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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番外四時恪途,千念(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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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番外四 時恪途,千念(6)

“啊!別過來!”

千念雙臂抱住膝蓋,閉著眼睛大聲叫喊道。

時歲瞳孔放大,連忙轉過身,手足無措的說道:“我。.我什麽都沒看到!我發誓!”

“你看到了,你肯定看到了!”千念委屈巴巴的說道。

感受到心臟猛烈的跳動,時歲咽咽口水,緩了好半晌,才沈聲說道:“木木,我近視。”

“。”

千念忽然有句話想送給時歲:不會說話就閉嘴。

見千念疼的說不出話,時歲捂住眼睛,伸手扯過浴巾,反手遞給了她。

“好了。”

等千念圍好浴巾,時歲這才轉身將她一把抱起,離開浴室。

千念的發絲上還掛著泡沫,整個人像只落湯雞一樣,可憐極了。

“還疼嗎?”時歲將她放到床上,擔憂的問道。

“疼。”

時歲眉頭緊皺:“是後背嗎?”

千念抿抿唇,輕聲說道:“尾巴骨。”

“可能是骨折了,我馬上叫醫生。”

時歲正準備拿出手機,卻被千念拽了拽衣擺。

“不用叫醫生,沒骨折。”千念臉色微紅,剛摔那一下疼的揪心,但是現在痛感褪去,只是有些麻麻的。

況且若是真的叫私人醫生來,她的臉可就丟大了。

“好,那先冰敷,若是明早還疼咱們再叫醫生。”

待時歲將冰敷袋拿上來,兩人都犯了難。

尾巴骨部位敏感,時歲是決計不能碰的,但千念想要保持反手揉搓更是艱難。

第一次見時歲犯難,千念偷笑好半晌,才給出了解決辦法:“你再去拿一條浴巾來。”

“好。”

“轉過去。”

等時歲轉過身,千念艱難的動了動身體,將身上的浴巾圍在了下半身,又將新的浴巾將上半身裹住,遮得嚴嚴實實,只留下尾巴骨那一片裸露在了空氣之中。

“好了。”

時歲聞聲轉過身,看到裹得像粽子的千念,心下松了口氣。

“你是怎麽做到洗澡都能摔倒的?”時歲用冰敷袋,輕輕揉搓著,嘴上卻不饒人。

千念才不說是因為她在發脾氣,隨口胡謅道:“哼,你家浴室的瓷磚欺負我。”

時歲輕笑:“那我明天就找人拆了。”

“隨便。”

千念整個臉都埋在柔軟的枕頭裏,聲音悶悶的。

時歲手上的動作略微放緩,思考良久,還是沈聲問道:“木木,你是在生氣嗎?”

“沒有。”

時歲回想著剛下發生的事情,試探道:“你在生氣,是因為我闖浴室嗎?我和你道歉好不好,我那時一時心急,怕你出事。”

千念悶聲道:“不是因為這個。”

果然是在生氣!

時歲沒有拆穿,而是順著她的話問道:“那是因為什麽?”

千念不說話了。

每每想到時歲準備這些東西,也有可能用到別的女生身上,她就很生氣很委屈,心底忍不住泛酸。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吃醋一樣..

吃醋?

千念想,與其憋在心裏讓自己難受,還不如說出來。

若時歲承認這不是為她特意準備的,她也好及時止損。

“你家裏備著女性用品,是不是不管今晚是哪個女孩子淋濕,你都能帶她回家,給她用這些東西?”

千年的話,倒是讓時歲一楞。

“你在氣這個?”

時歲輕笑:“怪我沒有解釋清楚,毛巾浴巾都是你喜歡的青藍色,睡衣也是你最喜歡的牌子,卸妝水和護膚品也都是你常用的,你說我是為誰準備的?”

千念反駁道:“那叫石青色!”

時歲搖搖頭,千念抓重點的能力依然很強。

“嗯,石青色,家裏還有為你準備的餐具,拖鞋,被子床單。”時歲道出了內心的想法:“我只是希望你來一趟,能住的舒服一些。”

竟然是為她特意準備的。

頓時,陰霾一掃而空,內心滿是雀躍。

雖如此,千念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只繼續逼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用哪些。”

時歲怎麽會說這是托母親從幹媽那裏打聽來的,低聲咳了咳,反問道:

“你只管說,喜不喜歡就好了。”

“還行吧。”千念嘴上說的雲淡風輕,內心都樂開了花。

“但你怎麽肯定我會來你家呢。”

時歲道:“早晚的事。”

早晚的事?

