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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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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了出來,在她還半瞇著眼的時候,她們便將早就準備好的衣衫往她身上套。

“小姐,及笄這種大事您怎麽還睡的著?家主還有夫人,以及四位公子早就在前院開始準備了,現在反倒是小姐成了這最後一人。”看著莫桃夭這般不緊不慢的模樣,琴兒不禁有些著急道。

“別擔心,這及笄之禮還要幾個時辰,再睡上一會兒也沒什麽大礙。”莫桃夭打著哈哈,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昨夜莫睿和莫霖終於趕到,四個哥哥拉著她說了一大堆的東西,活生生像四個老媽子,嘀嘀咕咕沒完沒了的。這不,一說便忘了時辰,現在就導致她起不來的後果。

“可是小姐,那些賓客可都陸續來了,就連未來的姑爺都早在一個時辰前便到了府上。”自從聖旨到了莫府之後,可把這些丫頭們嚇壞了。她們怎麽也沒想到,一個不過六品的縣令大人轉眼便成了秦王府的世子爺,自家小姐轉眼間便成了世子妃,只等明年秋季便嫁入豪門。在知道這件事情後,這些平日裏與莫桃夭走的近的丫頭,自然而然的叫紹離姑爺。而紹離顯然也對這個稱呼很是滿意,便默認了她們的叫法。

“他們到了便到了,這與我何幹?”莫桃夭翻了翻白眼,這些客人用不著她招呼,她起那麽早也不過是傻乎乎的坐著,還能做什麽?

見莫桃夭沒有絲毫緊張之感,琴兒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將采衣給她穿上,梳了個雙鬟髻便扶著莫桃夭出了房門。

及笄禮在家廟舉行,在東邊還設置了東房,在及笄之禮開始之前,莫桃夭便在此處休息。

雪漸停,近三日未見的太陽終於從雲層中冒出了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及笄禮開始。

及笄禮分十七個階段,最先開始的便是迎賓與就位。

在將賓客迎進家廟後,莫漢城走上前,示意所有人安靜,沈聲道,“今日我莫某人在此感謝各位來參加小女的及笄之禮!下面,小女莫桃夭的及笄之禮正式開始!”

話音落下,開禮結束,由莫恒請來的讚者先走了出來,以盥洗手,於西階就位。

紹離坐在上座,看著禮程一步步進行,一直漫不經心的,直到看到那一抹倩影從東房出來,至場地中央,向觀禮賓客行揖禮後,他的視線才開始認真且灼熱。今日之後,她便成人,只等明年秋季,便是他真正的妻子。

看到莫桃夭做好了準備,莫恒緩緩上前。今日沒有正賓,所有的一切加禮都由他們完成。

莫桃夭對著莫恒微微頷首,轉向正東坐;有司奉上羅帕和發笄,莫恒高聲吟誦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一邊說著,莫恒為莫桃夭梳頭加笄。

熟練的動作,不知道莫恒私自下練習了多少遍才會如此,莫桃夭心中綿軟,知道莫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她能做的,就是守護好莫府,守護好家人……

初加結束,莫桃夭回到東房,等再出來時,身上已經換了襦裙。

二加之禮莫恒並沒有再來,走上前的人讓莫桃夭微微一楞。

只見男子手持發簪,雙目含笑,眼中是無盡的寵溺與愛意,只聽他輕聲開口,“這及笄之禮怎麽能少了我?聽說你們這兒的習俗是在發簪上刻上自己的名字,我便讓人去找了這上好的暖玉,親手做了出來。不過這發簪上只有夭夭一人的名字太過寂寞,所以我便在旁邊加上了自己的名字,這樣一來夭夭就不會孤單了……”

那雙如白玉般完美的手上,拿著的是通體碧綠的發簪,上面雕刻的圖文繁瑣異常美麗,可想而知為了做這個發簪,恐怕是費了不少的心思。

紹離上前,低醇的聲音緩緩從口中溢出,“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一旁的讚者應聲將莫桃夭頭上的發笄取下,紹離才將手上的發簪插入女子的秀發之間。

再次入房,換取了曲裾深衣,便是這最後之禮。

陸雙雙溫柔的看著已經成人的莫桃夭,從讚者手中取過釵冠,只是這一次她並沒有取下紹離為莫桃夭帶上的發簪,輕柔道,“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

