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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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 清霜鋪地，夜涼如水。
楚萱牽著蛋黃走出小區門, 金毛狗狗先是蹲坐在地上掃量了一下, 選了一個方向，就開始行動。
楚萱搖頭失笑，跟著它走，她晚上遛狗, 都是讓蛋黃做主。
誰知走了兩步, 金毛狗狗一下子蹲坐在小區門口的一個雞蛋灌餅攤前, 大概兩平米的攤位上堆放著各種菜, 店家手工做好的餅胚堆放在一處，鐵板上堆放著火腿腸、烤肉……
攤主正在將四五個雞蛋液放到一個碗裏, 拿起筷子對著碗就是一陣攪拌, 時而因為力氣用大了，金黃的蛋黃液濺了出去。
蛋黃聞到味道口水不斷地往下流，期待地看著楚萱。
楚萱疑惑地看著面前的攤子，他們這個小區門口可以擺攤嗎？
她之前沒有看到啊！
攤主是個膚色有些黝黑的年輕人，他裂開嘴唇，露出雪白的牙齒，“美女, 要吃一份嗎？”
楚萱疑惑地看著他，她總覺得這人有點奇怪, 看起來不像是小販擺攤的，難道是因為最近的經濟效益下滑，下班後兼職賺錢的。
攤主見她看著自己, 身子一僵，手中攪拌雞蛋的動作停了下來, 不知道要不要做楚萱這一單活。
想著打工人都不容易，楚萱嘆了一口氣，“給我來一份豪華款的，雞蛋、火腿腸、烤肉、辣條啥都來一份。”說完按照招牌上的價格付了錢。
“好嘞！好嘞！”攤主見楚萱不再將註意力放到他身上，答應的格外爽快。
先在鐵板上灑了油，然後將餅胚挪到鐵板上，等到餅胚兩面金黃後，他拿起拌好的蛋黃液對著餅胚就是一澆。
原來攤主只是將碗點頭一下，發現倒得太少，手腕弧度大了，然後整個碗傾斜角度超過45度。
楚萱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整碗雞蛋液都倒上去了，整個鐵板上好像遭遇大水漫灌一般，都是雞蛋液，攤主似乎也被嚇了一跳，連忙拿著鐵鏟將雞蛋液收攏到餅胚的下方。
原先輕薄的餅胚被掛上了一層金黃的鎧甲，她估計雞蛋的重量是餅胚的兩倍了，攤主有些手足無措，最後爽快道，“不多算你的錢！”
楚萱：……她確定了，這個老板一定是個新手。
三分鐘後，豪華大禮包版本的雞蛋灌餅出爐了，楚萱接過去，比一般的灌餅要胖一倍。
攤主見她神情有些微妙，擔心道：“美女，難道我缺了啥？”
楚萱嘴角微抽，“老板，你今天是第一次出攤嗎？”
攤主眼神飄忽，有些心虛道，“呵呵哈哈……你怎麽看出來的。”
楚萱向他展示了手中的“巨無霸”，“誰家賣東西虧本出售啊！如果經常這樣幹，如果智商沒問題，我就要懷疑你是不是私底下兼職其他生意了。”
“哈啊哈……”攤主繼續幹笑兩聲，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楚萱腳邊的金毛狗狗看到楚萱手中的美食，焦急地“嚶嚶”叫。
楚萱舉高手，“一會兒給你嘗嘗。”
蛋黃：“嗯嗯嚶嚶……”
……
攤主目送楚萱牽著狗離開了，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攤位上又恢覆了平靜，男人用鐵鏟清理鐵板，慢悠悠地哼著曲子。
忽然一道男聲響起，“老板，給我來個雞蛋灌餅，加雞蛋和火腿腸，多放辣。”
攤主擡頭，“好嘞……艹，孫大頭，你搗什麽亂？”
來人一名體格壯碩、胡子拉碴的男人，穿著灰色外套和牛仔褲，聽見攤主的話，給了他一個白眼，“老板，我著急幹活，快點給我做出來。”
攤主疑惑地看了一下四周，還是給在鐵板上攤了一個餅胚，男人看著攤主的手藝後，頓時沈默了，小聲道，“小劉，隊長說，讓你好好練習一下，如果再被人懷疑，太丟臉了。”
攤主：……
……
孫耀拿著打包好的雞蛋灌餅回去，走到楚萱相鄰小區的一套房子裏，那裏主臥的方向正好正對著楚萱客廳的落地窗，他將買的雞蛋灌餅遞過去，“隊長，嘗一嘗。”
陳濤一邊看著顯示屏上的監控鏡頭，一邊接過來，“你出現時有沒有發現問題人物？”
孫耀搖頭，陳濤打開包裝袋，看著手中的雞蛋灌餅，想起剛才劉齊給楚萱做的餅，眼皮直跳，就擔心楚萱認出來。
讓他去小區門口擺攤偽裝，結果遇到正主，就表現成那個樣子，真是丟他們小隊的臉。
孫耀：“隊長，你說楚萱察沒察覺劉奇的身份。”
陳濤：“ 不好說，反正做好兩手準備，對了，人找到沒有。”
前段時間，他們在國外的潛伏同事收到一個消息，說是有人要襲擊楚萱，他們想要利用楚萱將她身後的“小九”和“田螺姑娘”引出來，意圖打亂“田螺姑娘”的節奏，讓對方露出馬腳。
陳濤他們得到消息後，迅速在楚萱周圍布控了，這幾天一直派人排查。
……
楚萱倒是有些懷疑，不過她沒想到對方的目標是她，只是懷疑攤主是某個經驗比較淺的警察偽裝的。
