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要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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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從來沒對杜揚嵐這個和藹可親過，拉住她的手，拍了好幾下：“皇上給你賜婚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杜揚嵐嘴角微抽，幹笑了一下，說：“知道了。”
“揚嵐，可真是恭喜你了。”馮氏跟上老夫人上前，滿臉堆笑，恭喜著杜揚嵐。
杜揚嵐皮笑肉不笑地會了她一個眼神。
“不管怎麽說，你的婚事定下了，祖母也放心了。”老夫人又開了口，親昵地拍著杜揚嵐的手，長嘆一口氣，說道，“大婚可不是小事啊，哪裏都要做好準備。”
杜揚嵐能說什麽，只能跟著繼續幹笑，眼珠子一轉，看了看一旁的杜冕。
杜冕走到老夫人面前，沖杜揚嵐說：“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杜揚嵐終於能從老夫人手下逃走，連忙轉身離開了。
馮氏望著杜揚嵐遠去的背影，揉了一下假笑變僵的臉，沖老夫人跟杜冕道：“沒想到！揚嵐的婚事，竟是皇上賜婚，嫁給七皇子。”
“現在不是七皇子了，是寧王殿下。”老夫人望著杜揚嵐遠去的背影，這個孫女在她眼裏從來沒這麽順心順眼過，“哎呀，我們揚嵐是個有福氣的。”
馮氏跟著賠笑，也連忙附和著說。
心裏卻是將老夫人從頭到尾冷嘲了遍。
還我們揚嵐？！惡心！
杜揚嵐這邊不知道書房裏的“和樂融融”，她急匆匆回到了春曉院。
“揚嵐！”顏嬤嬤上前幾步，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杜揚嵐已經知道了。
顏嬤嬤張口就道：“你不能嫁給蕭正則！”
杜揚嵐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會找蕭正則說清楚！”
顏嬤嬤聞言，還是不放心，鄭重其事，一眨不眨地看著杜揚嵐，又強調道：“讓他趕緊想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你絕對不能嫁給他！”
“我知道，我知道……”說著杜揚嵐微微一頓，一種怪異之感從她腦中一閃而過，讓她有那一瞬間產生了一種模棱兩可的疑惑，但是那疑惑來的太快，杜揚嵐被蕭正則的事情攪和得心煩意亂，沒有抓住更沒深究。
“我現在就去找蕭正則……”杜揚嵐說著，就要出門。
南轍道：“小姐，天都要黑了！你去哪裏找七皇子？”
杜揚嵐都讓賜婚氣昏了，按了按眉心：“那我明天一早去找人！”
“也是，先吃飯。”顏嬤嬤說著，就去廚房端飯菜倆，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急促的拍門聲。
杜揚嵐不解，打開大門，只見門口站著好幾個丫鬟嬤嬤。
看樣子是西跨院那邊的伺候的人。
杜揚嵐看著她們，眉心一皺：“你們來做什麽？”
領頭的嬤嬤笑得見牙不見眼，熱情道：“回三小姐，是老夫人命我們來您院裏伺候的。”
杜揚嵐：“我院裏人正好，不用你們伺候。”
“以前是不用的，但是，以後您就是七皇子的側妃了。”領頭的嬤嬤眉飛色舞地說道，“雖然說婚期是在半年之後，但是要嫁進皇家，規矩可不少呢，老夫人說讓您提前就早做準備！”
杜揚嵐：“……”
領頭嬤嬤以為她是默許了，挺著腰板，一個個跟雄赳赳的大白鵝似得，就要往裏面走。
“站住！”杜揚嵐喊住他們。
“你們先回去，我院子真不用人伺候。”
領頭的嬤嬤一臉為難：“可是三小姐，我們來都來了……”
杜揚嵐抵住門，態度堅決：“這件事，我會跟祖母說，你們走吧。”
“可……”
杜揚嵐手一指：“趕緊走，怎麽來的，怎麽回去！”
嬤嬤們面面相覷，礙於杜揚嵐的身份，特別是以後的側妃身份，她們不好多說什麽。
