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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你當心理清楚,若這事情換了貂蟬去,又將如何?”王允喜著白袍,內有詩書,神態自若。平時看來也是和善的模樣,但眼神淩厲起來,便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換了貂蟬,貂蟬肯定完不成!紅秀穩了穩情緒,想這一系列的事情。好像跟她記得的劇情不太一樣。貂蟬並沒有和呂布戀愛。而是從貂蟬和呂布相戀,都是王允的設計。王允如今是看上自己來完成這個計劃了。

“若是完不成這個計劃,一朝司徒府有恙,我便讓安叔拿了你們的賣身契,賣給青樓。”此時王允也觀察著任紅秀的神色,見她眼眸中閃過壓抑不住的悲憤、緊張情緒。此女狡黠,若不在一開始就把她震懾住了,中途失控,便要自食其果。

他……他……

任紅秀實在沒想到,王允會這麽直接了當的威脅,就算強壓下心裏的氣憤,手指還是微微顫抖。當初她們進府確實都簽了賣身契。在古代,一旦簽了賣身契,去處便是由主人家決定。由不得自己。當然也可以拿銀子贖了契,但也要那方應允。

任紅秀只好,“識時務”地回了一句:“紅秀明白。貂蟬與我們一眾姐妹皆受大人大恩。能為大人分憂是紅秀的福氣。”

王允點點頭,又吩咐了幾句便叫她下去了。

她表現的很好,竟比貂蟬沈穩的多。不過看著任紅秀面部的表情,知道她面服心不服。

她比貂蟬,便是勝在是聰明和性子強。雖然這會讓他在過程中覆雜一些,但這樣的人,能更出色的完成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啊,貼完這章,就算是正式開局了。

在文章正式開始前,走過的路過的,要不都來報一下各家的本命,盡量避免誤傷。

我以我家至愛的荀令公發誓,此文是一定會完結的XD

☆、明珠與蒙塵

王允

一日後任紅秀改了名字叫貂蟬,房間、身份、地位都和貂蟬調了個。而次日,呂布將帶兵搜查了司徒府。

任紅秀再次來拜見王允的時候,王允的眼眸也不由深了深。平日裏,任紅秀慣穿了侍女的淺紅衣衫,妝容素淡不戴飾物,面色也是病重似的慘白。而這時穿上了貂蟬的青碧綢衣,略施粉黛,飾物滿頭,竟也有幾分膚白如雪、眉清目秀。若說貂蟬是春雨,雙眼溫柔,綠的哀愁;任紅秀便是夏荷,那雙眼睛,顧盼留睇,似是怨恨卻更添色澤。

王允定了定神,便想,從前真是明珠蒙了塵。原本還擔心她的姿色,現在卻是放心了。王允給任紅秀詳細分析了呂布的愛好和特點,又道:“今後你那些姐妹的處境如何,便看你第一次的表現了。你下去準備吧。”

任紅秀把手上的手絹揉的發皺,現下受制於人,不過這又有什麽辦法呢?先前王允對著眾人哭訴,分明就是欲擒故縱。他根本不用拿情理來說動任紅秀,王允也不會這麽做,他只需拿賣身契便可以約束她們為他賣命,偏偏還來這麽一遭。

這一點任紅秀一開始沒有想清楚,可和王允談過之後便明白了,王允是一路試探。試探她的態度,試探她對其他人的感情,還有她的忠誠。

任紅秀越是明白越是氣悶,又無處可說,便在屋子裏宅了一整天,一副厭世的表情。

在關於王允的事情上,貂蟬從來都是一萬個用心。可以說沒有誰比她更忠心了。看她那時候哭的淒慘的……哎……

如今淒慘的是她了。

古時候也有父母說媒之後子女強硬反對的。只有兩種人成功了,一種是私奔,之後只能偷雞摸狗、隱姓埋名、見不得光、被說三道四……另一種是殉情,之後……這個沒有之後。

事情到頭,王允點名由她來完成,不僅不能說一個不字。還得百分之百完成。

她就說王允不安好心嘛!可誰叫她們那時候活不下去了。哎……

還是算了,算了,抱怨毫無用處。還是想想之後怎麽擺脫王允比較實在。

####

任紅秀進到草廬裏,妖瞳便跳了過來,“主人啊,我有事跟你商量,你看我一眼,就一眼。”

“不看,沒空,”她才不看呢?那雙眼睛似乎真的有魔力一般,看多了就容易被迷惑。偶爾她居然會生出愧疚感和罪惡感,覺得好像自己真的欺負它了一樣。她最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過她除了無視它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它又不是寵物。

見她不理,妖瞳跳開幾步陰沈沈的說:“我知道你最近有事很忙。可是你不好奇這個空間有什麽功能嗎?難道你以為它就是用來睡覺的?”

