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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臘月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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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麽可能。”吳有匪盯著小狐貍那雙倔強的眼睛,渾身不自在。

小狐貍撅著嘴,不屑一顧,“我有爹爹。”

“你爹爹是吳淩恒,對不對?”吳有匪問道。

小狐貍一臉驕傲,“你知道就好,你連我爹爹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既然他是你的父親,怎的又自稱是你幹爹,還把扔在這裏。”別枝覺得這個小狐貍挺有意思。

小手摸了摸他的小耳朵,他齜牙咧嘴的要咬別枝。

對上她靈動的大眼睛,禁不住臉紅,“他是……是受了楚婉兮那個妖婦的蠱惑,才會不認我的,等那個妖婦死了……我……”

“等誰死了?”吳有匪這輩子的脾氣,和善的都能上寺廟裏出家做和尚。

唯一的逆鱗,大概就是婉兮了。

小狐貍有點被嚇到,“楚……楚婉兮!!別……別以為你能嚇到我。”

“她好端端的,怎麽會死?”吳有匪冷眸凝著他。

小狐貍有點怕了,扭過頭去,“等我長大了……”

“你要是有這個心思,長不大。”吳有匪捏住了他的耳朵,把他提在半空中。

小狐貍拼命掙紮,踢蹬雙腳,“你這個惡人,放開我。”

“還不快服軟。”別枝輕喝道。

小狐貍一聽別枝說話,就耳根子發軟,“我錯了還不行。”

“這就乖了。”別枝輕輕撫摸小狐貍的腦袋。

小狐貍的腦袋不自覺地湊上去,斜靠在別枝胸脯上,“小姐姐,你可有男朋友了?”

“我沒有男朋友。”別枝道。

小狐貍眼睛放光,“那做我女朋友吧。”

“但是我有丈夫了。”別枝捂著唇偷笑。

小狐貍很生氣,“是誰?!”

別枝的眼角瞥向吳有匪,“他咯。”

“可惡!!”小狐貍生氣道。

吳有匪笑了,“你有何不滿。”

“你那麽大一把年紀了,找個小姑娘不害臊嗎?!”小狐貍怒然問道。

段薄擎帶他們入修羅道。

吳有匪把他塞進別枝懷裏,慢條斯理的泡茶,“就憑我有錢有勢。”

“等我長大了,我也會有的。”小狐貍如是說。

吳有匪飲了一口茶,抿唇道:“我等著呢。”

——

翌日的剪彩,定在上午十時。

艾毓麟和段薄擎都是軍人,十分註重守時。

不到九點半就到場,到場之後才發現記者來的還要早。

一個個拿著紙筆,端著照相機,上前采訪。

吳有匪雖然沒到場,可是身邊的親信肖戰龍替他來了。

九時五十分,婉兮和吳淩恒也到了。

偏偏是這個孔淩塵,外號阿懶的家夥,十點十分了還沒來。

“不等他了。”段薄擎不耐煩了。

艾毓麟和孔淩塵是摯友,也深覺孔二之不靠譜,道:“剪彩。”

每人一把金剪子,剪開紅色的綢緞。

“等等我,我來了。”孔二氣喘籲籲的到來。

穿旗袍的禮儀小姐連忙給了剪刀,“孔二少爺,給您。”

“謝謝啊,你真漂亮。”他接過剪刀,還不忘調戲一句。

調戲人家姑娘的一幕,和剪彩的一幕都被拍下來了。

明天總有一間報館是報道他孔二少爺的花邊新聞,他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有請艾公子說兩句。”孔二剪了彩,馬上捧艾毓麟去演講。

艾毓麟有自己的智囊,幾個人攢一份演講稿。

張口就說的十分有感染力,說此間取引所乃是全國第一家自己人辦的證券交易。

他國開辦的公司、銀行、洋行,都有可能因為特殊原因撤回本國。

但是自己人開的就不一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開取引所不為盈利,就為給大家一個保障,造福於命。

隔壁黑龍會開的取引所收取百分之十五的中介費,他們這家龍興取引所,就收百分之五。

一會兒發完言,馬上就開市。

想試一把的都可以試試,不想試的可以參加酒會。

不過酒會只讓有軍官證和新zf各部門持有工作證的員工才能進,其他人也就只能進取引所看看熱鬧。

頂多喝杯熱茶,嗑嗑瓜子。

就算是這樣,進去的人也很多。

酒水和點心供不應求,裏面的侍應生忙的四腳朝天。

“別走,我們科長有話同你說。”清琳攔住了要離開的吳淩恒和婉兮。

婉兮看向孔二,孔二朝他們招手。

婉兮皺眉,“他找我們什麽事?”