“那我們先走了，三小姐，您跟老夫人商議好了，我們再來。”
說完，嬤嬤們退下了。
杜揚嵐揉著眉心，也跟著出了門，她沒有去老夫人的頤安院，而是又去了杜冕的住處。
杜冕知道了老夫人的所作所為，跟杜揚嵐說：“府裏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處理好，七皇子那邊……我也會像辦法，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給他。”
杜揚嵐感激地看著杜冕，剛要說話，腦中再次閃過了那一絲不和諧之感。
不過，她依舊沒抓住。
…………
第二天，杜揚嵐想辦法見到了蕭正則，把人約在一家酒樓雅間裏。
見了面，杜揚嵐直接道：“蕭正則，你要幹什麽！”
蕭正則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揚嵐，你生氣了？”
“你說呢！”杜揚嵐緊皺眉頭，“你幹嘛讓皇上賜婚！”
蕭正則道：“我本來想告訴你的，可是去書院的時候，沒找到你。”
“這不是重點！”杜揚嵐揉著眉心，“你想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
蕭正則無辜地眨眨眼：“你不想嫁給我啊？”
杜揚嵐一臉無語：“我什麽時候說過，想嫁給你了？”
蕭正則臉色微沈，但是一轉眼變成委委屈屈的樣子：“你難道有喜歡的人了？”
杜揚嵐：“沒有。”
蕭正則面色一喜：“揚嵐！我一定會讓你喜歡上我的！只是時間問題……”
“你打住！”杜揚嵐聲音呵斥，“正則你太胡鬧了！我現在根本就不想成親！”
蕭正則：“沒事，現在不成親，婚事是在半年之後。”
“我半年之後也不想成婚！”杜揚嵐吐了口濁氣，“我都讓你繞昏了！正則，我跟明明白白說清楚，我只是把你當成弟弟！跟南轍一樣！我從來沒有想過嫁給你！”
蕭正則嘟著嘴：“你反正都要嫁人，嫁給我不好嗎？”
“不好！”杜揚嵐道，“我這麽跟你說吧！我把你當親人！你讓我嫁給你，那種感覺就像是讓我嫁給杜雍嵐一樣！你明白嗎？很難受！”
“所以……你當真不嫁我？”蕭正則望著她，目光委屈巴巴。
“當真！”杜揚嵐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緩緩說道“正則，我不會嫁給你的！如果，你堅持，我會自己想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
她頓了頓，又說：“我很珍視我們之間的友情，如果可以，我不希望它破裂。”
“我知道了……”蕭正則深吸一口氣，說，“楊嵐，我喜歡你……不，是愛你！我不會讓你不開心，我會讓父皇收回成命……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實話，你這麽反感嫁給我，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杜揚嵐坦坦蕩蕩，說道：“我沒有喜歡上任何人，我就是不想成親。”
“好啊……”蕭正則低著頭，聲音悶悶，“揚嵐，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以為，這是驚喜……沒想到只有我一個人覺得是驚喜。”
杜揚嵐看他的樣子，心也軟了，不過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這個就要徹底掐斷蕭正則的念頭……
“正則，你確實讓我很為難，不過，如果皇上能收回成命，我們還可以跟以前一樣做朋友！”
“我知道了。”蕭正則耷拉下腦袋，“對不起……”
杜揚嵐：“沒事，你能讓皇上收回成命就好。”
兩人說完，杜揚嵐覺得氣氛著實尷尬的很，於是急匆匆告辭離開了。
等杜揚嵐走遠了，蕭正則臉色頹唐失落的表情慢慢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勢在必得。
“揚嵐……對不起……”
我一定要得到你。
