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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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全科學院太可怕了，嚶嚶嚶。◎
“你好！請問是日月全科學院麽？”
日月全科學院門前，沒戴頭套，露出真容的安德魯，微笑著亮出八顆白牙，拉住經過的一名學生，問道。
安德魯容貌英俊，身材高大，有著一頭長長的白金色及肩發，眼眸是深邃的金色，看的那名女學生心跳加速，結結巴巴說道：“是的，請問你有事兒麽？”
“哦，我是新來報道的老師，我需要見這裏的負責人。”安德魯說道。
女學生瞬間熱情爆炸，道：“真的麽？那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帶你找甘校長。”
路上，女學生嘰嘰喳喳，不等安德魯問，就把自己知道的關於日月全科學院的情況，給安德魯兜底了。
“他也是一起來的老師麽？”女學生指著跟在安德魯身後，頭上戴著銀色防輻射頭套，身上背了大包小包行李，打扮的像是星際民工的一位高胖男子，好奇的問道。
“不是哦。不用在意他。”安德魯道：“他只是我路上遇到的一位新朋友。”
那名戴著頭套的高胖男子，身子顫抖一下，深深低下頭。
不一會兒，女生便把安德魯領到甘棠那邊。
甘棠正在寫教案，見到安德魯，認出他身份，有些惋惜的說道：“我帶你去見伊恩。”
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就憑日月全科學院的條件，留不住這等人才。
瞧瞧安德魯這外型，再結合他的學歷，多好的老師苗子，但見完伊恩，留不上幾天就要走了。
心痛啊！
她一定要早日讓日月全科學院發展起來，不再出現眼下這種眼瞅著優秀人才外流卻無可奈何的情況。
“我自己去找伊恩老師吧。對了，這是送給你的見面禮物。”安德魯俏皮的眨眨眼睛，指指戴頭套的高胖男子，把自己掛在他身上的行李取下來，大步出去了。
“伊恩就在隔壁辦公室。”甘棠對安德魯的背影囑咐一句，看著那男子，指了指板凳，道：“請坐，你喜歡喝什麽飲料？茶可以麽？”
男子渾身顫抖，噗通一下，跪到地上，膝蓋發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地板聲，聲淚俱下：“甘校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甘棠愕然，這什麽情況？
男子一邊哭著，一邊揪下自己頭上戴著的頭套，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看不清本來面目的臉孔：“我是尼克·格林，您還記得麽？”
“你是……格林餐廳的主廚？”甘棠仔細辨認，在他臉上隱約看出一些熟悉的輪廓。
上次他們去格林餐廳用飯，鬧得很不愉快，但那已經是近一個月前的事情了，甘棠早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是我！是我！”尼克淚灑如雨：“我錯了，我不該找日月全科學院麻煩，請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還沒造成不良後果的份上，饒了我吧。”
地上的男人看起來實在有些可憐，甘棠不太摸得清楚狀況，對他道：“你先等會，我馬上回來。”轉身直奔隔壁辦公室。
還沒等敲門，她便聽到伊恩的辦公室裏，傳來一陣刺耳的怪叫聲。
星際時代，墻體的隔音效果是非常好的，裏頭的人該叫出多少分貝，才能有這種穿透力？
從那個安德魯來，一切就透著詭異，甘棠頭皮一麻，顧不上禮貌，也做好看見辣眼睛場面的準備，伸手推開大門。
