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宇在寢殿內不斷的踱步，言玥的失蹤第一時間傳回了皇宮，楓飛舞也坐在一旁的位置上發愁。

為何這段時間風波一直不斷？楓飛舞還以為處置了楊瑩之後，可以安生一段時間，接著就是言玥又失蹤了。

好在程戟瀚消息傳的快，只說是找到了言玥的蹤跡，接著便再也沒有消息傳過來了。

“報！威武大將軍回來了！”突然有個侍衛沖進來，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

緊接著程戟瀚走了進來，跪在地上道：“臣回來了。”

“如何？”楓飛舞緊張的從鳳椅上站起來，手指都攪在了一起。

程戟瀚皺起了眉頭，半晌才沈重的開口道：“臣沒有找到玥兒。”

“發生了什麽事情？”徐靖宇擰眉問道。

程戟瀚把沿路上山搜尋，還有路上遇到了重傷的季白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你是說，程戟宇秘密潛入京中？”徐靖宇的額頭青筋直跳，隱隱有要爆發的趨勢。

“是。”程戟瀚現在此刻冷靜無比。

在山洞中找到了莫蘭的屍體，除此之外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跡，這讓程戟瀚更加堅信言玥是被程戟宇帶走的。

下了山之後，先是安葬了莫蘭，隨後程戟瀚派人追查程戟宇的下落，可都沒有回應。

“哼，好一個程戟宇！”徐靖宇一個甩袖，坐在了王位之上，渾身都散發著屬於天子的威嚴：“來人！把程王給朕帶上來！”

很快，便有侍衛架著程王上了大殿，見到皇帝，那侍衛一個松手，程王沒站穩，跌在了地上。

“程王！朕問你！程戟宇去哪了？！”徐靖宇厲聲發問。

而伏在地上的程王卻恍若未聞，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的手，不發一言。

自把程王帶回京城之後，程王似乎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一天裏半日清醒半日瘋，眾人都以為他是太累了，又遭遇到了兒子的背叛，下屬的死亡，就隨他去了。

徐靖宇看看程戟瀚，程戟瀚點點頭，走上前扶起程王，小聲道：“父王，你可知道程戟宇去哪了？”

感覺被程戟瀚抓住，程王突然笑了起來，“戟宇？戟宇！”程王像是把程戟宇的名字聽了進去，突然抓住程戟瀚的衣領道：“戟宇在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見他如此瘋癲的模樣，程戟瀚心中有些不忍，抓住他的手道：“父王，戟宇在哪？”他企圖能從程王的口中聽到程戟宇的下落，這樣他才能去追查程戟宇，找到言玥。

程王註視著程戟瀚良久，“哈哈哈哈！”程王突然尖聲笑了起來，指著程戟瀚的鼻子道：“你不是戟宇！你是戟瀚！你是那個小雜種！哈哈哈哈，你想殺了我！殺了我啊！”

他說的話毫無章法，反而激起了徐靖宇的不耐煩：“程王，朕知道你是裝瘋賣傻，若你說出程戟宇在哪，朕便放你一馬，讓你告老還鄉！”

這句話一說出口，程王像是更加瘋癲了一樣，圍著程戟瀚打圈圈：“戟瀚，你可有恨過父王？父王把你丟在京城許多年都不管不問……但你也報仇了，你殺了你的母親，你殺了為父，你殺了許多人，你可滿意？可滿意了？！”

“程王！朕在問你的話！難道你連朕的話都要無視嗎？！”徐靖宇突然惱怒了起來，打定主意不讓程王再在大殿上發瘋。

聽完徐靖宇的話，程王像是恢覆了意識，指著徐靖宇道：“你個狗皇帝！不，你就不配做皇帝！你算什麽東西？嗯？一個下賤女人生的狗雜種！”

說完，程王手舞足蹈的，像是在揮舞手裏的什麽東西，隨後對著徐靖宇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程王的這個動作和這番話把大殿內的人都嚇的不輕，倒抽一口氣，紛紛看向徐靖宇。

果不其然，徐靖宇的耐心已經到了頂點，他看著還在手舞足蹈的程王，陰沈道：“程王，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程王還是跟之前一樣瘋瘋癲癲的，不顧形象的趴倒在地上，嘴裏嘀嘀咕咕的說著話，本身音量不大，但在大殿內卻聽的異常清楚。

“呸，呸呸……狗東西。”

徐靖宇揚了下眉毛，旁邊便有兩個侍衛走上前架住程王。

幾乎就是一個瞬間的事情，程王的聲音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戟瀚，你可怪朕？”徐靖宇疲憊的靠坐在椅子上，對著程戟瀚問道。

程戟瀚雖心有不忍，但也知道自己父親這是瘋了，況且還說出那麽大逆不道的話，沒給自己一個誅滅九族的罪名已經是開恩了。

程戟瀚搖搖頭道：“不會，家父這是……罪有應得……”

徐靖宇點點頭，接著道：“你可能猜出程戟宇能去哪裏？”

程戟瀚搖搖頭，他確實不知道，姜城？不，姜城現在都是程戟瀚的人了，程戟宇再傻也不會自投羅網。

大殿一時之間沈默了下來，徐靖宇剛要開口派人繼續去找，就看見莫凜進來了。

“莫凜？”徐靖宇認得這是言玥的貼身護衛，也不讓他行禮了，便問道：“你可有玥兒的下落了？”

莫凜跪下道：“回皇上，皇後，將軍。草民有了主子的下落。”

接著，他站起來，面上帶著一絲無可奈何：“草民剛剛得到兩個消息，一個是草民的下屬循著主子的痕跡，發現主子被帶去的方向是姜城。”

“什麽？”程戟瀚詫異道，難道真被自己猜中了？可程戟宇到姜城去做什麽？他難道不知道姜城都是他安排的人了嗎？

“另外一個就是，”莫凜頓了頓，繼而開口道：“姜城那邊傳來消息……姜城的守衛，已經被盡數誅殺……”

“什麽？！”這次跳起來的是徐靖宇。

當初讓程戟瀚帶人去平定叛亂，為的就是收覆姜城，因此那邊能換的人全部都換了，直接歸他管轄。

莫凜點點頭道：“確實，草民已經派人去查探了。”

一瞬間，程戟瀚和徐靖宇都沈默了。

只有楓飛舞開口，將兩人的心事說了出來：“看樣子……程戟宇是打定主意要叛變了。”

他們剛剛才處決了程王，這下……程戟宇回去怕是要自立為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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