“阿嚏！阿嚏！”杜揚嵐回去的路上，一連好幾個噴嚏，南轍不放心地問她，“小姐，你風寒了？”
杜揚嵐揉了揉鼻子：“沒事。”
馬車平平穩穩朝著府中去了。
此時的相府中，碧蕤院中，杜幽嵐拉著馮氏的手：“娘！你快想想辦法啊！”
馮氏揉著眉心。
“杜揚嵐到底走的什麽狗屎運！七皇子會看上她？！”杜幽嵐急切道，“娘！你說是不是七皇子喜歡我，然後把我當成她了！府裏的人都這麽說！”
馮氏道：“七皇子不是傻子！這種事大事，他怎麽會搞錯人？！”
“可是，七皇子是瞎了嗎？會看上杜揚嵐那個醜女人！”杜幽嵐與其越發急切，“娘！要是杜揚嵐嫁給七皇子，那，你的計劃不就被毀了嗎？”
馮氏狠狠掐著眉心，一言不發。
“娘！你那麽有主意，你快想想辦法啊，絕對不能讓杜揚嵐嫁給七皇子！她根本不配做側妃！她是要替我嫁給季雲軒的！”
馮氏長嘆一口：“我知道。”
“娘……”
馮氏吐了口濁氣：“現在不同往日了，以前我動手，老夫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管，現在她巴不得杜揚嵐嫁給蕭正則，然後讓你嫁給瑞王世子，反正，朝堂的局勢已經差不多明朗了，以後的皇位，不是瑞王的就是七皇子的，不管哪一個登基，女眷裏面都有我們相府的人，這就是老夫人的算盤！”
聽完馮氏的分析，杜幽嵐眉頭緊鎖：“可是……我爹執意要我嫁給季雲軒啊！”
馮氏：“所以說，府裏眼下的狀況太過覆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我猜，老夫人現在正盤算著讓杜徐嵐替你嫁給季雲軒！”
“那豈不是太便宜杜揚嵐？！她嫁給寧王，我嫁給瑞王的世子！按輩分算！她足足大我一輩！”杜幽嵐搖著頭，“我們經營這麽多年，我怎麽能屈居人下？”
“一時的上下，有什麽爭的？”馮氏說道，“最後，還不是看蕭正則跟瑞王，兩個人誰能承繼大統！”
杜幽嵐咬著下唇，心裏還是憋屈，但是嘴上說不出反駁的話裏，杜幽嵐只好轉而又道：“娘，你不是雇人監視杜揚嵐了嗎？那人有消息了嗎？”
馮氏搖頭：“消息還沒送進來，等時機成熟了，我們就出手。”
杜幽嵐狠狠點了頭，說道：“反正，不能便宜了杜揚嵐，讓她嫁給季瞎子！”
“阿嚏！”杜揚嵐又是一個打噴嚏。
南轍道：“小姐，你真的沒風寒？”
杜揚嵐揉著發癢的鼻子，下了車：“我沒事。走吧，”
南轍跟杜揚嵐回到府中。
顏嬤嬤在春曉院等他們，南轍進去的時候，還左右看了看，生怕遇見昨天那些嘰嘰喳喳的嬤嬤們。
“跟蕭正則說好了？”顏嬤嬤直接問。
杜揚嵐點頭：“說好了。”
“他怎麽說的？”
“他說，會讓皇上收回成命。”
顏嬤嬤聞言點了點頭：“那樣最好。”
“小姐。”南轍沖杜揚嵐道，“明天還要去書院嗎？”
杜揚嵐折騰了幾乎一整天，都忘了再過兩天就是書院比賽了，明天，按照規定，所有的學生都要去書院報到。
“去。”杜揚嵐說，“明天要是不去，徐夫子能記我一整年。”
第二天，杜揚嵐跟前天一樣，使用相府三小姐的身份離開相府的，同樣跟前天一樣，杜揚嵐在車裏換好了衣服，然後走進了書院。
大部分學生已經到了，在院中站成一拍，等著徐遠達點名。
杜揚嵐輕手輕腳，縮著肚子，悄無聲息站在了最後面。
季雲軒聽見了聲音，笑盈盈壓低了聲音；“來了？”
杜揚嵐點點頭，也小聲道：“點過我的名字了沒？”
“還沒呢。”
“那就好……”
“你們兩個說什麽呢？”徐遠達的聲音傳來。
杜揚嵐連忙擺擺手：“沒什麽！沒什麽！”
徐夫子掃了兩人一眼，請了一下嗓子，說道：“現在，我來公布一下明日參加書院比賽的學生名單，沒六項比賽，我們書院派三位學生參加。”
“首先是禮，我們派出的三位學生是錢明謹，謝胥……畫，我們派出的學生是顧封遙，王連西……射，我們派出的代表是顧封靈，周霖，楊嵐……”
杜揚嵐眨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戳了戳身邊的季雲軒：“你剛才，是不是聽見我名字了？”
季雲軒跟著點點頭：“是啊。”
上面，徐遠達還在大聲念學生名單。
杜揚嵐把手高高舉起來。
“怎麽了？”徐遠達看向她，“有什麽問題？”
“夫子，騎射的代表，是不是有我？”