一聲刺穿蒼穹的尖叫，沒了遮擋，從門裏爆出來。
“啊！！酸爽！啊！！”是安德魯誇張的聲音。
甘棠揉揉眼睛，只見地板上，安德魯擰成個麻花一樣的沙雕姿勢，趴在四只凳子中間。他的兩只手掌分別舉著前面的兩只凳子腿，兩只腳，則像是翻過來的□□腿，勾住後面的兩只凳子。
他兩手兩腳都是離地的，只有腰腹部微微貼著地面，四只凳子被他舉離地面，顫顫巍巍，隨時可能落下來，卻又艱難的維持住平衡，沒有真的掉落。
這玩的什麽花樣？甘棠震驚了。
伊恩衣裝整齊，坐在離安德魯八丈遠的地方，正在低頭批改試卷，見到甘棠，瞥了安德魯一眼：“起來，和甘校長問好。”
“我不！我就不！我還能堅持很久呢！”地上安德魯怪叫連連，氣喘咻咻，一臉舔狗等摸頭的諂媚：“我新開發的這個訓練姿勢不錯吧？我一開始只能堅持五分鐘，現在已經能堅持半小時了。等我可以堅持一小時，我就在它的基礎上再開發進階版。”
伊恩以前曾天真的以為，他的心態已經被安德魯磨出來了，但幾個月不見，安德魯的瘋癲程度又創新高，他差點就繃不住這顆平常心了。尤其讓甘棠看到安德魯發瘋的畫面，真有些丟臉。
“安德魯，隔壁的尼克是怎麽回事。”甘棠強迫自己不要在意安德魯的奇葩姿勢，對他說道。
“哦，原來他叫尼克啊？他是我路上遇到的，口口聲聲要對付日月全科學院，我跟他談了談心，以德服人，他決定放棄原計劃，還深深地自我懺悔一番，非要給自己打成個豬頭，我攔都攔不住。”
甘棠瞅著臭屁的安德魯，兩側太陽穴微跳。
什麽以德服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分明是尼克被他打怕了好嗎？
安德魯初來乍到，其實也不太清楚狀況，只是在來的飛船上聽到尼克找日月全科學院麻煩，隨手拾掇了他，具體的情況，還得問尼克。
回到隔壁，尼克顫顫巍巍看著甘棠，一見甘棠走過來，就雙手抱頭蹲下去，口中喊道：“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來尼克被安德魯修理的有夠慘。
甘棠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安德魯趴在地上舉凳子的古怪姿勢，這種姿勢，對臂力、腿力、核心力量，以及平衡性，柔韌性，還有羞恥心都要求極高。
雖然看起來滑稽，可是讓甘棠做的話，她可能半分鐘都堅持不了，但安德魯卻能照著半小時來，他簡直就是個怪物。
撞到安德魯槍口上，只能說尼克運氣太差了。
“說說吧，你本來準備怎麽對付日月全科學院的。說仔細點。”甘棠道。
尼克一雙小眼睛閃著躲避的光，吭吭唧唧，擠了半天，也沒講出什麽實質性的內容。
甘棠一拍桌子：“要我把隔壁的安德魯叫來麽。”
聽到安德魯的名字，尼克老實了，他臉色一憋，哭喪著臉，用螞蟻叫一樣的聲音含混說道：“我不該懷恨在心，圖謀您的獨家烹飪程序，不該找私家偵探調查您，更不該向比德星教育系統舉報您違規辦學，也不該向比德星衛監局舉報日月全科學院的食堂使用違禁食材。”
甘棠耳朵好著呢，他聲音再小也能聽的一清二楚，眸光頓時一凝。
前面幾條都沒問題，但後面兩條，可是真夠狠的。
不同星球，針對自身發展，會在幾部帝國通法外，制定額外的星球法。
比德星以前沒有人開過補習班，這方面的法律是空白狀態。
甘棠不知道尼克在舉報的時候說了什麽。如果偏巧他說動那幫制定律法的大佬，讓他們對輔導班這種新興事物產生不認同感，那麽甘棠將會面臨在法律層面被禁止辦學的淒慘下場。
違禁食材這個，也有說道。
雖然甘棠可以保證她沒有買過違禁食材，食堂進的貨，都是從比德星市場下單的普通食材。但你沒買，不證明別人沒機會陷害你。
甘棠自己就能分分鐘能幫尼克想出無數個往食堂塞違禁食材的辦法。若他成功了，恰逢衛監局接到舉報前來檢查，學校必然歇菜。
之前甘棠還有些可憐尼克，現在覺得安德魯把他打得還不夠慘。
甘棠不是那種不教而誅的人，在叫尼克嘗嘗厲害前，她得說點什麽。
