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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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君浩沒聽到回答, 轉頭對著唐雨的方向, 像是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 無力的笑了笑，聲音有些遲疑：“師伯, 我的眼睛很快就能治好的, 對嗎？”
唐雨眼裏劃過一抹沈思, 視線落在丁君浩嘴角的幅度上，那笑容說不出的別扭。
“你的眼睛, 只能慢慢想辦法。”
丁君浩嘴角的幅度慢慢僵硬, 最後抿成了一道直線, “我的眼睛……是不是再也好不了了？可是, 我曾聽別人說，眼睛若是壞了, 換別人的眼睛一樣能用。”
顏天羽臉色一變, 皺眉看著丁君浩，突然醒悟, 第一次覺得這個人有些可怕。
蕭白也楞了一下，卻還是道：“顏天羽應該為此事負責。”
丁君浩動了動唇，終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事已至此, 不要再追究顏師弟了, 事關人妖兩族……哎，罷了，顏師弟, 你若是還有幾分良心，便回你的妖界去。”
顏天羽怔了怔，丁君浩竟然知道他妖族的身份！
丁君浩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玉鐲，“顏師弟，你可還記得這件法器，是你贈予我的，這上面有妖族王室的圖騰，想必，你、便是妖族的少主吧。”
顏天羽緋紅的眼睛飛快的看向唐雨，“師父。”
唐雨做了個手勢，讓顏天羽稍安勿躁，此時的丁君浩洩露顏天羽的身份，是想有所行動了嗎？
蕭白著實怔了一下，眼睛上下打量著顏天羽，忽然想起唐雨經常抱在懷裏的小銀狼，看唐雨的眼神多了一分探究。
唐雨長袖一揮，一個兩丈高八尺寬的裂縫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我們先從這裏出去，過了空間裂縫，便可以直接到達梵音宗山腳下，走吧。”
顏天羽拉住唐雨的衣袖，“師父。”
“有事出去再議。”唐雨揮開顏天羽的手，毫不遲疑的邁進了裂縫裏。蕭白冷眼掃了顏天羽一眼，跟著走進了裂縫。
顏天羽緊了緊手指，手腕上的傷口越來越痛，已經蔓延到整條手臂。
見蕭白和唐雨都出去了，丁君浩緩慢的走到顏天羽身邊，輕聲道：“心裏不好受吧？”
顏天羽眼底一沈，低聲道：“你想要幹什麽？陷害我，對你究竟有什麽好處？”
“君浩。”蕭白的聲音從裂縫裏傳來。
丁君浩伸出一根手指，在顏天羽眼前晃了晃了，然後輕輕放在唇邊，“師兄叫我，我先出去了。”
出了裂縫，便是梵音宗山下。這裏人跡罕至，翠綠的樹遮住了半邊天空，樹梢上隱隱約約的是一帶遠山，空中微雨不斷，四周鳥叫聲此起彼伏。
唐雨見他們都出來了，顧及到丁君浩的眼睛不方便，放出了一架飛舟，她一步跨了上去，顏天羽緊隨其後，蕭白扶著丁君浩沿著梯子往上走。
“師弟，小心臺階。”
丁君浩推開他的手，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只是眼睛受損，神識還是可以辯物的。你別太擔心，沒關系的，修士的眼睛並沒有特別重要。”
蕭白看著他眼睛上的白布，扯了扯嘴角，眼裏看起來很沈重，“若當真沒有關系，為何不讓顏天羽把眼睛給你？他修為比你高，神識運用得應該比你靈活些，應當是更沒有關系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唐雨立在飛舟之上，遠遠的看著山頂上面高高佇立的梵音宗，天空的烏雲為它染上了一層陰沈與沈寂的氣息。
飛舟在梵音宗大門外停下，門口有弟子執勤，他們看見唐雨四人，都有些驚訝，其中一名弟子顯得特別熱情。
他先是向唐雨行了禮，見大家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一張清秀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羞澀。
“我是執法長老座下親傳，名叫路少爺，見過唐長老、各位師兄，掌門還不知道你們回來了，我去通知掌門。”
唐雨掃了眼他身上藍白相間的親傳弟子服，微微點了點頭。路少爺眼睛一亮，在執勤弟子們驚詫的目光下，一溜煙就跑了。
