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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我就是個累贅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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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墓碑?”我和錢萌萌都不可置信的問道。

陳父沈重的點頭確認:“今天早上我特地又一個人騎車過去確定了一下,的確是墓碑!”

“那是一個亂葬崗,荒廢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上面一季一季的長滿了雜樹雜草,大大小小的墓碑東倒西歪,經年累月的,破敗不堪,而曉峰扒拉過的地方,全都是小碑,你們可能不了解,在我們小的時候,家裏有夭折了的小孩兒,是不能入棺下葬的,貧窮的人家,就是用草席子一裹,扔到亂葬崗上,風吹日曬,野狗野狼撕扯,就那麽沒了,富貴一點的人家,會特制一個朱紅色的木匣子,用布把屍體裹好,放在木匣子裏,用木釘釘牢,然後埋進亂葬崗裏,立一塊小碑,也算是給了孩子身後的體面吧。”

“那你家陳曉峰扒拉人家小孩子的墳幹什麽?”錢萌萌忿忿道。

陳父搖頭:“天太黑,我們看不清楚,但是今早我過去的時候,發現那些被扒拉出來的紅木匣子全都破敗不堪了,年代久遠,就連骨駭都化成了粉末,混合著泥土,有什麽可吃的?再說了,那些被扒拉出來的木匣子,雖然破敗,卻都還保持著一個整體形狀,並沒有被弄碎或者掏出洞來什麽的,也就是說,曉峰只是扒拉出來,並沒有破壞什麽東西。”

“他,他會不會是吃,吃小孩子的屍體?”錢萌萌腦洞向來很大。

陳父直搖頭:“不可能的,別說屍體了,就連骨頭渣子都不存在,總不能啃土吧?就算是啃,身體裏也會留下痕跡的,但是曉峰的肚子一直是癟的,這些天沒上過一次廁所,嘴巴很臭,但是我掰開來看過,裏面沒有任何泥土、碎草屑等等,也就是說,很可能他只是保持著一個吃東西的姿勢,卻並沒有真正的吃什麽!”

我坐在一邊,安靜的聽著他們說話,腦子裏面其實翻江倒海。

他們不明白,現在的陳曉峰並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陳曉峰了,有很多東西,他們沒接觸過,當然也不會想象出來,但是我卻是了解的。

陳曉峰的身體乃至意識,都是被白老四支配著的,白老四的魂魄不穩,它需要通過一定的手段穩住魂魄,而陳曉峰的身體陰煞集聚的越多,白老四就越安全。

陳曉峰去亂葬崗,無非就是白老四驅使他去吞噬陰煞之物去了,比如弱小的魂魄之類的。

“陳曉峰的問題,不在於他自己本身,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現在最好的做法有兩個。”我斟酌著言辭說道。

陳父陳母幾乎同時擡頭看向我:“什麽辦法?您說,我們一定照做。”

“第一個辦法,就是去找一個法力高強的人來給你家陳曉峰做法,或許還來得及救他;第二個辦法就是送他去香火特別旺盛的寺廟,堅持待在那裏,受香火的熏陶,看看他的後續表現,最好是雙管齊下。”

白老四待在陳曉峰身體裏面,不斷的吸收陰煞之氣,到最後陳曉峰整個身體就毀了,到時候即便是白老四離開了他的身體,他也活不了,但是白老四不同,再找一個宿主並不難,或許到了那個時候,白仙堂已經找到了幫他凝魂的辦法了!

倒黴的,也只是陳曉峰一個人罷了!

陳母卻順勢從沙發上滑了下去,跪在了我的面前,嚇得我一下子也跟著跪了下去。

“吳小姐,吳大仙,我們曉峰一直就最崇拜您了,他總是說,您是很厲害的弟馬,能救人於水火,這一次,求您做做法,救救曉峰吧!”

“伯母你不要這樣,我雖然是做了弟馬,但是沒什麽法力,根本不足以救陳曉峰,陳曉峰這次惹上的東西蠻厲害的,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但凡我能想到什麽辦法,我都會第一時間聯系你們的,但是你們也得努努力,至少先想辦法控制住他,不要讓他亂跑了。”

陳母癱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陳父也是面如死灰,一個勁的喃喃著,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我和錢萌萌從陳曉峰家離開的時候,其實我們心裏面都很不好受。

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我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嗎?

我其實可以找人幫忙的,但是卻又很難。

畢竟白老四的身後,是整個白仙堂,找誰幫忙,都意味著是要跟整個白仙堂不共戴天的,我又有多大的面子能讓別人孤註一擲呢?

