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捧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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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說孟氏之前看顧趙柔嘉，在兩人同時生病的時候照顧趙柔嘉舍了她，平時又對趙柔嘉十分好，有目共睹的好。
趙柔心這樣說，有點像小女兒吃醋撒嬌，說的是嫉妒，偏偏語氣那樣自然討喜。
屋裏的氛圍一下子就變得和煦。
趙柔心的話討了所有人的好，又是一副乖巧可愛的樣子，大家對她多了幾分喜歡。
孟氏心裏生出一股說不出的驕傲，她的女兒就是聰明討喜，比有些討厭鬼強多了，暗地裏對趙柔嘉嫌棄的不行。
趙老太太微笑著道：“是啊，祖母疼小五呢。”
伸出手來十一她過去，趙柔心上去就抱著趙老太太，咯咯嬌笑。
大夫人道：“心兒是個可人疼的。”
窩在趙老太太懷裏的趙柔心歡快地笑了，心裏卻不高興。
什麽小五，她有不是沒名字，憑什麽趙柔嘉是嘉嘉，她就是小五？！
趙柔嘉心中一凜，從小到大趙柔心就得長輩和小輩喜歡，在府裏的人緣絕不是她能比的，看來她要學的東西很多。
她今日著實太沖動了。
就算打了謝允文有如何，她的氣能出多少？
她上輩子所受的苦，又豈是打幾鞭子就能抵消的？
她還是太沈不住氣了，現在是韜光養晦的時候，當務之急應該得到了趙老太太和趙老太爺的信任，在侯府站穩腳跟，等她有能力的時候，再抽冷子對付謝允文。
其實冷靜下來，趙柔嘉很清楚，她上輩子的悲劇主要還是她自己造成的。
自己不把自己當人，不矜持，不自愛，不聰明，送上門讓人踐踏，和怎麽能怪別人不尊重她？
任何人都不會把一個面團似的想捏就捏，且不是他喜歡的人當做寶貝。
謝允文又非善良之輩，人品心胸上不得臺面，她落得那樣的結局，不言而喻。
可是若是換一種方式，換一個人呢？
同樣一個人，尤雪莉就能討好他，若是趙柔心嫁過去，也不會落得她那樣的結局。
聰明人永遠不會讓自己處於那樣無助的窘境，她其實更應該好好反省，為什麽就讓自己變得那樣卑微淒慘？
想到這裏，趙柔嘉笑了：“如此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五妹妹，不是不讓太太對我好，而是自己想要寵愛，哪有你這樣吃醋的，太太可是你的親娘！”
趙柔心既然笑瞇瞇的，她也要笑瞇瞇的，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大家在同一個侯府，見面的日子還多，總不能見人一次就炸毛一次。
趙柔嘉想明白了，要作戲，那大家都做戲，她也不比任何人差。
都是千年的狐貍，大不了一起玩兒聊齋，看誰先玩兒死誰！
事情就在這樣祥和的氛圍中得到解決。
趙柔嘉禁足，趙柔心抄《女戒》。
“紅衣，把我的鞭子收起來。”
趙柔嘉主動交了自己的鞭子，看著紅衣把它壓入箱底。
張媽媽無比歡喜，在一旁不住的念叨：“小姐啊，早就該這樣了，雖是少爺送的禮物，可一個女孩子家成天拿著鞭子，像什麽樣子。小姐還是乖乖聽老太太的話最好。”
她實在擔心，以趙柔嘉的性格，再來幾次這樣的事，她半條老命都去了。
可是她說的話，趙柔嘉能聽多說，只有天知道了，現在趙柔嘉主動把鞭子收了，她只有念阿彌陀佛的。
不由感嘆：“小姐以後不要沖動行事，萬一上了自己，再討了老太太厭煩，得不償失啊。”
趙柔嘉道：“我知道媽媽，以後定不會了。”
可不是得不償失？
趙柔嘉決定，自此以後要收起自己張牙舞爪的棱角，做一個名門貴女，一個有計謀有成算，比孟氏趙柔心厲害，像趙老太太那樣的聰明人。
名門貴女的厲害，不光是溫婉賢淑纖塵不染，更是兵不血刃，運籌帷幄，心思玲瓏，生得一顆七竅玲瓏心。
七竅玲瓏心她沒生，可她願意長一顆。
在侯府，沒有靈敏的心思就得不到她想要的東西，改不了她的命運，也救不了也趙楊，她必須強大，不能像上輩子那般蠢笨，再走一次老路。
若是那樣，不光對不起上天給她的恩賜，孟氏做夢都會笑醒。
孟氏確實很高興，回去之後把趙柔心狠狠誇了一通：“我的心兒就是聰明，趙柔嘉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也不知道鄭氏知道養出這樣一個傻乎乎的閨女，會不會氣的從墳墓裏跳出來。”
