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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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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增進友誼的方式是什麽,那絕對就是聚餐了,一頓飯美美吃完,裏梅玉藻前和舞哉已經從水火不容變成了兄弟聯盟。

舞哉和你說大爺喝醉了,建議讓他先去休息,玉藻前在一旁附和,還說舞哉帶了好玩的煙花過來,舞哉看了玉藻前一眼,笑著點頭。

裏梅沒有和他們唱反調,直接把埋在你頸窩睡大覺的宿儺送回了房間,三個人一套流暢和諧的操作看得你十分欣慰,好兄弟就該這麽有默契。

裏梅回來,舞哉也叫人把煙花拿過來了,下午還神氣凜然的黑衣人現在個個抱著一大把煙花,你感覺還蠻萌的。

好看的煙花就應該和村民們一起享受,你叫仆人去通知村民一起放煙花,然後和大家一起往村外面走。

你發現和你們走在一起的黑衣人裏面有一個小孩,你把他叫過來,“你多大了。”

他低著頭:“回姬君的話,屬下已經九周歲了。”

“這麽小。”

你詫異,“才九歲就當保安,呃,護衛隊了嗎。”

他回話:“因為師父說屬下有天賦。”

“不錯,繼續努力。”

你拍了拍他的肩膀,發現這孩子還挺壯實,誇了他幾句。

他像是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屬下吃得多。”

“那真好啊。”

你想起了小時候的舞哉,“你家公子跟你這麽大的時候,就跟小豆芽一樣。”

他困惑,“豆芽是什麽?”

你看著他真情實感的困惑表情,突然感覺又有點寂寞,加快了腳步獨自往前走。

到了放煙花的地方,村民們和黑衣人一起將煙花點燃,絢爛的花火升空,人們笑顏燦爛,熱鬧得不行。

你卻沈浸在剛剛的惆悵裏,只關註到煙花燃盡之後,從高處墜下的哀傷。

玉藻前穿過人流向你走來,把你帶到角落,牽起你的手,“主人可以跟小生說說話嗎,小生離開族群許久,今日如此熱鬧,小生卻覺得有一點寂寥。”

你不是很想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聽他說,很快裏梅和舞哉也過來了,然後是舞子和村民們。

大家手舉小煙花,圍著你轉。

“姬君快看!”

藏子拿著煙花棒在你面前揮揮,“煙花也會捉迷藏,揮揮就不見啦。”

村民們點燃篝火,舉著煙花給你獻舞,你被他們拉起來加入其中,玉藻前不知道從哪裏搞了個花環給你戴上,這是你第一次跳舞,手忙腳亂的像只毛毛蟲,但是好快樂。

回去的路上,你發現剛剛那個小男孩不見了。

“舞哉。”

你問他,“剛剛那個九歲的小孩呢。”

舞哉側眸看你,笑意溫軟,“那孩子有點怕生,說是先回家了。”

行叭,你囑咐他,“那你叫人告訴他,豆芽是一種甜甜的菜。”

他垂眸,“舞哉會叫人轉告給他的。”

你回到家裏,和大夥說了晚安以後就一頭紮進浴池泡澡,這裏每天都會換水,舞子還給你整了許多花瓣,你的快樂加倍,洗好澡出來,就看見玉藻前等在你的床邊。

他拿出剪刀,想要你給他修理劉海。

你迷惑,“長了不好嗎,為什麽要修他。”

他朝你笑:“這是主人賜予小生的禮物,長一分,短一分,小生都是不願的。”

行叭,你拿起剪刀哢嚓兩下就給他剪短了,“不錯。”

你放下剪刀走到床上,“快睡覺去吧。”

他拿起鏡子在那照,“主人,小生這樣可好看?”

你敷衍:“好看好看。”

他像是突然就有容貌焦慮了一樣,問你真的嗎。

你現在正是心情好的時候,也有耐心哄人,於是朝他招手,“過來,我仔細看看呢。”

他走到你身邊,動作間寬大的寢衣不小心滑落,露出一截精致的鎖骨,“主人……”

一雙狐貍眼彎彎,漫天星光盈在你眼前,“小生今晚可以留在此處嗎?”

你人有點暈了,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哭喊。

“姬君!”

