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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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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乾多高冷一個人, 以前總覺得,就算天塌下來, 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什麽時候見過他這個樣子,要說沒半點觸動,也不可能, 但什麽都晚了。

祝染眼神撇開,心情倒平和下來, 不像平日裏那樣兇巴巴或者陰陽怪氣,語氣沒什麽情緒:“但我們之間,不是這個問題。”

今晚算是演了一出破釜沈舟的戲,可再如何,已經享受小半輩子, 不可能徹底擺脫“祝”這個姓氏,以祝周兩家的關系, 就算他們離婚, 也不會交惡, 沒必要撕破臉皮扯得太難看。

氣已經出了, 餘下, 能和平分開,是最好的結果。

這時候提起成人禮,也是有點勾起兩人少年回憶的意思, 周乾卻忘了, 他的姑娘是個心硬的,好哄的小狐貍, 難搞起來, 不是一星半點的棘手。

任憑那股子酸澀勁兒在喉嚨裏翻滾好幾圈兒, 他兀自將惡果吞下,仍舊是垂著眼,盯著她,空出只手揉她的臉,低聲笑問:“還有什麽?”

“別動手動腳。”祝染扭開臉,瞪他一眼。

這廝就不配。

還是喜歡她這樣,兇巴巴的,但沒那麽不近人情,周乾心滿意足收了手,松松散散地重覆一遍,“還有什麽?嗯?”

掛鐘三針同時在二字家裏狹路相逢,窗外明月正當空,今天周五,明天不用上班,日常熬夜的社畜都早睡了,他們這兒的燈光比窗外的明月不知道亮了多少倍。

男人牢牢盯著她的眼神就沒移開過,那雙眼蘊著劃破冷淡的情緒,沈在深邃眼窩裏,比屋裏的燈還亮。

祝染垂下眼,盯著他胸口的一顆扣子:“我整天只想著愛玩兒,太閑,你有工作有抱負,忙得沒空理我,不對等的狀態讓彼此都不開心。”頓了頓,她擡起頭,眼睛透亮澄澈,一眼見底,“柿子和螃蟹我都愛吃,但一起吃就會中毒,不合適。”

“而且,我給過我們機會了,周乾。”她難得無奈地嘆口氣,撇著嘴沒好氣說:“你知道我很懶的,能躺著不坐著,最討厭麻煩了。”

與父母的關系,從沒想過打破,因為她覺得就這樣也沒什麽不好,有虧欠打底,往上加的只會是無盡的放縱,愛怎麽玩兒怎麽玩兒,就算把天捅破了,他們也拿得出女媧娘娘的補天石給她兜底,頂多盛媛女士不輕不重呵斥兩句。

頭鐵去掙紮,反而有可能會撞得頭破血流,性價比如此低的事兒,沒必要,她才不想幹。

整日貪玩兒的家夥認真起來,那股子勁兒,真挺傷人。的確沒人比他更了解小姑娘有多懶,小時候三天兩頭逃課是家常便飯,遲到理由通常都是睡太晚,接她去周家玩兒,下車到屋裏的距離都不想走,問他可不可以背。

可為了跟他離婚,卻能與父母大傷元氣地鬧這麽一通。

周乾眼裏似有什麽明明滅滅,喉結滾了幾輪,目光在眼前人的臉上逡巡一圈,驀地松開緊箍的手臂,不動聲色地:“好,那染染早些休息,我先回去。”

祝染沒來得及松懈,就又聽他恢覆了日常的冷淡、摻著兩份溫柔的聲音:“明早想吃什麽?給你送下來。”

“……”

周乾擡起手,漫不經心地扣扣子,似在等她回答。這次出差,原本就是為了將後面一段時間空出來,好好陪她過一下婚後生活,度蜜月,現在倒好…

到這會兒,他都還不能接受,出個差,怎麽就把老婆給出沒了?

“周乾,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嗎?”祝染突然開口。

周乾剛扣好一顆扣子,聞聲停下來,眼神瞥到她算得上嚴肅的表情,正了正色,聲音低沈:“嗯?”

祝染看著他,眼仁又黑又亮,話裏帶著點與潑皮大小姐格格不入的認真與執拗,“我最討厭不純粹的愛,愛得有原則,愛得需要回報,愛得明碼標價,所以我愛你的時候,就會用所有的精力去愛你,但我不愛你的時候,也會全挖出來扔幹凈。”

父母不是不愛她,或許因為歉疚,傾軋在自己身上的情感,比祝鈺那個繼承人還要高,但那樣的愛,她早就付下了昂貴的賬單,甚至未來還要回報相應的利息。

默認,不等於接受,這樣的情感交易,在圈子裏越是稀松平常,她就越叛逆地、想追求百年難遇的純粹。

“周乾,你是一個優秀的商人,但配不上祝染老公這個頭銜。”她下巴略揚,狐貍翹著尾巴搖晃,矜嬌、傲氣,又直白坦蕩:“我自私自利,沒什麽大義情懷,心眼還小,肚子也撐不了宰相那麽大,沒法兒去理解你的事業心、當你背後的女人。”