“芃芃,為什麽我忽然有點心軟了呢?”我們走出老遠,錢萌萌忽然苦著臉說道,“陳曉峰意氣風發的樣子好像就在昨天,可是,現在他卻幾近垂暮,這落差也忒他媽的大了,老娘這小心肝啊……”

我何嘗也不是呢?

看著車站來來往往的行人,我也有點走不動路了,想了好一會兒才做了決定:“萌萌,我奶奶特別喜歡你,一直念叨著讓我帶你回去吃飯呢,我家離縣城也不太遠,要不,今天回我家?”

“哇,真的嗎,你這麽一說,我都開始想念奶奶的手藝了,走嘛走嘛!”錢萌萌激動的催促道。

我們在車上就給奶奶打電話,奶奶當然開心,四十分鐘的大巴,又坐了十幾分鐘的摩的,然後步行回村子。

到家的時候,正值午飯點,飯香四溢,我和錢萌萌食指大動,吃的毫無形象。

奶奶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的給我們夾菜,吃了個囫圇飽,我就開口了:“奶奶,我有個問題想問問您。”

“我就知道沒事你不會來回折騰的,說吧。”

“就是我一個同學吧,他被鬼上身了,那個鬼魂很霸道,但是受了重傷,死纏著我同學,還不停的到處吸納陰煞之氣,您說,怎麽才能安全的將這鬼魂給剝離開來?”

奶奶眉頭皺了皺:“這是要奪舍啊!”

奪舍這個詞,就相當於借屍還魂,但是要比借屍還魂難得多。

借屍還魂,顧名思義,就是一個游蕩著不願離去的魂魄,找到了一具屍體,通過一系列覆雜的操作,最終還陽,偷摸著生存下去。

而奪舍,則是發自奪舍魂魄的主觀意識,為了讓自己能生存下去,活活剝奪掉別人的生命,至少在陰陽界是這樣的,這是一種極其自私殘忍的行為。

錢萌萌不懂這些,眨巴著桃花眼,不解的問道:“奶奶,什麽是奪舍啊?”

“奪舍啊,就是你們所說的那個魂魄,現在正在慢慢的培養你們朋友的身體環境,等到環境適宜他奪舍的時候,他會吞噬掉你們朋友的生魂,占據他的身體,從而繼續活下去。”奶奶解釋道。

錢萌萌頓時瞪大了眼睛:“這,這麽壞?那他頂著別人的身體,還不是想幹什麽壞事就幹什麽壞事?等到不能用了,再去奪舍下一個,這樣無休止的循環下去,這個世界可不就翻天了?”

我和奶奶都笑了起來!

“傻孩子,你以為奪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嗎?魂魄本身得足夠強大,被奪舍者的身體要求也很嚴格,奪舍時一個不小心還可能被反噬,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境地,一般是沒有人輕易願意去嘗試的。”

錢萌萌誇張的拍著胸脯:“那就好了,要不然可不就亂套了。”

奶奶明顯是願意跟錢萌萌討論這些的:“這個世界能夠安穩的存在著,就是因為遵循著某個定律,一旦有人想要打破這個定律,就會受到相應的懲罰,而這樣的懲罰,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扛得過去的。”

“懲罰?”錢萌萌若有所思,“啊,我明白了,就是電視裏面常放的那種,渡劫,天雷劈對不對?”

“方法很多,這是最直觀,有時候也是最殘酷的一種。”

錢萌萌點頭,劈裏啪啦的問了很多問題,大多數都是她在問,奶奶在答,我則在一邊安靜的吃著飯。

等到差不多吃完了,我這才開了口:“奶奶,如果我想幫幫我那同學,我能做的有哪些?”

“如果有狐仙爺幫你,你什麽都不用怕,如果沒有,那你最好什麽也別做,能走到這一步的,都是亡命之徒,逼急了,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無力抵抗。”奶奶鄭重的警告我。

我頓時有些失望,這次之所以回來,就是希冀奶奶能給我一點指點,不過也有心理準備,不會執念太深,便點點頭:“我明白了!”

飯後在家待了幾個小時,幫奶奶洗洗涮涮,陪著她聊聊天,之後便跟錢萌萌回學校。

臨走的時候,奶奶忽然上前幾步拽住錢萌萌的手,語重心長道:“孩子,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想做什麽,隨著心意去做,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眼光,更不要憋屈了自己,懂嗎?”

錢萌萌懵懂的點頭,那個時候,我們誰也沒有理解出奶奶話裏面的深意,其實早在那個時候,奶奶就預見了一些事情,只是不可說罷了!