舞哉光著腳,衣衫不整地撲進你懷裏。

“舞哉做噩夢了。”

他嗚咽:“好怕。”

你登時清醒過來,還做噩夢呢,當你是傻蛋嗎,舞哉這小子失眠慣了,就這麽一會的工夫,怎麽可能睡著。

你又看向玉藻前,他剛剛竟然不惜出賣色相也要留在這裏。

哎,這倆人肯定是都看上你柔軟高級的大床了,都是兄弟,說話為什麽彎彎繞繞的呢,你真是搞不明白。

可能這就是古代人吧,你看著舞哉,“你害怕?”

他點頭,一個勁地往你懷裏縮。

嘖,這小演技,不去拿奧斯卡可惜了,你又看玉藻前,“你想留在這裏?”

他點頭,難得露出點勢在必得的模樣。

“行叭。”

你把舞哉推開,站起來嘆了口氣,“那你們就在這睡吧。”

兩個人震驚的看著你,仿佛沒料到你會如此大方好心。

你在心裏冷哼一聲,原來在他們心裏,你藤原草姬是這麽小氣的人嗎,想睡你的床還跟你在這耍小花招,“身為一個老大,你們這點要求我還滿足不了嗎,行了,快睡覺,明天還要打怪呢,拜拜。”

你走到寢殿外,頓感寂寞淒涼,床都給小弟惦記了,你現在能去哪。

舞子問你要不要去偏殿睡覺,還說要先給你暖床。

你聽見這個詞,心念一動,大爺那裏不是就現成的暖暖香香的床麽。

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達成了,第二天,你美美醒來,把菜品的效果也統計了一下。

等級高了以後,你做的菜不含毒素了,都是一些加攻加血加防禦的好東西。

你在廚房忙碌了一整個早上,等到大爺都起床了,才心滿意足地揣著背包出來。

至於午飯麽,你當然還是啃蘋果了,你帶著兄弟們走到村口,先和村民們告別,收了一大波禮物,又和舞哉告別。

這小子黏黏糊糊的,好像真做噩夢了,眼下烏青濃郁,“姬君……”

你滿心都是做主線,和他嘰裏呱啦了幾句,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顧自己啊,我走了,拜拜。”

說罷,你帶著兄弟們頭也不回地走了,目的地麽,自然是酒吞童子所在的大江山了。

你打算一路打怪打過去,然後大力宣傳你的名號,叫全天下人都知道,這塊地盤被你承包了。

走了大概半天,你們終於遇見了一個村落,你趕緊從背包裏掏出自己做的旗幟來。

兄弟們立馬看向你。

早上做旗子的時候,你腦中只能想起來祖國母親的紅旗,但是你當然不可能在游戲裏覆制五星紅旗拿來揮,那樣太不尊重了。

於是你幹脆叫舞子隨便拿了塊布過來,又叫憨子給你打了‘藤原草’這幾個大字上去,一面淡紫色的,印著藤氏家紋和你名字的旗幟就這樣草率地誕生了。

你舉著大旗走進村,可惜這裏的村民們不識字,只能認得你旗子上的藤氏家紋。

在村長的帶領下,大家都喊你藤姬。

行吧,也蠻好聽,你也就接受了這個稱號,“我遠遠看過來,就發現你們村被一股不詳的黑氣籠罩……”

你巴拉巴拉一頓忽悠,村民們顯然把你當成了除妖大師,村長和你哭訴,他們村子裏的男人去後面那座雪山打獵,總是會離奇失蹤。

你看向村子後面的雪山,一笑,“我會處理此事的。”

村民們都滿懷期待地看著你,就在這時,兩面宿儺慢吞吞地走到了你的身邊。

這家夥走路真慢,現在才跟上來,你突然想起來,兩面宿儺一開始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你,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們就算分開很遠,束縛好像也不會鬧事了。

難道束縛的作用也會減弱嗎?你皺起眉思考,突然聽見幾聲尖叫。

“是妖怪,是妖怪!!”

剛剛還和藹可親的村民們拿起手裏的鋤頭和棍子對你們發動了攻擊,女人連忙抱著小孩慌不擇路地逃跑,你看著他們驚恐的面容,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兩面宿儺這個家夥,長得是挺嚇人的。

鋤頭眼看著就要砸到你身上了,裏梅凝成冰替你擋開,他不說話,只冷眼看著這些村民。

見他空手成冰,村民們更是驚恐,本來還算理智的人也拿起了武器,“他們真的是妖怪,他會妖法!!”