三加禮結束,莫桃夭換了最後一件大袖長裙禮服後,這繁瑣的加禮才算結束。剩下的就是向所在的所以賓客見禮,便可以結束。

來的賓客莫桃夭並不認識,其中多半是莫漢城之友。莫桃夭在桃源縣的知己好友並不多,唯一熟識的那便是在衙門共事之人。

“恭喜!”林子文對著莫桃夭溫和笑道。

“這有什麽可喜。”莫桃夭拉了拉長裙頗有些無奈道,“這及笄禮如此麻煩,光是換衣服便是換的我頭昏眼花。”

“這些禮節都是千古流傳下來的,基本每戶人家都是這般麻煩。不過這一生只有一次的禮,總是要好好體驗一番。”

“我明白了,你這書生就是死腦筋,不和你說這些。”莫桃夭瞪了眼淺笑的林子文,問道,“你在清平縣可好?那從京城來的人可有為難你?如果他為難你,你不理會便是,這天高皇帝遠的,皇上也管不到咱們這邊,更別說這兒還有大人撐著!”

“不用擔心,大人給我身邊安排了些人手,那人看到這些人的辦事效率自然是無話可說。”

“沒想到書生竟然真的成了這一方縣令,我就在此恭喜你了。”莫桃夭舉杯對著林子文一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同喜!”林子文也舉杯,這同的是什麽喜,他們之間自然是知道。

就在莫桃夭打算到紹離身邊敬酒時,門外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喧鬧。

“沒想到這兒如此熱鬧,想必我來的正是時候!”

137、變故

“沒想到這兒如此熱鬧,想必我來的正是時候!”

清亮的聲音在人群中異常突兀,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物轉頭看向門外。

在聽到這聲音時,紹離的眉頭緊緊皺起,這熟悉的聲音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來者是誰。只是,他現在來此究竟有什麽目的?

莫桃夭聞聲望去,那火紅的衣袍如同一團燃燒著的火焰,令這一片的積雪都有融化的趨勢。再往上看,莫桃夭的眼中閃過一道驚艷。

將這火紅的衣袍穿的艷而不俗的男子,有著一張魅惑眾生的容貌。那狹長的鳳眸上挑,柔美的臉龐,姣好的肌膚,以及那張櫻紅的唇,若不是那聲音明顯是男子的音色,她恐怕還要懷疑此人到底是男是女。

看到這一身的打扮,莫桃夭的腦中突然想起紹離曾經說起的一人——紅衣妖孽,莫不是此人就是那周文帝派來捉拿李家以及陳杭顏的人?

想到這裏,莫桃夭原本眼中的驚艷之色慢慢收起,轉而變成防備。

倘若對方是來押送犯人的,就完全沒有必要來莫府。所以她現在能想到的,便是來者不善!

南宮淺將周圍所有人的神色收入眼底,那狹長的鳳眸中散發著點點冷意,直到看到站在一旁,陰沈著臉看著他的紹離,南宮淺才將冷意淡去。

“聽聞秦王世子爺在此,我便不請自來想湊上一份熱鬧,還望莫家主莫怪。”南宮淺對著莫漢城道。

被打斷進程的莫漢城心裏雖然不舒服,但是光從那人的一身打扮以及氣勢上看來,這人的身份必然不低,更何況人家認識紹離,想必他也是從京城而來。莫漢城臉上露出一抹疏離的笑意,“來者皆是客,還請這位大人上座。”

“莫家主客氣!這位便是莫小姐吧。”南宮淺轉眸,一雙視線落在莫桃夭身上,眼中帶著一絲趣味,他可沒有看錯她眼中的防備。

莫桃夭輕輕頷首,略帶疑惑的問道,“不知這位大人是?”

“在下京城錦衣衛總都督——南宮淺。”那紅衣男子妖媚含笑,眼角看向莫桃夭身邊的紹離道,“我在這一路上聽聞皇上給離世子賜婚,現在看來倒是真的,我在此就先恭喜離世子喜得佳人了。”

“素聞南宮大人不喜喧鬧之地,現在看來倒是傳聞有誤。”紹離嘴角上揚,掩去眼中的異色緩緩道。

“這不是也要看是什麽人麽。”南宮淺搖頭一笑,轉而向著門外道,“此次前來若不是有人帶我前來,恐怕還找不到這莫府。你們還不打算進來?”

隨著南宮淺話落,從門口走進一名身著深藍朝服,尾隨著的是一群從未見過的衙役,顯然對方並不是桃源縣的人。

“張大人,你怎麽來了?”莫漢城看到來者,心中訝異。張楠,河陽縣的縣令,之前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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