還有一年就要訂婚了,以前她不明白結婚意味著什麽,只覺得時兩人生活在一起,沒什麽特別的。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與時歲獨處下來,她總覺得和以前不一樣。

她會莫名的心跳加速,臉紅,也會莫名的生氣鬧脾氣。

十七年來,她好像才真正懂得了「喜歡」這兩個字的含義。

想到這兒,千念心跳又開始加速,她慌忙扯過被單蓋在身上,趕人道:“哎呀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時歲將冰袋收了起來,看到她沒有沖幹凈的頭發,嘆息道:“稍等,把頭發洗了再睡吧,我去打水來。”

“嗯。”

千念仰著頭,發絲被身後的時歲輕輕撥弄著,慢慢搓洗著。

她從小到大沒少被人伺候著洗澡洗頭,但是這次卻很不一樣。

時歲的手指所碰之處,全部燙了起來。

水溫明明不高,洗完卻像發了高燒一樣,整個人暈暈的。

但事實證明,這真的不是錯覺。

她確實發高燒了。

見她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醫生靜靜的在旁邊看診,時歲將頭埋在掌心之中,非常自責。

“打完吊瓶應該就會退燒了,不用過於擔心。”

時歲點頭:“好,大晚上辛苦您跑一趟,請在客臥休息一會吧。”

醫生聽明白了,這是小姐不醒來,他就沒辦法走。

不過也好,省的來回折騰。

一整晚,時歲再沒有闔過眼,直到淩晨四點,千念慢慢退了燒,體溫恢覆正常。

第二日,日照三桿,千念這才幽幽轉醒。

時歲見她睜眼,立馬上前摸過額頭,見沒再發熱,關切地問道:“怎麽樣,好點了嗎?”

千念覺得好像一整晚都呆在火爐裏,全身幾乎都被汗水浸濕。

“好多了,你..一整晚沒睡?”

時歲搖搖頭:“睡了,剛醒。”

望著他幹燥通紅的雙眼,千念沒再說什麽,只是心底泛起了漣漪。

西棠和千俞上門看過千念,走之前卻沒有將人帶走,只道生病需要好好休養,不好折騰。

等千念的病徹底養好,窗外的木槿花也都開了。

——

千念的到來,給時歲枯燥的大學生活增添了一抹繽紛色彩。

時歲會陪她玩兒陪她鬧,千念所有的第一次都有時歲的參與,兩人還被同學們推舉成為了校園模範情侶。

兩人也很少吵架,因為包容千念的所有成為了時歲最大的習慣。

千念也絕對不會做觸碰時歲底線的事情。

而當時歲18歲生日當天,卻忽然被他的父母親叫回了國。

下了私人飛機回到老宅,卻發現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祖父時季楠,祖母葉楠枝,舅舅尹鏡恒,父親時敘白,母親駱穗歲竟都在場。

“時恪途,恭喜你18歲了,要成為一個大人了。”

駱穗歲仰頭拍拍他的肩膀,拿過一本邊角泛黃的文件,遞給了他。

“這裏是你外祖父去世前留給你的東西,你願不願意接受,全憑你。”

時歲接過文件,輕輕的翻看起來。

他的外祖家霍爾根茨家族是世界首富家族,現在是由舅舅尹鏡恒掌權,但沒想到他的外祖父竟將家族產業留給了他。

怪不得,舅舅無妻無子也並沒有人逼迫。

原來是這樣。

“家族規矩,掌門人必須是姓霍爾根茨,母親幫你拖到了你成年,做出怎樣的決定全在於你。”

待駱穗歲解釋完,時歲將文件一合,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不接受。”

尹鏡恒問道:“為什麽?”

