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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背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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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著靠近的杜揚嵐跟顧封遙,縮著身子往後撤。

顧封遙眼疾手快,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逃什麽逃?”

杜揚嵐跟著說道:“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說了,我們也不用跟他浪費時間了……”

話音稍頓,杜揚嵐眉梢跟顧封遙道:“讓你哥跟大理寺打一聲招呼,好好照顧照顧他。”

顧封遙跟她對視一下,隨即了然,笑著說道:“那是當然!”

說著,重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們說,那就去大理寺好好說吧,不過到時候你再說,可就是主動招認了……”

“我,我說!”那人顯然是認識顧封遙的,當然也知道顧封靈的身份,“我都說,你們,你們讓大理寺不要對我用刑!”

顧封遙:“趕緊說。”

“是,是這樣的……”那人和很吞咽一下,“我是被人抓住了,那個人讓我來這裏坦白做過的事情,不然,就要殺了我!”

“那人是誰?”

“我也不認識……”

“長什麽樣?”

“他蒙著臉呢,看起來年紀跟你們差不多,功夫特別厲害!我能感覺的到,他應該是殺手一類的,說到做到!我要是不來坦白,他就一定會殺了我的!”

杜揚嵐追問:“你在哪裏,什麽時候遇見他的?”

“就是對你的馬做了手腳之後,我就逃走了,然後沒多久,他就找到我了!”

杜揚嵐跟顧封遙對視一眼,如果,這個人說的是真的,那麽那個人應該當時也在比賽場上。

除了這一點,他們任何線索都沒有。

“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要遵守承諾,不能讓大理寺對我下手……”

顧封遙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了!”

就在兩人審問的時候,那邊徐遠達也沒閑著,把周霖叫到了屋中,只有他跟周霖兩人。

杜揚嵐不知道徐遠達具體跟周霖說了什麽,但是,周霖走出來的時候,低著頭,咬緊下唇,沖杜揚嵐道:“對不起!是我嫉妒你!才做了這樣的事情!他是說的都是對的!”

杜揚嵐輕輕皺眉。

周霖掀開衣袍,朝杜揚嵐跪下:“楊嵐,這件事……我希望你小事化了。”

“小事?”杜揚嵐皺了皺眉,“你說這是小事?”

周霖低著頭,噎住不做聲。

“這次,幸好我沒出事,若是我在馬上一個不甚,摔斷了腿腳!甚至更嚴重!你一個小事就算揭過去了?”

周霖的頭垂得更低,一言不發。

一旁的徐遠達看看兩個學生,說:“楊嵐,依我之見,這件事好是不要鬧大的好,我已經決定了,讓周霖退學。”

這件事,頗有些家醜不可外揚的意思在裏面,要是鬧到了丟的也是書院的臉。

“當然了……”徐遠達見杜揚嵐沒說話,揉了揉眉心,“你若是不忿,想要報官處置,夫子也不攔著。”

說著,看向周霖,道:“畢竟,你們都不是孩子了,都要為自己的做過的事情負責。”

杜揚嵐也看著周霖。

其實,她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驚動了官府,她免不了要去叫去問話,做筆錄,眼下又有蕭正則的事情……杜揚嵐這邊是能少一事,是一事的好。

杜揚嵐按了按眉心:“我聽夫子的。”

徐遠達讓周霖退學,以後眼不見心不煩,倒也不錯。

“那就這麽決定了。”徐遠達看著周霖,“去書院收拾你的東西吧……往後,不用再來了。”

周霖攥緊拳頭,僵著膝蓋遲緩起身,狠狠瞪了杜揚嵐一眼,轉身走了。

那個被周霖雇來的人,見狀也連滾帶爬跑走了。

徐遠達看向杜揚嵐,長長嘆口氣:“好了,事情就算這麽過了,你準備一下,上臺領獎吧。”

“好。”

杜揚嵐辭別了徐遠達,往賽場走去。

這邊,裁判的分數也出來了。

杜揚嵐從第五跳到了第二,跟第一的顧封靈相差十五分,對於這個分數,杜揚嵐以及很滿意了。

她最後的一箭雙雕,其實也是學顧封靈的,顧封靈在她之前已經射出過好幾箭了。

等她領了獎,顧封遙跑過來,沖她嘚嘚瑟瑟道:“看吧!還是我哥厲害!”

