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戟瀚聽完，猛的從地上站起來，咬牙切齒道：“你做夢！”

程戟宇吃吃笑了兩聲，看著程戟瀚道：“機會我給了你，是你自己不要的，我告訴你，我得不到言玥，那麽你也別想得到！”說罷，居然大搖大擺的就要往門口走。

侍衛攔住了程戟宇，看著程戟瀚，似乎在等他發話，然而程戟瀚只是背對著程戟宇，半晌才道：“放他走。”

如今……言玥看樣子是救不了了，程戟瀚便再也沒有心思和程戟宇對峙。

他原本是可以一刀砍了程戟宇，但是他不想。

侍衛面面相覷，只能紛紛退讓一步，讓程戟宇離開。

程戟宇扭頭看了一眼程戟瀚，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回到王府，程戟瀚疲憊的坐在言玥床前，言玥還是在昏睡，臉色也比之前更蒼白了許多。

“玥兒……對不起……”程戟瀚吻了吻言玥的額頭，面色露出痛苦道：“是我沒用……”

“戟瀚……”言玥突然睜開了眼睛，還沒看清楚前面的人，卻在臉頰上感覺到了一道冰涼。

言玥楞住了，隨即要掙紮著起來，卻被程戟瀚摁下了：“玥兒，你別起身。

撫上程戟瀚的臉頰，言玥不敢置信道：“戟瀚，你哭了嗎？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是季白？季白還沒回來對不對？能不能讓北狄的人去找季白……”

“玥兒，”程戟瀚拉下言玥的手，俯身在她耳邊溫柔道：“你現在是要好好養身子，季白那邊我已經派人來尋找來，相信很快就會有下落了，你別急好不好？”

言玥點點頭，看著程戟瀚心疼道：“你是不是昨晚又沒睡覺？你看你的黑眼圈……”

然而接下來的話，卻都被程戟瀚的吻封住了。

那吻一如往常，帶著些許溫柔，些許憐憫，還有讓言玥心悸的……愛意。

這是前世她都不曾擁有過的，也是她不曾奢望過的。

“戟瀚，到底怎麽了？”兩人分開，言玥這才察覺到不對勁，抓著程戟瀚道：“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你告訴我好不好？”

程戟瀚笑著搖搖頭：“沒有，玥兒，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明嬌的藥熬好了沒。”說著，不理會言玥不解的目光，踏出了房間。

言玥看著床頂，那頂上面繡著鴛鴦戲水圖，看起來恩愛極了。

但此刻的言玥卻是心痛如絞，不知道是那蠱蟲作祟，還是因為剛剛程戟瀚對自己一閃而過的眼神。

“戟瀚……”言玥低低出聲，帶著一些無奈和心疼。

接著，耳邊突然傳來窗戶被打開的聲音。

“誰！”言玥警覺出聲，掙紮著就要起身，然而勸因為疼痛全身無力。

“二弟說的果然沒錯，”程戟宇的聲音突然在空曠的房間內回蕩起來：“玥兒你果然傷的很重啊……”

“呸！”言玥啐了一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疼痛被一股惡心取代：“你來做什麽？難道你不怕被戟瀚殺了嗎！”

“呵，程戟瀚那個孬種……”程戟宇笑著出現在言玥面前：“今天下午他來找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想通了，不過就是讓他把你讓給我罷了，他還不肯。玥兒，你看，程戟瀚根本就不愛你，若是愛你，又怎會不同意讓我救你？”

言玥聽完，瞬間明白了為何剛剛程戟瀚會是這樣的表情了。

“你說什麽？戟瀚去找過你？”言玥開口問道。

依照程戟瀚的個性，他那個人那麽要強，想必是程戟宇讓程戟瀚做了什麽事情。

“不錯，”程戟宇一邊說一邊靠近了言玥：“他來找過我，還跪在地上求我呢。”

說著，他一屁股坐在了言玥的身邊，伸手就要摸上言玥的臉頰。

言玥厭惡的一扭頭，擋開程戟宇伸過來的手，厭惡道：“卑鄙無恥！”

“我卑鄙無恥？！”程戟宇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厲聲道：“言玥，當初你嫁的人應該是我！不是程戟瀚！”

“呵！若我當初嫁了你，下場也不如那個言熏！”言玥冷聲道。

言熏被洛妙兒丟入了勾欄院，早就淒慘而死了，據說死的時候是被人匆匆丟去亂葬崗的，連一襲草席都沒有得到。

“言熏怎麽能和你比！”程戟宇突然一把鉗制住言玥的下巴，像一頭悲鳴的野獸低吼出聲：“言玥！你為何就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為什麽？！”

“為什麽？就因為你比不上程戟瀚的一根頭發！”言玥想要掙紮出程戟宇的鉗制，卻是徒勞無功，反而讓程戟宇鉗制的更加用力。

程戟宇冷笑出聲：“言玥，你別忘了你身上可是有我下的蠱！若你想活的話就跟我做！”

“你做夢！”言玥的左手動了一下，她不可能再跟著程戟宇走。

前世的屈辱與憤恨此刻都湧上了心頭，前世她悲慘的死在了程戟宇的手中，這輩子……若還要死在他的手裏，那麽不如……

程戟宇剛想說話，卻覺得胸口一痛，低頭一看，不知道何時言玥已經插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胸口。

“你……”程戟宇一張嘴，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他看著言玥，心裏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是……自己前世認識言玥，可結局不是這樣的。

“玥兒……”程戟宇只覺得自己全身的溫度都在被抽出，可他舍不得死，舍不得……他還沒得到言玥啊，他怎麽能死……

程戟宇的手突然一松，言玥急忙挪到床角，一臉冷凝的看著程戟宇。

終於，程戟宇倒了下去，雙眼死死的瞪著言玥，眸中像是有千言萬語一般想要和她說，但他沒有機會了。

他這輩子機關算盡，想盡了辦法要奪得言玥，奪得本屬於自己的位置，可他終究還是沒有做到。

言玥看著已經死去的程戟宇，突然大笑出聲，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程戟宇，你終於死在了我的手上！終於啊！哈哈哈哈哈！”言玥笑著笑著，突然胸口一痛，吐出了一口血，在暈倒前，突然看見程戟瀚沖了進來。

言玥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句話是。

“幸好，他沒有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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