“應該是要緊事。”清琳低頭。

婉兮看向吳淩恒,耳語道:“要過去嗎?”

“走吧。”吳淩恒大概猜到是什麽事,眉頭緊蹙。

婉兮聽他說走吧,還以為他是拒絕見孔二,要領她回去。

誰知吳淩恒徑直朝孔二走去,孔二笑嘻嘻的勾住吳淩恒的肩膀,“我們進去裏面辦公室聊。”

“你把事辦成了?”吳淩恒問他。

他笑嘻嘻道:“沒辦成我能讓你過來商量嗎?我可是好說歹說,才說動他的。對了小婉婉跟著去沒關系嗎?”

“你喊她什麽?”吳淩恒三屍神暴跳。

孔二賤兮兮的拍了拍吳淩恒的肩膀,“吳少夫人!楚團長,楚長官!!”

“她遲早要知道真相的,我瞞不住了。”吳淩恒說的時候,心虛的看了一眼婉兮。

婉兮的眼神冰涼似雪,弄的他心裏很不安。

從前她只是為了報恩嫁到家裏的小丫頭,現在她是他心尖上的肉,是他的命。

他心裏實在不懂,這輩子怎麽就栽在這個小丫頭身上了。

不!

好像不是一輩子,是很久很久呢。

取引所不對外開放的內部辦公區是很大一片場所,走廊裏七繞八彎的才走到一間會議室。

會議室不算很大,頂多也就五十平。

段薄擎已經坐下裏面喝咖啡,眼神平淡的看著報紙。

“北邊一直下雨,發澇災的可能性很大。”段薄擎兀自道。

孔二擔憂道:“吳兄可是奪了北地不少城池,應該會大受影響吧。”

“什麽大受影響,你懂不懂軍事,這剛好是籠絡人心的時候。”段薄擎撇著嘴道。

吳淩恒不說話,拉了張椅子,先讓婉兮坐下。

段薄擎嘗試催動蠱,發現已經控制不了吳淩恒,只好作罷,“倒是於橙慶,該頭疼死了吧,剛吃了敗仗,又發了大水。”

“隆冬的時候,還有大雪災。”吳淩恒冷不防道了一句。

孔淩塵楞了楞,恍然大悟過來。

忍不住為二人之陰險打了個寒噤,心裏可憐起於系的於橙慶來了。

他咋那麽倒黴啊,偏是夾在這兩個人中間。

給段毒蛇當槍使了,又被吳淩恒打了個半死。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遠離兩個家夥,以免被他們兩個較勁誤傷到。

段薄擎喝水從來不會剩下,把杯子裏的咖啡全喝了,“你得感謝我,在棗子山的時候,送了你那麽多軍械。”

“是啊,沒有您的饋贈,哪有我今日的大勝。”吳淩恒眼神淡淡,平靜的看著段薄擎。

段薄擎一秒婉兮的手腕,發現她的腕表換了。

明顯不高興了,和吳淩恒淡然的表情一對比,顯得特別沈不住氣,“咱們也別寒暄那些沒用的,我可以幫你找到兒子,但是……”

“有條件是不是?”吳淩恒問道。

段薄擎道:“我要整個大明寶藏。”

“沒問題。”吳淩恒答應的很爽快。

反正大明寶藏是明朝的民脂民膏,又不是他的東西。

段薄擎道:“進去之前,我先得到一樣東西,當做訂金。”

“你不會要鳳凰蛋吧?那東西已經被卷入修羅道裏了。”吳淩恒瞇著眼睛,有些提防段薄擎。

段薄擎搖頭,“我就要傳說中萬歷帝,夜裏總是要抱著才肯入眠的那只碧璽人偶。”

