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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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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宋仁宗和大臣們商議到晚上才結束。

趙旸被叫去福寧宮用晚膳。

“爹爹, 你和大臣們商討得怎麽樣?”趙旸嘴上這麽問,但是心裏其實是不抱什麽希望的。

宋仁宗看了一眼趙旸,沈默不語。

“看來, 沒談成功啊。”趙旸心想, 他就知道。果然, 還得靠他自己。

宋仁宗瞧著兒子一副失落不已的模樣,不忍再逗他, 輕笑一聲道:“誰說沒有成功。”

“成功了?”趙旸一臉狐疑,“真的假的,大臣們答應了?”

“答應了,不過要等殿試結束後再宣布改革科舉。”

趙旸還是不太相信:“爹爹,你不會是在逗我吧?”大臣們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答應, 爹爹該不會在哄他吧。

宋仁宗擡手彈了下兒子的額頭,頗為無奈地說道:“朕逗你做什麽, 晏相他們覺得你提出來的新科舉非常好,認為應該推行, 所以他們同意徹底取消蔭補制度。”

趙旸一臉難以置信:“他們這次怎麽這麽好說話?”

宋仁宗看到兒子這副不敢置信的小模樣, 失笑道:“不是他們好說話,而是你提出來的新科舉非常好, 所以他們同意了。”

趙旸在心裏嘀咕,他提出來的新科舉居然好到讓大臣們同意取消蔭補制度, 也要推行新科舉嗎?

雖說明清時期的科舉制度是歷史上最完善的科舉制度,但是好到這個地步嗎?

在趙旸看來,明清科舉制度肯定比宋朝的好,但是並不是最好的。不過, 看大臣們這麽推崇新科舉, 好像比他想象中要好啊。

“爹爹, 你也費了不少口舌吧。”

宋仁宗擡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一臉寵溺地說道:“朕知道你一直想要取消蔭補制度,但是沒有合適的理由是無法徹底取消蔭補的。如今你為了取消蔭補制度,想出這麽好的科舉制度,爹爹怎麽能不幫你。”

啊?

他為了取消蔭補制度想出新的科舉制度?

爹爹還真是能腦補啊。

“爹爹,你說錯了啊,我可是為了天下學子想出新科舉的,並不是為了徹底取消蔭補制度。”趙旸糾正宋仁宗道。

“好好好,你是為了天下學子。”宋仁宗笑道,“明日早朝,朕就會宣布取消所有的蔭補制度。”

“爹爹,你可知你這一宣布要掀起驚濤駭浪啊。”雖然他說的有些誇張,但是肯定會遭到各種反對。“爹爹,你就不怕啊。”

“在你眼中,朕就這麽怕他們嗎?”

“難道不是嗎?”

宋仁宗被兒子這番話氣到了,擡手用力地敲打了下趙旸的腦袋。

“朕不知道朕在你眼中竟然如此膽小怕事。”

“爹爹,你在我眼中不是膽小怕事,而是心軟。”其實,就是膽小怕事,但是作為兒子,總不能這麽說爹爹吧,這也太不孝了。“爹爹,你還耳根子軟。”

宋仁宗瞪了一眼兒子,隨後神色認真地說道:“如果朕在位期間,不幫你取消蔭補制度,等你日後登基取消,只怕會惹起非議。”他身為父親,自然要保護好孩子。他要在旸旸登基之前,幫他掃除一些障礙,這樣旸旸以後登基就能專心地去收覆燕雲十六州。

趙旸聽到這話,心頭狠狠一震,滿臉震驚地望著宋仁宗。

“爹爹,你……”他沒想到爹爹為了他,這次竟然強硬了一回。

“你說過你日後想要收覆燕雲十六州,但是朝堂上如果還有蠹蟲,屆時你是無法安心地去收覆燕雲十六州。”還有一點,趙旸剛剛登基,如果廢除一些舊制,勢必會遭到大臣們反對,甚至會影響到他的名聲。宋仁宗不希望趙旸被大臣們口誅筆伐,所以想在他退位前,給趙旸掃除一些障礙。

趙旸被他爹爹這番話感動到了,“爹爹,你是世上最好的爹爹!”

