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錢款，自語道：“還沒找您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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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宛崍是最舒適的季節，陽光明媚，清風徐徐，一草一木都無不蘊含著春的氣息。

陸雨蘇的辦公室被韓羞精心的布置，窗臺上多了幾盆郁郁蔥蔥的綠植，辦公桌上多了一個記事本，隨時記錄一些要處理的事情。椅背上放置了一個厚厚的靠墊，他閉目養神疲累的時候，仰著頭冥思苦想的時候，靠在軟軟的墊子上，沒來由的放松跟舒緩。

筆筒裏的鋼筆永遠都是滿水的，茶壺裏的茶永遠都是溫熱的，櫃子裏的西裝搭配好不同的襯衫領帶，辦公室裏生機勃勃，一塵不染。

他有時候出陸府來不及吃早餐，她就在他工作的時候做好了端進來，不厭其煩的督促他吃下去。她簡直把他供應得像皇帝一樣，他的笑容爬上臉的次數越發多了，看得出發自於內心，索性就每天來到時尚坊和她一起共進早餐。

韓羞收拾陸雨蘇櫃子的時候，在角落裏不經意處發現了一條領帶，藍格子的，韓羞仔細端詳了一番，陸雨蘇正在寫文件，覺著她有一陣子沒動，便擡了擡眸，他道：“扔了吧！”

她狡黠一笑，“新的，不可惜？”

他放下筆，蓋上筆帽，將筆投在雕刻著龍鳳圖的紫檀木筆筒裏，借此機會跟她共度溫暖的時光，他道：“你是支持我喜新厭舊。”

她微蹙起眉，轉到他辦公桌對面，略彎了腰對著他，清澈的眼眸淺怒含嗔，“如果我的說辭剛好給了你完美的借口，那麽恭喜你得償所願。”

他迎上她的目光，有些促狹的道：“這咄咄逼人的氣勢，頗有少奶奶的風範。”

她臉上泛起了紅暈，像時下滿園的桃花，嫣紅裏的粉雕玉琢，掩藏不住的嬌羞，暖暖的如和煦的陽光。

她轉過臉去，表情裏都是偷偷的竊喜，“誰要做少奶奶。”

陸雨蘇來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突然就鄭重了起來，“是我，我迫不及待。”

他的眼神摯誠，像磐石般堅定不移。他不會怎麽表達，那份情感究竟有多強烈，他不會輕而易舉的喜歡上一個人，自從認識她，似乎著了魔一樣，就一路被她牽著走。她的受傷，她的行業分析，她去紅纓園，他想他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關註的她，從此就再沒放開過。

陽光至窗外透進來，照得整個屋子都光亮亮的，光影在她的臉上宛如魔咒，吸引著他的目光，吸引著他的眷戀。

韓羞低了頭，手中是那條藍格子領帶，她拿了領帶夾別在了上面，金色的夾子配上金色的鏈子在光影變幻裏異彩紛呈。

她遞給他道：“這樣，行嗎？”

他說：“只要你喜歡，怎麽樣都行。”

不能總呆在他的辦公室裏，她要出去，他點頭，總不至於無所顧忌到工作都耽誤，他在她快開門的時候說：“晚上跟我回家，我帶你見見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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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北上來的那天正是午時，大多數的店員都去吃中飯，韓羞在櫃臺前低著頭清點貨物。

櫃臺前玻璃框的反光明顯的暗了一下，一個身影已經有條不紊的站在了她面前。陳北上穿著白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高大俊秀，幹幹凈凈的，精致的像個女人，或是比女人還要精致。

他雙手抱著胳膊，笑著道：“如果把櫃臺裏的飾品全部買下來，能不能換你一個笑容。”

似乎忘了之前發生過的事，再熟悉不過的老朋友。那一道柔和的目光看過來，教人緊繃的心平靜的舒緩下來，坦誠無私。

韓羞笑容開啟，無限舒心，“本店的笑容都是免費的。”

他道：“免費的陷阱居多，我從來不要免費的，我要真誠的。”

她道：“真誠是贈送的。”

他開懷，依舊燦爛如陽光。他本就豁達，她既然有了自己的選擇，他除了祝福還是祝福，雖然偶爾還是會心酸，可他絕對能夠保持一個君子的風度。

陳北上真心送上他的心裏話，“你的選擇是對的。”

韓羞尷尬了一下，“謝謝。”

“謝我什麽？謝我大度成全，沒有對你死纏爛打。”