杜揚嵐:“這不廢話嗎!封靈要是不厲害,還有誰厲害?”

“等一等。”顧封遙盯緊杜揚嵐,“你喊我哥什麽?”

“封靈啊,怎麽了?”

“你還是喊小顧將軍吧!”顧封遙道,“我聽著順耳。”

杜揚嵐還就不讓他順耳了。

“楊胖子,你等等!”顧封遙追過去,奈何杜揚嵐溜得快,人很快就不見了。

逃過了顧封遙,杜揚嵐總算結束了半天的比賽,起起伏伏下來,夠刺激的。

下午,書院還有比賽,不過,已經沒杜揚嵐什麽事了,比起留下來看比賽,她更想去宮裏看蕭正則。

她今早離開的時候,蕭正則雖然退燒了,但是正個人看起來,還是很虛弱。、

杜揚嵐找到南轍,讓小家夥先帶著自己回相府,然後從相府出發,依三小姐的身份去皇宮。

“公子!你真厲害!”南轍見了杜揚嵐,伸出大拇指,讚嘆道,“比賽我全程都看了!要不是馬出事!公子,你說不定就是第一呢!”

杜揚嵐笑了笑:“甭想什麽第一了,先回去吧。”

“回哪裏?”南轍不解道,“下午還有比賽呢。”

杜揚嵐:“去宮裏看正則。”

“哦!對哦!”南轍一拍腦袋,“七皇子還重傷呢!”

說著,架起馬車,就要跟杜揚嵐離開。

就在兩人走到馬車旁的時候,季雲軒從不遠處走了過裏來,他看起來像是在找什麽。

南轍跟杜揚嵐走過去。

“找什麽呢?”杜揚嵐直接問。

“是楊嵐啊。”季雲軒說,“我想回相府,可是,小廝好像回去了。”

“下午還有比賽呢。”杜揚嵐書。

“下午的比賽是書法……”

杜揚嵐了然了,比其他的,季雲軒還能聽一個動靜,至於書法,對於盲人來說,估計是味如爵蠟。

“走吧。”杜揚嵐道,“我送你回去。”

季雲軒小心翼翼問:“方便嗎?”

杜揚嵐笑道:“沒問題!”

說走就走,季雲軒上了杜揚嵐的馬車,南轍駕著車,往相府走出。

杜揚嵐在車裏,閑極無聊,忽然想到一件事:“唉!對了!剛才怎麽一直沒見你。”

季雲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這裏,我第一次來,迷路了……”

“那怪不得呢!”

季雲軒道:“揚嵐,恭喜你拿了名次,為書院爭光。”

杜揚嵐笑了笑:“也要多謝封靈呢。”

季雲軒微微一頓,斂著神色,說:“我聽他們說,你比賽的時候,出了一些意外?”

杜揚嵐頷首,解釋道:“就是有人對馬兒動了手腳。”

“那你沒事吧?”季雲軒緊張問道。

“要是有事,現在還怎麽跟你談天說地啊?”

“也對。”季雲軒松口氣,輕聲說道,“是我關心則亂了。”

杜揚嵐眨眨眼,總覺得氣氛又那麽一點點說不出來的不自然。

此時的杜三姑娘情竇未開,若是南轍在這裏,一定會教育他家小姐,人家季公子在“關心”你啊!還因為關心你,亂了方寸,小姐,你清醒一點啊!

三小姐根本沒將季雲軒這句話放在心上,說:“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你我在書院也能清靜一點了。”

周霖走了,可不就清靜了嗎?

“不過,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杜揚嵐拄著下巴,喃喃自語。

“什麽不明白?”

“會是誰抓了周霖雇的人呢?”

是跟周霖有仇?還是來幫自己?

杜揚嵐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等一等!

那個人說過,要挾他的人氣質很像是殺手……

殺手……

杜揚嵐不由看向眼前的季雲軒,季公子前段時間為了給她解圍,自己中了毒,那中毒,好像是殺手管用的……

所以,那個人口中的殺手會不會是季公子?

