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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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穗還沒睡醒的大腦帶著混沌。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幾個字眨了眨眼, 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位大魔王是誰。
腦海中驟然浮現出霍衍勾著眼睛，笑得溫和，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幾個字。
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米曦哀嚎一聲, 重新摔到床上, 抱著被子滾了幾圈。
“喝酒誤事啊！怎麽辦老大會不會把我埋了？”
尤穗摸了摸她的頭發，軟聲安慰道：“不會啦，霍衍只是嚇唬你呢。”
米曦的動作僵住兩秒, 猛地翻身坐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尤穗。
尤穗向後仰了仰，“怎麽啦？”
米曦逼近她, 瞇起眼睛, “大寶貝兒你變了哦, 以前你都是害怕老大的, 現在不光幫他說話還還直呼他的名字，看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不少事情啊。”
尤穗這才意識過來，剛才居然不小心直接說出了霍衍的名字。
明明開始根本說出口, 但是現在卻越來越順口了。
她眨了眨眼, 一點點向後退，在米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逃離房間。
“要遲到啦, 快去上班吧！”
米曦看著尤穗的表現越發覺得可疑, 她向來不會說謊，每一次遇到不想說的事情都是這樣慌張地跑開。
不過霍衍和尤穗？這一對她想都沒想過。
但是回想一下昨天的事情, 米曦忍不住抖了一下。
“嘶…還挺好磕。”
尤穗飛速地收拾完從米曦家逃了出來, 松了一口氣。
如果米曦追問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她突然想到，昨天霍衍生氣地離開，能不能是因為她的稱呼呢？
她又搖搖頭, 低笑了一聲。
霍衍怎麽可能在意這點小事情。
回想起昨晚霍衍微冷的神色，她嘆了口氣。
還是什麽時候去找他好好道謝吧。
尤穗到公司的時候，靳蓉正在對著鏡子化妝，看到她揚了揚下頜。
“回來了啊，事情辦完了？”
尤穗點點頭，“嗯，老師和林總來了嗎？”
靳蓉：“都來了在辦公室呢，你找他們有事？”
尤穗輕聲嗯了一聲，“回來再和你說。”
她站在老師的辦公室前，吸了一口氣輕輕敲門。
“進。”
“老師早上好。”
葛傑看到尤穗有些意外，“小尤回來了啊，有什麽事嗎？”
葛傑是公司的制作人，她習慣性尊稱老師。
尤穗猶豫了一下，小聲道：“老師，我想辭職。”
葛傑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看著她：“想繼續做音樂劇演員？”
尤穗有些意外，“您怎麽知道？”
葛傑朗聲笑出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瑉把音樂劇節的視頻給我了，你的表現力還是這麽好。”
“雖然失去你這個助理很可惜，但是音樂劇界失去你這名演員更可惜。”
尤穗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老師，我……”
葛傑搖頭道：“沒什麽對不起，我就知道你早晚都要走的，林總那邊我和他說就行了，你是不是想去面試老賀的新劇？”
尤穗：“嗯，不過還沒和賀老師說。”
葛傑瞬間明白尤穗的想法，點點頭，“沒事，我相信你肯定沒問題。”
“希望以後你能作為一名真正的音樂劇演員和我們再合作。”
尤穗的有些感動地看著他，重重地點頭：“我會努力的。”
