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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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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嚴漠握住了手,沈雁先是一楞,旋即便想抽開,然而還沒來得急動作,就覺得對方略帶薄繭的指腹撫在了腕上。那動作不像是平常的握手,反而帶著絲暧昧。這一摸,頓時讓他僵在了椅子上。

險些掛不住臉上的表情,沈雁低聲道:“嚴兄……”

嚴漠並沒放手,只是挑起一抹微笑:“若是有沈兄相伴,能不能回去倒也無妨。”

這是在回答他剛才的問題,可是沈雁此時卻覺得腦中有些發蒙。他對嚴漠是有些綺思的,而且也惦記了不短時間,卻從沒想過能在對方口裏聽到這樣的話語。他適才所說皆發自內心,但是並沒敢帶什麽別的含義啊!這,這是個什麽意思?

可能是沈雁面上的表情太過僵硬,嚴漠又在他的腕上一握:“這次如果親去蘇府也無不可,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須答應。”

腕上的力道和對方語氣中的認真讓沈雁回過了神來,略定了定神,他開口說道:“嚴兄請講。”

“就算我們要親去蘇府,也必須做到兩事。其一,不能出現的太早,至少不能讓摘星樓的人馬察覺,千鈞之力也要用在關鍵時候,才能一擊定下乾坤。”

這道理沈雁當然也明白的很,幹脆的點了點頭。

嚴漠唇角一挑,繼續說道:“其二,去參加蘇府壽宴的江湖人應當不少,那在宴會之前,還是要把一些消息傳出。讓九龍環之事人盡皆知,不說那些人信與不信,有了此事攪局,必然能讓蘇府局勢為之一變。”

“釜底抽薪嗎?”沈雁也笑了,“嚴兄所想,恰恰與我相類。我也通知了甘三,讓他鼓動丁莊主帶上自家九龍環,且不說魏淩雲和蘇老爺子是否收齊了其餘幾件,只要丁莊主手上的那枚玉佩不丟,他們就湊不齊九龍環!”

這既是誘餌,也是殺招,萬一情況有變,只要護住丁莊主,哪還怕魚兒不上鉤的。嚴漠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了句“不錯”。

這幾句話似乎又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恢覆了正常,沈雁一直懸著的心又和緩了下來,倒也不再掙脫被握住的手,只是岔開話題:“咱們今晚也可以夜探一下金刀門,想法把手頭消息跟王門主透露幾句,等會我便上樓找些解毒的丹藥出來,蘇府一役說不好還有什麽暗算,還是多帶些東西更好……”

嚴漠的眉峰一簇:“此間主人如此大方,連丹藥都任你取用嗎?”

這話聽起來有些古怪,沈雁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麽,連忙解釋道:“此處乃是鬼醫家嬌妻薄玉娘購置的別院,她平時最喜歡從老孫哪裏取些有的沒的東西,嚴兄切莫誤會。”

“誤會什麽?”嚴漠這時倒是松開了沈雁的手腕,面無表情的問道。

“……”沈雁舌頭一時打上了結,不知該如何解釋為好。

嚴漠卻淡淡道:“之前葉大家也跟我說了些東西,讓我很是受教。”

“菲菲她……”沈雁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之前自家那損友攔住了嚴漠,就讓他提心吊膽許久,現在聽這話,菲菲她怕是沒說什麽好話啊!硬扯出一點幹笑,他強撐著解釋道:“……最愛拿我玩笑,嚴兄切莫當真。”

“我倒覺得,她說的不假。”嚴漠站了起來,伸手撫上了對方面頰,指肚在妖女劃出的紅痕處輕輕一擦,“只是我很不愛聽。不論是你這性子,還是那‘浪子’頭銜。”

任憑沈雁再蠢,這時也聽出了對方口中的意思,登時覺得身上的血液都像凝了一般,又是震驚,又是驚訝,但是一瞬之後,他的血液又覆沸騰,情不自禁伸出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嚴兄,你……”沈雁吞了口唾液,只覺得喉中幹的要命。

“我說過,若是有你相陪,是去是留都無妨。不知沈兄可願陪我?哪怕舍了自己的浪子名頭。”見到沈雁臉上動容,嚴漠唇邊綻出了笑意,他不願再等,亦不想再猜,卻未想到對方並沒有再次退卻,若是他肯,自己就更不會放手。

沈雁卻比他表現出的要混亂許多,他從未想過嚴漠能說出這樣的話語,更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要他“不做個浪子”,然而面前這人唇邊帶笑,眸中熠熠生輝,平素縈繞在身的戾氣和冷意似乎盡數消融,只剩下扣人心弦的明銳,也讓那張俊美容顏直入心尖。沈雁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在微微顫抖,卻壓抑不住翻湧出的喜悅。為了這人,他肯嗎?