妖瞳說到她關心的地方,任紅秀轉過頭來。

“真是明珠蒙塵啊,你居然一點也不關心這個。本大仙如果恢覆法力,你什麽困境我不能解決?你怎麽就死心眼的非要自己去鉆牛角尖?”見開場有效妖瞳又加了一把火。任紅秀啊任紅秀,她不是什麽都誘惑不了嗎?這個時間,她該是需要援手了吧?

“換不換呀?要不要我先給你點甜頭?”妖瞳誘惑道。

任紅秀淡定一下哦,只等它說,妖瞳急的跳腳:“行了,我直接告訴你吧。你沒發現亭子周圍有很多的仙水澆灌過的土壤嗎?你讓它空了五年啊,想想就可惜。”

妖瞳說完就跳回秋千上玩去了,一邊晃還一邊罵她:“笨丫頭,我倒是想讓你自己發現,結果你五年來都只當這裏是客棧。”任紅秀眼睛偶不擡一下,淡定的把原先的內容接著寫完。等寫完五六張紙感覺妖瞳已經睡著了,才耐不住好奇的起身去亭子邊上看。

那地方她還真是沒註意,以前來看過一次發現有結界之後就再也沒走出過那個亭子。雖然她也好奇過這亭子名叫“草廬”怎麽就跟個恒溫箱似的,半點草也沒見著。她伸手向亭子邊看不見的黑色部分,手伸進去就看不見了,但她手指感覺碰到東西就一把抓了上來,是一種很奇怪的物質,顏色似泥土,手感質地像沙塵。其中還夾雜著幾片有些腐爛的葉子,看來原先的確是種過東西的。

“決定交換了不?我知道你現在是最需要我的,對不對?”妖瞳笑著跳過來伸手遞給她一串長長的單子,上面寫著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金銀玉石犀角虎骨,甚至還有靈丹草藥……“這些東西我都要。”

這也太貪心了吧?任紅秀看它一眼,一聲不吭的走回她書寫的幾案。

“你到底是答應不嘛!”任紅秀依舊默不吭聲妖瞳氣的毛都炸起來,已經有狂化的征兆。

過了一會任紅秀把原單扔給它:“一個忙交換一個。”

妖瞳懂了,跳回她懷裏,一個勁的蹭一個勁的點頭:“其實我還是一個智者,遇到什麽麻煩也都可以找我商量的。大不了我給你出一個主意換一個寶貝……”這廝特別容易討好,“主人,你今天真是漂亮。沒想到你打扮起來也是個大美人啊。”

“滾……”任紅秀丟開它。

####

任紅秀等在書房裏,手絹被揉皺了都是褶子。

這是任紅秀第一次見到呂布。呂布奉命搜查整個司徒府。若是無意,便只是來搜查,若是有意,就算司徒府再幹凈,都能搜出些什麽。栽贓嫁禍,這樣的手段總是不需要學的。

任紅秀在書房裏心焦的等了那麽一陣子,多少也冷靜下來了,只會想著若是呂布來,她當用什麽說辭。不會聽見馬蹄聲叩響,這個時候進了司徒府,竟也是長驅直入,策馬而行。不遑他囂狂之名了。

他下馬進門,她裝作才發現,轉過身來。彼此兩人都是一陣驚訝狀態。

任紅秀曾聽府中婆子們說過,外界流傳呂布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青面獠牙,單手舉著那方天畫戟,便能把一個人生生的劈成兩半。雖知肯定是虛構,到底在心裏把呂布比作了那殺人不眨眼的惡神。如今見到了,慶幸的感慨道,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呂布長的看起來高大威猛,個頭大約一米九面色黝黑帶著幾分敦厚之氣,一身鎧甲烏黑發亮,雙手也帶著厚厚的老繭。用成語來形容這大約就是身經百戰千錘百煉之後的——男人氣。

他並非一個人而來,身後跟了兩位英挺的副將,也都是一色的莊嚴武裝,猶如出征備戰。二人皆是一身爽利的胡服,面色恭敬,雙目有神。更襯得面前的呂布姿態囂狂,乃是人中龍鳳。