蕭白挑了挑眉，“他這是？”
一個執勤的弟子嘆了口氣說道：“他是被執法長老攆來站崗的，估摸著是想借著這個機會逃了懲罰，唐長老，你們還是直接進去吧。”
大殿內，閆彬焦急的走來走去，直到看到他們四人一個不差的出現在正殿門口，才松了口氣，心中的巨石也落下了。
“師姐，怎今日才歸來？辰戊須彌界關閉已有數日，你們卻遲遲沒有消息，讓我擔心了許久。”
“出了些事情。”唐雨臉上細微的變化都被閆彬收入眼底。
見到常年攤著臉的師姐，臉上終於有了常人的表情，著實怔了一下，見唐雨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閆彬立刻將視線移開，他這時才發現丁君浩的眼睛上蒙著一層白布。
這塊布明顯是千年蠶絲做的，不出意外應該是唐雨的手筆，可是什麽樣的傷，才能讓唐雨用千年蠶絲包紮呢？
閆彬用神識查探了一下丁君浩眼睛的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的眼睛怎麽會傷得如此之重？若是一般的傷口，我或許有辦法，可是他的眼睛被繳碎了一半，日後恐怕落下殘疾。師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唐雨面色凝重，看著丁君浩，抿了抿唇。
蕭白見狀，一下子跪在了地，聲音裏帶著一絲委屈和不甘，“請師尊為君浩做主。”
閆彬被蕭白的陣勢搞的一楞，“你且仔細說來。”
蕭白垂下眼簾，臉上的表情讓閆彬一驚，他大徒弟那張邪肆的臉，在任何時候都張揚跋扈得不得了，而此刻居然顯得有些憔悴。
“君浩的眼睛是被顏天羽用兵器傷的，顏天羽口口聲聲說不是故意的，可是那把長戟當時離君浩不到一尺，他完全可以換個方式去除掉於弒，可是他偏偏將長戟擲出，這才傷了君浩。師尊，還請您還君浩一個公道。”
顏天羽看著蕭白擰了擰眉，握緊了拳頭。
“師姐，可有此事？”閆彬沈下臉看向唐雨，卻被唐雨的眼神攝住了。
那漆黑的眸子無波無瀾，閆彬卻明顯的感受到了一陣明顯的壓迫感，他有預感，如果他非要懲戒顏天羽，唐雨可能拋棄整個梵音宗，都會站在顏天羽一邊。
但唐雨沒說話，便是默認。閆彬心中有了計較，出聲道：“傷害同門，此事不能姑息。”
唐雨點了點頭，道：“不為難師弟，從今日起，顏天羽將不再是梵音宗的弟子。”
沒想到唐雨會那麽決絕，顏天羽頓時面如死灰，他垂下頭，看著唐雨放在一側露出袖子的手指，卻已經不敢伸出手去觸碰了，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說我沒做，師父為何不信？”
唐雨嘆道：“這並不重要。”
顏天羽心裏一陣酸澀，為何不重要？見唐雨看都不看他一眼，啞聲繼續道：“若是師父不信，也可以請師父將我的眼睛挖給丁君浩，我只希望是師父親自動手，這樣，我可能不會那麽疼。”
唐雨知道他誤會了，伸出手擡起他的下巴，手指在他左臉上的血網紋路上劃過，“你這麽笨，沒了眼睛，只怕你今後會變得寸步難行。”
顏天羽雙腿跪在地上，紅眸就像破碎的玻璃，似乎隨時掉出碎片來，他拉住唐雨的衣袖，哀求道：“師父，我只求你不要拋棄我，我可以沒有眼睛，但不可以沒有師父。”
唐雨看著顏天羽的眼神有無奈有寵溺，單膝跪在顏天羽的面前，“我怎麽會拋棄你？”
丁君浩聽著他們的對話，袖子中的手指甲瘋狂的掐著掌心，血液順著他的指尖流落，他就像是沒有知覺一般，麻木的站在那裏。
這場辯述裏，他仿佛就是一個旁觀者，而蕭白便成了他的辯護人，可是這個辯護人似乎不是太靠譜，沒動顏天羽分毫，他需要再填一把火。
“師尊，顏師弟是妖族少主，我的這件事就不要追究了。”
“什麽？妖族少主？！”閆彬那張成熟穩重的臉瞬間變成了青灰色，連有意包庇唐雨都做不到，他立刻看向唐雨，沈聲道：“師姐，君浩說的可是真的？”
唐雨沒有否認，“顏天羽的確是妖族。”
閆彬心裏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直眉瞪眼道：“你為何今日才告訴我？”
唐雨擡起眸子，無辜道：“梵音宗沒有不可收妖族的條例。”
“我真快被你氣死了。”閆彬走來走去，看了眼顏天羽，嘆了口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看著唐雨說道：“他是不是就是你當初鞭打的那個妖族孩子？”