楚萱：【小九，難不成我的小區還有什麽重大刑事案件我不知道？】
系統414：【不知道，可能宿主遇到後，才能激活任務。】
楚萱：【也許是我多慮了，說不定對方就是第一次出攤，經驗少，等到回去的時候，如果他還沒走，我就在買兩份。】
蛋黃急切地用鼻子拱她的手，“嗚嗚嚶嚶……”說要要和它分享的，為什麽現在就反悔了。
楚萱揉著它的腦袋，“就不能忍一下嗎？”
看了一下四周環境，牽著狗走到馬路對面的公園，找了一個石椅坐下，相隔五十米處，一群大媽正在熱情洋溢地跳著廣場舞，全部都輕裝上陣，外套堆放在角落裏，絲毫沒被冷空氣打敗。
楚萱欣賞了一陣，將雞蛋灌餅分成了兩份，給了金毛狗狗一半，拿起另外一半啃著。
兩人正吃著呢，忽然楚萱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一個影子，頓時停下來，擡頭就看到一個裹著長款黑色大衣的男人逆著光站在她面前。
楚萱皺眉：“先生，你擋到我的光了。”
聽到她的聲音，對方眼睛明亮如燈，聲音沙啞：“楚萱，我有一個大事想要和你談一下，你能猜出來嗎？”
楚萱一楞，這人的目標就是她，還有他真當自己能掐會算嗎？
他確定不是神經病嗎？
金毛狗狗立刻橫亙在兩人中間，沖著男人齜牙，明著告訴他，我不好惹！
楚萱拉住牽引繩，“先生，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男人向前挪了一步，“你不是喜歡抓壞人嗎？我現在就需要你幫忙。”
楚萱挑了挑眉，“先生，如果涉及到違法犯罪，可以報警。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說完這話，楚萱就牽著狗繞過他離開了。
男人沒有追上來，而是目光幽幽地盯著楚萱的背景。
感受到身後如芒在背的視線，楚萱在腦海裏詢問：【小九，他怎麽感覺不像是好人。】
而且和她面對面，系統任務也沒有被激活。
系統414：【好人和壞人又不是寫在臉上。】
楚萱牽著狗走到公園拐角的時候，從花壇走道處走出來四個男人，四個人都是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神帶著兇意，痞子味十足，頭發到沒有染成彩虹色，不過有兩人打著耳釘或者脖頸處露著紋身。
四人所到之處，清場效果一流，明著告訴別人他們不是好人。
楚萱轉身，石桌旁邊男人的身影已經沒有了，那四個痞子男人似乎也在找人，繞著公園廣場一圈後，沖著路邊的情侶或者女生調戲了幾聲，就從另外一個出口離開了。
系統414：【任務內容：找到沙井安非法團夥所有的資金往來記錄數據和交易證據。
任務失敗懲罰：2級48小時【衰神來了】buff
任務獎勵：經過計算，獎勵未知，還請宿主努力。】
楚萱：……
兩天的懲罰，而且獎勵還未知，怎麽樣，都覺得這個任務不好做。
她跳到花壇上，註視那四個痞子男離開，經驗告訴她，任務激活的條件之一就是這四個人。
楚萱：【小九，我只有一個人。】
系統414：【宿主，你現在的能力可以以一敵十。】
楚萱聽得滿頭黑線，【你太看得起我了。】這種涉黑團夥，她也膽顫啊！
不過……
看著前肢搭在花壇上的金毛狗狗，楚萱撓了撓它的下巴。
先將蛋黃安頓好再說。
……
楚萱原想將狗送回家，後來遇到王帥在溜十五，讓他幫忙先看著。
王帥看著互相咬來咬去的兩只狗狗，拍拍胸脯道：“放心，我一定看好蛋黃，不過，楚萱，你去幹什麽？”
楚萱眼神微閃，“額，我需要出去買東西，這家夥太喜歡撒嬌。”
“行了，快去吧。”王帥看著沒心沒肺的十五，感覺有些嫉妒了，他當年為什麽那麽軸，養了哈士奇犬呢，早知道養個愛撒嬌的金毛不行嗎？
等到楚萱離開，王帥摸了摸蛋黃背上的毛，商量道：“蛋黃，要不我給你養個金毛妹妹，給你當媳婦。”
金毛狗狗才不管他呢，正在擡著爪子扒拉二哈的腦袋。
看著兩只沈浸在玩鬧中的狗，王帥周身涼風驟起，萬分淒涼。
唉！他這個主人真是一點排面都沒有。
……
說來也巧，楚萱離開王帥後，正好遇到那四個痞子男，四人走路吊兒郎當，一人一罐啤酒，一邊說話，一邊似乎在找人。
楚萱不遠不近地綴在他們後面，看著四個人嬉笑玩鬧，路過的行人避之不及，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城市好像一個巨大的房子，總有長期無法照顧的荒避角落，時間久了，就會在暗地裏滋生蛇蟲鼠蟻，夜晚正是他們出行的好時機。
當然一心跟蹤的她不知道她的後面也跟著好幾只“黃雀”。
四人在路邊巡警車路過時，就會變得乖一點，楚萱跟著他們一連逛了兩條街，從明亮的步行街到臟亂的拆遷城中村，忽而四人速度飛起，似乎看到了目標，一邊叫囂恐嚇，一邊追跑。
楚萱跟在後面，在一個理發店的燈牌前不動，看著四人進入胡同裏，依稀能聽到裏面人叫囂怒罵的聲音。
楚萱打開手機往裏面照了一下，墻壁上都是塗鴉，好多地方寫著“拆”字，正在猶豫要不要往前走呢，忽而發現兩顆褐亮的眼珠子迎著燈光看過來。
