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程霽燁扭頭埋怨道：“事到如今，你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想著維護言玥是嗎？”

“到底你們兩個出去，言玥到底說了什麽？”徐靖宇一看，程戟瀚似乎是下定決心了，對自己剛剛說的話恍若未聞。

程霽燁嘆了一口氣，道：“言玥說，她不再愛我二哥了。她變心了。”

“什麽？”徐靖宇對於程霽燁說的話自然是不相信。

他親眼見證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怎麽會說不愛就不愛了？況且現在程戟瀚替她把蠱蟲引渡了出來，言玥就算再沒心沒肺，也不會說變心就變心啊。

“這是真的，”程霽燁見徐靖宇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信誓旦旦道：“是言玥親口對我說的，二哥也聽到了。二哥，你說是不是？”

徐靖宇把目光轉向程戟瀚，企圖能從他的表情中得到肯定。

然而程戟瀚像是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一樣，沈默不言。

這可急壞了程霽燁了，她就是不想讓二哥和言玥在一起，尤其是聽到言玥那麽說之後，她心中對言玥的意見也更大，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狠心了，二哥這麽幫助她，維護她，護她周全，見不得她受一點點的委屈，可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報答自己的二哥嗎？

“二哥！”程霽燁字字誅心，咄咄逼人道：“二哥，這可是你親耳聽到的，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假，難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維護言玥的周全嗎？”

“程霽燁，你閉嘴！”徐靖宇不耐煩道，這明明是程戟瀚和言玥之間的事情，可這個女人的聲音實在是太呱噪了，讓人無法忍受。

“你……你們……”程霽燁目瞪口呆，她是向著程戟瀚的，可這裏所有的人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維護著言玥。

“霽燁，夠了。”程戟瀚終於緩緩開口道，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我和言玥已經和離了，她選擇嫁人也好，獨自一人也好，都和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可是……”程霽燁還想開口，但被程戟瀚打斷了。

“我累了。”說罷，程戟瀚閉上了眼睛，似乎想與這個世界隔離一般。

徐靖宇不忍看到程戟瀚這個樣子，只能嘆了一口氣離開了房間，留下程霽燁和程戟瀚兄妹倆。

“二哥……”程霽燁優心的開口，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程戟瀚，仿佛世間所有的光彩都從他的臉上消失了一般。

可程戟瀚沒有回應他，他只覺得現在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覺。

“怎麽樣了？”在鳳翔宮等待的楓飛舞見徐靖宇回來，急忙起身迎了上去：“戟瀚怎麽樣？我怎麽聽說他強行把玥兒身上的蠱蟲引渡了出來？這麽危險的事情他為什麽不事先和我們商量？玥兒呢？玥兒有沒有跟著一起回來？”

徐靖宇見楓飛舞焦急萬分的模樣，拉著她的手坐下，臉色凝重道：“舞兒，你信不信玥兒會變心？”

“變心？”楓飛舞楞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麽徐靖宇這麽問自己，但見到徐靖宇的臉色凝重陰沈，頓時抽了一口氣：“你說玥兒對戟瀚變心了？”

徐靖宇點點頭，將程霽燁的話轉達了一番，又嘆了一口氣道；“我相信世間有變心的人，但我絕對不會相信那是戟瀚和玥兒。”

“我也不信！”楓飛舞激動的站了起來：“那個莫名奇妙的程霽燁，誰知道她是不是對玥兒抱著敵意？也許這些話都是她亂說的也說不定！”

徐靖宇點點頭，疑惑道：“我也覺得奇怪，按照玥兒的性子，她怕是玉石俱焚都不會說出變心的話……可，是她主動答應了裴世子的求婚，而且剛剛程霽燁說那些話的時候，戟瀚也沒有否認。”

這下，連楓飛舞都說不出話來了。

半晌，楓飛舞才嘆了一口氣道：“若玥兒真的變心了，我相信那是玥兒迫不得已的……玥兒她……她的性子是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戟瀚為了她引渡出了蠱蟲，她卻還是這樣的態度，怎麽想都想不通。”

兩人談話的席間，全然沒有發覺站在屏風後面的明嬌。

明嬌臉色蒼白的端著銅盆，看著自己水裏的倒影，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是真的。

她和季白之間，完全是因為言玥和程戟瀚之間的感情感染到了自己，所以在季白失憶的時候她也沒有放棄。

如今要她如何相信言玥會變心？

明嬌深吸一口氣，轉身便離開了房間，直奔程戟瀚所在的房間而去。

“程戟瀚！”明嬌推開門，大聲喊道：“你跟玥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結果剛一進門，就看見程霽燁滿臉優心的拿著毛巾為程戟瀚擦著額頭。

程霽燁被明嬌這一聲嚇的一個手抖，手上的毛巾也跟著掉了下來，一副心虛的模樣。

明嬌一看這一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沖上前就給了程霽燁兩巴掌。

“你是哪冒出來的？！你為什麽在程戟瀚的房間裏！”明嬌冷眼道。

程霽燁被這一巴掌打蒙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怒道：“你又是誰？我給我二哥擦汗，礙著你什麽事情了？”

“你的存在就很礙眼了！”明嬌冷哼一聲，她從剛剛程霽燁看著程戟瀚的眼神裏就看出了不對勁，所以對她所說的言玥變心的話更加不相信了。

“你……”程霽燁從未見過這麽囂張跋扈的女子，一時之間也不敢說什麽，只能捂著臉。

看著還在沈睡的程戟瀚，明嬌冷聲道：“言玥變心的事情是你說的？”

“是……那又怎樣？”程霽燁看著明嬌的眼神，只覺得一股子的寒意從自己的脊背竄上來，但她還是定了定神，開口道：“況且，那是言玥親自對我承認的，你若不信，找她去說理就是了。”

“該找的人我自然會找，至於你，”明嬌的冷意爬上嘴角，淡淡道：“在我們北狄，你這樣的女人，可是要被扔進萬毒窟的！”

“哼，我才不怕你！”程霽燁留下這句毫無威懾力的話，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但看她有些虛浮的腳步，恐怕心裏對明嬌的話還是產生了一絲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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