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抖著兩條勻稱修長的大腿，不可置信地紅了眼尾。

那是逗貓棒！

還是他買給小天鵝的！

怎麽、怎麽亂插……

原青的一聲咿唔被身上的天鵝堵住，他們倒在厚厚的地毯上，原青的肌膚將柔軟的細毛壓彎了腰。

一片黑色的羽毛泛著烏色的柔光降到了他的眼前，原青看到俯身下來的天鵝張開那四扇寬大的羽翼，下面的兩扇黑色顯眼地讓人心慌。

老天，多了一雙黑翅膀的原因找到了。

“如果再讓我看到那只貓，它會後悔從你面前走一遭。”

天鵝氣地發抖，他掐著原青的下巴，逼近說，語氣輕輕地，溫柔地同原青呢喃。

“聽明白了，媽媽？”

原青噙著淚輕嗚了一聲。

山山生氣，讓發涼的玉石呆在他體內一整天，原青坐也坐不好，躺了也不舒服，磨得他到抖著眼睫毛，靠在軟枕上夾著腿度過的地步了。

山山還真出門找貓了，可是人家嗅到有毫無緣由的危險氣息，喵喵地早跑了。

等山山要上床的時候，原青擡起一條腿，一腳把他踹了下去。

山山踉蹌了兩步，翅膀嚇得唰唰地響了四聲，合在了脊背後。

他看著原青微微眨了眨漂亮的瑞風眼，認真地看著自己，勾起來一邊的唇，笑起來可好看了。

山山呼吸一窒。

這是！一種風雨欲來的危險氣息……

“這是買給某個小天鵝的。”

原青把腿半立起來，把那東西緩緩地拿出來，濕漉漉的柱子上泛起一陣溫熱的香甜氣息，把山山看的面紅耳赤。

“但是他不聽話，”原青雖然勾著唇，卻半點笑意都沒有。

無形之中架起一個極為強大氣場，“所以，沒了。”

他把那石頭往不遠的窗外一扔，“嘭”地砸到了花園的石頭上。

然後嘩啦啦地碎了。

猛地響起來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環境中十分嚇人。

山山的羽毛炸起來，不敢擡頭看原青的臉色。

原青合上眼躺下，蓋上被子，那裏還是濕潤的、鼓脹著的感覺。他皺了下眉。

山山輕輕把燈關上，月光柔柔的，照進了房內。

他在原青的床邊轉了兩圈，有些無助地踩了踩地上的毯子。

然後蹲坐下來，翅膀尖拖在地上。

他把手臂偷偷地放到床邊排好，趴在那裏看著原青。

清清淡淡的月光把原青照的更好看了。

山山看了好幾眼，也不舍的睡覺，他從原青那閉上的眼睛看到挺直的鼻梁，看到淡紅色的唇。

月白色的月光照進來，混著青藍的夜色，盈盈冷光照到原青那白到發光的肌膚上，沿著被子的縫隙還能看到一小片瑩潤的鎖骨……

美得山山心火躁動，卻不敢輕舉妄動。

原青在心裏罵他怎麽還不睡。

山山這邊還在直勾勾地盯著那裏一小片被他盯紅的肌膚，腦子裏已經幻想到了，假如、假如今天他乖乖的，應該就能舔到那裏了。

一邊揉著下邊的軟綿綿，一邊親著那可愛的鎖骨，還能趁人瞇著眼沈溺的時候嘬一口粉紅粒粒。

山山舔了下唇，然後嘴角下撇。

——可惜，他沒控制住。

逗貓棒這幾個字真的太容易人讓人誤解了，他不是故意的……

山山的下巴抵在床沿，慢慢往前湊了湊。

好喜歡媽媽喔，他小心翼翼地親了口原青的耳朵。

然後眼睜睜看著原青的耳垂越來越紅、越來越燙。

他楞住了，下一秒就看到原青半睜開眼睛，淺金色的眼珠在夜間亮著漂亮的水光，轉過來看到了他。

“嘖。”

原青從鼻息哼出一口氣。

然後把胳膊伸出來，摩挲著握住了天鵝的一邊翅膀。

山山張開扇面，輕輕搭到了原青的胳膊上，秋夜氣溫低，怕他著涼。

原青拽了拽那翅膀，“冷。”

這是要他上來。

山山特別聰明，可會順桿爬了。

他爬上床，輕柔地把原青抱在了懷中，比常人高許多的體溫像一個大火爐，原青鉆進他的懷中，閉上了眼睛。

如此寂寞的夜晚，在山山的聰明機智的裝乖下再也沒發生過。他磨著原青夜夜笙歌。

——好吧，也有沒有人找原青的原因。

身邊只有自己一個活物，讓山山很安心。

……

但是原青不安心。

在被山山一而再、再而三地拐上床之後，原青開始懷疑山山有性癮障礙。

性癮障礙又稱縱欲障礙，患者會沈溺與性生活而不能自拔，並因此影響到伴侶！

沒錯，就是我。

原青扶腰微笑。

是嘗到甜頭了？怎麽天天就這麽饑渴？

坐在椅子上，他剛把二郎腿放下，山山的眼睛就跟著袍子往他的大腿根裏瞅。

瞅什麽瞅……！

原青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眼睫因為眼瞼沒有完全閉合而發顫。

他又翹了上去。

“看什麽呢？”然後涼聲問。

山山啊了一聲，特別好欺負地說，“什麽都沒看到。”