拎著一根教鞭，她深吸一口氣，用痛心疾首的語氣說道：“尼克，你的行為太羞恥了！為了區區幾道烹飪程序，就做出這種事。如果你僥幸成功，破碎的會是數百甚至成千上萬學生的夢想。他們有的立志做帝國太子妃，以自身影響力發起慈善活動，拯救星際頻危動物；有的想要考入帝國皇家學院，走入政壇，造福星際百姓；有的夢想考入帝國第一軍校，當一名偉大的機甲戰士，保護星際和平……”
一邊說著，她目光一邊在尼克身上轉，考慮等下是打他哪只手心好。
恰好，此時，安德魯和伊恩邁步進門。
安德魯和伊恩對視一眼。
安德魯對伊恩擠眉弄眼一番，意思很明顯：機甲戰士？(⊙o⊙)？這個不用去帝國第一軍校，何必舍近求遠，只要找老師就夠了，是吧？
伊恩用冷酷無情的目光鎮壓了安德魯的皮，開口道：“甘校長，安德魯沒有給你帶來什麽麻煩吧。”說著，他的目光落在鼻青臉腫的尼克身上。
安德魯趕緊舉起雙手，一臉無辜說道：“我能帶來什麽麻煩？他身上的傷真是他自己打的。不信我們可以叫警察，他身上沒有一個我的指紋，做傷痕鑒定也可以，那些傷口絕對符合自殘特征。我還好心把自己的頭套借給他遮醜呢。”
地上的尼克欲哭無淚，身子抖得像篩糠，想到在飛船上的經歷，身子一哆嗦，褲管裏流出一攤黃水。他居然真實意義的嚇尿了。
那些傷的確是他自己打的，但那是安德魯把他逼到衛生間裏，堵著他，威脅他自己打自己啊。
安德魯還在旁邊出謀劃策，嫌棄他留下的傷痕重，不夠疼，指導他如何高效自殘。
他是遇到了個什麽神經病啊！
最可怕的，這個變/態強行記錄下他的公民編號，不知怎麽黑入了他的個人終端，把他明明已經刪掉的格林餐廳多年來私密賬目，和被他一層層加密儲存的見不得人的小視頻覆制一遍。
安德魯威脅他，如果敢不聽話，就把這些發送給警方，讓尼克下半輩子在牢裏度過。
尼克壓根不敢跟安德魯對視，一陣點頭：“沒人打我，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我會把之前的舉報全都撤銷，真的！”
比起讓日月全科學院倒黴，他還是先認慫吧。至於他回去後會不會撤銷，那就不好說了。
“你忘了嗎，你在飛船上自我懺悔的時候，就撤銷了舉報呀。”安德魯笑了笑，聳聳肩。
尼克低著頭，肯定是安德魯黑入他終端的時候順手辦的。
甘棠被尿褲子的尼克惡心壞了，確認他這邊真的不會帶來麻煩後，迅速把他轟走。
站在日月全科學院門前，沒別人看著，尼克剛還慫極了的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他狠狠啐了一口帶著血絲的口水。
他不但挨了打，還丟了大人。這件事沒完！
格林餐廳在比德星經營數百年，發展的人際關系不少。
不能報警，通過官方解決，他可以尋找其他途徑報覆！
鑒於他身上的個人終端被安德魯黑掉，尼克怕繼續用它會出問題，順手扔進垃圾箱。
匆匆回到家後，他打開櫃子，取出一只嶄新的個人終端，綁定自己信息，然後，撥出一個接黑活的星際掮客號碼。
號碼還未連接通訊網絡，尼克就見這只個人終端的屏幕驟然一黑，上面冒出一行極醜卻醒目的綠色大字：不乖了麽？
尼克瞳孔驟然一縮，與此同時，這只個人終端發出劈啪一聲爆響，在他胳膊上炸出一團電火花。
“啊！”尼克發出殺豬一樣淒厲的嚎叫，倒在地上。
這時，他終於明白之前安德魯記錄他公民編號的用意了。
這一輩子，只要他不付出極大代價，改頭換面，成為另一個人，只要他還以尼克·格林的身份活著，那他就永遠是安德魯手心的一只柔弱小白鼠。
他的心中充滿驚恐，那個日月全科學院，在他心中，已變的比龍潭虎穴還可怕，那裏，簡直就是一群魔鬼的聚集地。
作者有話說：
甘棠：你那個學生咋回事？我懷疑他有精神病，但沒有證據。
伊恩：天才和瘋子只有一墻之隔。
甘棠敲敲自己和伊恩挨著的辦公室墻面：你啥意思吧？