將光線挪了一下，發現是一只有些臟的流浪狗，大概膝蓋那麽高，狗子看到楚萱後，微微上前，沖著她搖了搖尾巴，它骨瘦嶙峋，瘦的能看到肋骨，身上的毛發稀稀疏疏，腹部下垂的奶嘴，明顯看出這是一只生了寶寶的母狗。
楚萱饒過它，繼續往胡同裏面走。
往裏面走了半分鐘，停住腳步，看著和她並排走的流浪狗，“裏面很危險，你不要進去。”
楚萱推著它往外走，她已經聽到建築深處有東西掉落、倒塌的聲音，看來裏面的爭鬥已經起來了。
想到這裏，她撿起角落裏一個生銹的鐵棍，流浪狗看到楚萱手持的鐵棍，遲疑地後退兩步，楚萱繼續趕著它，看著它扭頭慢吞吞走了，這才朝裏面繼續走。
五分鐘後，楚萱通過七拐八拐，她循著聲音摸到一棟廢棄寫字樓的一樓大廳，整棟樓黑漆漆的，依稀能聽到裏面人的喘息哀嚎聲。
走進去時，即使她盡量輕手輕腳了，還是不小心踩碎了一個玻璃。
玻璃碎裂的“哢擦”聲仿佛開關一般，黑暗的大廳變得明亮！
楚萱擋了一下眼前的光，看清室內的情況後，默默地握緊了手中的鐵棍。
寬闊雜亂的大廳中央站著一個人，對方仍然是那身黑大衣，額頭都是血，大衣也被劃拉了兩個口子，依稀露出裏面染紅的淡藍色毛衣，看著好像恐怖電影裏奪魂的死神一般。
楚萱這樣想，是因為他的腳邊躺著四個身影，四人躺在地上哀嚎，楚萱辨認出其中一個就是她跟蹤的痞子男。
黑大衣看到楚萱時，十分高興，“你是來救我的嗎？”
楚萱皺眉，“你是誰？”系統一直沒有提醒她，說明這不是一個壞人。
現在她的目標都躺在這裏，讓她如何完成任務。
還有，救他？
難道這些人的目標是他？
黑大衣正想說話，楚萱沖著他豎起食指，示意他噤聲，小聲道：“有人來了。”
黑大衣一聽，指了指他後側，“這裏有一個廢棄的安全通道。”
楚萱大步走過去。
黑大衣看到楚萱如此信任他，心情更是愉快，甚至跑路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一兩個人的手，他也不嫌棄硌腳，也不補刀踹一腳了。
……
廢棄寫字樓前，很快就跑進來一群人。
大概五六人，看著地上躺的人，領頭的氣急敗壞地拎起一個意識還清楚的人，“人呢！”剛剛他們打電話，說是找到了人，現在就沒影了。
被他拎著領口的家夥滿臉是血，哭喊著，“他把我們揍一頓後，就帶著另外一個女人離開了。”
冬天楚萱包的嚴實，他們確實沒看清。
另外一個躺在地上□□的人顫顫巍巍地指著旁邊的黑暗通道，“往那裏跑了。”
領頭地正要追，忽然手機鈴聲響了，原來有人堵到楚萱和黑大衣了。
讓他們過去支援。
……
倒塌一半的廢墟上，躺著一個人，他捂著胸膛靠在墻邊，看著楚萱拎著鐵棍和那些人溝通。
楚萱剛才跑出來後，反應過來，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如果一味地躲著人走，她別想找到系統所說的那個東西了。
於是和她撞上的這夥人就倒黴了，大家也沒想到這個女生這麽彪悍，他們二十幾個都打不過她，而且她還倒打一耙，問他們家要東西。
他們如果有的話，就不會追這人了。
楚萱的鐵棍一下子擦著領頭的鬢角捅進墻面，不耐煩道：“說，東西呢？”
“我們也是受害者啊！”領頭額頭冷汗直冒，他的皮肉絕對抗不過水泥墻，他指著遠處站在那裏看戲的黑大衣，大喊道：“你被他騙了，東西就在他那裏，我們一直追查。”
楚萱回頭，一邊問黑大衣，一邊一拳將領頭打暈，“他說的是真的嗎？”
周圍的混混遠遠地躲避著，不敢靠近楚萱，實在是不管是近戰，還是遠攻（拿東西砸，她躲的快，反擊的時候，對方的命中率是百分百。）都不行，弄得他們現在損兵折將。
黑大衣淡定地點頭：“確實，不過不在我身上，你想只是一堆數據，一個巴掌大的硬盤全部能存下，我何必帶過來呢，本來就是給你的。”
楚萱指了指地上躺著的領頭，“你和他們有仇。”
黑大衣：“如果你真如網上說的那樣，只有他們這種級別的東西才能吸引到你。”
楚萱：……
這人是故意找她麻煩的？
就在楚萱繼續試探黑大衣時，從外面又過來一群人，這群人的身手和之前的人不是一個級別的，他們的重點似乎在她身上。
楚萱看清形勢後，招呼黑大衣趕快跑，在東西沒拿到之前，不能讓他持續找死。
……
楚萱如同暗夜的貓一般，速度很快，加上拆遷的地方屬於城中村，本來違章建築就多，道路錯綜覆雜，引得圍堵她的人咒罵。
“快，攔住她，不能讓她跑到街上。”
“怎麽只有一個人，另外一個男的呢？”
“不知道，半路上追丟了，我們之前找了沒人。”
“臥槽！快追啊！她怎麽跑那麽快。”
“快讓人開車堵住出口位置。”
楚萱聽著周圍的叫喊聲，嘴角露出冷笑，順著電線桿跳到墻上，往馬路口方向走，見有人往這邊打手電筒，躍下墻頭，跳入兩墻之間的縫隙裏，正好符合她的身材。
慢慢挪著往前走，兩分鐘後，終於走出墻縫，沒等她松口氣，數道強光包圍住她。
楚萱皺眉，遮了一下眼，倒吸一口氣，面前不大的地方，圍著五輛車，都打著車燈，囂張地看著她。