徐遠達點了點頭：“恩，有你。”
“可是，你不是說我是替補嗎？”
現在怎麽直接上參賽名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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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揚嵐嘴角微抽，幹笑了一下，說：“知道了。”
“揚嵐，可真是恭喜你了。”馮氏跟上老夫人上前，滿臉堆笑，恭喜著杜揚嵐。
杜揚嵐皮笑肉不笑地會了她一個眼神。
“不管怎麽說，你的婚事定下了，祖母也放心了。”老夫人又開了口，親昵地拍著杜揚嵐的手，長嘆一口氣，說道，“大婚可不是小事啊，哪裏都要做好準備。”
杜揚嵐能說什麽，只能跟著繼續幹笑，眼珠子一轉，看了看一旁的杜冕。
杜冕走到老夫人面前，沖杜揚嵐說：“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杜揚嵐終於能從老夫人手下逃走，連忙轉身離開了。
馮氏望著杜揚嵐遠去的背影，揉了一下假笑變僵的臉，沖老夫人跟杜冕道：“沒想到！揚嵐的婚事，竟是皇上賜婚，嫁給七皇子。”
“現在不是七皇子了，是寧王殿下。”老夫人望著杜揚嵐遠去的背影，這個孫女在她眼裏從來沒這麽順心順眼過，“哎呀，我們揚嵐是個有福氣的。”
馮氏跟著賠笑，也連忙附和著說。
心裏卻是將老夫人從頭到尾冷嘲了遍。
還我們揚嵐？！惡心！
杜揚嵐這邊不知道書房裏的“和樂融融”，她急匆匆回到了春曉院。
“揚嵐！”顏嬤嬤上前幾步，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杜揚嵐已經知道了。
顏嬤嬤張口就道：“你不能嫁給蕭正則！”
杜揚嵐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會找蕭正則說清楚！”
顏嬤嬤聞言，還是不放心，鄭重其事，一眨不眨地看著杜揚嵐，又強調道：“讓他趕緊想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你絕對不能嫁給他！”
“我知道，我知道……”說著杜揚嵐微微一頓，一種怪異之感從她腦中一閃而過，讓她有那一瞬間產生了一種模棱兩可的疑惑，但是那疑惑來的太快，杜揚嵐被蕭正則的事情攪和得心煩意亂，沒有抓住更沒深究。
“我現在就去找蕭正則……”杜揚嵐說著，就要出門。
南轍道：“小姐，天都要黑了！你去哪裏找七皇子？”
杜揚嵐都讓賜婚氣昏了，按了按眉心：“那我明天一早去找人！”
“也是，先吃飯。”顏嬤嬤說著，就去廚房端飯菜倆，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急促的拍門聲。
杜揚嵐不解，打開大門，只見門口站著好幾個丫鬟嬤嬤。
看樣子是西跨院那邊的伺候的人。
杜揚嵐看著她們，眉心一皺：“你們來做什麽？”
領頭的嬤嬤笑得見牙不見眼，熱情道：“回三小姐，是老夫人命我們來您院裏伺候的。”
杜揚嵐：“我院裏人正好，不用你們伺候。”
“以前是不用的，但是，以後您就是七皇子的側妃了。”領頭的嬤嬤眉飛色舞地說道，“雖然說婚期是在半年之後，但是要嫁進皇家，規矩可不少呢，老夫人說讓您提前就早做準備！”
杜揚嵐：“……”
領頭嬤嬤以為她是默許了，挺著腰板，一個個跟雄赳赳的大白鵝似得，就要往裏面走。
“站住！”杜揚嵐喊住他們。
“你們先回去，我院子真不用人伺候。”
領頭的嬤嬤一臉為難：“可是三小姐，我們來都來了……”
杜揚嵐抵住門，態度堅決：“這件事，我會跟祖母說，你們走吧。”
“可……”
杜揚嵐手一指：“趕緊走，怎麽來的，怎麽回去！”
嬤嬤們面面相覷，礙於杜揚嵐的身份，特別是以後的側妃身份，她們不好多說什麽。
“那我們先走了，三小姐，您跟老夫人商議好了，我們再來。”
說完，嬤嬤們退下了。
杜揚嵐揉著眉心，也跟著出了門，她沒有去老夫人的頤安院，而是又去了杜冕的住處。