他真是天生的樂天派，也許他就是為了調節氣氛而生，每次的尷尬他都能笑著化開，從不為難別人，也不為難自己。

店門敞著，迎接來自各方的顧客，微風輕輕灌入，吹得屋頂的水晶裝飾珠鏈嘩啦啦的脆響，節奏明快又充滿了生氣。

韓羞把飾品重新歸了類，心情愉快的道：“你調侃起人來還真是不遺餘力。”

天氣不涼不熱，再舒適不過。她不急不躁，再端雅不過。她低著頭整理，給了他一個猶抱琵琶的面容，眼眸輕垂，清秀的臉龐，他想他們這樣子相處挺好。陸雨蘇和韓羞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且他們是兩情相悅，對，兩情相悅，他每每這樣安慰自己，心情舒爽多了。

21好人難做

李曉珊捧著那件妃色的玫瑰花旗袍站在了張一航家的門口，這已經是她第三次送旗袍過來了，前兩次均是無人。她手裏拿著張一航的地址，反覆的又核對了一遍，該不會是他無意間寫錯了門牌號吧！

黑色的雕花鐵藝大門，圍墻也是鐵藝的，露出裏面蔥蔥榮榮的滿園花草。西式的二層小樓，青瓦白墻，墻上雕刻著工匠們的匠心獨具。

大門沒關，本就虛掩著，李曉珊輕輕一推吱嘎一聲便開了。一腳邁了進去，院子裏靜得很，三月的風，醉了桃花，眠了細柳，園子裏本就青草依依，不似一些大戶人家刻意的花團錦簇，反落了媚俗。她往前邁了兩步，大門咣的一聲合上了。

李曉珊心提到了嗓子眼，回頭看了一下，不免用手撫了撫心窩，舒緩了一下。她向裏面的喊了兩聲“張先生”仍然沒有人應答。

站在原地一時間的拿不定主意，一籌莫展之際，一只大狗突然從隱蔽處串了出來。巨大的叫聲加之撲過來的龐然大物嚇得李曉珊頓時雙腿發軟，跌坐在了地上。

隨著“啊”的一聲尖叫，旗袍也順手丟了出去，心砰砰的跳，慌亂中只用胳膊擋住了臉。

“皮特。”招呼之後是用嘴吹的哨子把龐然大物招了回去。“你沒事吧？”清脆的皮鞋聲跑過來帶著關切的詢問。

李曉珊放下了胳膊，驚魂未定的搖了搖頭。

張一航略微點了頭，放下心來，“沒事就好，你是誰？”

李曉珊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她四下裏環望了一下，在旁邊的花叢裏看到了已經散落的旗袍。她起來拾起旗袍，按著原來的樣子疊好，歉意的捧到張一航面前，又從包裏拿出了錢，道：“這是您從陸華定的旗袍，我給您拿過來了，前兩次沒有人在，還有找您的錢。”

張一航不在意的嘴角牽了一下，自嘲的哼了一下道：“送給你了。”

“啊！”李曉珊莫名其妙的楞了楞，隨即道：“張先生，我不能要，這是送給你女朋友的。”

“我們分手了。”他似乎不耐煩起來，“我又不能穿，你不喜歡，隨便處理了就好。”牽起了皮特，走向樓門口，步上幾層臺階，感覺身後直直的眼眸一直盯著他，回過頭問：“還有事？”

李曉珊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瞬間換了一副特立獨行的模樣，“這件旗袍我很喜歡，但是我不能要。如果張先生是因為那天的事和女朋友有所誤會，大丈夫能屈能伸，先生不該意氣用事，而是應拿著旗袍去哄哄女朋友。”

張一航凝視了她好一陣子，歪著頭笑道：“有點意思。”他雙手抱胸，倚在臺階上漢白玉的石柱上，“誰說我跟她之間有誤會？你從哪裏看出我是在意氣用事？”

“難道不是嗎？”李曉珊振振有詞，“不都說歡喜冤家，若因為幾句口角就能徹底分手的情侶，天下就沒有破鏡重圓這一說了。”

張一航牽著皮特從臺階上悠然的走下來，李曉珊看見這只黃毛大狗就有點渾身打怵，腳下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來到她面前，並沒有什麽表情變化的臉上看不出他想要傳達的信息，他一手牽著鎖鏈，站姿挺立，她尷尬了一下，囁嚅著道：“張先生。”

他突然松了鎖鏈，嘴裏喚了一聲“嗅。”那大狗一下子朝著李曉珊撲了上去。這麽近距離的突然襲擊確實讓李曉珊措手不及，雖然她對害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有張一航在身旁，多少放松些警惕，她怎麽也沒想到始作俑者居然是他。

旗袍又一次被她拋了出去，連著找回來的零錢四散飛揚，零零散散的落於花草芳香之上。李曉珊害怕得雙手捂著眼睛，停了片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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