杜揚嵐雙手托腮,認認真真,上上下下,把季雲軒打量一番。

“揚嵐?”季雲軒聽不見杜揚嵐的動靜,忍不住問了醫生,聲音輕緩柔和。

杜揚嵐甩了甩頭,季雲軒雖然挺神秘的,但是他應該跟殺手扯不上關系。

“你怎不說話了?”季雲軒又問。

“沒什麽!”杜揚嵐聳肩笑了笑,將自己剎那之間產生的懷疑拋至腦後,沖季雲軒露出一個大大笑容出來,然後說起了旁的事。

季雲軒面帶微笑,應著她的話往下聊天。

狹小的馬車空間裏,兩人距離很近,但是又極其遙遠。

季雲軒挺杜揚嵐說得眉飛色舞,嘴角的笑容也不僅緩緩揚起,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容,不是逢場作戲慣用的那種。

很快,杜揚嵐將季雲軒送到了相府大門口,她朝季雲軒告辭再見。

季雲軒能從大門回去,她就要走後巷了。

“路上慢些。”季雲軒說。

“恩!”杜揚嵐道,“你也是”

兩人告別,南轍駕車離開,季雲軒站在原地,朝著杜揚嵐離開的方向站了好一會兒,仿佛在目送她。

等杜揚嵐的馬車在街角轉彎了,季雲軒也終於轉過身,往相府走去。

就在這一瞬間,一個人撞到了他。

“對不起,對不起啊……”撞人的是個極其普通的農民,丟在人群裏絕對不會被認出的那種,他道了歉,低著頭,急匆匆離開了。

季雲軒的嘴角微微繃緊,沒人註意到,就在剛才,這位農民朝他手中塞了一張紙條。

紙條被季雲軒順勢塞進袖口,他跟往常一樣,走進了相府。

季雲軒回到冬晴院的時候,那邊杜揚嵐已經換回了女裝,依杜家三小姐的身份出門了。

季雲軒聽著她遠去的腳步聲,輕輕揉了揉眉心。

回到屋中,季公子拉下眼上的白綢,一雙沈靜漆黑的雙目露了出來,瞳仁清澈,目光清冷。

他展開手中的紙張,只見上面寫了簡短一句話。

【莫多事】

季雲軒將紙張揉碎,不以為然。

如果調查西翠樓,懲治周霖都算“多事”話,那他這個“事”“多”得還挺開心,

西翠樓派裏,一個叫錢一的收了馮氏的錢,找人監視杜揚嵐,周霖派人對杜揚嵐的馬做了手腳。

按理說,這些事情都與自己無關,他不應該插手,不過……

季雲軒揉了揉眉心,記憶不由回到比賽場前。

杜揚嵐的馬受了驚,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他心裏跟著緊緊一顫,這是他從來沒有遇到的情況。

不過,杜揚嵐畢竟是杜揚嵐,不管遇到什麽情況,她似乎都能化險為夷,她直接跳到了顧封靈的馬背上,那一瞬間,他為她感到高興,同時也忽然覺得顧封靈極其不順眼。

季雲軒因為自己的心緒變化,覺得哭笑不得。

不過,時間緊迫,他也沒空去探究自己的心情,其實在杜揚嵐馬匹出事之後,他立即註意到了有人躲在暗處下手,也很快鎖定了那個下手之人。

季雲軒從比賽場上暗暗退去,然後朝著那個人追過去。

為什麽要冒險幫杜揚嵐呢?

季雲軒嘆口氣,將白綢緞又重新覆蓋在了眼睛上………

…………

此時的杜揚嵐並不知道發生在季雲軒身上的事情,她已經來到了皇宮中,有敦王妃出面,杜揚嵐很快見到了蕭正則。

蕭正則此時的樣子,不比她上午離開的時候好。

杜揚嵐不僅問禦醫說:“他到底怎麽樣了?”

禦醫說道:“三小姐放心,殿下沒有性命之憂了,只是郁結於心,無法入睡,對養病極其不利。”

“郁結於心?”杜揚嵐不由看向蕭正則,問道,“你有什麽想不通的?”

蕭正則頓了頓,看了看窗前把脈的禦醫,張了張嘴,沒說話。

杜揚嵐領會其意,等到禦醫走了,沖蕭正則問道:“說吧,有什麽事想不通的,還學人失眠了。”

“我說了,你要生氣。”蕭正則道。

“你說。”

“我正在想我們的婚事……”蕭正則低聲說。

杜揚嵐嘆口氣:“這件事,你已經盡力了,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蕭正則聞言,知道她還沒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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