杜冕知道了老夫人的所作所為，跟杜揚嵐說：“府裏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處理好，七皇子那邊……我也會像辦法，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給他。”
杜揚嵐感激地看著杜冕，剛要說話，腦中再次閃過了那一絲不和諧之感。
不過，她依舊沒抓住。
…………
第二天，杜揚嵐想辦法見到了蕭正則，把人約在一家酒樓雅間裏。
見了面，杜揚嵐直接道：“蕭正則，你要幹什麽！”
蕭正則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揚嵐，你生氣了？”
“你說呢！”杜揚嵐緊皺眉頭，“你幹嘛讓皇上賜婚！”
蕭正則道：“我本來想告訴你的，可是去書院的時候，沒找到你。”
“這不是重點！”杜揚嵐揉著眉心，“你想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
蕭正則無辜地眨眨眼：“你不想嫁給我啊？”
杜揚嵐一臉無語：“我什麽時候說過，想嫁給你了？”
蕭正則臉色微沈，但是一轉眼變成委委屈屈的樣子：“你難道有喜歡的人了？”
杜揚嵐：“沒有。”
蕭正則面色一喜：“揚嵐！我一定會讓你喜歡上我的！只是時間問題……”
“你打住！”杜揚嵐聲音呵斥，“正則你太胡鬧了！我現在根本就不想成親！”
蕭正則：“沒事，現在不成親，婚事是在半年之後。”
“我半年之後也不想成婚！”杜揚嵐吐了口濁氣，“我都讓你繞昏了！正則，我跟明明白白說清楚，我只是把你當成弟弟！跟南轍一樣！我從來沒有想過嫁給你！”
蕭正則嘟著嘴：“你反正都要嫁人，嫁給我不好嗎？”
“不好！”杜揚嵐道，“我這麽跟你說吧！我把你當親人！你讓我嫁給你，那種感覺就像是讓我嫁給杜雍嵐一樣！你明白嗎？很難受！”
“所以……你當真不嫁我？”蕭正則望著她，目光委屈巴巴。
“當真！”杜揚嵐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緩緩說道“正則，我不會嫁給你的！如果，你堅持，我會自己想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
她頓了頓，又說：“我很珍視我們之間的友情，如果可以，我不希望它破裂。”
“我知道了……”蕭正則深吸一口氣，說，“楊嵐，我喜歡你……不，是愛你！我不會讓你不開心，我會讓父皇收回成命……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實話，你這麽反感嫁給我，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杜揚嵐坦坦蕩蕩，說道：“我沒有喜歡上任何人，我就是不想成親。”
“好啊……”蕭正則低著頭，聲音悶悶，“揚嵐，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以為，這是驚喜……沒想到只有我一個人覺得是驚喜。”
杜揚嵐看他的樣子，心也軟了，不過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這個就要徹底掐斷蕭正則的念頭……
“正則，你確實讓我很為難，不過，如果皇上能收回成命，我們還可以跟以前一樣做朋友！”
“我知道了。”蕭正則耷拉下腦袋，“對不起……”
杜揚嵐：“沒事，你能讓皇上收回成命就好。”
兩人說完，杜揚嵐覺得氣氛著實尷尬的很，於是急匆匆告辭離開了。
等杜揚嵐走遠了，蕭正則臉色頹唐失落的表情慢慢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勢在必得。
“揚嵐……對不起……”
我一定要得到你。
“阿嚏！阿嚏！”杜揚嵐回去的路上，一連好幾個噴嚏，南轍不放心地問她，“小姐，你風寒了？”
杜揚嵐揉了揉鼻子：“沒事。”
馬車平平穩穩朝著府中去了。
此時的相府中，碧蕤院中，杜幽嵐拉著馮氏的手：“娘！你快想想辦法啊！”
