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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桂花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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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珍希這個晚上去了米璨的房間,但是一直沒有等到米璨回來過夜。

米璨的男助理還很奇怪怎麽米總的房間來了個小姑娘,正想把她趕走,但是卻見她手裏居然拿有房間的門卡。

男助理以為肯定是米璨給她的,不敢真的將她趕走,對待她的態度一下還一百八十度轉了反方向,不敢得罪她。

紀珍希自我介紹說:“我是米總的女朋友。”

“啊?”男助理訝然。為何他不知道自家米總有女朋友。

“不信你問他。”被自家教授安排來強行碰瓷的紀珍希很胸有成竹。

她是經過尤教授鼓勵的人,當然要有自信。尤教授說這個米總是她的良配,那麽就一定是。

因為自家尤教授的頭腦從來都是聰明絕頂。

“女士怎麽稱呼?”

“姓紀,珍希,珍貴的希望。”

“紀女士。請在這裏好好休息。我會馬上稟告米總你在這裏。”

“好的,謝謝。”

男助理走了,紀珍希自己在總統套裏安頓自己,沐浴,做護理,吹頭發,換睡裙,然後甜甜蜜蜜的睡了。

米璨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團陌生的生物睡在主臥的Kingsize大床上,只穿了件純欲風的黑色吊帶真絲睡裙,小小的臉蛋被房間的暖氣熏得紅撲撲的,一頭黑發散落在潔白的枕頭上。

睡品太差,兩條白膩膩的細腿還分開著,把被子夾她腿心。

就這麽簡單的黑跟白,竟然還很甜撩。

米璨很想不明白這深夜天降撩人精是怎麽一回事。

進來之前,米璨聽自己的男助理說,他房間裏來了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說是他女朋友。

最稀奇的還是,她是自己拿門卡刷卡進來的,守在頂層的酒店管家也都沒能將她攔下。

所以她不是個普通人,能在這間奢品酒店裏自由出入。

但是為什麽她會有他的房卡。

米璨覺得真的很詭異。

伸手將溫熱的生物拽起,捏住她的細手腕,米璨沈聲問:“你誰?自我介紹過沒有?就敢睡我的床。居心叵測吧你?”

“唔……”

紀珍希撒嬌的叫了一聲,她現在特別困,前幾天連夜跟尤逍趕來南市,又到處火急火燎的找喻笙,這兩天她累死了。

而且她睡品本來就不好,經常夢游夢囈什麽的。

見著面前的男人,紀珍希以為是在做夢。

最近看自家教授跟別人談戀愛,母胎單身的她被虐慘了,做夢都想要一個夢中情郎。

不要情人,要情郎。

現在,是又做夢了?

隨便抱一下,親一下吧。

紀珍希覺得渾身好熱,適才自家教授專門送她上樓來,叮囑她今晚一定要成功。

紀珍希想到這一點,腦袋暈暈的倒在男人身上,小手摸他繃緊的硬喉結,嬌滴滴的對他撒嬌。

“我失戀了,想找個人一夜情。哥哥,愛我好不好?我沒有哥哥,以後你做我哥哥,行不行……哥哥,哥哥……”

那軟綿綿的聲音撩得米璨毛骨悚然,他媽哪裏來的粘人精,張口就亂叫哥哥,是要原地幫她做打投嗎。

米璨忽然覺得她有點面熟,他好像是他最近收購的一間小媒體的游戲主播。

猜測到她的意圖以後,“瘋了吧你。”米璨將又軟又騷的人扔回床上,掏手機,打電話叫男助理進來把人弄走。

低頭的時候,發現這妞感覺似乎不對。

接著,他發現自己喉頭又澀又燥,從她身上別不開視線。

然後,意識到現在這是什麽情況,米璨崩潰了,真的想報警了。

餵,警察叔叔,這裏有人在按頭我跟一個又軟又香的小妹妹上.床,你們趕快來。

誰他媽設計的?操。太陰了。

深夜,南臺小區,一排染霜的桂花樹下,男人站在樹蔭的陰影處抽煙。

地上有好幾根燃盡的煙頭,證明他站在那兒等了很久。

他晶亮的眸一直在漆黑的夜色中搜尋,直到他發現那一抹熟悉的倩影邁著步子朝他走來。

喻笙要上樓的時候,才看見站在樹下抽煙的人。

確認到真的是強大自制的他偶爾也會喪得站在陰影裏以後,“尤逍,站這兒是幹嘛呢?”喻笙問。

尤逍滅了煙,做了個假裝:“下來幫我外公倒個垃圾。”

“半夜十二點,倒垃圾?”

