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那麽他身旁兩位倒是大長老與二長老無疑。莫桃夭的視線從兩人身上掃過，之前說話的那個想必就是他口中的戒律，那麽剩下一位就是戒嗔了。

莫桃夭不動聲色的環顧四周，除了方才跑出去尋找了塵的明心之外，其他人都在此處。若說是依照什麽判斷，無非就是那地上的蒲團。在寺中有幾人，那蒲團便有幾個，這是為了讓眾人能夠早禮而特意安排的。

當然，她知道，莫桃夭垂下眼簾，掩去眼中異色。在這寺廟中，恐怕不止這麽幾人，那些人無非就是周朔帶來藏在暗中的暗衛罷了。

就在戒律剛剛點好檀香，準備誦經時，一道身影匆匆從外面沖了進來。

“大長老不好了，主持，主持圓寂了。”明心大聲叫喊，顧不得什麽便沖到了戒律等人的面前。

莫桃夭心中不由‘咯吱’一聲，看來這次又要惹出什麽大事了。

“你說主持圓寂了！”戒癡驚呼一聲，竟然在戒律前開了口。

擡頭將此刻眾人的表情一一記在腦海中，莫桃夭不由的瞇著眼，不知為何，她並不覺得這三位長老有什麽悲傷之感，除了驚異再無其他多餘的感情。感覺腦海裏的痛意以及無法忽視的困意，莫桃夭搖了搖頭，強制自己清醒。

眼下紹離未在，身旁只有一個朱言清。但他恐怕只有醫術這一點外對案件的處理恐怕一概不知，只能靠她去觀察現場。最重要的是，還有周朔一個大敵在此，她更不能倒下。

終於反應過來的戒律，看著底下驚慌的眾人，雙手合十，讓眾人安靜下來，“各位施主，恐怕明心還未睡醒，迷糊了眼，待戒律幾人前去看看。眾位施主先行回去，今日早禮暫時取消。”

說罷，吩咐幾名弟子處理佛堂眾人，攜帶著剩下的僧人匆匆而去。

“我們也去吧。”莫桃夭轉頭向朱言清輕聲道。

朱言清自是知曉莫桃夭心中所想，拂了拂衣袖，隨著莫桃夭一起站起。

“琴兒、畫兒，你們先隨娘親回去，告訴娘親不用擔心，我很快回來。”莫桃夭側首，向身後二人吩咐。

“可是小姐，你的身子……”琴兒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莫桃夭一個眼神止住，只能不甘心的跺了跺腳，隨著畫兒去尋找陸雙雙。

83、嫌疑人有很多

“你的身子如何？”朱言清自是沒有忽略琴兒口中的話，關心道。

“沒什麽，只是有點不舒服罷了，我們還是快點去吧。”

莫桃夭搖頭，她怕的是了塵恐怕不是圓寂那麽簡單，若是被人破壞了現場恐怕很是麻煩。

追隨著戒律等人的身影，莫桃夭匆匆而去。

“此處並非了塵主持禪房！”就在莫桃夭疑惑眾人為何並非朝南廂房而去時，身側突然響起的聲音不由讓她心驚。

她既然忘了周朔此刻也在此。

“慕公子為何跟著？”莫桃夭側目看向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的周朔，秀眉輕蹙。

“莫姑娘又為何跟著他們？”周朔眨了眨眼，反問道。

“了塵大師與我娘熟識，每年都會來此誦經，為祭奠先祖，也為後輩祈福。如今了塵大師出了事，我自是要替娘去看一看情況。”莫桃夭不緊不慢的說道，好在方才她已經想到了很好的原因，此刻正是派上了用場。

“原來如此，莫姑娘有這孝心與善心，倒是在下多嘴了。”周朔毫不尷尬，只是加快了腳步，走到莫桃夭的身邊，道，“我不過是想看看主持是否真的圓寂了，畢竟在此可是一件大事！”

“什麽大事？”莫桃夭不解。

“莫姑娘不知？”周朔驚訝道，“這靈臺寺即將競選新主持，你之前所見的戒癡長老便是其中一位。除了他之外，還有戒律，戒嗔。倘若了塵主持當真在這個節骨眼圓寂，這競選又如何舉行？”

此時她還真的不知，莫桃夭與朱言清對視一眼，從他的眼中也看出了疑惑。

“你們二人不知曉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你們昨日剛來這靈臺寺，又並未跟隨莫夫人前去誦經，想必莫夫人忘了和你們說這件事情吧。”周朔搖頭一笑，“昨日見了塵主持生龍活虎的，今日便圓了寂，你們難道不懷疑什麽？”

