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探子是程王的人？”言玥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急忙問道：“……那三皇子會不會有危險？”

“看你進來，我也猜到了七八分，靖宇此刻應該是被支出去了吧。”程戟瀚嘆了一口氣，摸著下巴思忖了片刻才道。

言玥點點頭，“有人來報說，衛城突然出現瘟疫，這點和我猜的不錯，不過因為事先有準備，我安排的人應該已經拿著解藥等著三皇子出現了，所以問題不大，而衛城一來一回……差不多要一日半的時間。”

“對我父親來說，也足夠了。”程戟瀚看了看言玥，決定先不談這些，只是好奇的摸了摸言玥的臉頰：“你這易容術也是稀奇，怎麽拉不下來？”

言玥揮開他的手，皺眉道：“現在我們該想的是如何出去，按你這麽說，你父親怕是今晚就要行動了，你猜他會怎麽做？”

“還不是老一套，說什麽我行刺他，已經被關押等候聖上發落，三皇子忙著瘟疫的事情，部隊由他接手。”程戟瀚見事情岔開不過去，只能誠實道。

“所以，我們現在要趕緊出去！”言玥看了看把守森嚴的監牢，一時之間犯了愁。

她又不是小鳥，如何能飛的出去？

“玥兒，你且放心，難道你沒發現，季白不見了嗎？”程戟瀚笑的狡黠，對著言玥眨了眨眼。

“你什麽意思？”言玥看著程戟瀚這個神情，有些迷惑。

“你放心吧，等時間到了，我們自然會出去。”程戟瀚又握緊了言玥的手，讓她放寬心。

兩人就這麽背靠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不覺入了夜。

言玥是被一陣吵雜的腳步聲驚醒的，一擡眼，已是季白那張不耐煩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季白？”言玥現在總算相信了程戟瀚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安排了季白善後，乃至於救人。

“戟瀚不是讓你等他了嗎？真是麻煩，我一次還要帶兩個人出去。”季白還是不耐煩的翻著白眼，拿出鑰匙打開門，言玥站起身子踏出監牢，看見了他身後一臉凝重的程戟瀚。

“要抱怨的話出去再抱怨。”程戟瀚上前牽著言玥的手，就要把她帶出去，然而季白攔住了他。

“你想清楚了？不如一次解決，省得後顧之憂。”季白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把扇子，搖了搖：“還有，給你的解藥可以吃了。”

“解藥？什麽解藥？”言玥不解道，只見程戟瀚從懷中掏出一顆小藥丸，仰頭吞了下去。

“壓制內裏的藥，不然程王怎麽可能放他進來。”季白見他把藥吃下去了，解釋道。

今天一早程戟瀚就找他拿了這個藥，隨後囑咐他悄悄混進城待命，如果自己兩個時辰沒有出程王府，就證明他出了事，隨時進來救人。

季白在王府外等著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了喬裝打扮的言玥，雖然詫異，但還是沒有上前阻止。直到程戟瀚放出訊號，他才趕來。

“這件事，等我們上去再說吧。”程戟瀚輕車熟路的帶著兩人出去，居然沒有出府，而是一路到了王府正廳。

整個王府靜悄悄的，連一個守夜的人都看不見。

“你這藥，下的也太猛了……”程戟瀚嘖嘖稱奇。

“別說我，你媳婦下手比我更狠。”季白自然是看見了言玥如何對王妃下毒的：“把九尺的牙磨碎，裝在那只步搖裏，你知道女人戴首飾的時候要用力，幹脆設計成只要吃力便會裂開一個縫，藥粉就會落出來，可真是心思狠毒。”

言玥調皮的笑了笑：“承蒙誇獎。”

“不過你這樣做也太冒險了吧，你怎麽知道王妃會買那支步搖，萬一是別人買了去了呢？”季白繼續追問道。

言玥不在乎道：“那步搖是京城裏的手工，旁人看去平淡無奇，只有真正關註京城動態的人才認識，我記得戟瀚跟我說過，王妃一心想要回到京城，不可能不認識那支簪子。”

在男人眼裏，首飾都是長的一模一樣，哪裏還分什麽手工產地之類的。

季白和程戟瀚對視一眼，互相打了個哆嗦。這種手法怕是只有女人才想的出來吧。

到了正廳，言玥詫異的看著程王倒在地上，呼吸急促。

“父親。”程戟瀚笑著進門道：“不知您可還喜歡孩兒的禮物？”

“不，不肖子！”周圍的人紛紛昏了過去，程王倒是清醒的很，擡眼看到程戟瀚悠然的進來，不禁開口怒罵：“等本王稟明聖上，你可是要人頭落地的！”

“孩兒沒有別的意思，只希望父親可以打開城門讓孩兒的部隊紮住，如今北狄來犯，戰事迫在眉睫，望父親可以放下私人恩怨！”程戟瀚拱手道。

然而程王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死活不答應。

再一次拒絕之後，卻是惹惱了季白。

季白上前一步，對著程王陰森森道：“程王殿下，你可知道你中的是何毒？軟筋散！而且還是被草民改良過的軟筋散，只一點點就會手腳無力，時間久了，解藥都救不回來！”

程王一聽，楞住了。

晚膳過後，他照常去書房，卻在路上聞到一股異香，警覺如他立刻屏息，但還是入了體內。

“那又如何？你敢殺本王嗎？就不怕滿門抄斬？！”程王怒不可遏，沒想到自己一世英名會毀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身上。

“呵，我不過一介草民，而且還是江湖人士，我把你王府全家上下殺了個幹凈也沒人奈我何！”季白淡淡道。

這話說道沒錯，季白是江湖人，而且行蹤飄忽不定，就算對程王下手，他隨便躲躲，朝廷也找不到他人。

“你！你！反了！真是反了！”程王躺在地上，恨不得起來給季白一巴掌，然而自己全身無力，只有嘴巴還能說說話。

“父親，你不愛惜自己的性命……難道連柳姨娘的性命也不顧嗎？連你未出世的孩子的姓名也不顧嗎？！”程戟瀚突然道。

然而程王就像被拿捏住了命門，突然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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