唐雨想將顏天羽從地上拉起來，卻發現他和自己犟上了，就是不起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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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眼裏劃過一抹沈思, 視線落在丁君浩嘴角的幅度上，那笑容說不出的別扭。
“你的眼睛, 只能慢慢想辦法。”
丁君浩嘴角的幅度慢慢僵硬, 最後抿成了一道直線, “我的眼睛……是不是再也好不了了？可是, 我曾聽別人說，眼睛若是壞了, 換別人的眼睛一樣能用。”
顏天羽臉色一變, 皺眉看著丁君浩，突然醒悟, 第一次覺得這個人有些可怕。
蕭白也楞了一下，卻還是道：“顏天羽應該為此事負責。”
丁君浩動了動唇，終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事已至此, 不要再追究顏師弟了, 事關人妖兩族……哎，罷了，顏師弟, 你若是還有幾分良心，便回你的妖界去。”
顏天羽怔了怔，丁君浩竟然知道他妖族的身份！
丁君浩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玉鐲，“顏師弟，你可還記得這件法器，是你贈予我的，這上面有妖族王室的圖騰，想必，你、便是妖族的少主吧。”
顏天羽緋紅的眼睛飛快的看向唐雨，“師父。”
唐雨做了個手勢，讓顏天羽稍安勿躁，此時的丁君浩洩露顏天羽的身份，是想有所行動了嗎？
蕭白著實怔了一下，眼睛上下打量著顏天羽，忽然想起唐雨經常抱在懷裏的小銀狼，看唐雨的眼神多了一分探究。
唐雨長袖一揮，一個兩丈高八尺寬的裂縫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我們先從這裏出去，過了空間裂縫，便可以直接到達梵音宗山腳下，走吧。”
顏天羽拉住唐雨的衣袖，“師父。”
“有事出去再議。”唐雨揮開顏天羽的手，毫不遲疑的邁進了裂縫裏。蕭白冷眼掃了顏天羽一眼，跟著走進了裂縫。
顏天羽緊了緊手指，手腕上的傷口越來越痛，已經蔓延到整條手臂。
見蕭白和唐雨都出去了，丁君浩緩慢的走到顏天羽身邊，輕聲道：“心裏不好受吧？”
顏天羽眼底一沈，低聲道：“你想要幹什麽？陷害我，對你究竟有什麽好處？”
“君浩。”蕭白的聲音從裂縫裏傳來。
丁君浩伸出一根手指，在顏天羽眼前晃了晃了，然後輕輕放在唇邊，“師兄叫我，我先出去了。”
出了裂縫，便是梵音宗山下。這裏人跡罕至，翠綠的樹遮住了半邊天空，樹梢上隱隱約約的是一帶遠山，空中微雨不斷，四周鳥叫聲此起彼伏。
唐雨見他們都出來了，顧及到丁君浩的眼睛不方便，放出了一架飛舟，她一步跨了上去，顏天羽緊隨其後，蕭白扶著丁君浩沿著梯子往上走。
“師弟，小心臺階。”
丁君浩推開他的手，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只是眼睛受損，神識還是可以辯物的。你別太擔心，沒關系的，修士的眼睛並沒有特別重要。”
蕭白看著他眼睛上的白布，扯了扯嘴角，眼裏看起來很沈重，“若當真沒有關系，為何不讓顏天羽把眼睛給你？他修為比你高，神識運用得應該比你靈活些，應當是更沒有關系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唐雨立在飛舟之上，遠遠的看著山頂上面高高佇立的梵音宗，天空的烏雲為它染上了一層陰沈與沈寂的氣息。
飛舟在梵音宗大門外停下，門口有弟子執勤，他們看見唐雨四人，都有些驚訝，其中一名弟子顯得特別熱情。
他先是向唐雨行了禮，見大家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一張清秀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羞澀。
“我是執法長老座下親傳，名叫路少爺，見過唐長老、各位師兄，掌門還不知道你們回來了，我去通知掌門。”
唐雨掃了眼他身上藍白相間的親傳弟子服，微微點了點頭。路少爺眼睛一亮，在執勤弟子們驚詫的目光下，一溜煙就跑了。
蕭白挑了挑眉，“他這是？”
一個執勤的弟子嘆了口氣說道：“他是被執法長老攆來站崗的，估摸著是想借著這個機會逃了懲罰，唐長老，你們還是直接進去吧。”