“以前有這樣的傳說?”孔淩塵湊上去問。

吳淩恒把他的頭推到一邊,一字一頓道:“有的,相傳那顆碧璽是一顆青龍蛋,後來落到皇族手裏,被雕刻成了人偶的樣子。”

“那裏面的龍胎還有命沒有?”孔二好奇的眨了眨眼。

吳淩恒撇了撇嘴,“我怎麽知道,萬一工匠手重,一鑿子刺死了也說不定。”

“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段薄擎冷聲質問。

吳淩恒眼神裏帶著邪色,“答應,不過小事罷了。”

“還有一個條件,你和楚婉兮都要下來。”段薄擎目光掃過他們夫妻二人。

吳淩恒當即拒絕,“婉兮不能去。”

“她必須去。”段薄擎呵令道。

吳淩恒眼中殺氣騰騰,“到現在了還賊心不死,世間有萬千女子,你怎麽獨看中她一個。”

“我看中她的理由,和你看中她的理由是一樣的。”段薄擎道。

婉兮身子微微一顫,想到了白大人說的聖族食慧靈之女魂魄的事情,“你……要在魔井裏找機會吃掉我的魂魄嗎?”

“你說的什麽傻話!!”段薄擎生氣了,眼神冷的徹骨。

隨即反應過來,婉兮知道了那個關於慧靈之女和聖族之間的傳說。

段薄擎氣哼哼道:“是又怎麽樣?反正都要被吃,吳淩恒騙你良多,被我吃,你心裏還會好過一點。”

“什麽吃不吃的,哎呀,他讓你們下去是因為……下面妖物厲害,必須有慧靈之眼才能擊殺。”孔二一個頭兩個大,聽不懂段薄擎說的什麽。

只是知道他心裏堵氣,才故意火上澆油。

吳淩恒跟修羅道裏最菜的異人打過交道,知道修羅道裏的兇險,語氣卻不肯退讓,“貪生怕死!!有我陪著,還不夠嗎?”

“我是不會去送死的,若婉兮沒去,我也不會去的。”段薄擎斬釘截鐵。

吳淩恒沈默了一會兒,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犟脾氣居然收斂了,道:“幾時出發。”

“修羅道裏的那些東西不耐寒,冬日裏會疲倦許多。”段薄擎道。

吳淩恒掐指一算,道:“臘月十三,幕州見。”

——

此番去滬,呆了不過兩天。

他們夫妻二人也沒按約,去找吳有匪要會小狐貍。

兀自回了元術鎮,許多日過去了。

吳有匪竟也沒有派人來說,更沒有把小狐貍送回來。

彼此之間心照不宣,將此事囫圇過去。

取引所生意十分的興隆,每月都會有股東分紅大會。

分紅大會吳家只派清瑜過去做做樣子,吳有匪也只是拍肖戰龍,段薄擎老早回了段系。

寧蒼匆匆露面一下,便火速飛回穎川。

沒兩個月,大河發了大水。

淹了無數良田、村莊,由於災情提前宣傳出去。

受災的面積並不廣,婉兮領著飛行隊送了幾次物資,當地糧倉配合開放了幾次。

災情一下就緩解了,吳家還撥了款子。

戰後各種重建和社會福利都弄起來,於系現在簡直比站前還要富足、安逸。

十一月份的時候,最北面發了雪災。

吳系沒有撥款,但是借著慈善會又賑災了一次。

雪天凍死了一些流浪漢,不過當地軍營很快撥出帳篷,成立了暫時的收容所。

反倒是留給於系的那一點的地盤上,全都是動亂和饑荒。

於橙慶被打的沒錢了,自己都朝不保夕。

更別提自己城裏的百姓了,導致大部分的人逃難離開。

自此吳系收的土地上基本安定,成了幾大派系裏地盤最大的一個,金系反倒成了第二。

——

臘月七號,隆冬大雪。

幕城。

舊無旅館的大廳壁爐裏,火焰燒的十分旺盛。

清瑜激動之下,雙手撐著桌面質問孔淩塵,“他們兩個之間的合作,是不是您攛掇的。”

“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你說了,我再考慮考慮是不是回答你的問題。”孔淩塵捏著手裏的雪人,眼神專註道。

他心裏到底是不甘的,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特工,說叛變就叛變。

看她的樣子,貌似也不像是吳淩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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