說完忍不住笑了。
繼續道：“我之前還擔心她開竅了，行事比之前有分寸，討了老太太歡心，禮儀規矩似乎也無師自通，可是現在一看，分明半點長進都沒有，還是之前沖動無腦的小魔星，虧我還擔心的兩天睡不著覺，現在放心了。”
趙柔心卻搖搖頭，稚嫩的臉上全是嚴肅，眸光裏透出一股超乎年齡的老成，斷然道：“不對勁。”
孟氏笑著喝茶，沒有發現趙柔心的神情不對，漫不經心地問：“什麽不對勁？”
趙柔心道：“趙柔嘉一向最迷謝允文，每次謝允文過來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儼然是他的小跟班，謝允文說往東她絕不會往西，謝允文說抓鳥她絕不會釣魚，這次怎麽會動鞭子打他？難道真的是惱羞成怒？”
孟氏不以為然：“趙柔嘉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像個炮筒子一樣，一點就著，哪怕再喜歡謝允文，也不會在那麽多人讓自己面子下不來臺，動手再正常不過，她一向如此隨心所欲，以為自己沒了娘，別人就應該捧著她。也不想想，侯府哪裏是她任性的地方，失了老太太的歡心，以後有她受的！”
“是嗎？”趙柔心反問。
“當然是的。”孟氏道。
“可我覺得有點兒不對。”
說清楚為什麽，趙柔心總覺得有些事情似乎脫離了她的掌控。
孟氏有些不高興，總說趙柔嘉幹什麽，這次趙柔嘉雖然挨了罰，可她卻要去陪她，之前為人受罰歡喜，如今卻為自己要長時間面臨繼女覺得惡心，一時間孟氏有些懨懨的。
趙柔心看出她的想法，嘻嘻一笑，勸她：“母親，你可不能討厭她啊，母親賢惠大度的形象可不能毀了，我若是母親，一定把人捧在手上，寵的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才好。捧殺捧殺，捧得越高，摔的越碎啊！”
她站起來，端起孟氏桌上的茶杯，舉高，然後就那麽松手。
“嘭！”
一聲清脆的響聲，茶杯在地上摔得稀碎，褐色的茶水濺得滿地都是。
“心兒！”孟氏驚叫。
趙柔心卻不管她的呼喊，看也不看地上的東西，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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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的氛圍一下子就變得和煦。
趙柔心的話討了所有人的好，又是一副乖巧可愛的樣子，大家對她多了幾分喜歡。
孟氏心裏生出一股說不出的驕傲，她的女兒就是聰明討喜，比有些討厭鬼強多了，暗地裏對趙柔嘉嫌棄的不行。
趙老太太微笑著道：“是啊，祖母疼小五呢。”
伸出手來十一她過去，趙柔心上去就抱著趙老太太，咯咯嬌笑。
大夫人道：“心兒是個可人疼的。”
窩在趙老太太懷裏的趙柔心歡快地笑了，心裏卻不高興。
什麽小五，她有不是沒名字，憑什麽趙柔嘉是嘉嘉，她就是小五？！
趙柔嘉心中一凜，從小到大趙柔心就得長輩和小輩喜歡，在府裏的人緣絕不是她能比的，看來她要學的東西很多。
她今日著實太沖動了。
就算打了謝允文有如何，她的氣能出多少？
她上輩子所受的苦，又豈是打幾鞭子就能抵消的？
她還是太沈不住氣了，現在是韜光養晦的時候，當務之急應該得到了趙老太太和趙老太爺的信任，在侯府站穩腳跟，等她有能力的時候，再抽冷子對付謝允文。
其實冷靜下來，趙柔嘉很清楚，她上輩子的悲劇主要還是她自己造成的。
自己不把自己當人，不矜持，不自愛，不聰明，送上門讓人踐踏，和怎麽能怪別人不尊重她？
任何人都不會把一個面團似的想捏就捏，且不是他喜歡的人當做寶貝。
謝允文又非善良之輩，人品心胸上不得臺面，她落得那樣的結局，不言而喻。
可是若是換一種方式，換一個人呢？
同樣一個人，尤雪莉就能討好他，若是趙柔心嫁過去，也不會落得她那樣的結局。
聰明人永遠不會讓自己處於那樣無助的窘境，她其實更應該好好反省，為什麽就讓自己變得那樣卑微淒慘？
想到這裏，趙柔嘉笑了：“如此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五妹妹，不是不讓太太對我好，而是自己想要寵愛，哪有你這樣吃醋的，太太可是你的親娘！”