得虧這邊比較偏僻，現在快到淩晨了，所以才由著這些人囂張地圍觀停靠。
其中一輛車上右耳戴著耳釘的男人沖著楚萱張狂地吹了一個口哨：“美女，跑啊！我看你往哪跑？”
楚萱晃了晃手機：“我已經報警！”
對面聽到這話，反而笑了，“這片地區我們承包了，警察來了也要和我們商量。”
“哦！”楚萱語氣詫異，“真的嗎？”
這任務還流行買一送一的。
對面得意地點點頭，“快點告訴我們你把東西藏到哪裏了？還能讓你走。”
楚萱兩手一攤，“我也想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東西沒到手，我也不會跑到這裏來啊！”
對面見楚萱仍然裝糊塗，耳鉆男囂張地一揮手，五輛車聽從吩咐，開始往楚萱方向逼近。
耳鉆男：“說不說！”
楚萱搖頭，同時暗自碾了一下地，一下子躍到墻頭，居高臨下得看著他們。
眾人看到她這麽囂張的姿態，不經氣的牙癢癢，這女人到底是不是人啊！怎麽能一下子跳這麽高。
五輛車再次逼近。
耳鉆男：“說！”
楚萱還是搖頭。
發動機再次轟隆，五輛車的位置距離楚萱更近了，仿佛五枚蓄勢待發的子彈。
不止他們在動作，數個隱藏在暗處的人驟然受到襲擊，等到他們反映回來，已經被制服了。
耳鉆男第三次高聲怒問：“臭婆娘，快說！”
楚萱捅了捅耳朵，“說話太難聽，滾！”
耳鉆男怒火上湧，一揮手，五輛車再次行進。
然後……
五輛車如同鍋貼一般，壓根擠不動了。
相鄰的車輛不斷地擠壓撞擊，中間的三輛車壓根打不開車門，坐車的人發出咒罵。
楚萱趁勢一躍而下，一拳砸暈最右邊車上的兩個人，堵住了一端。
誰知，沒等她跑過馬路，迎面飛過來一輛黑色轎車，對方速度極快，看目標就是她。
楚萱躲過一次，對方晃過後，調轉車頭，就要開始第二次。
忽然從兩旁的街道一下子湧出來四輛車，分四個方向攔截黑色轎車。
最後黑車轎車撞到路邊的違章停車，一下子被堵住了。
於此同時，耳釘男的車終於挪出來了，沒等他沖著楚萱叫囂，遠處街道上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而且不是一個方向，而是主幹道的兩個方向。
一時間，這個偏僻的城市街區一下子熱鬧起來，臨街的人們紛紛趴在窗口看熱鬧，對著街道上的車輛指指點點，推測發生了什麽。
楚萱看著攔截黑色轎車的四輛車上走下來一群人，黑色轎車的司機一開始不願意下車，被他們揪了下來。
楚萱仔細打量了對方的臉，確定她和這人沒仇，而且她現在裹得這麽厚，一般人也看不出來。
來的執法單位很豐富，武警、民警還有國安局駐海西市分局。
當然每個單位都有收獲，武警帶人進入拆遷區抓人，雖然一些人跑了，可也抓了大部分人。
民警則是將耳鉆男等人收押，至於攻擊楚萱的黑色轎車，他的成分似乎有些覆雜，被國安局帶走了。
現場疏散清理完畢後，這些執法單位齊齊地看著楚萱，讓她給個解釋，為什麽楚萱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混混追著她？他們在搶什麽東西？
經他們一提醒，楚萱才想起自己的藏的人，連忙帶著警察去找，別去晚了，人死了。
找到黑大衣時，他人已經昏迷了，五只小奶狗在他身上爬上爬下，旁邊臥著一只瘦削的母狗，看到警察靠近時，頓時眼神犀利，齜起牙。
楚萱也是一楞，之前她將人放到這裏的時候，不是將人和狗分開了嗎？怎麽母狗將狗崽子銜到男人身邊了。
看到楚萱來了，母狗放松了，拱了拱身邊的男人，沖著她擺尾。
楚萱呆住，這母狗不會以為這人是她的財產，所以給她守著吧。
楚萱亮相後，母狗就由著警察搬運黑大衣了。
等到警察散去後，母狗回到窩裏叼起一只帶著豆豆眉的小黑狗放到楚萱面前，期待地看著她。
小黑狗先是用小奶嗓嗷嗷叫，然後繼續拱到狗媽媽腹部喝奶了。
楚萱嘆了一口氣，還能怎麽樣，只能全都打包帶回去了。
她向警察要了一個紙箱，是警察買的牛師傅方便面箱子，將小奶狗放進紙箱裏，沖著母狗喊了一聲，母狗就乖乖地跟在她後面了。
等回到警察局，一名女警給狗倒了一些剩飯，在紙箱裏給小奶狗墊了一件衣服。
安頓好狗狗們後，楚萱就去錄口供了。
當然楚萱對黑大衣的身份很好奇，對方到底是誰？
知道當事人是楚萱，民警他們也沒有隱瞞的，而且楚萱也將從黑大衣手中得到的東西給了他們。
只能說對方是一個遵紀守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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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8-20 00:28:16~2022-08-21 01:06: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青春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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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萱牽著蛋黃走出小區門, 金毛狗狗先是蹲坐在地上掃量了一下, 選了一個方向，就開始行動。