“你是爹爹的兒子,爹爹自然要幫你做好。”宋仁宗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溫和道。

趙旸撲進他爹爹懷裏,撒嬌地蹭了蹭他爹爹胸膛。

“謝謝爹爹。”

宋仁宗輕輕地拍了拍兒子的後背,取笑道:“都十歲了,還跟爹爹撒嬌啊。”

趙旸雙手抱著宋仁宗的腰,把臉埋在他爹爹的懷裏。

“十歲怎麽了,十歲還是小孩子,怎麽就不能向爹爹你撒嬌啊。”

宋仁宗伸手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語氣充滿縱容:“你啊。”

“爹爹,我肚子餓了,我們用晚膳吧。”

“好。”

用晚膳的時候,宋仁宗把下午跟大臣們商議一事跟趙旸說了說。

其實,大臣們之所以不反對取消蔭補制度,主要是因為以晏相和範仲淹為首的幾個重臣極力支持新科舉。

晏相和文彥博他們非常清楚新科舉的好,以及推行新科舉造成的影響,所以他們妥協地取消蔭補制度。

趙旸聽完後,心中大為吃驚,明清時期的科舉制度就真的這麽好嗎?

“晏相他們對你提出的新科舉讚不絕口。”宋仁宗夾了一塊鴨肉放進趙旸的碗裏,滿臉驕傲地笑道,“文彥博又誇你是天才。”

“別,我不是什麽天才。”每次被誇天才,趙旸特別心虛。這次的新科舉,他是照抄了明清時期的科舉,並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所以誇他天才,他可不敢接受。

宋仁宗也知道兒子不喜歡被人說是天才,就沒有再說。

“朕瞧你上早朝時走神,沒想到你卻想出新科舉。”

“所以,爹爹你以後再看到我分神就不要打擾我,我可是在想正事。”趙旸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宋仁宗哪裏看不出來兒子的小心思,好氣又好笑地說道:“好好好,以後不打擾你。”

“爹爹,你打算什麽時候推行新科舉?”趙旸建議道,“最好明年二月就開始考童試,這樣不耽誤三年後的鄉試、會試和殿試。”。

“明年就考童試,那麽今年就要出題了,有點趕。”

“就算不考童試,今年就不出明年的解試和省試的考題嗎?”趙旸說道,“既然決定推行新科舉,那就盡早實行起來。如果明年不考新科舉,繼續考解試,那麽三年後還得繼續考老科舉,新科舉就要推到四年後了。”

宋仁宗微微點頭:“你說得對。等今年的殿試考完,朕立馬下旨推行新科舉,命大臣為明年的童試出考題。”

“新科舉的考題也是圍繞經史子集,對晏相他們來說並不是難事,爹爹你就不要操心了。”晏相他們一群大臣都是輪流出考題,他們出了這麽多年考題,早就有經驗了。“如果不盡快推行新科舉,只怕以後會有變數。”

宋仁宗問道:“會有什麽變數?”

“誰知道啊,不怕萬一,就怕一萬,還是盡快推行的好。”

宋仁宗想想覺得也是,點點頭說:“明年就推行新科舉。”

接下來,父子倆又聊起救濟院的事情。

用完晚膳,趙旸和宋仁宗一邊下棋,一邊話家常,氣氛十分溫馨。

下到酉時末,趙旸這才離開福寧宮。

“殿下,要去坤寧宮嗎?”元松問道。

“時候不早了,就不去打擾嬢嬢了。”趙旸毫無形象地舉起雙手,伸了伸懶腰。伸懶腰伸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又返回坤寧宮的門口,“張先生。”

“殿下,您有何吩咐?”

“你派人盯著趙宗實,他可有什麽異常?”

