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瀚，你怎麽看？”徐靖宇指著奏折處的一出，對著出神的程戟瀚道。

這幾日程戟瀚每每入宮都顯得神情恍惚，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徐靖宇的話將程戟瀚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苦笑道：“沒什麽。”

“這幾日，怎麽不見玥兒來？舞兒可是想她想的緊。”徐靖宇合上奏折，走到程戟瀚身旁坐下笑道：“莫不是你們倆吵架了？”

見程戟瀚的臉色沈了一下，徐靖宇沒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話居然還說對了，便急忙道：“你看你們，好不容易回京，好好生活，怎麽又鬧矛盾了。”

“矛盾什麽的……”程戟瀚嘆了一口氣，隨即有些忐忑的將綺羅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說完，徐靖宇立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什麽？你說你帶了個女人回家？”

程戟瀚點點頭，隨即抱著腦袋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一醒來就看見那個綺羅在我身邊，我慌的一點判斷力都沒有。”

“綺羅就是……那個說出土地變法辦法的女人？”徐靖宇突然問道，他想起來前幾日遞上辦法的奏折落款便是綺羅，自己還高興的給了她賞賜。

程戟瀚點點頭道，隨後又陷入了苦惱之中：“我本想對玥兒解釋的，接過發現解釋根本沒用……”

徐靖宇處在這個位置，結果比程戟瀚更加糟糕，本以為封了幾個妃子就能堵住那群大臣嘴了，沒想到他們又拿自己的子嗣說事，說自己登基已經快三年了，結果只有徐一行這一個太子，皇室子嗣雕零。

但他堅決不能做對不起楓飛舞的事情，早些年封的妃子都被他放出了宮，然而那群大臣不知道是從哪裏知道了，卻不敢親自跟徐靖宇說，而是上了許多的奏折指責楓飛舞的獨斷專橫。

徐靖宇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嘆了一口氣，程戟瀚有些不確定道：“看樣子……，我是不是要親自去找玥兒回家了？”

“親自去找？”徐靖宇有些不解道：“難道是……玥兒離家出走了？”

聽到徐靖宇這麽說，程戟瀚的臉色更加的黑沈，點了點頭。

他們知道言玥不是那種不知道分寸的人，一聲不吭就離開不是言玥會做的事情，即便離家出走，也會是在附近不會跑的太遠。

徐靖宇沈默了一會，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走回書桌翻了翻，拿出了一封信。

“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這幾日言木柴回來了。”徐靖宇遞給程戟瀚一封信道。

雖然言木柴被貶為了平民，但多多少少和皇宮還有些交集，於是便派人送信入了宮，告知了一聲徐靖宇。

程戟瀚心中的石頭放了下來，原來玥兒也算是回了一趟娘家。

言木柴的信中還寫了有要事商量，約定後日入宮。

辭別了言木柴，程戟瀚心事重重的回到了程王府，只見綺羅已經等在門口了。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去睡？”程戟瀚疲憊的問道。

綺羅貼心的替程戟瀚拿下外衣放在手中，臉上帶著平和的笑容道：“這不是在等王爺一起用膳麽。”

“不用了。”程戟瀚揮揮手道：“今日困了，我先歇息了。”說罷便轉身回到了房間。

綺羅在他身後，表情慢慢變得陰沈了起來。

從言玥走了之後，綺羅以為自己能順利的嫁進程王府，沒想到程戟瀚卻一次都沒有進過自己的房間。

“綠倚，”綺羅小聲開口，身後的綠倚上前一步。

“你傳我口信下去，讓那邊……聰明著點。”綺羅測過頭說道，卻沒發現站在不遠處，一臉奇怪的程霽燁。

程霽燁聽聞程戟瀚回來，知道他進了宮，便忙不疊的過來找他，想問問宇文麟的消息。

宇文麟自從出征以來，都沒有傳過信回來，戰報每一日都送進皇宮裏，她也沒辦法得到消息。

唯一能知道宇文麟情況的人，就只有程戟瀚了。

可眼下，綺羅剛剛的表情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陰沈，讓原本準備上去打招呼的程霽燁不由得抖了一下。

她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讓那邊聰明著點？

程霽燁見綺羅要轉身，急忙躲在了一邊，心卻毫無預警的跳了一下，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二哥呢？

她想了想，或許是自己的錯覺吧，於是甩甩頭離開了。

第二日，徐靖宇突然緊急召程戟瀚進宮。

才剛剛踏進書房，徐靖宇突然甩了一疊奏折在程戟瀚面前，冷笑道：“你看看！”

程戟瀚拿起奏折，只看了第一行字，便大驚失色道：“這是怎麽回事？”

那奏折上赫然寫著宇文麟不見蹤跡，而有人看見他曾和突厥人接洽。

“哈，”徐靖宇重新坐會位置上，疲憊道：“這就是朕派出去的人。”

聽到徐靖宇這麽說，程戟瀚急忙跪下：“陛下息怒。”

“罷了罷了。”徐靖宇皺了一下眉頭，房間內忽然盤旋起緊張的氣氛：“宇文麟……按道理說，宇文麟沒有叛變的必要。”

“臣也是這麽覺得，這件事太蹊蹺了。”程戟瀚冷靜分析道：“宇文家現在無權無勢，突厥人斷然不會看上宇文家，而且宇文麟……本意是要娶臣妹，他這麽做，完全是自尋死路。”

徐靖宇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可朕想了一圈，都想不到如今還有誰會和突厥通敵，你父親和兄長都不在了，難道有什麽朕忽略的人嗎？”

兩人坐在房中許久都沒有什麽頭緒，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戟瀚，留下來用晚膳吧。”徐靖宇起身，推開了門，卻發覺了有一些異樣。

原本門外站著的侍衛都不見了，連自己的貼身太監都不見蹤影。

程戟瀚敏銳的把徐靖宇擋在自己的身後，環顧了一下四周。

周圍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一些不同尋常。

“到底怎麽回事？”徐靖宇看了看黑黢黢的院子內，突然，對面寒光一閃，程戟瀚急忙側身將徐靖宇推了進去，緊接著，就看見剛剛徐靖宇站著的位置出現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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