楚萱搖頭失笑，跟著它走，她晚上遛狗, 都是讓蛋黃做主。
誰知走了兩步, 金毛狗狗一下子蹲坐在小區門口的一個雞蛋灌餅攤前, 大概兩平米的攤位上堆放著各種菜, 店家手工做好的餅胚堆放在一處，鐵板上堆放著火腿腸、烤肉……
攤主正在將四五個雞蛋液放到一個碗裏, 拿起筷子對著碗就是一陣攪拌, 時而因為力氣用大了，金黃的蛋黃液濺了出去。
蛋黃聞到味道口水不斷地往下流，期待地看著楚萱。
楚萱疑惑地看著面前的攤子，他們這個小區門口可以擺攤嗎？
她之前沒有看到啊！
攤主是個膚色有些黝黑的年輕人，他裂開嘴唇，露出雪白的牙齒，“美女, 要吃一份嗎？”
楚萱疑惑地看著他，她總覺得這人有點奇怪, 看起來不像是小販擺攤的，難道是因為最近的經濟效益下滑，下班後兼職賺錢的。
攤主見她看著自己, 身子一僵，手中攪拌雞蛋的動作停了下來, 不知道要不要做楚萱這一單活。
想著打工人都不容易，楚萱嘆了一口氣，“給我來一份豪華款的，雞蛋、火腿腸、烤肉、辣條啥都來一份。”說完按照招牌上的價格付了錢。
“好嘞！好嘞！”攤主見楚萱不再將註意力放到他身上，答應的格外爽快。
先在鐵板上灑了油，然後將餅胚挪到鐵板上，等到餅胚兩面金黃後，他拿起拌好的蛋黃液對著餅胚就是一澆。
原來攤主只是將碗點頭一下，發現倒得太少，手腕弧度大了，然後整個碗傾斜角度超過45度。
楚萱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整碗雞蛋液都倒上去了，整個鐵板上好像遭遇大水漫灌一般，都是雞蛋液，攤主似乎也被嚇了一跳，連忙拿著鐵鏟將雞蛋液收攏到餅胚的下方。
原先輕薄的餅胚被掛上了一層金黃的鎧甲，她估計雞蛋的重量是餅胚的兩倍了，攤主有些手足無措，最後爽快道，“不多算你的錢！”
楚萱：……她確定了，這個老板一定是個新手。
三分鐘後，豪華大禮包版本的雞蛋灌餅出爐了，楚萱接過去，比一般的灌餅要胖一倍。
攤主見她神情有些微妙，擔心道：“美女，難道我缺了啥？”
楚萱嘴角微抽，“老板，你今天是第一次出攤嗎？”
攤主眼神飄忽，有些心虛道，“呵呵哈哈……你怎麽看出來的。”
楚萱向他展示了手中的“巨無霸”，“誰家賣東西虧本出售啊！如果經常這樣幹，如果智商沒問題，我就要懷疑你是不是私底下兼職其他生意了。”
“哈啊哈……”攤主繼續幹笑兩聲，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楚萱腳邊的金毛狗狗看到楚萱手中的美食，焦急地“嚶嚶”叫。
楚萱舉高手，“一會兒給你嘗嘗。”
蛋黃：“嗯嗯嚶嚶……”
……
攤主目送楚萱牽著狗離開了，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攤位上又恢覆了平靜，男人用鐵鏟清理鐵板，慢悠悠地哼著曲子。
忽然一道男聲響起，“老板，給我來個雞蛋灌餅，加雞蛋和火腿腸，多放辣。”
攤主擡頭，“好嘞……艹，孫大頭，你搗什麽亂？”
來人一名體格壯碩、胡子拉碴的男人，穿著灰色外套和牛仔褲，聽見攤主的話，給了他一個白眼，“老板，我著急幹活，快點給我做出來。”
攤主疑惑地看了一下四周，還是給在鐵板上攤了一個餅胚，男人看著攤主的手藝後，頓時沈默了，小聲道，“小劉，隊長說，讓你好好練習一下，如果再被人懷疑，太丟臉了。”
攤主：……
……
孫耀拿著打包好的雞蛋灌餅回去，走到楚萱相鄰小區的一套房子裏，那裏主臥的方向正好正對著楚萱客廳的落地窗，他將買的雞蛋灌餅遞過去，“隊長，嘗一嘗。”
陳濤一邊看著顯示屏上的監控鏡頭，一邊接過來，“你出現時有沒有發現問題人物？”
孫耀搖頭，陳濤打開包裝袋，看著手中的雞蛋灌餅，想起剛才劉齊給楚萱做的餅，眼皮直跳，就擔心楚萱認出來。
讓他去小區門口擺攤偽裝，結果遇到正主，就表現成那個樣子，真是丟他們小隊的臉。
孫耀：“隊長，你說楚萱察沒察覺劉奇的身份。”
陳濤：“ 不好說，反正做好兩手準備，對了，人找到沒有。”
前段時間，他們在國外的潛伏同事收到一個消息，說是有人要襲擊楚萱，他們想要利用楚萱將她身後的“小九”和“田螺姑娘”引出來，意圖打亂“田螺姑娘”的節奏，讓對方露出馬腳。
陳濤他們得到消息後，迅速在楚萱周圍布控了，這幾天一直派人排查。
……
楚萱倒是有些懷疑，不過她沒想到對方的目標是她，只是懷疑攤主是某個經驗比較淺的警察偽裝的。
楚萱：【小九，難不成我的小區還有什麽重大刑事案件我不知道？】
系統414：【不知道，可能宿主遇到後，才能激活任務。】