【哈，我都看到紅色的內內了，他放屁呢。】系統怪叫起來。

【你不是有屏蔽機制嗎？】原青忍了忍，沒忍住，問它。

【啊，是啊，你們稍微貼近一點才屏蔽呢。】系統說完，欲言又止。

【怎麽了？】原青問它。

咋還不走。

【青青我……我能借點積分嗎QAQ，看綜藝沒分了，超前點播一期要3分呢……】系統眼看有戲，急急忙忙地解釋，【就是你每個童話拯救男朋友之後，我們會給發放默認的99積分，祝你們長長久久，但是沒什麽地方要用到它。】

原青：……

【積分能幹什麽？】

【給系統買皮膚啦、看綜藝啦，參加什麽宿主積分大比拼……】系統不好意思地把小手捂住圓乎乎的小臉，【就是，小精靈你養過嗎？永遠跟隨主人的那種……我就是你的小精靈。】

【但是要告訴青青，我才能用。】

原青捏捏鼻根：……

花裏胡哨的。

【隨便，不準超支。】

系統高興地蹦起來，樂顛顛地跑了。

轉眼看到山山一臉乖巧熱辣地看著他，原青舒心了些許。

還是男朋友好養。

“出去玩一圈嗎？”他隨意地撩了撩衣擺。

山山笑著的嘴角半頓住，慢吞吞地說，“行啊。”

好在每一次旅行原青都沒有對什麽東西感興趣，山山過得很開心。

秋天過去了，很快，冬天也來了。

凜冽的寒風夾裹著冰雹和雪花，將整片天地都染上蕭條的顏色。

枯枝殘葉在“嗚嗚——”的風中打著哆嗦，天空都被陰沈的、厚重的雲塊擋住了。

原青縮在被子裏，哈出了一口白汽。

然後指尖伸進去，將那一小片溫熱的水汽攪散了。

“冬天好難熬。”原青說。

山山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花園對面，有一只黑色的烏鴉在鵝毛大雪中飛了過來，站在房頂上。

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似乎是在想能不能進來躲躲。

他藍色的眼眸帶著比寒風還冷冽的視線直射過去，將烏鴉嚇跑了。

“呱！……小心眼的天鵝！呱！”

山山轉身走過來，矮下身子，將掌心落了半掌的松軟雪花遞到了原青眼前。

他垂著眸子，低聲說，“冬天很快就會過去的。”

鄭重的語氣讓原青多看了他幾眼，視線被山山那漂亮地像扇面般的長睫擋住了，看不清神色。

原青想起來，這是人家的地盤。

他失笑，懶懶地接茬，“那可不要太快了啊，如果突然暖和起來，會感冒的。”

然後將指尖伸進松軟的雪夾水中攪啊攪——他最近很喜歡玩這個游戲。

可惜他懶得出去接，山山的體溫又太高了，每次都意猶未盡。

裹著冰涼雪花的指尖在炙熱的掌心攪動，讓山山總是心神蕩漾。

他無不埋怨地想，媽媽好壞。

明知道自己對他的行為無法無動於衷，偏偏還勾著他往裏跳。

等掌心的雪全部化成水，他將水甩出去，然後抱住了原青細細的腰，鼻尖在原青的脖頸下邊抵著，滑著那塊兒滑膩的白皙肌膚。

慢慢蹭紅後，才將唇貼上去，輕輕舔吻。

拉開被子，向下探尋……

某一天，在原青裹上厚厚的衣服，終於願意出門的時候，看到了一群白天鵝——是真正的候鳥白天鵝，它們從寒冷的北方飛來，飛向溫暖的更南方。

它們叫著長長的、特別的聲音，就像“克哩——”。

潔白的羽毛雖然沒有山山的美麗，但那成年的身形令白天鵝們美感劇增。

山山將下巴抵在原青的肩上，並不在意它們。

等他們消失在天際，原青看著南方與天交接的林木——在極遠處已經泛著淡淡的灰紫色了。

“走吧。”原青拍拍山山的手背，兩人回了家。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起碼山山這麽認為，或者說他根本不記得還有這事。

所以到了春天，當原青帶著山山跑到湖邊，看到了一群嬉戲的白天鵝時，他都蒙了。

他的耳邊是那些真正的野天鵝歡快的叫聲，而身邊的原青，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些天鵝看。

他看著原青玻璃珠一樣剔透的眼球，顫了下手指。

這雙眼睛，他好想毀掉。

“……今天不該出來的。”

但最終也只是輕輕地、帶著點小心翼翼地和原青這麽說。

原青沒有聽見，他滿眼都是天鵝舒張長頸、揮扇著翅膀，優雅地浮在水面上的模樣。

小動物真是美麗又可愛。

山山喉結動了動。

他那天藍色的眼眸盛滿破碎的寒意。

“媽媽……”別看了，看我，我也會變的。

他伸手拽著原青的衣袖，卻聽到原青的誇讚：“你看這些天鵝，怎麽這麽好看？”

好看，就是喜歡啊。

山山感到絕望。

他的心臟震顫發麻，整個人頭暈目眩，他呆在原青的身邊，好像一點兒喜歡都沒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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