“回殿下的話,並沒有任何異常。”張茂實恭敬地說道,“趙宗實很少出汝南郡王府,一直待在王府裏讀書。”

“很少出門?”趙旸又問道,“那他平日裏和什麽人來往?”

“趙宗實平日裏很少和汝南郡王府外的人來往,也沒有人來找他。”張茂實說道,“他的性子比較安靜,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裏。”

趙旸聞言,一臉古怪:“平日裏不出門,還不和什麽人來往,難道是我想多了?”如果趙宗實重生了,暫時不會對他出手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他窩在王府裏不出門,也不合適其他人來往就太奇怪了。

他要是重生了,肯定會想盡辦法培養自己的勢力,不然怎麽搶回上輩子的皇位啊。

“殿下,您在擔心什麽?”

“他在汝南郡王府裏如何?”

“殿下,您是問?”

“他在汝南郡王府的處境如何?”趙旸繼續問道,“是受寵,還是不喜?”

“他是嫡出,又曾經被送往宮裏教養,在汝南郡王府還是很受寵的,不過他並不是郡王府的世子,所以並沒有實權。”?

趙旸雙手抱胸,右手食指輕輕敲打著左手手臂,神色若有深思。

張茂實見趙旸一副深思的模樣,開口問道:“殿下,是哪裏不對勁嗎?”

“根據你的報道,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但是……”趙旸微微蹙眉,“你說他為什麽要執意娶高滔滔?”

“殿下,趙宗實執意娶高滔滔不是因為您嗎?”

“我是一個原因,但是應該還有其他的原因。”難道真的是他想多了,趙宗實並沒有重生?如果趙宗實沒有重生,那他為什麽執意娶高滔滔?難道他對高滔滔一見鐘情,然後情深不已?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是重生,那麽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趙宗實斷斷續續夢到了上輩子的事情,比如說夢到了高滔滔是他的妻子。

趙宗實遲遲沒有動作,難道他沒有夢到他上輩子做皇帝的事情?

“繼續盯著他。”趙旸一臉深意地說道,“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他不急,可以慢慢等趙宗實露出狐貍尾巴。

翌日的早朝,宋仁宗下令廢除所有的蔭補制度,自然在朝堂內外掀起了不小的轟動。不少大臣反對,但是反對無效。武將們自然也反對,不過反對也沒用。

其實,反對蔭補制度的武將們,都是些普通的將士,並不是武將世家的將士。

以曹家為首的武將世家們並不反對蔭補制度,因為對他們來說,有沒有蔭補制度無所謂。有的話,是好事。沒有的話,也不是壞事。

普通武將們見折家他們不反對,他們再抵抗也沒用,也只能接受取消蔭補制度一事。

文臣們見武將們都接受了,他們再反對再鬧也沒用,也只能無奈地接受。

雖然取消蔭補制度鬧了幾天,但是最後還是平息了。

如果只取消文臣們的蔭補制度,那麽這件事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同理,武將們也是如此。

就是因為同時取消了文臣們和武將們的蔭補,再加上有晏殊他們極力支持,所以這件事情最後就沒有大鬧起來。

文人學子們聽說取消了蔭補制度,自然非常高興。一直以來他們對蔭補制度非常不滿,覺得對他們不公平。但是,這是舊制,無論他們再怎麽不滿,朝廷也不會取消蔭補制度。他們沒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蔭補制度被取消的一天。

因為蔭補制度的取消,宋仁宗在文人學子們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不少。

這次宋仁宗沒有把蔭補制度取消一事算在趙旸的頭上,主要還是因為取消蔭補制度讓不少文臣和武將們不高興。如果算在趙旸頭上,那麽這些大臣和武將們勢必會對趙旸不滿。

蔭補制度順利取消,接下來就是推行新科舉一事。

在推行新科舉之前,晏殊他們得深入地了解新科舉制度。

這幾日,趙旸經常被晏殊他們拉去討論新科舉制度一事。

這一日,太陽書局送來了消息,柳七想要見趙旸一面。

這段時日,趙旸忙著救濟院、免費學堂,還有新科舉一事,倒是把柳七給忘記了。再者,柳七一直沒有傳來消息,趙旸以為他不願意。

趙旸帶著曹許和褚越他們出了宮,前往太陽書局見柳七。

“柳先生。”