大殿內，閆彬焦急的走來走去，直到看到他們四人一個不差的出現在正殿門口，才松了口氣，心中的巨石也落下了。
“師姐，怎今日才歸來？辰戊須彌界關閉已有數日，你們卻遲遲沒有消息，讓我擔心了許久。”
“出了些事情。”唐雨臉上細微的變化都被閆彬收入眼底。
見到常年攤著臉的師姐，臉上終於有了常人的表情，著實怔了一下，見唐雨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閆彬立刻將視線移開，他這時才發現丁君浩的眼睛上蒙著一層白布。
這塊布明顯是千年蠶絲做的，不出意外應該是唐雨的手筆，可是什麽樣的傷，才能讓唐雨用千年蠶絲包紮呢？
閆彬用神識查探了一下丁君浩眼睛的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的眼睛怎麽會傷得如此之重？若是一般的傷口，我或許有辦法，可是他的眼睛被繳碎了一半，日後恐怕落下殘疾。師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唐雨面色凝重，看著丁君浩，抿了抿唇。
蕭白見狀，一下子跪在了地，聲音裏帶著一絲委屈和不甘，“請師尊為君浩做主。”
閆彬被蕭白的陣勢搞的一楞，“你且仔細說來。”
蕭白垂下眼簾，臉上的表情讓閆彬一驚，他大徒弟那張邪肆的臉，在任何時候都張揚跋扈得不得了，而此刻居然顯得有些憔悴。
“君浩的眼睛是被顏天羽用兵器傷的，顏天羽口口聲聲說不是故意的，可是那把長戟當時離君浩不到一尺，他完全可以換個方式去除掉於弒，可是他偏偏將長戟擲出，這才傷了君浩。師尊，還請您還君浩一個公道。”
顏天羽看著蕭白擰了擰眉，握緊了拳頭。
“師姐，可有此事？”閆彬沈下臉看向唐雨，卻被唐雨的眼神攝住了。
那漆黑的眸子無波無瀾，閆彬卻明顯的感受到了一陣明顯的壓迫感，他有預感，如果他非要懲戒顏天羽，唐雨可能拋棄整個梵音宗，都會站在顏天羽一邊。
但唐雨沒說話，便是默認。閆彬心中有了計較，出聲道：“傷害同門，此事不能姑息。”
唐雨點了點頭，道：“不為難師弟，從今日起，顏天羽將不再是梵音宗的弟子。”
沒想到唐雨會那麽決絕，顏天羽頓時面如死灰，他垂下頭，看著唐雨放在一側露出袖子的手指，卻已經不敢伸出手去觸碰了，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說我沒做，師父為何不信？”
唐雨嘆道：“這並不重要。”
顏天羽心裏一陣酸澀，為何不重要？見唐雨看都不看他一眼，啞聲繼續道：“若是師父不信，也可以請師父將我的眼睛挖給丁君浩，我只希望是師父親自動手，這樣，我可能不會那麽疼。”
唐雨知道他誤會了，伸出手擡起他的下巴，手指在他左臉上的血網紋路上劃過，“你這麽笨，沒了眼睛，只怕你今後會變得寸步難行。”
顏天羽雙腿跪在地上，紅眸就像破碎的玻璃，似乎隨時掉出碎片來，他拉住唐雨的衣袖，哀求道：“師父，我只求你不要拋棄我，我可以沒有眼睛，但不可以沒有師父。”
唐雨看著顏天羽的眼神有無奈有寵溺，單膝跪在顏天羽的面前，“我怎麽會拋棄你？”
丁君浩聽著他們的對話，袖子中的手指甲瘋狂的掐著掌心，血液順著他的指尖流落，他就像是沒有知覺一般，麻木的站在那裏。
這場辯述裏，他仿佛就是一個旁觀者，而蕭白便成了他的辯護人，可是這個辯護人似乎不是太靠譜，沒動顏天羽分毫，他需要再填一把火。
“師尊，顏師弟是妖族少主，我的這件事就不要追究了。”
“什麽？妖族少主？！”閆彬那張成熟穩重的臉瞬間變成了青灰色，連有意包庇唐雨都做不到，他立刻看向唐雨，沈聲道：“師姐，君浩說的可是真的？”
唐雨沒有否認，“顏天羽的確是妖族。”
閆彬心裏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直眉瞪眼道：“你為何今日才告訴我？”
唐雨擡起眸子，無辜道：“梵音宗沒有不可收妖族的條例。”
“我真快被你氣死了。”閆彬走來走去，看了眼顏天羽，嘆了口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看著唐雨說道：“他是不是就是你當初鞭打的那個妖族孩子？”
唐雨想將顏天羽從地上拉起來，卻發現他和自己犟上了，就是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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