伊恩臉紅：其實吧，我意思是，有時候老公和老婆也只有一墻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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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請問是日月全科學院麽？”
日月全科學院門前，沒戴頭套，露出真容的安德魯，微笑著亮出八顆白牙，拉住經過的一名學生，問道。
安德魯容貌英俊，身材高大，有著一頭長長的白金色及肩發，眼眸是深邃的金色，看的那名女學生心跳加速，結結巴巴說道：“是的，請問你有事兒麽？”
“哦，我是新來報道的老師，我需要見這裏的負責人。”安德魯說道。
女學生瞬間熱情爆炸，道：“真的麽？那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帶你找甘校長。”
路上，女學生嘰嘰喳喳，不等安德魯問，就把自己知道的關於日月全科學院的情況，給安德魯兜底了。
“他也是一起來的老師麽？”女學生指著跟在安德魯身後，頭上戴著銀色防輻射頭套，身上背了大包小包行李，打扮的像是星際民工的一位高胖男子，好奇的問道。
“不是哦。不用在意他。”安德魯道：“他只是我路上遇到的一位新朋友。”
那名戴著頭套的高胖男子，身子顫抖一下，深深低下頭。
不一會兒，女生便把安德魯領到甘棠那邊。
甘棠正在寫教案，見到安德魯，認出他身份，有些惋惜的說道：“我帶你去見伊恩。”
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就憑日月全科學院的條件，留不住這等人才。
瞧瞧安德魯這外型，再結合他的學歷，多好的老師苗子，但見完伊恩，留不上幾天就要走了。
心痛啊！
她一定要早日讓日月全科學院發展起來，不再出現眼下這種眼瞅著優秀人才外流卻無可奈何的情況。
“我自己去找伊恩老師吧。對了，這是送給你的見面禮物。”安德魯俏皮的眨眨眼睛，指指戴頭套的高胖男子，把自己掛在他身上的行李取下來，大步出去了。
“伊恩就在隔壁辦公室。”甘棠對安德魯的背影囑咐一句，看著那男子，指了指板凳，道：“請坐，你喜歡喝什麽飲料？茶可以麽？”
男子渾身顫抖，噗通一下，跪到地上，膝蓋發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地板聲，聲淚俱下：“甘校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甘棠愕然，這什麽情況？
男子一邊哭著，一邊揪下自己頭上戴著的頭套，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看不清本來面目的臉孔：“我是尼克·格林，您還記得麽？”
“你是……格林餐廳的主廚？”甘棠仔細辨認，在他臉上隱約看出一些熟悉的輪廓。
上次他們去格林餐廳用飯，鬧得很不愉快，但那已經是近一個月前的事情了，甘棠早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是我！是我！”尼克淚灑如雨：“我錯了，我不該找日月全科學院麻煩，請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還沒造成不良後果的份上，饒了我吧。”
地上的男人看起來實在有些可憐，甘棠不太摸得清楚狀況，對他道：“你先等會，我馬上回來。”轉身直奔隔壁辦公室。
還沒等敲門，她便聽到伊恩的辦公室裏，傳來一陣刺耳的怪叫聲。
星際時代，墻體的隔音效果是非常好的，裏頭的人該叫出多少分貝，才能有這種穿透力？
從那個安德魯來，一切就透著詭異，甘棠頭皮一麻，顧不上禮貌，也做好看見辣眼睛場面的準備，伸手推開大門。
一聲刺穿蒼穹的尖叫，沒了遮擋，從門裏爆出來。
“啊！！酸爽！啊！！”是安德魯誇張的聲音。