剛走出辦公室就看到靳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
“真的想好了？”
尤穗點頭。
靳蓉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就對了嘛，雖然不知道你因為什麽放棄，但是現在能想開真是太好了。”
“以後你的劇我一定會去看的！”
尤穗和同事們告別後，簡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回家一趟。
這個時間的程以牧肯定在工作，不會在樓下堵她的。
回家之後，她拿了一些必要的東西離開。
過年之後就是開始面試了，她必須抓緊時間恢覆到最好的狀態。
程以牧昨天晚上等了很久，依舊沒有等到尤穗回來。
接下來幾天，他每天都來樓下堵她，但是卻一次都沒有見到人影。
路文軒看著程以牧愈發陰郁的狀態，嘆氣道：“以牧啊，我覺得這次尤穗是真的想和你分手，你到底怎麽想的。”
程以牧冷冷地道：“她不會分手的。”
路文軒無奈：“如果她只是生氣，不可能連家都不回，現在擺明了是要躲著你。”
程以牧沈默片刻，“既然她不回家，總不能不上班吧。”
他全副武裝地出現在尤穗公司附近。
下班時間，公司的人陸續離開，卻依舊沒有尤穗的身影。
他遠遠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隱約記得尤穗說過那是她的同事。
他快步走過去攔住她，“尤穗呢？”
靳蓉被他嚇了一跳，一擡頭看到他的樣子，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找小尤做什麽？”
程以牧猶豫片刻，壓低聲音道：“我是尤穗的男朋友。”
靳蓉依舊不相信，“那她在哪你還用問我？”
程以牧沒想到這個人這麽難纏，“她和我生氣了，把我拉黑了。”
靳蓉想到最近尤穗的狀態，瞬間明白過來。
她上下打量程以牧，搖搖頭：“女朋友生氣才知道急了？之前做什麽來著，和她共事一年我還以為她單身呢。”
程以牧強忍著怒意：“……她來上班了嗎？”
靳蓉翻了個白眼，“她辭職了。”
程以牧直接楞在原地，就連靳蓉什麽時候離開都不知道。
幾分鐘後，他回到保姆車上。
路文軒看他神色不對，“怎麽了？沒見到？”
程以牧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她居然為了躲我辭職了！”
路文軒滿臉驚訝，隨後凝重下來，“那怎麽辦？你問問她的朋友呢？”
程以牧沈默下來：“我不知道她的朋友。”
路文軒：“……”
“你到底喜不喜歡尤穗啊？”
程以牧毫不猶豫地道：“喜歡，我不相信她會和我分手。”
“你幫我查查她在榆城有什麽朋友。”
尤穗在米曦家住了小半個月。
期間她曾經收到過靳蓉的微信，知道程以牧去找過她。
她有些難堪地告訴靳蓉不要再理程以牧，她已經分手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程以牧居然還會去騷擾她的同事。
“大寶貝兒，想啥呢？”
米曦的聲音將尤穗從思緒中拉回。
她虛弱地笑了笑：“沒事，你快去上班吧。”
米曦看她蒼白的臉色，蹙起眉，“不用我陪你去醫院嗎？”
尤穗無奈：“大姨媽而已，還去什麽醫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這樣，休息一天就好了。”
“下午不是有個重要的會嘛，快去吧。”
米曦點點頭，“行，那你好好休息。”
米曦離開後，尤穗的肚子又隱隱作痛起來，她昏昏沈沈地睡過去。
夢裏她久違地夢到大學時，剛和程以牧在一起時的事情。
夢中的她作為旁觀者，看著以前的自己和程以牧的相處，突然意識到，這一段感情全靠她對程以牧想象出來的自圓其說。
醒來時，肚子疼減輕許多。
她想要擡手摸手機，卻不小心摸到了一個其他的東西。
尤穗一楞，這個好像是米曦的U盤。
她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米曦還是這麽丟三落四。
她叫了一輛車到奕上大廈樓下，給米曦發了條消息。
【你的U盤忘記帶啦，我在奕上樓下等你~】
米曦：【！！我都沒註意！愛死你了！你等一下我現在就去取。】