楚萱：【也許是我多慮了，說不定對方就是第一次出攤，經驗少，等到回去的時候，如果他還沒走，我就在買兩份。】
蛋黃急切地用鼻子拱她的手，“嗚嗚嚶嚶……”說要要和它分享的，為什麽現在就反悔了。
楚萱揉著它的腦袋，“就不能忍一下嗎？”
看了一下四周環境，牽著狗走到馬路對面的公園，找了一個石椅坐下，相隔五十米處，一群大媽正在熱情洋溢地跳著廣場舞，全部都輕裝上陣，外套堆放在角落裏，絲毫沒被冷空氣打敗。
楚萱欣賞了一陣，將雞蛋灌餅分成了兩份，給了金毛狗狗一半，拿起另外一半啃著。
兩人正吃著呢，忽然楚萱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一個影子，頓時停下來，擡頭就看到一個裹著長款黑色大衣的男人逆著光站在她面前。
楚萱皺眉：“先生，你擋到我的光了。”
聽到她的聲音，對方眼睛明亮如燈，聲音沙啞：“楚萱，我有一個大事想要和你談一下，你能猜出來嗎？”
楚萱一楞，這人的目標就是她，還有他真當自己能掐會算嗎？
他確定不是神經病嗎？
金毛狗狗立刻橫亙在兩人中間，沖著男人齜牙，明著告訴他，我不好惹！
楚萱拉住牽引繩，“先生，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男人向前挪了一步，“你不是喜歡抓壞人嗎？我現在就需要你幫忙。”
楚萱挑了挑眉，“先生，如果涉及到違法犯罪，可以報警。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說完這話，楚萱就牽著狗繞過他離開了。
男人沒有追上來，而是目光幽幽地盯著楚萱的背景。
感受到身後如芒在背的視線，楚萱在腦海裏詢問：【小九，他怎麽感覺不像是好人。】
而且和她面對面，系統任務也沒有被激活。
系統414：【好人和壞人又不是寫在臉上。】
楚萱牽著狗走到公園拐角的時候，從花壇走道處走出來四個男人，四個人都是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神帶著兇意，痞子味十足，頭發到沒有染成彩虹色，不過有兩人打著耳釘或者脖頸處露著紋身。
四人所到之處，清場效果一流，明著告訴別人他們不是好人。
楚萱轉身，石桌旁邊男人的身影已經沒有了，那四個痞子男人似乎也在找人，繞著公園廣場一圈後，沖著路邊的情侶或者女生調戲了幾聲，就從另外一個出口離開了。
系統414：【任務內容：找到沙井安非法團夥所有的資金往來記錄數據和交易證據。
任務失敗懲罰：2級48小時【衰神來了】buff
任務獎勵：經過計算，獎勵未知，還請宿主努力。】
楚萱：……
兩天的懲罰，而且獎勵還未知，怎麽樣，都覺得這個任務不好做。
她跳到花壇上，註視那四個痞子男離開，經驗告訴她，任務激活的條件之一就是這四個人。
楚萱：【小九，我只有一個人。】
系統414：【宿主，你現在的能力可以以一敵十。】
楚萱聽得滿頭黑線，【你太看得起我了。】這種涉黑團夥，她也膽顫啊！
不過……
看著前肢搭在花壇上的金毛狗狗，楚萱撓了撓它的下巴。
先將蛋黃安頓好再說。
……
楚萱原想將狗送回家，後來遇到王帥在溜十五，讓他幫忙先看著。
王帥看著互相咬來咬去的兩只狗狗，拍拍胸脯道：“放心，我一定看好蛋黃，不過，楚萱，你去幹什麽？”
楚萱眼神微閃，“額，我需要出去買東西，這家夥太喜歡撒嬌。”
“行了，快去吧。”王帥看著沒心沒肺的十五，感覺有些嫉妒了，他當年為什麽那麽軸，養了哈士奇犬呢，早知道養個愛撒嬌的金毛不行嗎？
等到楚萱離開，王帥摸了摸蛋黃背上的毛，商量道：“蛋黃，要不我給你養個金毛妹妹，給你當媳婦。”
金毛狗狗才不管他呢，正在擡著爪子扒拉二哈的腦袋。
看著兩只沈浸在玩鬧中的狗，王帥周身涼風驟起，萬分淒涼。
唉！他這個主人真是一點排面都沒有。
……
說來也巧，楚萱離開王帥後，正好遇到那四個痞子男，四人走路吊兒郎當，一人一罐啤酒，一邊說話，一邊似乎在找人。
楚萱不遠不近地綴在他們後面，看著四個人嬉笑玩鬧，路過的行人避之不及，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城市好像一個巨大的房子，總有長期無法照顧的荒避角落，時間久了，就會在暗地裏滋生蛇蟲鼠蟻，夜晚正是他們出行的好時機。
當然一心跟蹤的她不知道她的後面也跟著好幾只“黃雀”。
四人在路邊巡警車路過時，就會變得乖一點，楚萱跟著他們一連逛了兩條街，從明亮的步行街到臟亂的拆遷城中村，忽而四人速度飛起，似乎看到了目標，一邊叫囂恐嚇，一邊追跑。
楚萱跟在後面，在一個理發店的燈牌前不動，看著四人進入胡同裏，依稀能聽到裏面人叫囂怒罵的聲音。
楚萱打開手機往裏面照了一下，墻壁上都是塗鴉，好多地方寫著“拆”字，正在猶豫要不要往前走呢，忽而發現兩顆褐亮的眼珠子迎著燈光看過來。