大小姐只做獨一無二的,最重要的,而不是為了其他什麽事、或者人,就可以暫時撇下她。

周乾一怔,那冷然如斯的眼裏似浮出點驚詫又茫然的情緒,他不是不知道祝家對小姑娘的態度,生在這樣的環境,習以為常,不止祝家這樣,常跟著她瞎混的秦昭,也差不離七。

兩家默認的平衡,他倒無所謂,祝染小時候,怕她被慣得無法無天要長歪,每周周末,按時給她輔導家庭作業,夾帶私貨地教她不要以勢欺人,以錢看人。

但小姑娘不是個耐心的,十分鐘問百遍“我可以出去玩兒了嗎”,一道題兩分鐘算不出來,他喝口水的功夫,作業本就壯烈犧牲垃圾桶,尤其“棒棒糖事件”後,一見他撒丫子跑得比耗子還快,想讓她老實乖巧寫作業,比登天還難。

那時候他覺得,既然她貪玩兒,只要性子不歪,也無傷大雅,兩家的家底,夠她玩兒遍全世界。

她是個樂觀的性子,整天嬉皮笑臉,不知道在樂什麽,脾氣大,但三分鐘冷度,稍稍一哄就又笑瞇瞇黏上來、抱著喊“哥哥最好了”,他自以為她什麽都不知道,就那樣懵懵懂懂、天真爛漫地開心一輩子,也挺好。

未曾想過,她比誰都清楚,明白。

就像她說的,不喜歡就全部挖出來,以前小姑娘天天纏著他,恨不得讓人施道法、變成個掛件掛他腰上;最近兩個月,卻整日在外面野得樂不思蜀,全然想不起還有他這個人,就算人在他面前,也是抱著手機跟狐朋狗友聊天,討論著第二天去哪兒野。

驀地直覺——如果再不做些什麽,或許真的會,就這樣失去她。

久未聽他說話,祝染瞥他一眼,沒好氣伸出手:“聽清楚了吧?清楚了,就把電梯卡還我,離婚協議什麽時候簽好,可以叫我上去拿。”說完,她又笑瞇瞇地,“不過咱們好歹是青梅竹馬,祝你早日得償所願,把天越的logo印滿全世界。”

“不行!”周乾下意識否決,趁著她伸著的手,豁然緊握,一把將人扯回懷裏,另只手禁錮住她的側臉下頜,低下頭,在她唇上略顯急促地、一口一口地親,壓在她臉頰的鼻息滾熱、聲音卻冷:“電梯卡不會還你,染染想暫時分開住,行,想找我出氣、怎樣都行,唯獨離婚,我不答應。”

“你特麽有病!放開。”祝染只覺得騰地一股火直沖頭頂,不答應離婚,還他媽耍流氓。

可越掙紮,男人摟得越緊,失去理智的狐貍,直接張牙舞爪地一通撲騰,突然,“啪”地一聲——

啊……氣氛尷尬凝滯,空氣安靜,顯得聲音格外清脆,還有,她有點手疼。

祝染低頭看了眼、自己寧願脫離大腦控制,也要為主人出氣的懂事小手,無聲無息蜷了蜷五指,很快又理智氣壯起來,眼睛溜圓地瞪他。

誰讓他死皮白賴不答應離婚,還耍流氓,活該!

周乾幾乎怔然了半分鐘,先是不動聲色擡起眼皮看了眼,以為把狐貍惹急了,瞧她飄忽的眼神,就知道是不小心。

舌尖抵了抵被她扇過的臉,他盯著祝染,半響,自嘲地嗤笑了下,“正好,夫妻倆一起同甘共苦,多有緣分,染染別想著離婚了。”說完,才緩緩松開了禁錮她的手臂。

不要臉!

得了自由,祝染立馬毛躁地推拽男人的手臂、肩背,打開門,跟扔人形垃圾似的,用力將他搡出去,指著電梯的方向,兇巴巴地:“趕緊滾,在你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拿給我前,咱就別見面了,免得影響我心情。”

不等人做出什麽反應,“砰”地一聲,仗著房子隔音好,無辜的門被甩得震天響。

祝染深呼吸,順了兩口氣,告訴自己,晚上生氣容易乳腺結節,她是個正常的人類,怎能與狗同日而語。

其實也沒多意外,兩家的牽扯的利益太多,他們要是一離婚,天越與祝氏都會陷入某種微妙的尷尬,周乾不同意離婚才正常。

哼,反正她耗得起,她又沒有皇位要繼承,可不急著傳宗接代,周乾就不一樣了,周叔叔年輕雖然浪,但人家手段高,只有這麽個名正言順的獨苗。

周乾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他不行啊,那麽快,精,子質量肯定不行,多加幾年班,再不留後就留不了吧。