“我寧肯不要這滔天的財富,也絕不改性。”

時敘白望著時歲的神情,恍惚間以為看到了當年的駱穗歲。

十九年前,駱穗歲梗著脖子,對尹樊說過一樣的話。

“真是..和你母親當年一模一樣。”時敘白頓時感慨道。

駱穗歲輕笑:“誰說不是呢。”

時歲將文件還給駱穗歲,“母親,你收回吧。”

倒是一旁的尹鏡恒忽然嘆了口氣,拿出另一份文件,感慨的說道:

“罷了,你曾外祖母早就猜到了你的決定,現在接手這霍爾根茨家,不需要你改姓了。”

駱穗歲驚訝:“鏡恒,祖母當真這樣說?”

“這是祖母單獨留給時歲的遺囑,祖母這是看開了。”

尹鏡恒點點頭,將文件遞給了時歲。

就是時歲不接手也是不行的,霍爾根茨家沒有後人,就是他那二叔也因為接受不了女人,直到現在也沒有結婚生下一兒半女。

霍爾根茨家可以說是只有時歲了。

時歲認認真真的翻看完所有文件,向尹鏡恒保證道:

“舅舅,我雖然不姓霍爾根茨,但我會好好接手家族,不讓家族沒落不給家族抹黑,以後若是有機緣,能夠生有孩子,我也會給他選擇的權力。”

“好。”

時歲的意思,便是以後會讓自己的孩子去姓霍爾根茨,只是接不接受家族榮耀,也全看孩子的選擇。

尹鏡恒頓時松了口氣,這下終於算是把霍爾根茨家的恩還完了。

等時歲正式接手了企業,他就可以抽身而去,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了。

18歲對很多人來說是步入成年,而對時恪途來說卻要成為一個真正的成年人。

在這一年,他不僅接手了霍爾根茨家族企業,更是進行了人生中重要的一環,訂婚。

訂婚禮是在千念生日當天舉辦的。

邀請對象並不在多而在精,各個行業的龍頭家族,政治界的領軍人物全部來參加了這場訂婚儀式。

可想而知若真要結婚,場面該有多麽誇張。

宴席上觥籌交錯,還有許多新聞媒體被邀請,將這場盛大的,不遜於17年前他父母親的結婚場面,直播了出去。

在悠揚的音樂,在場所有人的見證下,兩人交換了訂婚戒指,雙手緊握在了一起。

訂婚宴結束,兩人正式成為了未婚夫妻,駱穗歲和時敘白還給兩人在A市準備了一棟別墅,可以兩人單獨生活。

都說孩子大了留不住了,這兩家卻是著急著把孩子送出去,去過自己的清靜日子。

別墅很大,共有五層樓,但主臥只有一個。

且倆人的訂婚照片就明晃晃的掛在墻頭,很明顯是西棠的傑作。

千念洗過澡,把自己搞得香噴噴的,內心忐忑的坐在床上,有些緊張卻又有些期待。

時歲見她緊張,坐在她身旁安撫道:“放輕松,結婚之前,我不會動你的,我去隔壁睡。”

千念一驚,猛地擡頭,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這下時歲也楞了。

千念因為這一晚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乍一聽時歲的話可不驚訝。

“我們18歲,成年了,而且訂婚了。”

千念忽然紅了臉,垂眸對著手指,輕聲說道。

時歲道:“但是還沒結婚。”

“可是,用你的話來說,結婚不也是早晚的事兒嗎?”

千念對上他的眼眸,反問道:“還是你覺得,以後我們會發生什麽變故?”

時歲安撫道:“當然不是,只是你還小,一般人的身體到20還在生長階段,太早..對身體不好。”

“要你說!不做就不做。”

時歲從沒有這樣憋屈過。

不做也不是做也不是。

見她氣鼓鼓的,時歲拉上她的手,有些撒嬌的語氣道:“不然,不要分房睡好不好。”

“才不要,你走,你走你走。”千念甩開他的手,迅速鉆進被窩裏,看也不看他。

時歲輕嘆,他總是看不得千念不高興的。

只是,這是他的底線,也是他對千念的尊重。

“不走了,我陪你。”千念扯過被角,躺在了他的身邊。

“哼。”

直到深夜,一個柔軟的香噴噴的軀體纏上來,時歲忽然覺得自己話似乎說早了。

與喜歡的姑娘同床共枕,卻什麽都做不了的感覺,實在痛苦。

然而因為他的承諾,這樣的痛苦,他還不知要承受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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