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瞪大眼睛：什麽算了？

小姐想說什麽，她怎麽聽不懂？

但聽不懂也不妨礙她聽吩咐做事，紅衣轉身出門，去找人。

趙柔嘉想的是，童心童德已經被她派去大青山，還帶走了除了常興魯華之外的所有人，當初她從鄭宏基哪裏要了的二十個人，因為羅管事被傷一事，派了兩個人給他，如今想要用人，總感覺有些少，捉襟見肘啊。

常興和和魯華的被找到的時候正在演武場打拳，回來的時候只洗了一把臉，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來見趙柔嘉。

“我想拜托你們一件事情。”趙柔嘉看著身材高大，留著絡腮胡子的兩人，直言道，“我擔心有人會壞事，你們幫我看著她。”

常興兩人面面相覷，一頭霧水，不知道趙柔嘉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趙柔嘉解釋道：“我有個妹妹在京郊的莊子，你們二人全天十二個時辰監視她，一直到皇家狩獵結束，若是中途見她找人辦事，你們就跟上去，查清楚她想幹什麽，然後給我回信。註意她身旁可能有人，跟你們一樣的人，或者比你們厲害。”

常興面容一凜，比他們厲害的人？

他們沒見趙柔心身邊有會武功的人，可趙柔嘉不知無的放矢。

常興謹慎道：“小姐要我們看的可是五小姐？”

趙柔嘉點點頭：“我怕她害人。”

害人？

常興眼眸一閃，想到這些日子見到的事情，知道他們姐妹不和，趙柔嘉口口聲聲說趙柔心會害人，究竟是不是真的，趙柔心想要害誰？

魯華則道：“小姐要救被害人？”

趙柔嘉搖頭：“不，你們先跟著，不要暴露行蹤，讓人發現。在這個前提下，能救就救，不能就算了。”

魯華表示明白，提醒她：“那這段時間小姐不要隨意出門，去危險的地方。”

趙柔嘉哪有不同意的：“放心，我會同祖母一起。”

兩人這才放心，領了趙柔嘉的命令出門。

待人走的不見蹤影，紅衣小心翼翼地問她：“小姐，五小姐真的要害人，她想害誰？”

心裏祈禱，千萬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一定一定不能是小姐。

趙柔嘉道：“也許是大哥哥，也許是旁人。”

紅衣綠綃黃絹悚然而驚，幾人面面相覷，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恐懼、害怕、憤怒等情緒在他們眼底閃過，一時間幾人都有些沈默。

趙柔嘉道：“怎麽，你們不相信？”

“不不，我們，我們……”

我們了半天，也說不出相信兩個字，當然也說不出不相信。

趙柔嘉道：“不管你們相信不相信，這都是事實，這些話不要傳出去，小心禍從口出。”

幾個丫鬟忙不疊地點頭，紛紛表示：“小姐放心，我們絕不會說出去的！”

……

等待的時間，有時候很長，有時候卻很短。

度日如年或光陰似箭，其實都是一種感受。

時光就是時光，不快不慢，就在那裏，不以人的一直為轉移。

所以領趙柔嘉過得煎熬的兩天，以及會持續煎熬下去的圍獵，在她完全不期待的情況下到來了。

眼前是連綿不絕的帳篷，一頂又一頂的小包包，拱起一個又一個的半圓，浩浩蕩蕩，漫無邊際，仿佛一下子之神塞外的草原，一下子進入異域風光當中。

趙柔嘉忍不住輕吟了一句：“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此時的情景於千帳燈十分契合，有的不光是氣勢，更多的是情懷。

而情懷，趙柔嘉體會到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嘉嘉，快過來，祖母讓我叫你過去，賢妃娘娘要召見你。”

趙柔靈跑到趙柔嘉的帳篷，一身狐裘大衣，披著及地的大氅，抱著手爐，裹著衣袖，腳下的靴子落下一點點褐色的泥巴，聲音清脆地叫她。

趙柔嘉也是一生毛茸茸的襦裙，裹得嚴嚴實實，站起來迎了上去：“賢妃娘娘來了？”

趙柔靈笑道：“可不是，說是要見家裏的女孩子，這不，祖母讓我叫你。”

兩人一起出了門，剛剛出門，一陣寒冷的陰風迎面吹來，刮的兩人忍不住縮著脖子，抱著手爐呵氣。

趙柔靈連續呵了好幾口氣，才緩過神來：“真不知道這天兒為什麽這麽冷，感覺鼻子都要凍下來，我看過不了兩天就要下雪，這狩獵估計打不了幾天。”

趙柔嘉笑道：“最好是打不了，要不然該多受罪，不過以往也有雪天出去打獵的例子，就是不知道今年如何。不過就算打不了獵，也不會早早回去，起碼也的半個月，也許能有冰嬉比賽。”

趙柔靈眼睛一亮：“對對，我最喜歡冰嬉了，皇宮那些人玩得最好看，可惜我沒他們那麽好技術。速度倒是夠了，可惜儀態不美觀。”

雖然說自己不好，但趙柔靈其實對自己的冰嬉水平很自得，她平日活潑好動，騎馬、投壺、蹴鞠、冰嬉……這些運動都玩得很好。

說話間兩人到了一頂帳篷前，裏面的丫頭出來告知她們，趙老太太已經去見賢妃了，讓他們二人自行過去。

兩人抱著手爐沿著被掃開的小路，一頂帳篷一頂帳篷地找找過去。

不多會而就到了地方。

賢妃住的帳篷門前守著兩個宮女，寒風呼嘯間，趙柔嘉隱隱看見兩人發青的臉色，兩個宮女努力站直，目不斜視，但臉色蒼白，嘴唇發青，顯然是凍得很了。

趙柔嘉見他們如此，不由打了個哆嗦，忽然之間覺得一身冰涼。

通報之後，從裏頭走出一個圓臉膚白的美貌宮女，熱情地將他們迎了進去。

一進屋，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縈繞在他們身上，呼吸間帶著一股濃濃的溫暖，同外面寒冷的溫度全然不同，切切實實讓人感到冰火兩重天。

鼻子被炙熱的空氣刺激，微微有些癢，趙柔嘉感覺有些不習慣，很想打個噴嚏，卻知道場合不對，死死地忍住，一手抱著手爐，一手那帕子捂著鼻子，搓了好幾下才拍散了那股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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