顧衍看到這條消息時心裏有些糾結，他知道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讓對方解散群，以防對小少爺有影響，但他舍不得。
顧衍想了想問：【群裏的內容還有別人知道嗎？】
語文課代表以為，最後一定會等來讓她解散群聊的話，沒想到他居然問這個。
她瞬間支楞起來，發消息告訴班長絕對沒有，這次的意外不會發生第二次。
顧衍滿意的點頭，讓語文課代表拉自己入群，美其名曰監督。
語文課代表看著新入群的班長，以及一排排撒花歡迎新姐妹的話，滿頭問號。
她不明白事情是怎麽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的。
但好在小群保住了。
語文課代表拍了拍胸口，經此一嚇，她再也不敢沒看清楚就直接發東西了。
而另一邊，餘欽出門時沒註意，一腳踩上一個東西。
他擡起腳，看到兩截被踩斷的棍子。
是他用了將近一年的那條教鞭。
餘欽難以置信的撿起地上斷成兩半的棍子，他怎麽也沒想到這玩意兒這麽脆皮，之前怎麽掰都掰不斷，現在居然一踩就斷？
他也顧不上去學校了，掏出手機找到客服，詢問他為什麽質量這麽差。
當初下單的時候客服信誓旦旦跟他打保證，說什麽質量好絕對不會壞，起碼能用三、四年。
結果就這？就這？
要不是當初下單時客服額外送了他一件衣服，他肯定會追加一條差評。
那邊客服很快給了回覆：【親親，你是怎麽弄壞的？我們家的東西質量都不錯哦，除非是你操作不當。】
餘欽：“？？？”一跟教鞭，還能有什麽操縱不當嗎？
餘欽：【就這樣輕輕一踩，碎成兩半了，比玻璃還脆。】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網上沖浪，他說話的方式也漸漸變了，冷笑話越來越多。
看到這裏，客服耐心跟他解釋。
客服：【親親，咱們這裏是情|趣店，東西質量雖然很好，但也經不住您和您的伴侶這麽折騰。一腳踩下去壞掉的概率還是很大的，但彎折卻不會壞。】
餘欽的臉在看到情|趣店三個字時瞬間爆紅，他立馬退出聊天頁面，點開後臺查看購買記錄。
當初買的時候沒多註意店名，只看到評論區誇店裏東西質量好，雖然價格比別的地方貴，但很貼心，還會送小禮品。
而他下單後確實送了一件很有範的衣服。
只是沒想到原來是這樣。
餘欽捂住自己發紅發燙的臉，默默卸載掉購物軟件，他想他以後再也不會網購了。
系統空間裏的系統笑到差點背過去，它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宿主這麽有趣。
離開時餘欽面無表情地將一件黑色衣服裝好，連帶碎裂開的兩截棍子一同扔進垃圾桶。
只要他不說，這件事就不會有人知道。
這個想法跟顧衍的想法不約而同。
顧衍拒絕語文課代表說的解散群聊，跟她說平時怎麽樣現在還怎麽樣，只要別把他在群裏的事情說出去就成。
語文課代表哪有不點頭的道理。
是的，顧衍是用小號加的群，群裏人不知道他的身份，紛紛@他，給他惡補群裏的同人文。
這一幕看的語文課代表心肝一陣亂跳，生怕顧衍一個受不了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她連發了好幾條替顧衍解圍的消息，但小群裏的小姐妹實在太熱情。
“快上課了，怎麽還在家裏呢？”
媽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語文課代表糾結的看了眼手機，有些不確定的想，看班長的意思不像在生氣，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於是她放心的出了家門，渾然不覺小群裏的小姐妹把她出買了個徹徹底底，甚至連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人18X文都翻出來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四季變化，很快就臨近新的一年。
高三補課，一直補到一月二十六日才放假。
餘欽現在對過年沒什麽太大的興趣，因為去年是他一個人過的，今年應該也是一個人。餘家這對父母實在是太忙了，忙到只來得急打電話祝賀新年快樂，根本抽不了空回國。
不過餘欽也不是小孩子了，雖然有些情緒低落，覺得這年過的越來越清冷，但低落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