馮氏揉著眉心。
“杜揚嵐到底走的什麽狗屎運！七皇子會看上她？！”杜幽嵐急切道，“娘！你說是不是七皇子喜歡我，然後把我當成她了！府裏的人都這麽說！”
馮氏道：“七皇子不是傻子！這種事大事，他怎麽會搞錯人？！”
“可是，七皇子是瞎了嗎？會看上杜揚嵐那個醜女人！”杜幽嵐與其越發急切，“娘！要是杜揚嵐嫁給七皇子，那，你的計劃不就被毀了嗎？”
馮氏狠狠掐著眉心，一言不發。
“娘！你那麽有主意，你快想想辦法啊，絕對不能讓杜揚嵐嫁給七皇子！她根本不配做側妃！她是要替我嫁給季雲軒的！”
馮氏長嘆一口：“我知道。”
“娘……”
馮氏吐了口濁氣：“現在不同往日了，以前我動手，老夫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管，現在她巴不得杜揚嵐嫁給蕭正則，然後讓你嫁給瑞王世子，反正，朝堂的局勢已經差不多明朗了，以後的皇位，不是瑞王的就是七皇子的，不管哪一個登基，女眷裏面都有我們相府的人，這就是老夫人的算盤！”
聽完馮氏的分析，杜幽嵐眉頭緊鎖：“可是……我爹執意要我嫁給季雲軒啊！”
馮氏：“所以說，府裏眼下的狀況太過覆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我猜，老夫人現在正盤算著讓杜徐嵐替你嫁給季雲軒！”
“那豈不是太便宜杜揚嵐？！她嫁給寧王，我嫁給瑞王的世子！按輩分算！她足足大我一輩！”杜幽嵐搖著頭，“我們經營這麽多年，我怎麽能屈居人下？”
“一時的上下，有什麽爭的？”馮氏說道，“最後，還不是看蕭正則跟瑞王，兩個人誰能承繼大統！”
杜幽嵐咬著下唇，心裏還是憋屈，但是嘴上說不出反駁的話裏，杜幽嵐只好轉而又道：“娘，你不是雇人監視杜揚嵐了嗎？那人有消息了嗎？”
馮氏搖頭：“消息還沒送進來，等時機成熟了，我們就出手。”
杜幽嵐狠狠點了頭，說道：“反正，不能便宜了杜揚嵐，讓她嫁給季瞎子！”
“阿嚏！”杜揚嵐又是一個打噴嚏。
南轍道：“小姐，你真的沒風寒？”
杜揚嵐揉著發癢的鼻子，下了車：“我沒事。走吧，”
南轍跟杜揚嵐回到府中。
顏嬤嬤在春曉院等他們，南轍進去的時候，還左右看了看，生怕遇見昨天那些嘰嘰喳喳的嬤嬤們。
“跟蕭正則說好了？”顏嬤嬤直接問。
杜揚嵐點頭：“說好了。”
“他怎麽說的？”
“他說，會讓皇上收回成命。”
顏嬤嬤聞言點了點頭：“那樣最好。”
“小姐。”南轍沖杜揚嵐道，“明天還要去書院嗎？”
杜揚嵐折騰了幾乎一整天，都忘了再過兩天就是書院比賽了，明天，按照規定，所有的學生都要去書院報到。
“去。”杜揚嵐說，“明天要是不去，徐夫子能記我一整年。”
第二天，杜揚嵐跟前天一樣，使用相府三小姐的身份離開相府的，同樣跟前天一樣，杜揚嵐在車裏換好了衣服，然後走進了書院。
大部分學生已經到了，在院中站成一拍，等著徐遠達點名。
杜揚嵐輕手輕腳，縮著肚子，悄無聲息站在了最後面。
季雲軒聽見了聲音，笑盈盈壓低了聲音；“來了？”
杜揚嵐點點頭，也小聲道：“點過我的名字了沒？”
“還沒呢。”
“那就好……”
“你們兩個說什麽呢？”徐遠達的聲音傳來。
杜揚嵐連忙擺擺手：“沒什麽！沒什麽！”
徐夫子掃了兩人一眼，請了一下嗓子，說道：“現在，我來公布一下明日參加書院比賽的學生名單，沒六項比賽，我們書院派三位學生參加。”
“首先是禮，我們派出的三位學生是錢明謹，謝胥……畫，我們派出的學生是顧封遙，王連西……射，我們派出的代表是顧封靈，周霖，楊嵐……”
杜揚嵐眨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戳了戳身邊的季雲軒：“你剛才，是不是聽見我名字了？”
季雲軒跟著點點頭：“是啊。”
上面，徐遠達還在大聲念學生名單。
杜揚嵐把手高高舉起來。
“怎麽了？”徐遠達看向她，“有什麽問題？”
“夫子，騎射的代表，是不是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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