“誰規定半夜十二點,不能倒垃圾了。”

“好吧。”喻笙答應。

“一起上去?發行人爸爸。”喻笙喊他。

他從樹影裏走出,喻笙見到他只穿了薄毛衣,闊腿褲,板鞋,跟在北城時候的成熟裝扮有些區別。

南臺小區對他來說是特別的,他來這裏的時候,總會去掉風塵,回歸淳樸。

他現在這模樣就像是一個男大學生,想想他也不過才虛歲23,喻笙記得他曾經還說過身份證上的生日是不準的。

說不定現在不是這個歲數也不一定。

喻笙也是這陣子跟米璨到處去調查之後,才知道,尤逍好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被生下來的。

出生證是後來他外公袁疊仁給他補辦的。

袁麗棠生下他之後,就把他扔福利院了,因為那時候正是袁麗棠的事業上升期,她剛剛成為一個律所的初級合夥人。

她心裏想的只有她的事業。

如果有未婚先孕的孩子在身邊,會影響她作為一個精英律師的形象,有潛力跟有財力的客戶不會信任她。

所以,她隨隨便便就把尤逍給扔了。

是尤逍的外公袁疊仁去福利院把尤逍抱回來的。

他平日裏總念叨的,我外公撿垃圾把我養大,其實是帶著自嘲的意味,意思是他就是垃圾。

如果他外公不揀他,也許他就長不大了。

尤逍滅了煙,從樹影裏走出來,渾身煙味。

喻笙不想靠近,下意識的想避。

忽然又驚覺這樣的動作,就是那年他離開她的理由。

於是,這一次,喻笙主動牽他手,說:“這樓道的聲控燈總是壞,我穿高跟鞋,等一下摔了,你牽我上樓行嗎?”

尤逍笑了一聲,以為她在撒嬌,“要我背嗎?”

“不要,只要牽著我上去就行了。”喻笙說。

尤逍牽著喻笙上樓,袁疊仁的宿舍在六樓,沒有電梯,要慢慢爬上去。

有些樓道的聲控燈壞了,以前尤逍閑著沒事會來換。

現在,他很久沒回來了,那些燈就年久失了修。

喻笙高中時候住這兒,有次跟著他,幫他點手電筒,看他換過。

想起那些經歷,喻笙也就知道尤逍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他善良到甚至會怕別人看不見回家的路。

喻笙很後悔,高三的那年沒有勇敢留下他在她身邊,讓習慣寂寞的他繼續又暗自寂寞了一個四年。

今天跟米璨出去發現的事情真相,令喻笙回來,再見到他,情緒很覆雜。

因為那些他不想,或者是說無法鼓起勇氣讓喻笙知道的事,喻笙今天全都知道了。

那不是尤逍身上的陰暗面,那是他身上最閃光的地方。

“尤逍,我給你出的題你做出來了沒有?”

走到六樓,開門進屋的時候,喻笙忽然問。

尤逍竟然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他靜默著,沒答話。他不想說那道題的答案。

“是喜歡了多少天了?第一次在南高見我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了我多少天了?”

“別矯情。”尤逍阻止喻笙。好像承認他早就喜歡她了,這事有點難。

“尤逍。”喻笙認真的喚他,望著他總是獨自醞釀情思的眼睛說,“我長大了,我可以接受一切的你。告訴我,是什麽時候?”

“剛從溫哥華回來的那個夏天,他們都說我把我哥炸成植物人的那個夏天……”尤逍終於緩慢的說了。

隨著他的話聲落下,樓道裏的聲控燈熄滅了。

一片漆黑裏,他站在原地,楞楞的,叫喻笙覺得無比的心疼。

如果可以,從今天開始,喻笙願意做一切事情來讓他開心。

“那個夏天……”喻笙正要問那個夏天,怎麽他就喜歡她了。

他從溫哥華回來的夏天應該是回來準備上南高高一的時候。

他們是在哪裏遇見的?為什麽他這樣走到哪裏都被女生們瘋狂迷戀的人會喜歡喻笙?