任紅秀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他身後的兩人,也只是一頓,心裏莫名生出一種不安來。但看到面前的呂布,很快那種不安便化成了警覺。第六感告訴她,這二人皆是會妨礙到她的,但她也不知,這第六感究竟準不準。

呂布忽見一人仙人之姿,立於書房之中,層層書籍,讓她顯得有幾分知書達理的味道。襯上那碧色的衣衫,忽的冒出幾句附庸風雅的感慨,鐵血儒將,紅袖添香。

再看她瞳孔放大望著自己這方,呂布微怔,進來時候的怒氣和嚴肅瞬間消失了,化作兩頰的紅色。

任紅秀回過神,便也很快收斂了,神色如常道:“見過大人,我是王允的義女,大人到此不知是有何事?”

“在下呂布呂奉先,奉董相國之命搜查曹操。”呂布略一點頭,打量了任紅秀一眼便很快禮貌的移開。雖是武夫但為人有禮,很有儒將的氣質。

此時的任紅秀穿著一身貂蟬的淡綠色裙裳,頭發被精心裝扮過,膚色白皙,

櫻唇染朱。她剛打扮過從貂蟬的屋子裏出來的時候,她那群姐妹都看傻眼了:“沒想到紅秀妹妹竟也這般漂亮。從前真是明珠蒙塵了。”在貂蟬面前她向來自卑的,比起貂蟬天然的舞蹈天賦和精致容顏,她除了皮膚白一些,眼睛大一點,五官可以說是平常,要是化上淡妝,顯得頹廢病態,畫上濃妝又顯得俗氣。

不過很多年後,任紅秀總結從眾姐妹、王允、呂布以及後來的董卓、袁尚、鐘意等人的反應。發現似乎這個時代的審美,就是喜歡這種俗氣的艷麗的。

“曹操?”任紅秀佯裝不知曹操,呂布一說曹操,她便哼了一句,:“那曹操可是督騎校尉曹操?”

雙眸便染上了一層怒色,呂布看著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子,雙眸明亮靈犀逼人,不由的舔了舔嘴唇:“正是,那日董相國午睡間,他借獻刀之名意欲行刺被董相國發現便逃了。”不知怎麽,任紅秀發現他說到董相國的時候竟有些僵硬。

紅秀學著貂蟬的模樣溫柔一笑,她試想這世上所有的男子定是都喜歡這種溫柔:“那日父親壽宴他出言不遜被趕了出去。除此之外,倒也不曾聽父親提過。”

“是七星刀。怎麽司徒大人把七星刀借給了曹操行刺,竟是不記得了麽?”呂布說著往前了一步,任紅秀感覺到壓迫感,便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呂布到底是武將,雖然刻意作出禮貌,但掩不住骨子裏的那種逼人氣勢。任紅秀想,這個人在戰場上,大約只要大吼一聲,都能把剛上場的新兵嚇趴下。

“大……大人怎麽突然說起七星刀了?”任紅秀說著又退了幾步,掩蓋自己的失措,她從書房一個刀架上取出一刀,遞給呂布。那刀是青銅所鑄看起來已經有些年份,刀身一路祥雲紋路,刀身輕而薄,卻別有一股銳利。好物成性如呂布,也忍不住摸了摸那把刀讚道:“鋒利無比,是把好刀。”

“寶刀配英雄,這刀在將軍手中倒也是當得。”

呂布眉心一動,看不出情緒:“莫非這才是?”

“沒錯,這就是我義父家中祖傳的七星寶刀。這樣的名刀是做不得假的。”任紅方才水袖掩面,莞爾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空間:因為某雲的本命太多,想寫的東西太多,時間跨度有點長……只好……開個外掛,你們懂的。

☆、宴會與設計

征服

####

呂布走後,任紅秀回到王允的機密書房等待她交代下一步的行動。

送走呂布的時候,任紅秀猜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是一層薄汗。

對呂布也只是一開始的驚嘆,而後呂布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那種殺伐氣勢,讓她覺得壓抑。甚至是不自覺的,心顫。那是面對絕對武力者的自然反應。

“很好,”這是王允對她表現的讚同。王允是那種不吝誇讚的人,任紅秀還準備再聽兩句,王允卻話鋒一轉:“但以色事人,終不能長久。要讓呂布對你死心塌地,還要再花些功夫了。”