趙柔心既然笑瞇瞇的，她也要笑瞇瞇的，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大家在同一個侯府，見面的日子還多，總不能見人一次就炸毛一次。
趙柔嘉想明白了，要作戲，那大家都做戲，她也不比任何人差。
都是千年的狐貍，大不了一起玩兒聊齋，看誰先玩兒死誰！
事情就在這樣祥和的氛圍中得到解決。
趙柔嘉禁足，趙柔心抄《女戒》。
“紅衣，把我的鞭子收起來。”
趙柔嘉主動交了自己的鞭子，看著紅衣把它壓入箱底。
張媽媽無比歡喜，在一旁不住的念叨：“小姐啊，早就該這樣了，雖是少爺送的禮物，可一個女孩子家成天拿著鞭子，像什麽樣子。小姐還是乖乖聽老太太的話最好。”
她實在擔心，以趙柔嘉的性格，再來幾次這樣的事，她半條老命都去了。
可是她說的話，趙柔嘉能聽多說，只有天知道了，現在趙柔嘉主動把鞭子收了，她只有念阿彌陀佛的。
不由感嘆：“小姐以後不要沖動行事，萬一上了自己，再討了老太太厭煩，得不償失啊。”
趙柔嘉道：“我知道媽媽，以後定不會了。”
可不是得不償失？
趙柔嘉決定，自此以後要收起自己張牙舞爪的棱角，做一個名門貴女，一個有計謀有成算，比孟氏趙柔心厲害，像趙老太太那樣的聰明人。
名門貴女的厲害，不光是溫婉賢淑纖塵不染，更是兵不血刃，運籌帷幄，心思玲瓏，生得一顆七竅玲瓏心。
七竅玲瓏心她沒生，可她願意長一顆。
在侯府，沒有靈敏的心思就得不到她想要的東西，改不了她的命運，也救不了也趙楊，她必須強大，不能像上輩子那般蠢笨，再走一次老路。
若是那樣，不光對不起上天給她的恩賜，孟氏做夢都會笑醒。
孟氏確實很高興，回去之後把趙柔心狠狠誇了一通：“我的心兒就是聰明，趙柔嘉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也不知道鄭氏知道養出這樣一個傻乎乎的閨女，會不會氣的從墳墓裏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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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道：“我之前還擔心她開竅了，行事比之前有分寸，討了老太太歡心，禮儀規矩似乎也無師自通，可是現在一看，分明半點長進都沒有，還是之前沖動無腦的小魔星，虧我還擔心的兩天睡不著覺，現在放心了。”
趙柔心卻搖搖頭，稚嫩的臉上全是嚴肅，眸光裏透出一股超乎年齡的老成，斷然道：“不對勁。”
孟氏笑著喝茶，沒有發現趙柔心的神情不對，漫不經心地問：“什麽不對勁？”
趙柔心道：“趙柔嘉一向最迷謝允文，每次謝允文過來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儼然是他的小跟班，謝允文說往東她絕不會往西，謝允文說抓鳥她絕不會釣魚，這次怎麽會動鞭子打他？難道真的是惱羞成怒？”
孟氏不以為然：“趙柔嘉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像個炮筒子一樣，一點就著，哪怕再喜歡謝允文，也不會在那麽多人讓自己面子下不來臺，動手再正常不過，她一向如此隨心所欲，以為自己沒了娘，別人就應該捧著她。也不想想，侯府哪裏是她任性的地方，失了老太太的歡心，以後有她受的！”
“是嗎？”趙柔心反問。
“當然是的。”孟氏道。
“可我覺得有點兒不對。”
說清楚為什麽，趙柔心總覺得有些事情似乎脫離了她的掌控。
孟氏有些不高興，總說趙柔嘉幹什麽，這次趙柔嘉雖然挨了罰，可她卻要去陪她，之前為人受罰歡喜，如今卻為自己要長時間面臨繼女覺得惡心，一時間孟氏有些懨懨的。
趙柔心看出她的想法，嘻嘻一笑，勸她：“母親，你可不能討厭她啊，母親賢惠大度的形象可不能毀了，我若是母親，一定把人捧在手上，寵的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才好。捧殺捧殺，捧得越高，摔的越碎啊！”
她站起來，端起孟氏桌上的茶杯，舉高，然後就那麽松手。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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