“我們是在哪裏遇見的?”喻笙問。

尤逍知道喻笙肯定忘記第一次見他的情形了。

“逍逍跟笙笙回來啦?”

袁疊仁聽到他們回來的聲音,熱情的給他們開門。

門嘎吱一開,樓道裏的聲控燈又亮了,他們倆又站在了溫暖的光裏。

尤逍牽動嘴角,領喻笙進屋。“外公早就把牙具跟毛巾給你準備了,太晚了,先去洗了睡了。其他的等會兒再說。”

喻笙洗完澡後,跟尤逍睡到同一張床上,看著這個小房間,喻笙想起了年少時候,他們在這裏有過的喜怒哀樂。

如今,再故地重游,喻笙心裏有濃濃的懷念。

燈關了,他就睡在她身邊,喻笙主動伸手,抓住他的手。

十根長短不一的手指扣在一起。

“你怎麽也回南市來了?是不是怕我去喜歡米璨了?”沒開燈的房間裏,喻笙輕輕的問。

“我才不怕。”尤逍逞強的說。

其實心裏,他在說,不是第一次這樣害怕,第一次在南高遇見她轉學來的時候,他就這樣害怕了。

因為就算米璨是個不折不扣的學渣,但是米璨身上沒有任何陰影,他生長在一個幸福的家庭,有對他溺愛至極的父母。

如果喻笙喜歡他,那喻笙起碼會得到百分百的快樂。

可是尤逍卻會帶給喻笙除了快樂之外的東西。

在尤逍看來,喜歡一個人就只該帶給她快樂,這是那年他為何選擇答應生父生母的條件,跟喻笙分開的理由。

當時的喻笙還太小了,她所能承受的喜歡就是喜歡一個能考上清華的完美學神。

黑暗裏,喻笙翻身,主動縮到尤逍懷裏,把臉貼在他心房的位置,對他做一個虧欠了他許久的,認真到了極點的告白。

“我喜歡的人,是尤逍,他有最完美的外貌,最聰明的頭腦,最幹凈的靈魂,他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虔誠相信跟摯愛的人。只要我活在這世上一天,我就會喜歡他一天。我甚至不怕死,我只怕如果我死了,我就不能喜歡他了。”

銀白月光從窗戶傾斜,成為房間裏的最強光源。

除此之外,就是彼此的眼眸了。

近在咫尺的對峙在一起,尤逍聽明白了喻笙的意思。

那是在他離開的那個夜霧氤氳的晚上,她沒有對他說出的話,那個晚上簡單的一句喜歡,她沒能說出口。

久別重逢,她的喜歡就變成這樣了。

“你今天跟米璨去見了誰?做了什麽?”尤逍輕聲問。

他從她眼眸裏讀懂了,她終於解開了一道讓她費解的題。

現在的她勇敢坦蕩,信誓旦旦,要許自己喜歡的人此生盡歡。

尤逍猜測她跟米璨去做了一些特別的事。

“沒見誰。你只要別再吃我跟別人的醋就行了。”喻笙趴在尤逍身上,輕輕對他說。

尤逍摸她頭,問:“你瞞我,我就不給你案子做了。”

“不做就不做,我不差錢。我有錢了。”喻笙小聲抱怨,“其實你一直在把我當小孩。”

“你有什麽錢?”尤逍想著她在北城過的那些日子,住個四環外的小破公寓,當個投行搬磚狗,被袁剪西那種毫無人性的資本大佬隨便差遣。

這些年她過得其實不容易,明明是嬌氣包,卻要跟尤逍拼一股勁,不回喻家也要混出頭來,好讓尤逍不要看輕她。

她肯定不知道當初她去FT求職,袁剪西本來不打算聘用他,因為她資歷根本不夠格,是尤逍跟袁剪西特別打了招呼,喻笙才成功進去任職。

就算分開的日子,他也一直在隔空照顧她。

然而,尤逍不會告訴她。

就像以前故意考差,來讓她得到第一一樣,守護喻笙成功跟自由,是尤逍許諾給喻笙的成功學。

“今天我有買到全世界最幸福的感情的錢了。”喻笙洋洋得意的說。

“吹吧你。”尤逍不信。

說完以後,尤逍後知後覺怎麽今晚怎麽莫名其妙讓喻笙給控了個場。不行。

今晚叫她來,是要收拾她的。竟然明目張膽的跟米璨去錄綜藝,秀恩愛。

他今晚想狠狠虐她的。

尤逍搭手扣住喻笙的細腰。

“現在我們來說說答案是無窮盡的那道題。”