任紅秀點頭稱是。誠然獲得好感並不難,難得是讓他真的,交出心。

####

出了司徒府,呂布攔住隨行的二人。

“張遼、樊稠,你二人皆是當初我在丁原手下便認識的人。如今同在相國手下做事,你們當如何?”呂布這話沖著二人說,卻只是給一個人聽的。

這人皆是呂布的舊識,但樊稠在呂布手下做事,張遼卻是跟了董卓的女婿牛輔。

當年丁原府上一個無名小卒而已,但因為跟的是牛輔,董卓的女婿,論起信任卻更勝於呂布。

“自當是繼續聽將軍的,”樊稠本是聲音大,張遼根本沒來得及爭辯,已經被他蓋過了聲,“雖是進了洛陽,郭汜那一棒子涼州人,到底是看不起我們並州的。”

呂布看向張遼。張遼如從前一般,一面冷眼,話語不多。但呂布知他生性倔強,態度剛正冷傲,自有處世之法。因此也備受牛輔、董卓的新任。

他與張遼本沒有什麽交集,如今呂布受董卓猜忌,竟讓張遼來看著他。

“該是什麽便是什麽,我不會說假話,但也不會多說。將軍生性不羈,不喜陰謀算計,文遠心有敬重,絕不為將軍惹事。”

呂布點點頭,不知這聲敬重是真是假,張遼言辭平靜無波,呂布卻很受用。便領了二人回府去與董卓回報。

####

兩個月後,司徒府晚宴,此次的主角便是呂布。為此王允還專門做了準備。任紅秀捧著一只金絲八寶鑲嵌的發冠,有些發愁。

王允的意思是要她在宴會期間給呂布戴上發冠,任紅秀更是被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金銀玉墜,壓得她頭都擡不起來,看在呂布眼裏便是害

羞帶怯,低眉欲訴。

半個月前,王允還安排過一次外圍的“巧遇”。任紅秀看呂布似乎已經有些心動的樣子,反而不安。

王允曾說過,男人對絕色女子往往無法抗拒。不過呂布中招這麽快,也說明這廝絕頂是個好色的。既是好色之人,必是薄情之人,薄情之人又怎麽可能長情,要讓他對自己死心塌地,那難度……

“多謝將軍在董相國面前美言……”王允和呂布談了些朝中的事情,互相揶揄一陣,酒過三杯,呂布已經面色發紅。

“為了表示對將軍的感激,老夫準備了一個禮物要送你。”所完王允拍拍手。盛裝打扮的任紅秀從水蘭色簾幕之下走來,蓮步挪移,步步生輝。碧色水袖化作層層漣漪,被一頭沈重發飾襯得膚白如雪,貴氣逼人的任紅秀,伸出白皙的雙手,捧出一個托盤上面放著那只新冠。

“女兒,為呂將軍戴上吧。”他贈的是新冠,附送美女一名。

任紅秀故作羞怯,臉色微紅,眸光流轉,恰似看也不敢看的模樣。呂布看在眼裏,頓時覺得貂蟬對自己情意非假,便低下頭讓她給自己戴上。

任紅秀目光一轉,看到宴會之上,另有一個鍺衫武將打扮的,此刻正堪堪盯著她這一方。手下便是一頓。

張遼是呂布帶來的。因為董卓先前讓他盯著呂布,呂布便想幹脆借機拉攏張遼,彼此多些交集與信任,自然更會為他說話。呂布本不喜這些邊邊角角的麻煩事情,還是在呂布妾曹氏的勸說之下才決定這麽做。畢竟張遼與呂布女婿牛輔有那麽些關系。

不過呂布沒想到王允打的註意是這個,當著張遼的面,便有些訕訕的。

張遼正在喝酒,看了呂布和任紅秀一眼,心知越是權勢在握,有些事情越是避免不了,這般美色相邀,也是常事。口中卻道:“將軍確實該試著戴一下,我看這發冠是極好的。司徒公定是費了不少心思。”說完便假裝如廁。

而此時,王允笑了兩聲便作醉離去,雙手一揮,滿屋服侍的也跟著退下了。很快廳子裏便只剩下了她和呂布兩人。

任紅秀給呂布把舊冠除下,引那金絲嵌八寶的新冠扶正,心裏面一萬匹草泥馬奔過。王允教她設法勾/引呂布,現在卻又放她與呂布單獨相處。

王允還真是想她讓呂布留宿在這。現在就讓她……王允也是太心急了點。還有剛才那人,怎麽看著呂布像是在看他的臉色呢?