最終,他綻開了笑容。“若是嚴兄不棄……”

他沒能說完。嚴漠俯下了身,薄唇正正印在了沈雁唇上。那唇比起自己似乎涼了一些,只是輕輕一吻,卻讓人心跳如鼓。沈雁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直接張口用舌尖挽住了對方的唇舌,想要把人再拉近些,牢牢攬在自己懷中。然而嚴漠並非那些和他“交往”過密的女人,這人既不需要逗弄,亦不會放掉掌控。

後背重重一撞,沈雁便覺自己被釘在椅背之上,撫在他頰邊的那只手也漸漸移到腦後,五指扣入發絲,半點也不留逃脫餘地。被迎入口中的軟舌也漸漸靈活了起來,卻不像他這個浪子那樣花樣百出,只是深深的插入喉見,攪動吮吸,似乎要奪取他的一切,抽吮他的神魂。

那滋味不大好受,卻讓人抗拒不得,沈雁只覺得心跳砰砰作響,周身如同墜入了碳籠,既想掙紮脫身,又想放棄一切甘心身受,最終他只是越來越緊的攥住了身前那人的腰肢,任憑唇舌交融。

這一吻十分的綿長,長到就連他們兩人的氣息都為之紊亂,失掉控制。最終嚴漠擡起了頭,那雙銳利的眸子鎖上了沈雁閃閃發亮的眼眸,他唇邊露出了一抹笑意,扣在後腦的那只手順著脖頸輕輕下滑,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鎖骨,扯開了沈雁身上的外衫。

沈雁喜穿藍,他的膚色並不甚重,又時常流連風月,自然愛把自家打扮的風流倜儻,惹眼非常。只是這次為了逃過摘星樓的追蹤,他並未做尋常模樣,而是換了便於行走江湖的打扮,那件外袍布料粗糙,色澤黯淡,連花紋都沒半個,放在別人眼中怕是看都不會多看一眼,此刻在嚴漠眼中,卻多出一份詭異旖旎,就像自己喜穿的衣衫穿在了對方身上。

扯開衣帶後,他的手絲毫不停,順著素白裏衣滑了下去,直接探入了胯下,已經半勃的陽鋒被他握了個正著,沈雁輕輕抽了口氣,扶住了嚴漠腰側:“嚴兄,不如我們到樓上臥房……”

那聲音低沈沙啞,說不出的勾魂,嚴漠卻輕哼一聲:“用不到別人的床榻。”

說著,他上前一步,單膝頂在了椅上,這座小樓的桌椅也一派天然,寬敞的很,只是再寬敞的椅子,也容不得另一個人同坐,被溫熱手掌抓著要害,硬硬的膝頭又抵在了胯間,沈雁喉間一滾,輕笑出聲:“椅子可也是別人家的……”

嚴漠哪會理他,俯首就咬上了對方咽喉,齒峰銳利,唇舌卻柔軟火熱,似乎饒有興趣的舔弄著那不斷滾動的突起。喉結也是人體要穴,兩處要害被人控制,沈雁的心跳得愈發厲害了,壓在他身上的人就像是一座屏障,牢牢把他圈在座椅之中,就連動彈都十分艱難,他習慣的是主導情事,卻從未如此被人禁錮操控……

不,不對,還是有的。沈雁心頭一跳,突然想起了那夜的景象,燈火搖曳、不見天光,醫房的藥香如此濃重,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來。身中奇毒,又受了重傷,那是他最虛弱的時刻,伴在他身邊的,卻始終只有一人。

胯下微微一緊,一點清液順著端頭滲出,又被那只手均勻塗抹在柱身之上,頂在胯間的膝蓋也加了些力道,沈雁不得不分開了雙腿,外袍、裏衣被層層剝離,他的陽物已經全然勃起,被人掌控,看著面前這副景象,沈雁只覺得喉間幹渴的要命,一聲低沈喘息自唇邊溢出。那夜他從未敢露出半分情動神態,可是如今,他不用再忍了。