尤穗放下手機，擡頭便看到不遠處櫻花樹下，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紅色外套，依舊是熟悉的帽子口罩墨鏡全副武裝，不停地看向門口格外可疑。
尤穗的眉心猛地蹙起，猜到程以牧查到了米曦是她的閨蜜。
她心中的怒火瞬間燒了上來。
程以牧為什麽總是要這麽打擾別人。
她把U盤交給奕上大廈的前臺，然後走到隔壁的咖啡廳把程以牧的電話號碼從黑名單中拉出來。
“我在奕上隔壁咖啡廳等你。”她說完便幹脆地掛斷電話。
五分鐘過後，程以牧進入到咖啡廳，他先去前臺點了兩杯咖啡，然後才坐在他的對面。
“穗穗你終於理我了。”
尤穗垂眸看著眼前的冰焦瑪，冰塊幾乎要占據半個杯子。
她也仿佛置身於這杯冰塊中，渾身冰涼。
程以牧註意到她的眼神，“我記得你不愛喝沒糖的咖啡，這杯很甜的。”
尤穗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她的生理期每個月都很準時，而他們交往三年，程以牧依舊不記得。
她緩緩擡頭，“你為什麽要來找米曦？”
程以牧看她冷淡的神色蹙眉，“當然是為了你。”
“穗穗你不要鬧脾氣了，我知道這次是我的錯，但是我真的是有原因的。”
“她父母時候他的叔叔們一直覬覦公司，本來前幾年消停了，不知道為什麽那天又去鬧了。”
“她哭著來找我幫忙，我總不能不管啊，而且她的叔叔們一點也不顧及情面，甚至要當中打她。”
尤穗本來以為再見到他會很痛苦，但是現在聽著他這些說辭，內心居然毫無波瀾。
“先不說她可以選擇報警，或者公司的保安，那你管了之後呢，去哪裏了？”
“手機呢？為什麽不能告訴我呢？”
尤穗總是溫柔乖巧的樣子，說話也慢聲細語，從來不會用太尖銳的語言和態度。
程以牧突然覺得對面的尤穗有些陌生，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尤穗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杯子，冰冷順著指尖傳遍全身。
“因為你沒想到，就像你從來不會去想我的感受，你擔心喬雯難過，害怕喬雯受傷，我就隨意了嗎？”
“你不要說你忘了，只是因為在你心中，我沒有你的工作和喬雯重要而已。”
尤穗慢慢站起身，“今天來就是正式當面的和你說……“
“我們分手了，也請你不要打擾我朋友們的生活。”
說完要轉身離開，卻被程以牧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聲音中夾著陰沈。
“你確定嗎？我可以允許你耍小脾氣，但是再這樣我就真的生氣了。”
尤穗甩開他的手，“我確定。”
“我們分手了。”
明明是冬天，外面卻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尤穗沒有帶傘，但是依舊走出咖啡廳，她不想和程以牧待在同一個環境下。
她的脊背挺直，但是背對著程以牧的臉色卻是蒼白無比。
直到轉到無人的角落時，尤穗放松下來。
她躲在房檐下，身上只是微微淋濕，但是寒氣依然從腳底鉆進來。
她緊咬著下唇，不敢去找米曦，如果她知道肯定會擔心的。
尤穗想要叫一輛車回家，但是肚子疼得她的手一直顫抖。
就在這個時候，一條手臂突然環住她的腰，將她帶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冰冷的全身驟然暖和起來，尤穗剛要掙紮，卻聞到了熟悉的檀香味。
她微微擡頭，看到霍衍清晰的下頜線。
霍衍右手撐傘，左臂抱著她腰將她帶進邁巴赫中。
他全程沒有開口，神色緊繃。
但是動作卻格外輕柔，他將尤穗放在副駕駛上，調好座椅的角度，再幫她系好安全，然後才繞回到駕駛位。
她望著霍衍的側顏，小聲問道：“你怎麽在這裏呀？”
霍衍沒有開口，只是開著車。
尤穗也靠在座椅上，感受著暖風讓她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暖。
昏昏沈沈中，她像是睡了，又像是沒有睡，仿佛聽到耳邊覆雜的嘆息聲。
再清醒過來時，她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被子溫暖松軟，懷裏還抱著一個暖寶寶。