呂布時笑不笑,一雙眼睛便

灼灼的盯著她,難受。任紅秀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微微側過頭去。呂布見她忽爾又變了神色,一方碧色水袖半遮玉面,神色哀婉更顯得文弱風流。

任紅秀腦子裏轉的飛快,無論如何她都是不可能讓呂布在這留宿的。但她又得找個借口留住呂布的心,她便故作抱歉的看向呂布:“將軍,我……”說幾個字又不說了,只盈盈的看著他,剩下的都留給他自己去猜。

“是如何了?”呂布見她哀傷便想問上幾句。任紅秀放下手中的發冠,正身坐好,低著頭似訴似泣:“將軍在上,不知貂蟬可否求你一件事情。”

“何事?你且說。”呂布扶起貂蟬,碰到她光潔的手臂,一陣酥/麻心癢。

“若是義父說要將我送你,將軍萬萬不可答應。”

聽到這裏,呂布心中一驚,若是她所說屬實,那王允存心要放一人在他身邊,其心可疑。但若是貂蟬的話……王允怎麽會送貂蟬這也單純,柔弱的到他身邊來。

呂布也算是識人不少,跟著董卓之後,時常有人送他美貌女子。溫順的、嬌媚的、艷麗的……各色均有,一個賽一個的美。要討好便送美人,王允不少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因為將軍,”任紅秀佯裝抹抹眼淚,在眼角處使勁的揉弄了幾下,眼角便紅了,“算了,我也明白父親他是有苦衷的……”

任紅秀半說半藏,便等呂布猜。此時她對呂布的認識也多是從王允那知道,得知呂布是個喜歡憐香惜玉之人,免不得便要來點眼淚。不過這句苦衷,呂布能領會多少,也要看他了。

任紅秀哭訴了一陣,便又道:“算了,送便送罷,反正貂蟬也不是什麽高貴身份。”

呂布一聽,便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她這是在暗示自己向王允主動提。心想,也是,貂蟬喜歡他是一碼事,要被自己的義父送給他,自然是覺得掉價了。呂布看了看面前的絕艷顏色,幾番認識下來,盡給人一種單純而倔強的感覺。又想起從前自己落難那會子,呂布便覺得這女子和自己性子倒是頗和。

“我答應你便是了。”呂布沈默一會,便同意。任紅秀看他一眼,猜不出他明白了幾分。但這番同意,便可向自己的計劃繼續:“呂將軍和義父相交不久,何遑在多些時日。若是太快,父親定會察覺是我多嘴……”

呂布點點頭,便又想,若是太慢,王司徒提出來了,要送他貂蟬,貂蟬定又會傷心了。

####

又說了那麽一會,任紅秀把呂布送走。便去跟大管家打聽董卓那邊的動向。王允懼怕董卓,早已把家眷都送往了老家養著。府內大小事宜便是管家安叔和幾個謀士負責。

任紅秀疑那人是董卓什麽親戚,卻讓安叔將董卓府中事情,一一講來。

原來這董卓只有一子二女。兒子董超前些年入駐洛陽的時候病死了,只留下一個女兒董白。大女兒董源嫁了牛輔,有一子一女,都在涼州老家。小女兒董宜嫁了李儒,尚在孕中。

這牛輔原本便是將軍,娶了董源之後,牛輔好色不改惹的董源每每告狀,職位一降再降。如果是牛輔是從上而下的職業生涯李儒就是從下而上。李儒原是一介小吏,董卓看不起文官,李儒雖是聲名在外也未曾得到重視。但李儒心思機巧,設計娶了董宜之後,便積極為董卓出謀劃策。武功不成,計謀堪用。他為董卓毒殺不聽話的少帝,組織策士,為董卓收拾各種殘局……再加上利用董卓對小女兒的愧疚和憐惜,職位也從原本一個小小的侍中升為董卓身邊的尚書令。

安叔只道:“這董卓對旁人是極盡兇狠,可是對自家人是百般信任。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凡和董家沾親帶故的,男男女女都封了封號,和封地。”

任紅秀聽完,模糊起來,“那安叔可知,今日與呂布同來的青年將軍是誰?”