“今年你父母回來嗎？”
收拾東西的時候餘欽聽到顧衍的聲音，他搖搖頭說：“大概率回不來，我習慣了。”
這句話聽的顧衍心裏難受，他開口邀請：“我也是一個人，老大有沒有興趣跟小弟湊合湊合過一個年？”
這種話在往常餘欽肯定要生氣，但今天他心裏只有驚喜和高興。
“可以嗎？”餘欽連手邊的東西都顧不上收拾，擡頭直勾勾的看著他問。
他實在不想一個人過年了。
此時教室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他們兩個。
顧衍點頭問：“你想去我家過年，還是在你家過？”
餘欽毫不猶豫選擇去顧衍家，他覺得自己住的地方完全算不上是家。
“好，到時候我去接你。”顧衍沒問他為什麽。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吃年夜飯的前一天，顧衍突然敲響餘欽家門。
屋外的寒風裹挾著雪花吹進來，餘欽縮了縮脖子，悶聲悶氣的問：“怎麽今天就過來了？”
“明天吃年夜飯，問問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東西。”顧衍見他縮脖子，立馬把門關上，將屋外的涼意徹底隔絕在外。
客廳裏大空調無聲運轉，氣溫慢慢回升。
餘欽給顧衍倒了杯水，笑著說：“你等我換件衣服，咱們一起去買吧，我付錢。”
顧衍剛想告訴他不用花錢，就聽餘欽說出下一句話：“畢竟接下來好幾天我都要去你家蹭吃蹭喝，要是買菜的錢都不出，我怎麽好意思過去，你說是吧？”
害怕餘欽改口說不去的顧衍連忙點頭說：“嗯，你說得對，我等你下樓一起去買菜。”
餘欽滿意地點頭，轉身順著樓梯往上走。
坐在沙發上的顧衍捏緊手裏散發出熱量的杯子，長嘆一聲。
其實買菜就是個借口，他早就把餘欽喜歡的菜品摸得清清楚楚，今天過來就是想見見餘欽，沒想到還能收獲到意外之喜。
他們可以一起買菜，一起做飯。
想到這裏，顧衍心裏的期待越來越大，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水裏一樣舒服。
他早就知道自己喜歡餘欽，可他現在什麽也沒有，根本沒資格說喜歡的話。
不過沒關系，他可以努力，等他擁有好的物質基礎，能夠為小少爺提供最好的一切時，他就會訴說自己的心意。
如果餘欽不答應也沒有關系，他可以慢慢等。
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總有一天可以打動對方。
想著想著，顧衍有些出神，恍惚間，他好像聽到餘欽的聲音。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叫了好幾遍也不見你說話，我還以為發生什麽事了。”餘欽在他面前站定，喊了好幾聲才把顧衍喊回魂。
顧衍騰得一下站起來，他覺得自己好像又在喜歡的人面前丟人了。
“現在超市門剛開不久，咱們快點出去買菜吧，剛好能買到新鮮的。”餘欽說。
對此，顧衍沒有任何意見，十分捧場的點頭。
出門時，餘欽突然想起什麽，問：“你家還有空房間住人嗎？”
“能。”顧衍點頭。他家是父母在世前買的，也是留下來給他的唯一念想，無論日子多苦多累，他都沒動過賣房子的心。
房子雖然比不上餘欽家富麗堂皇，但戶型和光線條件都不錯，是兩室一廳的，住著很舒服。
“太好了！這兩天我可以麻煩你一下，住在你家嗎，剛好給家政阿姨提前放假，畢竟都快過年了，大家都不容易。”餘欽眼睛一亮，酒窩凹陷的更深了。
這話在顧衍聽來有些不真實，剛開始他只想著見餘欽一面就走，沒想到餘欽提出住他家。
怎麽可能會麻煩，他求之不得。
“你不嫌棄就好。”顧衍有些緊張地呼出一口氣。
餘欽連忙搖頭，有地方住就不錯了，還能吃白飯，他怎麽可能嫌棄。
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雙方都很滿意。
他們轉回去收拾了下行李，捎上幾件衣服離開空蕩的別墅。
離開前，餘欽特意給家政阿姨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最近在同學家過年，所以提前給她放假。
家政阿姨很高興，讓他跟他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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