甘棠揉揉眼睛，只見地板上，安德魯擰成個麻花一樣的沙雕姿勢，趴在四只凳子中間。他的兩只手掌分別舉著前面的兩只凳子腿，兩只腳，則像是翻過來的□□腿，勾住後面的兩只凳子。
他兩手兩腳都是離地的，只有腰腹部微微貼著地面，四只凳子被他舉離地面，顫顫巍巍，隨時可能落下來，卻又艱難的維持住平衡，沒有真的掉落。
這玩的什麽花樣？甘棠震驚了。
伊恩衣裝整齊，坐在離安德魯八丈遠的地方，正在低頭批改試卷，見到甘棠，瞥了安德魯一眼：“起來，和甘校長問好。”
“我不！我就不！我還能堅持很久呢！”地上安德魯怪叫連連，氣喘咻咻，一臉舔狗等摸頭的諂媚：“我新開發的這個訓練姿勢不錯吧？我一開始只能堅持五分鐘，現在已經能堅持半小時了。等我可以堅持一小時，我就在它的基礎上再開發進階版。”
伊恩以前曾天真的以為，他的心態已經被安德魯磨出來了，但幾個月不見，安德魯的瘋癲程度又創新高，他差點就繃不住這顆平常心了。尤其讓甘棠看到安德魯發瘋的畫面，真有些丟臉。
“安德魯，隔壁的尼克是怎麽回事。”甘棠強迫自己不要在意安德魯的奇葩姿勢，對他說道。
“哦，原來他叫尼克啊？他是我路上遇到的，口口聲聲要對付日月全科學院，我跟他談了談心，以德服人，他決定放棄原計劃，還深深地自我懺悔一番，非要給自己打成個豬頭，我攔都攔不住。”
甘棠瞅著臭屁的安德魯，兩側太陽穴微跳。
什麽以德服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分明是尼克被他打怕了好嗎？
安德魯初來乍到，其實也不太清楚狀況，只是在來的飛船上聽到尼克找日月全科學院麻煩，隨手拾掇了他，具體的情況，還得問尼克。
回到隔壁，尼克顫顫巍巍看著甘棠，一見甘棠走過來，就雙手抱頭蹲下去，口中喊道：“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來尼克被安德魯修理的有夠慘。
甘棠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安德魯趴在地上舉凳子的古怪姿勢，這種姿勢，對臂力、腿力、核心力量，以及平衡性，柔韌性，還有羞恥心都要求極高。
雖然看起來滑稽，可是讓甘棠做的話，她可能半分鐘都堅持不了，但安德魯卻能照著半小時來，他簡直就是個怪物。
撞到安德魯槍口上，只能說尼克運氣太差了。
“說說吧，你本來準備怎麽對付日月全科學院的。說仔細點。”甘棠道。
尼克一雙小眼睛閃著躲避的光，吭吭唧唧，擠了半天，也沒講出什麽實質性的內容。
甘棠一拍桌子：“要我把隔壁的安德魯叫來麽。”
聽到安德魯的名字，尼克老實了，他臉色一憋，哭喪著臉，用螞蟻叫一樣的聲音含混說道：“我不該懷恨在心，圖謀您的獨家烹飪程序，不該找私家偵探調查您，更不該向比德星教育系統舉報您違規辦學，也不該向比德星衛監局舉報日月全科學院的食堂使用違禁食材。”
甘棠耳朵好著呢，他聲音再小也能聽的一清二楚，眸光頓時一凝。
前面幾條都沒問題，但後面兩條，可是真夠狠的。
不同星球，針對自身發展，會在幾部帝國通法外，制定額外的星球法。
比德星以前沒有人開過補習班，這方面的法律是空白狀態。
甘棠不知道尼克在舉報的時候說了什麽。如果偏巧他說動那幫制定律法的大佬，讓他們對輔導班這種新興事物產生不認同感，那麽甘棠將會面臨在法律層面被禁止辦學的淒慘下場。
違禁食材這個，也有說道。
雖然甘棠可以保證她沒有買過違禁食材，食堂進的貨，都是從比德星市場下單的普通食材。但你沒買，不證明別人沒機會陷害你。
甘棠自己就能分分鐘能幫尼克想出無數個往食堂塞違禁食材的辦法。若他成功了，恰逢衛監局接到舉報前來檢查，學校必然歇菜。
之前甘棠還有些可憐尼克，現在覺得安德魯把他打得還不夠慘。
甘棠不是那種不教而誅的人，在叫尼克嘗嘗厲害前，她得說點什麽。