到時候,別說他,就是周叔叔也得幫著想辦法。

一門之隔的男人,並不知道裏面的祝染如何在心裏編排他。

周乾盯著那道門,出神地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入戶電梯廳的聲控燈自動熄滅,才慢慢回過神,深吸了口氣,就著漆黑朝電梯走去。

回到是十九樓,原本不覺得,小姑娘搬走後,才豁然發現,一個人住這套房,真的太大、太空了,空得毫無人氣兒。

說實話,從A國回來的前幾天,他幾乎有些迫不及待,本以為回來就是溫香軟玉在懷,誰曾想是獨守空房的“寂寞冷”。

時差未倒,折騰這麽大半夜,傷神傷心,倒也沾床就睡,但再也沒有當初她躺在隔壁時,那種放任自己陷入沈睡的安定。

所以今晚,他媽又來找了他——

女人已經神志不清,像只油盡燈枯的蝴蝶,在半圓的露臺飛舞,她瘋瘋癲癲地又笑又哭,盯著他痛苦地掩面流淚,跌坐在地上,行將就木地抽氣喃喃:“對不起,媽媽不該那樣對你,媽媽不該掐你,等等媽媽……”

那天是她自稱媽媽最多的一天,可男孩卻高興不起來,女人已經全然糊塗,自以為在不清醒的時候,已經將他掐死,站在面前的,是她兒子的鬼魂。

一場夏雨過後,空氣中飄蕩著裹著爛泥味兒的幽香,是滿院玫瑰被雨打落,風將慘案送到他面前。

整個夢,最後只餘下滿目的紅,青石板間隙裏的凹氹,印出染紅的驚懼面孔。

二十多年年,周乾不知道第幾次被驚醒,從床上坐起來,出神地盯著前方的黑暗,半響,長長呼出口氣。

索性起床,打開窗簾,落地窗大開,夏夜熱風兜頭灌進來,整個人清醒不少。

城市陷入深眠,一眼望下去,跨江大橋霓虹,分支路燈螢白,將城市的脈絡清晰描繪。

回房找了盒煙,周乾叼起一根,慢條斯理點燃,腦子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不可能在睡得著,幹脆去臥室外的陽臺抽煙。黑暗裏,猩紅火星明滅,他垂下眼,單手一磕煙盒,又咬起一根。

他不可能離婚,這輩子都不可能。

周乾註視著夜色下黑漆漆的江水,伸手在煙灰缸裏撣了撣煙灰。

作為夜生活的意外,人生的汙點,他媽對他只有恨,恨不得弄死他,數次都靠最後關頭的母親天性、救了他這條賤命;周城二十幾年來倒是全心全力地培養,因為自己是他唯一的繼承人,父慈子孝在兩人之間,從來只適合用來嘲諷。

他有野心不假,但如果她不再自己身邊,再宏大的野心、事業,沒有她的分享,天越總裁的工作,跟站公司大門外當保安也沒多大區別。

偏偏這這兩年,混賬地搞歪了主次,傷了人的心。

祝染在他媽死的那個夏天抓住了他,那是他頭一回被如此主動、堅定地選擇,雖然一周歲的奶團子屁都不懂,可二十來年的陪伴,何嘗不是他此生所得到的,唯一純粹的感情,滿滿當當填補了女媧娘娘造他時天賜的空缺。

周乾狠狠吸了口煙,冷淡吐出個煙圈,松散往後一靠,小狐貍要離婚甩掉他,想都別想。

樓下車流交替了不知多少,霓虹路燈與天際晨曦無縫銜接,四十九層高的陽臺,濃烈的煙草氣囂張無理地趕跑清新弱小的晨早空氣,男人下巴浮出點青茬兒,小茶桌上的煙灰缸幾乎冒出了頭。

周乾習慣性擡手,入目空蕩蕩的手腕,回過神,自己還穿著睡衣,改而拿起手機看了眼,還早,這個點兒敢去樓下開門,以小姑娘如今的狠心,起床氣能把他從四十八樓推下去。

先去了趟公司,到了大小姐平日裏起床的點兒,準時回來,毫無預兆撲了個空,後面幾天幹脆沒去公司,仍舊沒見著人,一連幾天,祝染都沒在家,甚至讓陳助理查了整個瀾華巷的娛樂場所,也沒在。

想起祝染前些天那句“不要見面”,周乾的心臟漸漸沈底,這是在躲他?

