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舞兒，我要去看看嬌嬌。”言玥急忙起身，她知道明嬌的身子一向都很好，但早產不是一件小事，況且明嬌是自己帶進京城的，若出了什麽事情，她也難辭其咎。

楓飛舞點點頭，將徐行一交給乳娘，帶著言玥一同去往明嬌居住的院子。

院子裏靜悄悄的幾乎沒有什麽人，言玥和楓飛舞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有些猶豫要不要敲門。

“你們來這裏做什麽？”身後突然響起季白的聲音，言玥退後一步，看見季白黑著兩個眼圈，手中端著一個銅盆，看樣子是要進去給明嬌洗漱。

“我們來看看嬌嬌……”楓飛舞有些底氣不足道，自從季白失憶，同他們也不再熱絡了，楓飛舞便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現在可以進去看她嗎？”

季白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現在還不行，嬌嬌她……早產加大出血，現在身子還很弱，暫時不能吹風見人，抱歉了。”

“那……嬌嬌是順利生產了？”言玥開口問道。

季白這才停住了腳步，看著言玥。

明嬌清醒過來之後，告訴了季白那天發生的事情，果不其然季白大發雷霆，一是埋怨程戟瀚和言玥的不消停，而是因為程霽燁推了她落水。

但明嬌不讓自己追究，季白便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悶著頭替明嬌料理身子，想著她好一些了之後，帶著她離開這個京城。

因為關心明嬌的身子，孩子生下來季白便交給了乳娘，連明嬌自己都沒有看上一眼。

“言玥……我希望你以後離嬌嬌遠一點。”季白的語氣生疏又冰冷：“若不是你把我們帶來京城，嬌嬌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而且因為你身上的蠱蟲，嬌嬌不得不放血給你，讓她元氣大傷。好不容易她不用再管你了，又輪到程戟瀚了，呵……”

季白的話沒有說明，但聽在言玥耳裏卻是格外的刺耳。

言玥楞了一下，她不過是來關心一下明嬌，怎麽季白對自己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怪？

但言玥自知理虧，沒有再開口，反而是在一旁的楓飛舞忍不住了。

“季白，你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嬌嬌本來就要生產了，你們又居無定所的，玥兒不過是關心她所以才讓她來京城罷了，你這樣說，未免也太自私了一點吧！”楓飛舞呵斥道：“況且嬌嬌早產，這是大家誰都不想的，也許那天就是一個意外呢？”

季白看了一眼楓飛舞，不再說話，推了門進去。

那扇門在兩人面前帶著怒氣一般“碰”的關上了，留下一臉黯然的言玥和一臉莫名奇妙的楓飛舞。

“那個季白，怎麽失憶了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簡直不可理喻！”楓飛舞憤恨道：“玥兒你別放在心上，如今嬌嬌的身子要調養，孩子也在繈褓之中，他們不會走的。”

“算了。”言玥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扭頭對楓飛舞笑道：“他說的也是對的，若不是我，嬌嬌不會遇上這麽多事情，我先走了，明日宮宴再進宮。”

說罷，不顧楓飛舞的挽留，像是要逃離這裏一般跑了出去。

另一邊，程戟瀚體內的疼痛終於止住了，只是連日來的折磨讓他消瘦了一圈，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狼狽幾分。

程霽燁坐在房中，看著靠著床的程戟瀚，始終都不敢開口。

那日明嬌落水，自己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這一幕被程戟瀚看的清清楚楚。

雖然程戟瀚沒有責怪自己，甚至於沒有提一句話，但程霽燁心中始終都有些不安。

“二哥……”終於，程霽燁忍不住開口道：“我們回姜城吧。”

程戟瀚似乎在想著什麽心事，聽到程霽燁的話，扭頭淡淡道：“明日過了就走。”

“為何？”程霽燁不解道。之前程戟瀚不是答應了自己要回姜城嗎？為何要一拖再拖？

“咳咳……明日，宮中有宮宴。”程戟瀚咳了兩聲，開口解釋道：“明日參加完，我們一早就走。”

徐靖宇已經來把裴王和裴子越的事情都告訴了程戟瀚，徐靖宇知道程戟瀚現在的情況可能幫不上什麽忙了，但自己總是想把一些事情告訴他。

程霽燁聽完，心中有些不滿了：“二哥，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想再宮宴上見言玥一面？”

“沒有的事。”程戟瀚否認道。但在他的內心深處，他確實想在離開京城之前再看一眼言玥，哪怕只是一個側影，一個背影，他也就能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二哥！”程霽燁實在是不忍心看到程戟瀚不僅要飽受身體上的痛楚，還要被相思折磨，於是開口道：“你為什麽不告訴言玥這一切？或許她還會回頭，留在你的身邊。”

“夠了霽燁，這件事我們說好了不再談了。”程戟瀚又咳嗽了兩聲，隨即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程霽燁。

程霽燁不想放棄，看見程戟瀚閉上了眼睛，憤憤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上一次，她是偷偷潛入言玥的房間的，這一次，她反而遞了帖子，從裴府的正門進去，找到了正在花園裏小憩的言玥。

看見程霽燁進來，言玥眼皮都懶得再擡一下，開口道：“程小姐這個時間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言玥，我忍不住了，我要告訴你，我二哥他……”程霽燁焦急開口，可還沒等她說完，言玥便睜開了眼睛。

眸子裏透出了不耐煩。

怎麽今日誰見她都要提程戟瀚的事情？這些人不煩，她都快聽煩了。

“如果是程戟瀚的事情，我不想聽。”言玥開口拒絕道，隨即召了兩個丫鬟進來，示意他們請程霽燁離開。

程霽燁揮開丫鬟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狠狠道：“言玥，我今日一定要說，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麽殘忍的事情，我二哥那麽對你，你為何要背叛他？！”

“背叛？”言玥被逗笑了，捂嘴道：“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我成親也是在和離之後，何來的背叛？嗯？”

“你……總之你今日要是不聽我說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程霽燁死死的盯著言玥，似乎要看穿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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