拎著一根教鞭，她深吸一口氣，用痛心疾首的語氣說道：“尼克，你的行為太羞恥了！為了區區幾道烹飪程序，就做出這種事。如果你僥幸成功，破碎的會是數百甚至成千上萬學生的夢想。他們有的立志做帝國太子妃，以自身影響力發起慈善活動，拯救星際頻危動物；有的想要考入帝國皇家學院，走入政壇，造福星際百姓；有的夢想考入帝國第一軍校，當一名偉大的機甲戰士，保護星際和平……”
一邊說著，她目光一邊在尼克身上轉，考慮等下是打他哪只手心好。
恰好，此時，安德魯和伊恩邁步進門。
安德魯和伊恩對視一眼。
安德魯對伊恩擠眉弄眼一番，意思很明顯：機甲戰士？(⊙o⊙)？這個不用去帝國第一軍校，何必舍近求遠，只要找老師就夠了，是吧？
伊恩用冷酷無情的目光鎮壓了安德魯的皮，開口道：“甘校長，安德魯沒有給你帶來什麽麻煩吧。”說著，他的目光落在鼻青臉腫的尼克身上。
安德魯趕緊舉起雙手，一臉無辜說道：“我能帶來什麽麻煩？他身上的傷真是他自己打的。不信我們可以叫警察，他身上沒有一個我的指紋，做傷痕鑒定也可以，那些傷口絕對符合自殘特征。我還好心把自己的頭套借給他遮醜呢。”
地上的尼克欲哭無淚，身子抖得像篩糠，想到在飛船上的經歷，身子一哆嗦，褲管裏流出一攤黃水。他居然真實意義的嚇尿了。
那些傷的確是他自己打的，但那是安德魯把他逼到衛生間裏，堵著他，威脅他自己打自己啊。
安德魯還在旁邊出謀劃策，嫌棄他留下的傷痕重，不夠疼，指導他如何高效自殘。
他是遇到了個什麽神經病啊！
最可怕的，這個變/態強行記錄下他的公民編號，不知怎麽黑入了他的個人終端，把他明明已經刪掉的格林餐廳多年來私密賬目，和被他一層層加密儲存的見不得人的小視頻覆制一遍。
安德魯威脅他，如果敢不聽話，就把這些發送給警方，讓尼克下半輩子在牢裏度過。
尼克壓根不敢跟安德魯對視，一陣點頭：“沒人打我，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我會把之前的舉報全都撤銷，真的！”
比起讓日月全科學院倒黴，他還是先認慫吧。至於他回去後會不會撤銷，那就不好說了。
“你忘了嗎，你在飛船上自我懺悔的時候，就撤銷了舉報呀。”安德魯笑了笑，聳聳肩。
尼克低著頭，肯定是安德魯黑入他終端的時候順手辦的。
甘棠被尿褲子的尼克惡心壞了，確認他這邊真的不會帶來麻煩後，迅速把他轟走。
站在日月全科學院門前，沒別人看著，尼克剛還慫極了的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他狠狠啐了一口帶著血絲的口水。
他不但挨了打，還丟了大人。這件事沒完！
格林餐廳在比德星經營數百年，發展的人際關系不少。
不能報警，通過官方解決，他可以尋找其他途徑報覆！
鑒於他身上的個人終端被安德魯黑掉，尼克怕繼續用它會出問題，順手扔進垃圾箱。
匆匆回到家後，他打開櫃子，取出一只嶄新的個人終端，綁定自己信息，然後，撥出一個接黑活的星際掮客號碼。
號碼還未連接通訊網絡，尼克就見這只個人終端的屏幕驟然一黑，上面冒出一行極醜卻醒目的綠色大字：不乖了麽？
尼克瞳孔驟然一縮，與此同時，這只個人終端發出劈啪一聲爆響，在他胳膊上炸出一團電火花。
“啊！”尼克發出殺豬一樣淒厲的嚎叫，倒在地上。
這時，他終於明白之前安德魯記錄他公民編號的用意了。
這一輩子，只要他不付出極大代價，改頭換面，成為另一個人，只要他還以尼克·格林的身份活著，那他就永遠是安德魯手心的一只柔弱小白鼠。
他的心中充滿驚恐，那個日月全科學院，在他心中，已變的比龍潭虎穴還可怕，那裏，簡直就是一群魔鬼的聚集地。
作者有話說：
甘棠：你那個學生咋回事？我懷疑他有精神病，但沒有證據。
伊恩：天才和瘋子只有一墻之隔。
甘棠敲敲自己和伊恩挨著的辦公室墻面：你啥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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