“他呀,雁門張遼張文遠,只是董卓手下一個小小的郎將而已。”又道,她怎麽問個事,不直接開口,偏偏要繞這麽大一轉?

此時王允從宴會廳子的側門進來,面色不慍:“女兒,為何讓他走了。”

聽見被叫做女兒這麽親密的稱呼,任紅秀穩住呼吸,才跟他說話:“大人想除去董相國是否,越快越好?”

“自然……”

“那你現在便可把我送過去了。”

☆、入府與不平

入府

呂府內,兩位將軍夫人似乎是嗅到了對手的味道,空前的團結了一次。

嚴氏:“今日將軍似乎朝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竟然很少回府。”

曹氏:“是,他也很久沒來我這裏了,還有張氏那裏也沒見去。”

“男人總是新鮮勁過得快,從前見他寵張氏,我還以為要寵她一輩子呢?”

“這次多半也是遇上什麽新鮮的,正嘗鮮。”

曹氏望了一眼門外,小聲道:“我聽管事的說,這幾日奉先經常去王司徒的府上,還經常支了銀子采買些女人用的物件……”嚴夫人總是善妒的,在這個府裏她和曹氏鬥了許多年,可每每到了關鍵時刻,要對付新來的狐貍精時,她們總是能結成暫時聯盟。

嚴氏憂郁的是:奉先雖然待他極好,可生來是個多情性子,見了那水一般的嬌怯美人便狠不下心腸。所以在娶了她之後,每過一年半年又會多些姐姐妹妹的,讓她煩憂。雖然每個都沒寵多久……

嚴夫人也是煩惱的,她祖籍在徐州,在洛陽的根基稍淺。而且雖然掛著個夫人的名頭在,將軍還是寵愛曹氏多些。曹氏也更為的聰明機詭些,將軍面前最懂得投其所好,背後又懂得耍小聰明使手腕。所以每次不得不依賴曹氏給她出主意的時候,嚴氏又同時厭惡著曹氏。

嚴氏好奇她會怎麽做:“那該如何?”

曹氏了然一笑:“我和姐姐正當壯年,自不該把這些好年華都讓給他人了。若是這洛陽再出了美女的話……”

嚴氏順著曹氏的提醒略微一想便道:“奉先曾道;‘相國乃奉先義父,這世間的好物自然是都給先給相國知道。’你是指……”

曹氏一笑:“拍馬屁這事也不難。我且可找個表侄的辜負的叔叔的外甥的同窗給董相國上一道折子。鼓動他征召大臣之女入府服侍。姐姐看如此可好?”

嚴氏無話可說,過了許久才想到要說一個字:“妙。”

就在王允還在憂郁怎麽把貂蟬名正言順的送給和他相互仇視的董卓的時候,這道折子被送到董卓的相國府。

都道董卓行事狠辣無度,為所欲為,而事實上,董卓的背後也有一個自己的智囊團為他出謀劃策。若是董卓有幸支撐的足夠長,世人會看見,其實他和後來那些雄霸一方爭權奪利的霸主沒什麽區別,他只是野心大而又醒得早的第一人而已。

董卓的智囊團略一參詳,一半人覺得不可,征召大臣之女是皇級特權,如此一來會激化關東軍團和洛陽士族的矛盾。而另一半正好相反,認

為可以借此機會收下大臣之女入府為質,再然後那些人行事自然就會更為小心些。

董卓只笑:“激化又如何?那群酸書生能把咱家怎麽樣?咱家是真梟雄也懶得跟他們玩虛偽。就準召。”事實證明董卓這真小人卻是比其他的偽君子當得舒服。他當權期間大權在握,結駟連騎,金迷紙醉,窮奢極欲,吃穿用戴,更勝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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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司徒府裏,一群姐妹們正在圍著任紅秀問東問西。呂布那人,她們是都悄悄見過了,高大英俊,氣度非凡。

這幾日隔三差五的往司徒府裏送些小東西給任紅秀……在這些少女心中,呂布簡直是個貼心情人。

這段時間卻是任紅秀最緊張的時刻,她明白呂布現下只是一時貪她美/色,心意如何還未可知。王允是希望她完全收服了呂布,再做下一步打算。任紅秀卻是希望,所有的事情最好是越快越好。而且要利用一個男人,並非是要他完全臣服不可。想她從前那個辦公室的師姐,對手、朋友、敵人、上司……沒有不可利用的。

呂布受了她的鼓勵,決心先跟王允搞好關系。禮物一上門,王允的心便放下一半,還以為任紅秀是真的已經把呂布拿下了。

又想起心中莫名的第六感。想要忽略掉那個叫張遼的人帶來的不安,腦子裏時時刻刻閃著一條什麽定律,感覺可能出問題的地方一定會出問題。

她到底是多慮了,還是有先見之明?