裏梅向來是一點就炸,“不可以汙蔑大人。”

他和村民們打了起來,就連玉藻前也露出了怒容。

而你看著這一幕,只覺得NPC們太勇敢了,看見妖怪以後沒有灰溜溜的逃跑,而是選擇提起武器保衛家園。

“這就是你要救的人,一堆愚昧的蟲子。”

兩面宿儺看起來心情很好,還在笑,四只眼睛看你,裏面是不加掩飾地嘲弄,“動搖了?”

你才不稀得理他。

你把裏梅扯回來,他毫發未損,反倒是村民們個個掛了彩。

“很抱歉。”

你回想起電視劇裏那些真善美的女主,模仿她們的笑容,“是我的同伴嚇到你們了嗎?他們有些沖動,但是請相信,我們是好意。”

憨子給你整了個聖母光環,你繼續笑,“我出身藤原北家,師承清水寺源信大師,我們這一路下山行走,為的就是斬盡世間妖魔,讓光芒照進每個人心裏。”

“諸君。”

你閉上眼,雙手合十,搞了一個不倫不類的西幻祈禱方式,“請相信藤姬。”

NPC們哪裏見過這場面,登時就被你唬住了,村長帶頭和你道歉,然後面色猶豫地看向兩面宿儺。

你牽起他的手,溫溫柔柔,張口就來:“他也是深受我佛教誨的弟子之一,聖人曰:有教無類,藤姬以源信大師弟子的身份做擔保,他手上幹幹凈凈,不染血腥。”

你一側眸,就看見兩面宿儺像是發現了什麽有意思的事,饒有興味地看著你,弄得你差點裝不下去。

你表演了一通之後,村民們態度大變,還邀請你去他們家裏做客,這怎麽可能呢,你果斷拒絕,然後帶著兄弟們往雪山而去。

離開村子有一段路,你才卸掉臉上的假笑,踹了一把路上的小石頭,朝兄弟們笑,“怎麽樣,哈哈,剛剛那個流程不錯吧。”

你回頭看,沒有一個兄弟是笑著的。

裏梅臉色陰沈,只有看向你的時候會好一點,“大人。”

他一直玩著手裏那塊冰,就沒散過,“他們對大人不敬,為何大人還要……”

玉藻前也搭腔,“若是主人真的想對他們動手,又何須……”

“行了行了。”

你不想聽這些,“他們怎麽樣是他們的事,我的理想是我的理想。”

見裏梅還想說話,你有些無語,懶得上思想政治課,就簡單粗暴地隨口編了一套邏輯,“他們是弱者,我是強者,強者就該保護弱者,這是責任,是大義,裏梅,以後不許和普通人動手。”

裏梅和玉藻前被你粗暴的邏輯打敗了,你滿意地走到後頭的兩面宿儺身邊,想問問他束縛的事情。

你還來不及說話,就聽見兩面宿儺罵你,“虛偽。”

好家夥,你演得這麽像,這都被他識破了?

你笑瞇瞇的,根本不把他話當回事,反正他又不會在村民們面前拆穿你。

你問他:“束縛的作用是不是減弱了?”

“沒有。”

你有點迷惑,皺起眉,“那你現在怎麽可以離我這麽遠,我在舞哉家裏那七天,你受到懲罰了嗎?”

兩面宿儺應了一聲。

你問:“什麽程度?”

他這才看你,“想知道?”

你點頭,當然想了。

他笑:“你自找的。”

你還沒來得及說話,劇烈的痛楚就從四肢百骸蔓延到心臟。

好痛。

像是有千億只毒蟻在啃咬你的每一個毛孔,滾燙的巖漿澆在你的肌膚。

好痛!

痛楚只持續了一瞬間就消失了,可是你的大腦根本沒法反應過來,你還沈浸在劇痛裏,迷迷糊糊往前栽倒,跌進兩面宿儺懷裏。

他沒有把你推開,任由你在他懷裏發著抖。

太痛了。

“宿儺。”

你開口才知道自己哭了,你好痛,不知道說什麽,只想喊他的名字,“宿儺。”

恍惚間,你覺得他的聲音竟然有幾分溫柔,“幹什麽。”

然後,你聽見他輕蔑的笑,“這樣就受不了了嗎。”

你哭:“嗚,好痛。”

兩面宿儺低頭看你:“嗯,我知道。”

他還在笑,不知道笑個什麽勁,“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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