我和錢萌萌一路回了學校,她回宿舍,我回芙蓉園。

這一天也是累的夠夠的,但是我還是強打起精神,靠在床頭看著書,等著胡其琛回來。

胡其琛差不多十點才回來,我模模糊糊的已經靠在床頭睡著了。

“這是在等我?”胡其琛將從我手裏脫落的書拿走,將我摟進懷裏。

我瞇著眼睛點頭:“今天怎麽這麽晚,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最近忙點事情,你等我有事?”

我強打起精神坐好,看著他:“胡其琛,你能不能去買個手機,這樣我也好聯系你,要不然每次遇到事情想找你商量,都得抓瞎。”

“你是因為要找我做事,所以才這麽焦急的嗎?”胡其琛反問我。

我一頭霧水:“沒事找你幹嘛?”

胡其琛眉宇間隱隱的有怒色:“那我要手機幹嘛,給你當免費勞動力?”

“胡其琛,原來你一直不用手機,是怕我麻煩你啊,在你心中,我就是個累贅是不是?”我睡意全無,滿肚子火氣的質問胡其琛。

胡其琛聳聳肩:“我給了你整個堂口調度,如果你再解決不了問題,是不是要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整個堂口?胡其琛你還好意思說,你的整個堂口供我調度的,也就是何蕓笙和白學軍兩個,其他的全是大爺,不差遣我就萬幸了!”我氣急了,翻身一下子跨坐在胡其琛的身上,指著胡其琛的鼻子洩憤,“我有幾斤幾兩你又不是不清楚,這麽不把我當回事,晚上你還回來做什麽!”

“晚上要是再不回來,你想我想的睡不著,火氣更大了!”胡其琛賣乖道。

我一下子被他噎住了,隨即臉上爆紅,想起了那些想他想的心肝顫的夜晚,渾身都開始起燥,雖然那不是出自我的本願,但是誰又敢說,我心底深處不是渴望他的?

我發現,只要他想跟我耍賴的時候,不管怎麽說,我都說不過他!

所幸也便不說了,就那麽坐在他腿上生悶氣。

他卻又反過來招惹我:“我聽邵陽說,今天你為了陳曉峰的事情,找我了?”

“對,他母親要死要活的求我,沒辦法,只能跟錢萌萌一起去了他家,他情況很不好,他是他們家獨子,是他父母的精神寄托,他一出事,估計這老倆口也成了行屍走肉,看著有點可憐。”

這一天,其實我想了很多,雖然我很想幫幫陳曉峰,但是正如我奶奶所說,我幫不了,胡其琛能幫,但是我又站在什麽立場,要求胡其琛為了救一個陳曉峰而對抗整個白仙堂?

所以,我只說實況,並不打算開口求胡其琛什麽,我早就有覺悟,我不是救世主,這個世上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這是自然規律,逆天改命的事情,輪不到我這麽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來指手畫腳。

胡其琛看著我等了好一會兒,忽然問道:“沒啦?”

“還有什麽?”我不解道。

他輕笑:“我以為接下來,你至少會描述一下陳曉峰的慘狀,控訴一下白仙堂的惡行,之後犧牲色相來討好我,求我去救一救陳曉峰呢。”

我嗤笑一聲:“我求你你就會去?再說了,我還沒那個自信能以現在這副尊榮魅惑眾生。”

“你不出賣一下,怎麽知道能不能誘惑得了我?要不,我現在給你個機會,重來一次?”胡其琛說著,還不忘朝我拋了個媚眼,那狹長的狐眼勾人心魄,我頓時有些受不了。

下意識的便想離開他!

我本來是騎在他腰上的,用力往上,卻沒能挪得動位置,他的雙手把在我的腰間,順勢把我身子往後挪了一點!

“胡其琛你放開我!你個流氓!”我懊惱的去掰他的手。

他卻壞笑道:“我做什麽了?我看耍流氓的是你吧,誰一直騎在我身上舍不得挪位置的?”

“你……”

“別急,你想要的,我什麽時候舍得不滿足你了。”

“胡其琛,我等你到半夜,是想跟你談正事的。”

“我也在做正事啊,乖,我都忍了兩晚了。”

這個流氓,二話不說翻身上來,我還能做什麽,只能乖乖的就範,否則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才能放我睡覺。

……

翻雲覆雨,一室旖旎!

胡其琛也算是體諒我,沒有折騰多久,但是我依然困得睜不開眼,分分鐘都能睡著。

半睡半醒間,我就聽到他附在我的耳畔說道:“陳曉峰的事情你看著就行,不用管,他死不了。”

我迷糊著點頭,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才醒,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想想反正都是星期天,便沒急著起床,翻個身,從床頭櫃上摸出手機,一打開來,卻看到好幾個陌生電話號碼。

皺了皺眉頭,我竟然睡得這麽死嗎,怎麽一個都沒聽到?