她身上穿了件他的長袖T恤當睡裙,身上漫溢睡蓮的香氣。

第一次見面,她身上也是這個氣味。

那是個暴雨天,她站在泥巴地裏,捧著一捧未開的粉蓮,穿了件綠色的一次性雨衣,頭上頂著頂荷葉,跟顧語南一起,跟幾個混混在泥巴地裏打架。

根本不顧自身形象,一群人裏就只有她一個女的,她還是裹裏面跟他們亂滾。

最後把自己滾成個泥人,上了他的車,坐他旁邊,還特別好意思的問他,她美不美。

其實當時他就只看見她的兩只眼睛了。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問他她美不美。

那傻逼兮兮的讓人一見就想對她笑的沙雕樣子,尤逍從未忘記。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無窮盡。

靜謐的小屋裏響起兩人輕輕說話的聲音。

“沒什麽好說的。節目效果,節目編導讓錄的,說我很受觀眾歡迎,讓我跟米璨炒個CP,帶一帶流量。”

“錄個燭光晚餐,給你多少報酬。”

“沒給。”

“所以你就是單純的想跟你的老相好高調的吃個燭光晚餐?”

“對。”

“嘚瑟。”

“就是嘚瑟了怎麽樣?”

“還嘚瑟嗎?想過我的感受沒有?”他的手伸進了長體恤遮住的腿心。

“不嘚瑟了。逍……爺……啊……”喻笙一秒變慫包。

尤逍撈起她,借著月光審視她瓷白的臉,那是他愛得無以為繼的美麗存在。

“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什麽?”

“喜歡我。到死都喜歡我?”

“對,死了也喜歡你。”

尤逍微微斂眉,終於等到當初不懂什麽是喜歡的二逼少女跟他告白,他感到他這個爹系男友可以從她這兒畢業了。

但是怎麽總覺得她連告白都這麽二逼呢。

這是一個什麽命題。

——到死都喜歡我。

——死了也喜歡你。

尤逍有點迷惑了,但是是開心的迷惑。

他仔細的展開想象,喻笙說的喜歡是什麽樣的喜歡。

“無窮盡……”

直到她主動探頭,吻他禁閉的唇,用粉嫩舌尖擠開他繃緊的唇角,勾纏他的肉舌,在彼此唇舌的摩挲中,媚聲為他解惑。

“喻笙無窮盡的喜歡尤逍,迷戀尤逍,想要尤逍……”

“那就給你無窮盡……”尤逍覆上女子柔軟的身體,分開她雪白的腿根,纏到自己腰上,滿足她的願望。

此刻,他還無法求證這幾天喻笙在南市跟米璨做了些什麽,見了什麽人,但是,等她再回來他身邊,他發現她對他更乖更依順了。

甚至還對他做了許久以來他期盼得到的告白。

原來喻笙是如此喜歡尤逍,她甘願為他化作一團蜜,綿軟香甜,墜入他心。

涼薄冬夜,尤逍從她泛紅的潮濕眼眸裏、從她為他微張著媚吟的粉唇裏邂逅了久違的世界美好,萬物可愛。

作者有話說:

現在,讓我在這個七夕來告訴親愛的你們!你們追的不是沙雕炫富文!這是一篇有逼格的少年跟少女相互救贖的成長言情文!笙笙一直拿的是高端救贖劇本,只是你們不知道,笙笙也不知道,只有我跟逍逍知道!(嘚瑟臉)

七夕快樂!!愛你們,永遠愛!(飛撲吻)

這一周正文要完結啦~別難過~還有番外~還有同款代餐文~好像不是在勸你們,是在勸我自己,好喜歡他們啊~(哭)感謝在2022-08-02 09:30:29~2022-08-04 14:57: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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