而這時間,為了讓王允放心,暫且不提那些賣身契,任紅秀便把妖瞳寫給她的那張長長的寫滿各種藥材、珍寶、物件的單子謄寫了一半交給王允。然後星星眼的看向王允:“大人,你不如多給我些首飾吧。”

於是王允在吃驚她的聰明之餘,也吃驚她的貪財。但每次也不給多了,只是每過一段時間給任紅秀一些。在他眼裏,這也勉強算是一種控制。

而呂布也確實是很會討好人的,什麽綾羅綢緞、金玉物什之外還有各種名貴草藥,只因為聽說任紅秀曾經大病過一場……還有任紅秀問王允要過的黑曜石結晶,王允沒尋到卻被他給送來了,只因為偶然間遇到王允府裏的人在“金玉滿堂”問過三次……王允還是花了些功夫的,任紅秀這麽一想,呂布花的功夫恐怕花的更多些。同時也明白了,此時呂布在洛陽的勢力之大。

“誒紅秀,這次呂將軍又送了你什麽?拿出來看看吧。”讓任紅秀奇怪的是,就連大大咧咧男孩子性格的陸翠凝似乎也……

紅秀瞄了一眼陸翠凝,她最近新學了刺繡,腰上別了個繡的歪歪扭扭的香囊:“拿東西來換?”

“這個……這個怎麽拿得出手……”陸翠凝的臉色緋紅,再一看,便羞的掩著臉跑開了。

倒是貂蟬大方:“看你也真是,萃凝剛繡一個你就巴巴的想要去。你若想要,姐姐這裏你隨便挑一個便是了。你便放過萃凝妹妹吧。”

“真的?”任紅秀眨了眨眼睛,貂蟬那股子溫柔語氣讓她心裏有些泛酸。貂蟬對她們姐妹多好,這五年,她是深有體會的。

貂蟬見任紅秀雙目發亮,正巴巴的望著她,便從腰間解下一個繡工精巧的百合花樣的香囊:“要不這個送你,這是我前天才做好的。”

任紅秀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發現貂蟬的眼角有些烏雲,看來也睡得不好。“真好,”任紅秀笑的親切,可貂蟬眼睛裏卻幾分掩飾不住的黯然。王允的大計是秘密,除了任紅秀,也只有幾個特別親密的謀士知道。任紅秀一看她那眼神,便知貂蟬沒有被王允列入極密親信之列,只得嘆氣:“姐姐繡的真是漂亮,早該跟姐姐多學學了。作為交換,這個就給姐姐吧。”東西也不拆了,任紅秀就往貂蟬懷裏塞。

明明她是在替貂蟬受苦,怎麽滴卻像是她虧欠了貂蟬一般。不過她確實沒勇氣把王允的事情,就這樣捅出去。只好暫且這樣。

貂蟬卻又拒絕了:“將軍送你的東西,我怎麽敢收。”

紅秀也不勉強,把那盒子收起來,其實她已經拆過了裏面是一對碧色的耳墜不知怎麽的,她總是覺得這東西貂蟬戴起來會更合適。貂蟬喜歡碧色,她的衣服也都是碧色一系的,任紅秀現在穿了,也好些不自在。

等貂蟬離開,任紅秀便叮囑了幾人:“秋月姐姐,貂蟬姐心情不好,還請你多多照顧她了。”

“自然,自然的。”這是第一次,任紅秀感覺到,與她們的差距,誰人都覺得她是飛上枝頭,心裏為貂蟬打不平呢。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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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到翡翠,耳邊妖瞳的聲音突然響起:“要送你送我唄。還有美女貂蟬的香囊一起送我吧。”

任紅秀便在心裏想:“妖精也認識美女?”

“當然認識,而且美女的東西都帶著一股香味,妖瞳喜歡。”任紅秀仿佛看見那只小貂飛到自己身上了,兩只毛茸茸的爪子抓著她的脖子蹭。

“主人,嗚嗚嗚嗚,送我嘛,我正需要一顆翡翠。”耳邊妖瞳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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