霍衍穿著黑色襯衫坐在旁邊，垂頭處理著工作。
肚子的疼痛褪去大半，尤穗緩緩坐起身，驚訝地看著霍衍，“這裏是……”
霍衍擡眸看著她，漆眸中映出她蒼白的臉色。
“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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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米曦哀嚎一聲, 重新摔到床上, 抱著被子滾了幾圈。
“喝酒誤事啊！怎麽辦老大會不會把我埋了？”
尤穗摸了摸她的頭發，軟聲安慰道：“不會啦，霍衍只是嚇唬你呢。”
米曦的動作僵住兩秒, 猛地翻身坐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尤穗。
尤穗向後仰了仰，“怎麽啦？”
米曦逼近她, 瞇起眼睛, “大寶貝兒你變了哦, 以前你都是害怕老大的, 現在不光幫他說話還還直呼他的名字，看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不少事情啊。”
尤穗這才意識過來，剛才居然不小心直接說出了霍衍的名字。
明明開始根本說出口, 但是現在卻越來越順口了。
她眨了眨眼, 一點點向後退，在米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逃離房間。
“要遲到啦, 快去上班吧！”
米曦看著尤穗的表現越發覺得可疑, 她向來不會說謊，每一次遇到不想說的事情都是這樣慌張地跑開。
不過霍衍和尤穗？這一對她想都沒想過。
但是回想一下昨天的事情, 米曦忍不住抖了一下。
“嘶…還挺好磕。”
尤穗飛速地收拾完從米曦家逃了出來, 松了一口氣。
如果米曦追問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她突然想到，昨天霍衍生氣地離開，能不能是因為她的稱呼呢？
她又搖搖頭, 低笑了一聲。
霍衍怎麽可能在意這點小事情。
回想起昨晚霍衍微冷的神色，她嘆了口氣。
還是什麽時候去找他好好道謝吧。
尤穗到公司的時候，靳蓉正在對著鏡子化妝，看到她揚了揚下頜。
“回來了啊，事情辦完了？”
尤穗點點頭，“嗯，老師和林總來了嗎？”
靳蓉：“都來了在辦公室呢，你找他們有事？”
尤穗輕聲嗯了一聲，“回來再和你說。”
她站在老師的辦公室前，吸了一口氣輕輕敲門。
“進。”
“老師早上好。”
葛傑看到尤穗有些意外，“小尤回來了啊，有什麽事嗎？”
葛傑是公司的制作人，她習慣性尊稱老師。
尤穗猶豫了一下，小聲道：“老師，我想辭職。”
葛傑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看著她：“想繼續做音樂劇演員？”
尤穗有些意外，“您怎麽知道？”
葛傑朗聲笑出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瑉把音樂劇節的視頻給我了，你的表現力還是這麽好。”
“雖然失去你這個助理很可惜，但是音樂劇界失去你這名演員更可惜。”
尤穗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老師，我……”
葛傑搖頭道：“沒什麽對不起，我就知道你早晚都要走的，林總那邊我和他說就行了，你是不是想去面試老賀的新劇？”
尤穗：“嗯，不過還沒和賀老師說。”
葛傑瞬間明白尤穗的想法，點點頭，“沒事，我相信你肯定沒問題。”
“希望以後你能作為一名真正的音樂劇演員和我們再合作。”
尤穗的有些感動地看著他，重重地點頭：“我會努力的。”
剛走出辦公室就看到靳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
“真的想好了？”
尤穗點頭。
靳蓉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就對了嘛，雖然不知道你因為什麽放棄，但是現在能想開真是太好了。”
“以後你的劇我一定會去看的！”