這聲輕喘換來了個吻,略帶些急促,又火熱熾烈。沈雁不再掙紮,只任洶湧而來的情潮把自己吞沒。這跟他想象的有些出入,但是那又何妨?為了身前之人,他並不介意放棄掌控。

身體放松,沈雁軟倒在了椅背上,一手搭在嚴漠肩頭,把他拉向自己,另一手則沿著對方腰側探入衣擺。和自己勃然欲發的器物相同,那人也正情動,炙熱的陽鋒如同活物,在他掌心躍躍欲試,用指尖輕輕一撚,一抹濡濕便溢出關竅。沈雁笑了,他從未摸過其他男人的物件,但是他也是個男人,自然知道如何才能讓男人快樂。

也許是那只作亂的手太過靈巧,未過多時,嚴漠就微微直起了身,那張白玉般的面龐如今也湧上紅潮,俊美的不似凡物,銳利雙眸卻愈發幽黯,帶著欲求和熱切,如同想要撲食的猛獸。被那目光牢牢鎖住,沈雁胸中也湧起同樣熱度,甚至擡了擡胯,想要對方加快些速度。

目光掃過對方微微抿緊的薄唇,嚴漠輕笑一聲,放開手中撫弄的東西,擡起手來。那只手上帶著一點水痕,來自哪裏自不用說,他把手指遞在沈雁唇邊,叩開唇舌,壓了進去。指尖帶著一點腥鹹,一點麝香,味道也不算壞,沈雁舌尖一卷,便跟那手指戲耍起來,另一只手卻悄然滑下,想要握住自家被遺忘在旁的陽物。

那只手沒能到應到的地方,嚴漠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探在他口中的指尖也抽了出來。

沈雁喉間一陣滾動:“嚴兄……”

嚴漠不為所動,伸手從懷裏摸出一物,放在了沈雁手中。那是個青花纏枝的瓷盒,不大不小,也看不出有多名貴,一股淡淡清香從盒中溢出。沈雁臉上的神色有些變化,這盒子他當然見過,還熟悉得緊,只是他從未想到,嚴漠竟然會把它帶在身上。

撥開了盒蓋,嚴漠伸手在盒中一探,一點油光便染在了手上:“那日行到後來就用不上脂膏了,倒是剩下了些。”

話裏的意思不難理解,沈雁臉上騰的燃起一片紅雲,又是尷尬又是無言,到後來他神智都模糊了,哪裏還記得如此多。強自定了定神,他笑著答道:“嚴兄那日倒是堅忍,我還以為你並不覺得快意……”

“那是雙修,自然不怎麽痛快。”嚴漠倒是答得幹脆,帶著脂膏的手指輕輕一探,插入了對方猶自緊閉的密穴之中。

沈雁發出了一聲喘息,雙眸卻瞬也不瞬望著身前之人:“那今日呢?”

他的眼中,聲音中都帶著滿滿笑意,嚴漠也笑了,一手撐起對方膝頭,另一手已經動了起來:“今日不是雙修,是床笫之歡。”

幾乎分毫不差,手指按到了某處,只聽啪嗒一聲,沈雁手中的瓷盒掉在了地上,他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椅背,手臂微微發顫,向上拱起身來。一把座椅能有多大空間,身前之人毫不給他退卻的餘地,靈蛇一般的手指按壓揉弄著穴中軟肉,似乎要把那緊窄的穴口搗出水來。

“嚴兄……”

沈雁低呼出聲,但是聲音已經不似言語,反而拖曳過長,如同呻吟,他的嗓音本就低沈悅耳,如今更是如同一柄帶鉤的小刷,抓撓著人心。嚴漠的膝蓋又往上頂了些,托起對方的膝窩,雙眸直直望著身下之人。

分不清是身上的目光太過火辣,還是身下的觸感太過煎熬,沈雁躬身一探,吻了過來,他的吻也不像適才那般慢條斯理了,不存任何花巧,急迫熱切、勾魂攝魄。嚴漠嘴角溢出抹輕笑,手指一抽,另一樣更為硬挺的東西插了進來。

喘息聲被吞食入腹,也許是姿勢有礙,也許是情濃過甚,這一入簡直銷魂到讓人難以克制,怒張的陽鋒勢如破竹攻入了體內,沈雁只覺得自家腿根都在些微抽搐,嚴漠卻並未遲疑,稍事停頓便律動了起來。像是座椅位置有限,他的動作並不很大,但是每次都入得甚深,似乎要碾平那穴中的褶皺一般,帶著一種壓抑的兇猛。