事實證明,愛想多這事兒,不止有女人,男人也不遑多讓。

別說躲他,祝染壓根兒沒記起他,因為剛簽了姜瑤的漫畫IP,這幾天都在陳舒華這兒,跟她一起塊兒論漫畫劇情,她是個按耐不住的性子,兀一簽下,就恨不得馬上拍成劇。

所以,他們正商量著找編劇、導演和主演的事兒呢。

“女主不太好定,男主公司倒有幾個符合,不如叫一起組個局,讓你過過眼?”陳舒華問祝染。

“行啊。”祝染用叉子戳了塊陳總親手切的水蜜桃咬進嘴裏,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舉著手機,口裏含糊不清:“把姜瑤也叫上吧,可以讓她進編劇組。”

周乾之前說姜瑤不簡單,該說不說,狗在看人上面,確實比人更精確、客觀,她決定給姜瑤一個機會,能爬起來,就是雙贏的事兒。

陳舒華瞥她一眼,這麽多年交情,狐貍尾巴一翹,就知道大小姐在想什麽,挑眉:“行,反正你是金主,你說了算。”

華染出品的很多影視,最大的投資方都是借著華染名頭的祝染,可能真是資本家女兒的天生技能,大小姐那雙眼比開了光的天眼還好使,看上的很少有不賺錢的,所以大小姐欽點的項目,她基本不會置喙太多。

叫人通知公司的相關藝人,她們先過去,晚點那些人再來,畢竟明星們進出瀾華巷這種娛樂聖地,不借點兒夜色掩映好像都跟不上潮流。

所以今晚是美男局,為了尊重“食色l性也”這一名句名詞,祝染坐在車裏,笑瞇瞇地搖著尾巴,心情十分舒暢。

“秦昭呢?那貨怎麽沒在群裏吭聲?”

陳舒華好似眼裏只有祝染,聽到這兒,語氣淡淡:“會來吧,哪次少了他?”

“也是。”祝染用手機屏照了照臉,心說估計又跟他爸吵架呢。

三個人雖然經常一起鬼混,但她和秦昭的情況更相似一點,秦昭他爹河邊濕了鞋,搞出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為了繼續體面地待在臺上,不可能讓他進入自家公司,閑散養著已經是最大的恩賜。

不對,人家比可她好了不止“十萬八千裏”,至少不用聯姻。

剛到瀾華巷,就見那貨開著輛騷包敞跑,風風火火地追上來,“染寶!我來了!”

祝染瞥他一眼,哼笑,正要賞他一根“國際友好”的中手指,手機鈴聲就響了,瞧見來電顯示,實實在在地訝異住。

陳遇那執拗清高的小孩兒,可不是會主動給她打電話的人。

“陳遇?找我有事兒啊?”她把包扔給秦昭,一邊接電話,一邊跟著兩人往大廳裏走。

“祝姐姐,我拿到錄取通知書了。”少年澄澈的嗓音,明顯有些發緊,又故作放松地補充一句:“我來容城了。”

那句“我能見你嗎?”在喉嚨裏“一波三折”地滾了無數回,始終不敢問出口。

作者有話說:

爹那裏挨的打,周總來還[吃瓜]

emmm這章再打個預防針叭,第一章粥就說過這本不是傳統火葬場,不只寫火葬場,所以男主肯定會虐,但不會換,不可能男二上位嗷。

如果主寫火葬場,前面粥就不會剖男主視角,只寫女主視角惹。

推個預收《她給多少,我出十倍》專欄求收藏呀。

宋雨寧是C大全校聞名的大小姐,嬌縱任性,無人敢惹。

偏偏有個人處處和她作對,考試搶第一,招新搶新生,就連食堂占位都跟她搶。

最近,C大校草陳斯嶼被人包養的傳聞傳遍各學院,眾多目擊證人說得有鼻子有眼。

宋雨寧不信,那種討人厭的狗東西會有瞎眼的看上?

直到,她親眼在校門口撞見——

陳斯嶼吊兒郎當斜靠在豪車上,睨著容貌精致的年輕女人,眉眼冷淡:“給錢就行,別來學校找我,要臉。”

宋雨寧看得興奮,整治死對頭的機會來了!

所以等女人走後,她抱著折辱死對頭的心理,走到陳斯嶼面前,神情倨傲:“她給你多少,我出十倍。”

陳斯嶼饒有興致的眼神從上到下往她身上一掃,拖著懶散調子:“行啊。”好似還挺興奮。

宋雨寧:不愧是以色侍人的狗東西。

這天,宋雨寧支使陳斯嶼陪自己逛街,正在與他爭執要不要買露肩裙子的時候,偶遇他前任金主。

漂亮女人看了她一眼,笑看著陳斯嶼,殷切道:“斯嶼,你不認我沒關系,將來你娶老婆總要給彩禮吧?”

宋雨寧:???

女人走後,她咬牙切齒地問陳斯嶼:“她到底是誰?”

陳斯嶼勾著她肩,欠欠地笑得不行,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生理角度來講,她是我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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