將光線挪了一下，發現是一只有些臟的流浪狗，大概膝蓋那麽高，狗子看到楚萱後，微微上前，沖著她搖了搖尾巴，它骨瘦嶙峋，瘦的能看到肋骨，身上的毛發稀稀疏疏，腹部下垂的奶嘴，明顯看出這是一只生了寶寶的母狗。
楚萱饒過它，繼續往胡同裏面走。
往裏面走了半分鐘，停住腳步，看著和她並排走的流浪狗，“裏面很危險，你不要進去。”
楚萱推著它往外走，她已經聽到建築深處有東西掉落、倒塌的聲音，看來裏面的爭鬥已經起來了。
想到這裏，她撿起角落裏一個生銹的鐵棍，流浪狗看到楚萱手持的鐵棍，遲疑地後退兩步，楚萱繼續趕著它，看著它扭頭慢吞吞走了，這才朝裏面繼續走。
五分鐘後，楚萱通過七拐八拐，她循著聲音摸到一棟廢棄寫字樓的一樓大廳，整棟樓黑漆漆的，依稀能聽到裏面人的喘息哀嚎聲。
走進去時，即使她盡量輕手輕腳了，還是不小心踩碎了一個玻璃。
玻璃碎裂的“哢擦”聲仿佛開關一般，黑暗的大廳變得明亮！
楚萱擋了一下眼前的光，看清室內的情況後，默默地握緊了手中的鐵棍。
寬闊雜亂的大廳中央站著一個人，對方仍然是那身黑大衣，額頭都是血，大衣也被劃拉了兩個口子，依稀露出裏面染紅的淡藍色毛衣，看著好像恐怖電影裏奪魂的死神一般。
楚萱這樣想，是因為他的腳邊躺著四個身影，四人躺在地上哀嚎，楚萱辨認出其中一個就是她跟蹤的痞子男。
黑大衣看到楚萱時，十分高興，“你是來救我的嗎？”
楚萱皺眉，“你是誰？”系統一直沒有提醒她，說明這不是一個壞人。
現在她的目標都躺在這裏，讓她如何完成任務。
還有，救他？
難道這些人的目標是他？
黑大衣正想說話，楚萱沖著他豎起食指，示意他噤聲，小聲道：“有人來了。”
黑大衣一聽，指了指他後側，“這裏有一個廢棄的安全通道。”
楚萱大步走過去。
黑大衣看到楚萱如此信任他，心情更是愉快，甚至跑路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一兩個人的手，他也不嫌棄硌腳，也不補刀踹一腳了。
……
廢棄寫字樓前，很快就跑進來一群人。
大概五六人，看著地上躺的人，領頭的氣急敗壞地拎起一個意識還清楚的人，“人呢！”剛剛他們打電話，說是找到了人，現在就沒影了。
被他拎著領口的家夥滿臉是血，哭喊著，“他把我們揍一頓後，就帶著另外一個女人離開了。”
冬天楚萱包的嚴實，他們確實沒看清。
另外一個躺在地上□□的人顫顫巍巍地指著旁邊的黑暗通道，“往那裏跑了。”
領頭地正要追，忽然手機鈴聲響了，原來有人堵到楚萱和黑大衣了。
讓他們過去支援。
……
倒塌一半的廢墟上，躺著一個人，他捂著胸膛靠在墻邊，看著楚萱拎著鐵棍和那些人溝通。
楚萱剛才跑出來後，反應過來，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如果一味地躲著人走，她別想找到系統所說的那個東西了。
於是和她撞上的這夥人就倒黴了，大家也沒想到這個女生這麽彪悍，他們二十幾個都打不過她，而且她還倒打一耙，問他們家要東西。
他們如果有的話，就不會追這人了。
楚萱的鐵棍一下子擦著領頭的鬢角捅進墻面，不耐煩道：“說，東西呢？”
“我們也是受害者啊！”領頭額頭冷汗直冒，他的皮肉絕對抗不過水泥墻，他指著遠處站在那裏看戲的黑大衣，大喊道：“你被他騙了，東西就在他那裏，我們一直追查。”
楚萱回頭，一邊問黑大衣，一邊一拳將領頭打暈，“他說的是真的嗎？”
周圍的混混遠遠地躲避著，不敢靠近楚萱，實在是不管是近戰，還是遠攻（拿東西砸，她躲的快，反擊的時候，對方的命中率是百分百。）都不行，弄得他們現在損兵折將。
黑大衣淡定地點頭：“確實，不過不在我身上，你想只是一堆數據，一個巴掌大的硬盤全部能存下，我何必帶過來呢，本來就是給你的。”
楚萱指了指地上躺著的領頭，“你和他們有仇。”
黑大衣：“如果你真如網上說的那樣，只有他們這種級別的東西才能吸引到你。”
楚萱：……
這人是故意找她麻煩的？
就在楚萱繼續試探黑大衣時，從外面又過來一群人，這群人的身手和之前的人不是一個級別的，他們的重點似乎在她身上。
楚萱看清形勢後，招呼黑大衣趕快跑，在東西沒拿到之前，不能讓他持續找死。
……
楚萱如同暗夜的貓一般，速度很快，加上拆遷的地方屬於城中村，本來違章建築就多，道路錯綜覆雜，引得圍堵她的人咒罵。
“快，攔住她，不能讓她跑到街上。”
“怎麽只有一個人，另外一個男的呢？”
“不知道，半路上追丟了，我們之前找了沒人。”
“臥槽！快追啊！她怎麽跑那麽快。”
“快讓人開車堵住出口位置。”
楚萱聽著周圍的叫喊聲，嘴角露出冷笑，順著電線桿跳到墻上，往馬路口方向走，見有人往這邊打手電筒，躍下墻頭，跳入兩墻之間的縫隙裏，正好符合她的身材。
慢慢挪著往前走，兩分鐘後，終於走出墻縫，沒等她松口氣，數道強光包圍住她。
楚萱皺眉，遮了一下眼，倒吸一口氣，面前不大的地方，圍著五輛車，都打著車燈，囂張地看著她。
得虧這邊比較偏僻，現在快到淩晨了，所以才由著這些人囂張地圍觀停靠。