這的確不是雙修,沒有功法運持,沒有刻意控制,每一下都撞到最深,碾磨著那要害之處,沈雁只覺得後穴如同被炭火燒著,即漲且麻,卻沒有絲毫痛楚,反而從體內蒸騰出一股克制不住的快意,抵在腹間的莖幹已經氤氳出水,一點銀絲順著腰側滑落,染濕了身下的深色袍服。

“抓牢了。”

一聲低語在耳邊響起,還未反應出話中意思,沈雁只覺得膝下一緊,身形反折懸在了半空,身後的伐撻驟然猛烈了起來。淬不及防,急促喘息聲迸出,沈雁差點咬到了的舌尖,雙手不由使力,抓緊身下椅背。這姿勢他可從未試過,然而習武之人腰腿何其柔韌,他就像一條隨波逐浪的小舟,在怒濤之中顛簸起伏。

撐在膝窩處的手慢慢滑到了胯下,指尖在進出的穴口處摩挲,引來那穴口一陣微微顫動,嚴漠腰身一挺,指尖同時用力按在會陰處。曾被子蠱侵蝕,此處簡直敏感異常,沈雁腰背一弓,險些掙脫對方掣制。

“喜歡?”嚴漠的聲音中也帶出了些低喘,他並未卸下衣衫,如今那身褐服已經淩亂不堪,點滴汗水從額間滾落,滴在沈雁胸前。

沈雁未能馬上回答,剛才那一下差點讓他攀上絕頂,卻被一只手扼住了關竅,回精的痛楚讓他險些喘不上氣來,喉中滾出幾聲含混的呻吟,他終於掙紮著笑了起來。

“也不知……哈……誰……才是那個……浪子……啊……”

最後一字轉了個調兒,嗓音啞的幾乎破聲,後穴隨之緊緊箍住,就連嚴漠也忍不住停了一停。

“熟能生巧罷了。”

嚴漠的聲音中也帶出了些玩味,連帶那幾個日夜的雙修都變做其他意味。從下往上仰視那張俊美無匹的容顏,沈雁心中突然一顫,他知道這臉並非是嚴漠的真容,也曾被這“美色”所惑,然而現在他卻突然生出了一份念想,想要透過這張臉看一看那人的真容,看一看那銳利兇戾,鋒芒畢露的眼眸,究竟該放在怎樣的面龐之上。

只是這一思緒來得快,轉瞬便被另一波情潮擊得粉碎,嚴漠身形往前一探,再次把身下人壓在了座椅之中。木椅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顫抖,旋即吱吱呀呀響了起來,伴隨著低沈的喘息和唇舌相交的黏膩水聲,說不出的銷魂蝕骨。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濃郁麝香味飄散開來,被頂起的椅凳哐當一聲落回原位。

抻得有些發痛的雙腿被放了下來,沈雁深深喘了口氣,方才回過神來,只見自己胸腹之間一片濕滑泥濘,而身前那人也早就衣衫淩亂,兩人下體並未徹底分開,一點黏膩正順著腿根滴落。這景象未免太過淫靡,他卻突然低低笑出聲來,探身在對方唇上一吻。

“如此下去,咱們滾上床榻的機會可就不多了……”

嚴漠眉峰一挑,“我看你也未嘗不願。”

略帶調笑的話語被親吻聲壓了下去,窗戶並未合攏,桌上那疊書頁不知何時被春風揉亂,發出沙沙輕鳴。

“再有兩天便是正日子了。”

蘇洵站在窗邊,雙目凝視著窗外庭院。蘇府是個百年望族,幾代經營有方又俠士輩出,府中景色自然高妙,如今又是草長鶯飛的時節,那院春景更是怡人。然而他絲毫沒有把這滿園的春光放在眼中,相反背後已經布滿了一層淋漓冷汗,似乎看的不是自家庭院,而是什麽幽冥鬼域。

自從跟摘星樓掛上鉤後,他就突然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若是不跟那些賊子配合,他家百年的基業,乃至自己性命都要不保,他父親、繼母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膽寒。可是摘星樓又是什麽善類?淩雲公子那一句話,便把摘星樓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他們蘇府竟然還成了征討魔門的議事之所,若是讓人知曉他跟摘星樓的勾當……