柳七回了個禮:“曹公子。“

趙旸趕緊扶起柳七:“柳先生,不是讓您叫我福慧麽。”

“福慧,那日給你添麻煩了,同時也謝謝你。”柳七的道謝非常真摯。

“先生客氣了。”趙旸打量下柳七,見柳七今日頭發梳得整齊,沒有一絲淩亂。胡子好像也修理過了,衣服也穿的整齊幹凈,整個人顯得非常有精神,和那日在畫舫上見到的頹廢瘦弱的小老頭判若兩人。“先生請坐。”

柳七依言坐下來,同時也認真地把趙旸打量了一番。

那日在畫舫上,他喝的有些多,再加上畫舫裏燭火不是很明亮。他只記得福慧長的好看,又有一身貴氣。如今見到,發現這孩子還一身威嚴,不愧是曹家子弟。

柳七後來得知那日他上的畫舫是曹評的,再加上福慧自稱姓曹,很好猜到福慧的身份。

“先生,您今日來找我,是為了我之前給您留的言吧?”

“正是。”柳七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福慧,你要辦免費學堂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而且過不了幾日,免費學堂就要招收學生了。”趙旸問道,“先生,不知您是否願意做免費學堂的先生?”

“你是認真的嗎?”柳七目光銳利地看著趙旸,語氣不太好,“辦免費學堂不會是你玩的兒戲吧,又或者這是你們曹家謀取名聲玩的招術?”

“你怎麽說話的啊。”曹許聽到柳七說的這麽難聽,很是氣憤地說道,“我們曹家還需要靠辦免費學堂來謀求好名聲麽,你看不起誰啊。”

趙旸看了一眼曹許,“阿許,柳先生不是這個意思。”

“福慧,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辦免費學堂?”柳七那天看到趙旸留下來的紙條,並沒有當真,但是這段時日他一直在想這事,想的他心思不寧,所以還決定來問清楚。

“讓貧困家庭的孩子能讀書,能識字。”趙旸坐直身子,神色非常凝肅,“柳先生,我不是在玩家家酒,也不是為了謀取好名聲,我只想為貧苦家庭的孩子做一些事情。”

“讓貧困家庭的孩子能讀書,能識字?”柳七板著臉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柳七質問懷疑的態度,並沒有讓趙旸生氣,相反他很高興柳七這麽問。“柳先生,既然知道我是曹家的子弟,那你應該知道我不缺錢,我辦免費學堂的目的很簡單,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學堂的地點和先生,我都找好了。”

“你一個權貴子弟怎麽會想幫貧困子弟?”

“柳先生,我一個權貴子弟為什麽不能幫貧困子弟嗎?”趙旸反問道。

“權貴怎麽會管貧民的死活。”

“大多數權貴是不會,但是我們曹家並不是。”趙旸又問柳七道,“先生,你可曾聽說過曹家做過欺負百姓之事?”

柳七想了想說:“並沒有。”

“我姑姑身為皇後,種谷養蠶研究出能種兩季的水稻,又培育出能吐出好絲的蠶。”趙旸認真道,“姑姑經常教育我們,為百姓做事,為百姓造福,我想辦免費學堂並不是怪事。再說,我已跟姑姑說過此事,姑姑非常支持我這麽做。”

提到皇後娘娘,柳七臉上的質疑減少了些。

“福慧,你想要怎麽辦免費學堂?”

“先生,有一件事情必須跟你說清楚,我辦免費學堂並不是培養貧困子弟去參加科舉。”趙旸言道,“我只是想讓他們能讀書、能識字,能從書中懂得做人的道理。”

柳七聽了這話,面露吃驚:“不是為了科舉考試?”