尤穗和同事們告別後，簡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回家一趟。
這個時間的程以牧肯定在工作，不會在樓下堵她的。
回家之後，她拿了一些必要的東西離開。
過年之後就是開始面試了，她必須抓緊時間恢覆到最好的狀態。
程以牧昨天晚上等了很久，依舊沒有等到尤穗回來。
接下來幾天，他每天都來樓下堵她，但是卻一次都沒有見到人影。
路文軒看著程以牧愈發陰郁的狀態，嘆氣道：“以牧啊，我覺得這次尤穗是真的想和你分手，你到底怎麽想的。”
程以牧冷冷地道：“她不會分手的。”
路文軒無奈：“如果她只是生氣，不可能連家都不回，現在擺明了是要躲著你。”
程以牧沈默片刻，“既然她不回家，總不能不上班吧。”
他全副武裝地出現在尤穗公司附近。
下班時間，公司的人陸續離開，卻依舊沒有尤穗的身影。
他遠遠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隱約記得尤穗說過那是她的同事。
他快步走過去攔住她，“尤穗呢？”
靳蓉被他嚇了一跳，一擡頭看到他的樣子，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找小尤做什麽？”
程以牧猶豫片刻，壓低聲音道：“我是尤穗的男朋友。”
靳蓉依舊不相信，“那她在哪你還用問我？”
程以牧沒想到這個人這麽難纏，“她和我生氣了，把我拉黑了。”
靳蓉想到最近尤穗的狀態，瞬間明白過來。
她上下打量程以牧，搖搖頭：“女朋友生氣才知道急了？之前做什麽來著，和她共事一年我還以為她單身呢。”
程以牧強忍著怒意：“……她來上班了嗎？”
靳蓉翻了個白眼，“她辭職了。”
程以牧直接楞在原地，就連靳蓉什麽時候離開都不知道。
幾分鐘後，他回到保姆車上。
路文軒看他神色不對，“怎麽了？沒見到？”
程以牧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她居然為了躲我辭職了！”
路文軒滿臉驚訝，隨後凝重下來，“那怎麽辦？你問問她的朋友呢？”
程以牧沈默下來：“我不知道她的朋友。”
路文軒：“……”
“你到底喜不喜歡尤穗啊？”
程以牧毫不猶豫地道：“喜歡，我不相信她會和我分手。”
“你幫我查查她在榆城有什麽朋友。”
尤穗在米曦家住了小半個月。
期間她曾經收到過靳蓉的微信，知道程以牧去找過她。
她有些難堪地告訴靳蓉不要再理程以牧，她已經分手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程以牧居然還會去騷擾她的同事。
“大寶貝兒，想啥呢？”
米曦的聲音將尤穗從思緒中拉回。
她虛弱地笑了笑：“沒事，你快去上班吧。”
米曦看她蒼白的臉色，蹙起眉，“不用我陪你去醫院嗎？”
尤穗無奈：“大姨媽而已，還去什麽醫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這樣，休息一天就好了。”
“下午不是有個重要的會嘛，快去吧。”
米曦點點頭，“行，那你好好休息。”
米曦離開後，尤穗的肚子又隱隱作痛起來，她昏昏沈沈地睡過去。
夢裏她久違地夢到大學時，剛和程以牧在一起時的事情。
夢中的她作為旁觀者，看著以前的自己和程以牧的相處，突然意識到，這一段感情全靠她對程以牧想象出來的自圓其說。
醒來時，肚子疼減輕許多。
她想要擡手摸手機，卻不小心摸到了一個其他的東西。
尤穗一楞，這個好像是米曦的U盤。
她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米曦還是這麽丟三落四。
她叫了一輛車到奕上大廈樓下，給米曦發了條消息。
【你的U盤忘記帶啦，我在奕上樓下等你~】
米曦：【！！我都沒註意！愛死你了！你等一下我現在就去取。】
尤穗放下手機，擡頭便看到不遠處櫻花樹下，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紅色外套，依舊是熟悉的帽子口罩墨鏡全副武裝，不停地看向門口格外可疑。
尤穗的眉心猛地蹙起，猜到程以牧查到了米曦是她的閨蜜。
她心中的怒火瞬間燒了上來。
程以牧為什麽總是要這麽打擾別人。
她把U盤交給奕上大廈的前臺，然後走到隔壁的咖啡廳把程以牧的電話號碼從黑名單中拉出來。