見著周朔臉上毫不掩飾的興趣，莫桃夭心中漸沈，倘若真的如此，恐怕還真的是一場兇殺案。

一幹人最終進了一座離南廂房並不遠的小佛堂，只見了塵撲在香桌上，雙眼緊閉。戒癡匆匆上前，想要搬動查看情況，卻被一聲呼聲生生停下了動作。

“且慢”莫桃夭三人隨之而來，進入小佛堂。

“戒癡大師且慢，還是先不要動主持大師為好。”莫桃夭幾步上前，嘴中阻止著，同時眼睛看向四周，將各種東西的擺放都記在心中。

“莫姑娘為何來此？”見莫桃夭打斷自己，戒癡疑惑道。

“抱歉了戒癡大師，桃夭擔心主持所以才冒昧跟來。方才一時心急才呼住大師，還望見諒。”莫桃夭歉意解釋道，“不知寺中可是有懂醫之人，可否前來查探下主持的情況？”

莫桃夭話音剛落，從一旁走出一人，“戒嗔管理藥房，懂點醫術。”

“那還麻煩戒嗔大師與我的哥哥一起檢查了。”說著，朱言清也是緩緩上前，“桃夭的哥哥會點醫術，想必也能很好的協助戒嗔大師。”

戒嗔微微一楞，看向朱言清，思忖片刻後便點頭應下。

戒癡見戒嗔上前，有些不甘的後退幾步，並未出聲。的確，莫桃夭此刻的做法是正確的，他也不好說些什麽。

莫桃夭忍著倦困之意站在一旁，細細打量著這所小佛堂。有朱言清檢驗，她倒是放下了心。雖然他並非仵作，但大夫也是可以判斷出死亡時間，以及不少的東西。

“明心小師傅，不知你為何會知道主持在此？”

走到明心身邊，莫桃夭不由出聲詢問。

“阿彌陀佛。”明心雙手合十道，“之前我去過主持的禪房，發現主持並不在裏面。後來我想起，主持每日早禮前都會來這座小佛堂先行上香，於是便過來碰碰運氣。後來來到這小佛堂時，發現門是裏邊上鎖的，於是便拍門想叫主持。只是主持遲遲不肯開門。”

說著，明心嘆了口氣，將視線放在窗上，“後來我發現窗上的窗紙破了一個小洞，便從外面看了進來。可是洞太小，只能看見主持的背影。見我無論怎麽呼叫主持都沒反應，我心覺不好，便將門給撞開，於是便見著了你們現在所見的模樣。”

明心的話在小佛堂內回蕩著，莫桃夭掃視了各人的神情，慢慢走到了門前。

的確，這扇門是被撞開的。莫桃夭伸出手指，在門栓上拂過。

“那你可在之前碰過了塵主持的身體？”

“未曾。”明心搖頭道，“主持並不喜別人輕易碰他，我只是見主持模樣奇怪，便將手放在他的鼻下試探，才發現主持沒了呼吸。”

莫桃夭點頭，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阿彌陀佛！”戒嗔的聲音將莫桃夭的思緒拉了回來。

“戒嗔大師，如何？”

“主持已經圓寂，不過，主持是被人下了毒！”戒嗔閉著眼，低聲說道。

結論一出，眾僧人面面相覷。這麽一來主持大師是被人所害，為何有人要害主持？一時間，詭異的氣息在眾人間流轉。

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站起身子的朱言清，只見他點點頭，便收回了視線。

“不知戒律大師可否派人前去山下桃源縣縣衙，請縣令大人過來一趟？”莫桃夭出聲問道，“此時，恐怕要交給衙門的人處理。”

“自然。”戒律點頭。他是靈臺寺的大長老，主持圓寂，一些事務也只能暫時由他處理。

見戒律派人前去，莫桃夭也算松了口氣，只要等到紹離來了，她再回去歇著便可。莫桃夭感覺自己如火灼燒，心下自嘲，早知道便不學那狐貍了，惹了這一身騷。

“戒嗔大師，不知可否判斷主持死亡的時間，還有是何原因導致中毒？”

“這……”戒嗔遲疑道，“戒嗔不才，並不能判斷主持是何時死亡，只是這毒，這毒並非從口入……”

“了塵主持的食指呈紫紅，恐怕那裏就是中毒的地方。”朱言清在一旁說道，“主持恐怕是被什麽人戳破了手指導致中毒身亡。”

莫桃夭頷首，看向朱言清，雖然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可以判斷出是什麽毒嗎？切記保護好主持的屍身與現場……”

莫桃夭心知自己無法再繼續堅持，急急吩咐後，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在徹底昏迷之前，她只能聽到朱言清和眾人的呼聲，還有攬住自己的手臂，以及背後如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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