應該不是什麽詐騙電話吧,畢竟詐騙分子應該沒這麽執著。

想著,我便回撥了電話,那頭就好像是捧著手機等著我似的,鈴聲剛響,那邊已經接了起來:“餵,餵,吳大仙是你嗎?你來救救我丈夫吧,我求你了,快來吧……”

“你先別喊,你得告訴我你是誰,你丈夫怎麽了,你弄得我……”

我話還沒說完,那邊劈裏啪啦就說了起來:“我丈夫就是那個司機,那次我們在醫院門口見過的,他買了你們店裏一塊佛牌的那個,他現在的情況,我,我說不清楚,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原來是那個姓殷的男人!

那天他慌裏慌張的離開的時候,我就覺得會出事,沒想到這才幾天啊,果然回頭來找我了。

我頓時擔心起來了,因為他老婆的態度。

之前他老婆對佛牌,以及對我都是不屑一顧的,這會子忽然轉變了態度,主動聯系我,這就說明那男人的情況已經壞到一定程度了。

我便將地址報給了她,叫她別急,我先過去看看再說。

掛了電話我就起床洗漱,動作很快,臨出門的時候,我想了想,又回去拿了一張黃符揣在身上,上次我看那男人的身上有黑氣,鐵定是被什麽東西給纏上了!

以防萬一為好。

那女人來的很快,開著她老公的出租車,一下車便拽著我上車,我其實有很多話想問清楚,但是她本身就很著急了,再分神,我怕再出車禍,所以還是先保持沈默的好。

他們家住在四環外的老城區,這一片地段算不上差,但是一直沒拆遷,房子比較老舊。

殷家就住在其中的一棟三樓,樓梯間裏充斥著難聞的味道,墻上貼滿了小廣告,時而還有油漆噴的不知道什麽東西,墻面斑駁,有些地方的石灰墻面都剝落了下來。

女人開了門,門正對著客廳,客廳帶著陽臺,此時陽光正烈,但是卻被幾層也不知道是窗簾,還是床單的布給遮的嚴嚴實實的。

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弓著腰,頭幾乎是埋在了兩條腿上,他似乎很冷,裹著毯子,整個人的狀態有點老態龍鐘。

“殷旭華,吳大仙給你找來了,你倒是吱一聲啊!”女人進門就叫道。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人,就是她丈夫啊!

那人不過四五十歲,如今這狀態,怎麽看也得七十多的樣子!

殷旭華聽到聲音,側過頭來,努力的朝著我看了一眼,能看得出來,他是很想站起來迎接我的,但是卻連將頭完全直起來都做不到。

他的整張臉發黑,眼睛跟死魚眼一般,微突泛白,因為暴瘦,顴骨支了起來,整個人的面相看上去都有些瘆人,脊椎骨完全就是扭曲的,兩條腿盤在沙發上,看不大清楚狀況,但是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還不是這樣,這幾天他到底經歷了什麽?”我忍不住問身邊的女人。

她一個勁的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前段時間他總是一個人神神叨叨的,後來開始整夜整夜睡不著覺,跟只驚弓之鳥似的,一會說聽到什麽聲音,一會又說看到了什麽東西,弄得我都不敢跟他待在一個屋裏,之後他又裝神弄鬼的從外面找了個道士,帶回來折騰了大半天,說什麽開壇做法,可是也就是從那天夜裏,他的情況忽然惡化,整個人暴瘦、怕冷、怕光,弓背駝腰,沒幾天就變成這副德行了,昨天夜裏,他忽然把我從睡夢中叫醒,一個勁的喊著吳大仙,快救我,之後很快又恢覆到之前的狀態,我真的快被嚇死了,好不容易找到你的電話,打了一早上都沒人接,好在現在你來了。”

聽她這麽描述,我不知道為什麽,整個人寒毛直豎,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莫名的感覺冷。

我幾步上前,走到陽臺上,伸手便將那幾層布給扯了下來!

早晨十點左右的陽光最是和煦,透過玻璃窗照進來,整個人都感覺溫暖了起來!

“別,遮住,遮住!”殷旭華大叫了起來,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似的。

他老婆沖上來,手忙腳亂的將地上的布往上拽,我不解的壓住她的手,轉頭無意間卻看到了殷旭華投射在墻上的影子!

隨即又低頭,看了看我自己的影子,以及他老婆的影子,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們都是一個,而他,卻有一個半!

想飛的魚z 說:

嗯,周末又加上雙11,你們盡管去嗨,我默默碼字……

對了,小調查,你們是願意我淩晨更,還是早晨八九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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