“先生,沒有寒窗苦讀十年,怎麽能參加科舉考試。”趙旸笑道,“我就算再有錢,也供應不了貧困子弟讀十年的書啊,所以只能供他們讀書三四年。三四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們識字,也能讓他們懂一些道理。”

聽到趙旸這麽說,柳七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同時心裏也相信趙旸辦免費學堂不是鬧著玩的。

“汴京城裏的貧困子弟可不少,我還沒有不自量力到供應他們每個人讀書十年考科舉。”

“福慧,你真的想讓我做你學堂裏的先生?”柳七說到這裏,臉上不由地露出一抹羞愧的神色,“小老兒的名聲並不好。”

“先生,關於你的事情,我早就聽說了。如果我嫌棄你名聲不好,是不會邀請你做先生的。”

柳七想想覺得也是,他柳七在汴京城裏也是一個“名人”,福慧知道他也不奇怪。

趙旸忽然站起身,鄭重地向柳七行了個禮:“先生,我真誠地邀請你做免費學堂的先生!”

柳七被趙旸誠心的態度打動了,心中很是動容。他站起身,伸手扶起趙旸。

“福慧,你不嫌棄我名聲不好就行。”

“先生,以你的才情去教貧困子弟,屬實委屈你了,你不嫌棄就好。”

“我不嫌棄,我答應你!”這段時日,柳七想了很多事情。他這輩子輝煌過,也潦倒過。這幾十年來,他渾渾噩噩地活著。如今有個機會,讓他在死之前做一件正經的事情,做一件好事情,他不願意錯過。

“我替學生們謝謝先生。”趙旸笑著說,“我相信先生能教導好孩子們。”

“是我該謝謝你。”柳七再次鄭重地向趙旸行了個禮。

接下來,趙旸跟柳七詳說免費學堂的事情。

柳七聽完後,心中很是震撼,他沒想到福慧是要永遠地把免費學堂辦下去。

跟柳七說完免費學堂的事情後,趙旸又帶著他去了學堂。

學堂就在舉子倉的對面,前後院加起來一共有二三十個房間。後院的幾個房間是給先生們準備的。前院的十幾個房間是用來做學堂的。

雖然房子有些陳舊,但是已被裝飾的非常雅致。

因為趙旸不想以皇太子之命辦免費學堂,就以太陽書局的名義辦了這免費學堂,所以學堂叫太陽學堂。

“先生,你今日就可以搬到學堂後院裏住下來。”

“我今日回去收拾下,明日再搬進來。”柳七問道,“什麽時候開學?”

“五日後,明日我會派人把書籍和筆墨紙硯送來。”趙旸說道,“明日應該有其他先生會住進來,屆時就麻煩先生你和其他先生收拾整理送來的東西。”

“沒問題。”

“明日也會有人來給先生們做飯洗衣。”

“給我們做飯洗衣?”柳七驚了,隨後連忙擺手說,“我們並不是什麽達官貴人,不需要人伺候。”

“先生,你們要忙著教書,哪有時間自己做飯洗衣服啊。”趙旸知道柳七在想什麽,勸說道,“先生,給你們做飯洗衣的人是學生們的母親或者姐姐,她們不僅要給你們做飯,也要給學生們做午飯。”

“福慧,你這……”

“當然,我會付工錢給她們,讓她們賺些錢貼補家用。”

“福慧,你這太好心了。”

“先生,我只是在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下,柳七徹底不懷疑趙旸辦免費學堂的用心。

趙旸陪柳七逛了一會兒太陽學堂,這才離開。

柳七見不少老人前往對面的舉子倉,而且有很多還是乞丐,他覺得有些奇怪,便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先生,對面的舉子倉要改建成救濟院,專門收助無兒無女的老人和無父無母的孩子。”

柳七看向趙旸問道:“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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