蘇洵咬緊了牙關,努力壓抑住身上泛出的寒意。如今已經箭在弦上,他還有什麽可退縮的地方?左右也不過是拼死一搏罷了!深深吸了口氣,他轉身看向身後,只見一位婢女正乖巧的門邊,那婢子是數月前從夫人那邊派來的,應該是監視他的眼線,只是如今已經被換了個芯子,成為了摘星樓的暗樁。

這兩撥人馬……唇邊露出一抹嘲諷,蘇洵沖那婢子說道:“柳煙,去問問廚下情況如何了,瓜果菜蔬絕不能少,也讓那些‘幫廚’做好準備。”

這話當然是暗語,也是希望摘星樓那邊不出亂子,但是那個偽裝成柳煙的女子卻柔柔一欠身:“少爺還請放心,下面那些夥計自有安排。”

嘴裏答得十分恭順,但是這女人並沒有半點想要移步的意思,只是畢恭畢敬站在原地。蘇洵的眉峰又緊了些,心中翻騰良久,終於也沒說出什麽,繼續扭頭看向窗外。在這片景色秀美的庭院之後,究竟藏了多少後手,又有埋伏了幾多險境……

……

“莊主。”丁彬眉頭微皺,又勸了一次,“若是此事真跟那九龍環有關,這次帶到蘇府豈不徒惹事端,不如……”

丁歷丹揮了揮手,止住了管家的話語:“我是猜不準那甘三郎所言是虛是實,但是從莊內抓到的探子來看,摘星樓對於此物絕對不會罷休。與其讓他們繼續打夫人和嵐兒的主意,不如讓他們來找老夫麻煩!這九龍環哪怕有天大的秘密,也不如他們的安危要緊。”

聽到這話,丁彬也不再勸,反而沈吟片刻:“那這次是否也邀甘少俠同往呢?”

甘三郎最近的名頭可同樣不小,若是有他在側,多少也有些照應。誰知丁歷丹卻搖了搖頭:“這個倒是不必。最近那甘三似乎也得到了點消息,如若查證屬實的話,不單是他,就連你和雁陣也要留下,我還讓柔娘去請邱兄,有他相助,此事說不定能成。”

說著,丁莊主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我管那淩雲公子抱得是何等念頭,鏟除摘星樓才是真正的要務。有我踏雪山莊和棲鳳山莊聯手,只要那個總壇位置不假,便能把它一力鏟除!那可比蘇府要風光幾分許多了。”

丁彬聞言不禁眉頭微皺:“風光還是其次,只是莊主此去,身邊就沒什麽人了啊,萬一出了事……”

丁歷丹哈哈一笑:“難不成你忘了我二十年前是如何闖蕩江湖了嗎?不過是個蘇府,還有那麽多武林名宿,難不成還能把我們一網打盡?而且現在也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不如由我來給你們掩上幾分。”

雖然已經年過五旬,但是丁莊主的聲音裏依舊豪氣畢現。最終丁彬點了點頭,也露出了幾分傲然:“屬下等人定不辱命,還請莊主小心!”

丁莊主伸手一拍的他的肩膀:“該小心的是你們才對,只望能夠馬到功成……”

………

“慧心方丈!”

魏淩雲快步走出門去,沖面前的老僧施了一禮。這和尚看起來已經七旬有餘,胡子眉毛盡數雪白,但是面色卻依舊紅潤,雙眸中精氣內斂,倒是看不出武功高低,反而只像個平常僧人了。

見到魏淩雲出迎,慧心也是微微一笑:“有勞淩雲公子,不知天門道長他們是否也到了?”

“恐怕還要半日光景。泰山諸位畢竟人數眾多,不是一時半會能趕過來的,還請方丈和少林高僧們先行歇息。”魏淩雲笑著朝裏面做了個請的姿勢,“對了,武當這次也派了人來,等到人差不多齊了,蘇先生還要邀各位先入府一敘……”

這話也是應有之意。就算要召開武林大會,他們這些人也該先聚起來開一個小會,互通有無,避免不必要紕漏。慧心頷首致謝,也不謙讓,擡步向客棧內走去,魏淩雲則勾起一抹微笑,只落後了半步,也跟了進去。

在兩人身後,還有數不清的江湖客,晉陽城熙熙攘攘,愈發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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