“我在奕上隔壁咖啡廳等你。”她說完便幹脆地掛斷電話。
五分鐘過後，程以牧進入到咖啡廳，他先去前臺點了兩杯咖啡，然後才坐在他的對面。
“穗穗你終於理我了。”
尤穗垂眸看著眼前的冰焦瑪，冰塊幾乎要占據半個杯子。
她也仿佛置身於這杯冰塊中，渾身冰涼。
程以牧註意到她的眼神，“我記得你不愛喝沒糖的咖啡，這杯很甜的。”
尤穗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她的生理期每個月都很準時，而他們交往三年，程以牧依舊不記得。
她緩緩擡頭，“你為什麽要來找米曦？”
程以牧看她冷淡的神色蹙眉，“當然是為了你。”
“穗穗你不要鬧脾氣了，我知道這次是我的錯，但是我真的是有原因的。”
“她父母時候他的叔叔們一直覬覦公司，本來前幾年消停了，不知道為什麽那天又去鬧了。”
“她哭著來找我幫忙，我總不能不管啊，而且她的叔叔們一點也不顧及情面，甚至要當中打她。”
尤穗本來以為再見到他會很痛苦，但是現在聽著他這些說辭，內心居然毫無波瀾。
“先不說她可以選擇報警，或者公司的保安，那你管了之後呢，去哪裏了？”
“手機呢？為什麽不能告訴我呢？”
尤穗總是溫柔乖巧的樣子，說話也慢聲細語，從來不會用太尖銳的語言和態度。
程以牧突然覺得對面的尤穗有些陌生，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尤穗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杯子，冰冷順著指尖傳遍全身。
“因為你沒想到，就像你從來不會去想我的感受，你擔心喬雯難過，害怕喬雯受傷，我就隨意了嗎？”
“你不要說你忘了，只是因為在你心中，我沒有你的工作和喬雯重要而已。”
尤穗慢慢站起身，“今天來就是正式當面的和你說……“
“我們分手了，也請你不要打擾我朋友們的生活。”
說完要轉身離開，卻被程以牧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聲音中夾著陰沈。
“你確定嗎？我可以允許你耍小脾氣，但是再這樣我就真的生氣了。”
尤穗甩開他的手，“我確定。”
“我們分手了。”
明明是冬天，外面卻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尤穗沒有帶傘，但是依舊走出咖啡廳，她不想和程以牧待在同一個環境下。
她的脊背挺直，但是背對著程以牧的臉色卻是蒼白無比。
直到轉到無人的角落時，尤穗放松下來。
她躲在房檐下，身上只是微微淋濕，但是寒氣依然從腳底鉆進來。
她緊咬著下唇，不敢去找米曦，如果她知道肯定會擔心的。
尤穗想要叫一輛車回家，但是肚子疼得她的手一直顫抖。
就在這個時候，一條手臂突然環住她的腰，將她帶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冰冷的全身驟然暖和起來，尤穗剛要掙紮，卻聞到了熟悉的檀香味。
她微微擡頭，看到霍衍清晰的下頜線。
霍衍右手撐傘，左臂抱著她腰將她帶進邁巴赫中。
他全程沒有開口，神色緊繃。
但是動作卻格外輕柔，他將尤穗放在副駕駛上，調好座椅的角度，再幫她系好安全，然後才繞回到駕駛位。
她望著霍衍的側顏，小聲問道：“你怎麽在這裏呀？”
霍衍沒有開口，只是開著車。
尤穗也靠在座椅上，感受著暖風讓她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暖。
昏昏沈沈中，她像是睡了，又像是沒有睡，仿佛聽到耳邊覆雜的嘆息聲。
再清醒過來時，她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被子溫暖松軟，懷裏還抱著一個暖寶寶。
霍衍穿著黑色襯衫坐在旁邊，垂頭處理著工作。
肚子的疼痛褪去大半，尤穗緩緩坐起身，驚訝地看著霍衍，“這裏是……”
霍衍擡眸看著她，漆眸中映出她蒼白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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