其中一輛車上右耳戴著耳釘的男人沖著楚萱張狂地吹了一個口哨：“美女，跑啊！我看你往哪跑？”
楚萱晃了晃手機：“我已經報警！”
對面聽到這話，反而笑了，“這片地區我們承包了，警察來了也要和我們商量。”
“哦！”楚萱語氣詫異，“真的嗎？”
這任務還流行買一送一的。
對面得意地點點頭，“快點告訴我們你把東西藏到哪裏了？還能讓你走。”
楚萱兩手一攤，“我也想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東西沒到手，我也不會跑到這裏來啊！”
對面見楚萱仍然裝糊塗，耳鉆男囂張地一揮手，五輛車聽從吩咐，開始往楚萱方向逼近。
耳鉆男：“說不說！”
楚萱搖頭，同時暗自碾了一下地，一下子躍到墻頭，居高臨下得看著他們。
眾人看到她這麽囂張的姿態，不經氣的牙癢癢，這女人到底是不是人啊！怎麽能一下子跳這麽高。
五輛車再次逼近。
耳鉆男：“說！”
楚萱還是搖頭。
發動機再次轟隆，五輛車的位置距離楚萱更近了，仿佛五枚蓄勢待發的子彈。
不止他們在動作，數個隱藏在暗處的人驟然受到襲擊，等到他們反映回來，已經被制服了。
耳鉆男第三次高聲怒問：“臭婆娘，快說！”
楚萱捅了捅耳朵，“說話太難聽，滾！”
耳鉆男怒火上湧，一揮手，五輛車再次行進。
然後……
五輛車如同鍋貼一般，壓根擠不動了。
相鄰的車輛不斷地擠壓撞擊，中間的三輛車壓根打不開車門，坐車的人發出咒罵。
楚萱趁勢一躍而下，一拳砸暈最右邊車上的兩個人，堵住了一端。
誰知，沒等她跑過馬路，迎面飛過來一輛黑色轎車，對方速度極快，看目標就是她。
楚萱躲過一次，對方晃過後，調轉車頭，就要開始第二次。
忽然從兩旁的街道一下子湧出來四輛車，分四個方向攔截黑色轎車。
最後黑車轎車撞到路邊的違章停車，一下子被堵住了。
於此同時，耳釘男的車終於挪出來了，沒等他沖著楚萱叫囂，遠處街道上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而且不是一個方向，而是主幹道的兩個方向。
一時間，這個偏僻的城市街區一下子熱鬧起來，臨街的人們紛紛趴在窗口看熱鬧，對著街道上的車輛指指點點，推測發生了什麽。
楚萱看著攔截黑色轎車的四輛車上走下來一群人，黑色轎車的司機一開始不願意下車，被他們揪了下來。
楚萱仔細打量了對方的臉，確定她和這人沒仇，而且她現在裹得這麽厚，一般人也看不出來。
來的執法單位很豐富，武警、民警還有國安局駐海西市分局。
當然每個單位都有收獲，武警帶人進入拆遷區抓人，雖然一些人跑了，可也抓了大部分人。
民警則是將耳鉆男等人收押，至於攻擊楚萱的黑色轎車，他的成分似乎有些覆雜，被國安局帶走了。
現場疏散清理完畢後，這些執法單位齊齊地看著楚萱，讓她給個解釋，為什麽楚萱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混混追著她？他們在搶什麽東西？
經他們一提醒，楚萱才想起自己的藏的人，連忙帶著警察去找，別去晚了，人死了。
找到黑大衣時，他人已經昏迷了，五只小奶狗在他身上爬上爬下，旁邊臥著一只瘦削的母狗，看到警察靠近時，頓時眼神犀利，齜起牙。
楚萱也是一楞，之前她將人放到這裏的時候，不是將人和狗分開了嗎？怎麽母狗將狗崽子銜到男人身邊了。
看到楚萱來了，母狗放松了，拱了拱身邊的男人，沖著她擺尾。
楚萱呆住，這母狗不會以為這人是她的財產，所以給她守著吧。
楚萱亮相後，母狗就由著警察搬運黑大衣了。
等到警察散去後，母狗回到窩裏叼起一只帶著豆豆眉的小黑狗放到楚萱面前，期待地看著她。
小黑狗先是用小奶嗓嗷嗷叫，然後繼續拱到狗媽媽腹部喝奶了。
楚萱嘆了一口氣，還能怎麽樣，只能全都打包帶回去了。
她向警察要了一個紙箱，是警察買的牛師傅方便面箱子，將小奶狗放進紙箱裏，沖著母狗喊了一聲，母狗就乖乖地跟在她後面了。
等回到警察局，一名女警給狗倒了一些剩飯，在紙箱裏給小奶狗墊了一件衣服。
安頓好狗狗們後，楚萱就去錄口供了。
當然楚萱對黑大衣的身份很好奇，對方到底是誰？
知道當事人是楚萱，民警他們也沒有隱瞞的，而且楚萱也將從黑大衣手中得到的東西給了他們。
只能說對方是一個遵紀守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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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8-20 00:28:16~2022-08-21 01:06: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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