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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落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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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蕭玖不在意來的是誰的人, 但她還是下意識往車子開來的地方看了一眼。

嗯?

蕭玖又拐了拐秦硯的手臂,示意他轉頭。

秦硯有些好笑,不知道什麽時候起, 蕭玖開始喜歡用手拐他了。

他往蕭玖示意的方向看去,發現下車的竟然是魏圍和常舟。

他一開始以為他們是過來執行什麽任務的, 但看他們穿著便衣,神態雖然有些焦急憔悴, 但並沒有那種隨時需要拼命的緊繃和防衛。

想到自己和蕭玖之前落水的事情,秦硯心裏有些暖。

他在蕭玖耳邊聽聲說道:“可能是來找我們的, 我們過去看看。”

“好。”

兩個人又慢慢挪了過去。

衛守安見他們往外走,以為發生什麽事情了,連忙跟了上去。

小姨說了,等找到蕭玖他們後, 他就都聽他們的, 所以,要跟緊他們, 不能再丟了。

裴風歌見狀,自然緊隨其後,小風還在蕭玖肩膀蹲著呢。

有人發現這邊輕微的騷動, 見是幾個年輕人往外擠, 以為是他們耐不住性子,不等談判結果就準備離開了。

來這裏的,大多是安市本地人,收到消息後, 只要有空的都往雲村這裏趕了過來。

他們也沒有想過, 來了之後會不會撿漏什麽的, 就是想知道, 雲村的傳說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麽其他的傳說有沒有可能也是真的。

這對安市本地人來說非常重要,因為所有長生的傳說中,雲村已經算是不起眼的那個了。

若不是幾十年前鬧出的動靜有些大,誰也不會留意這麽個偏僻的小山村的。

當然,也有人過來想渾水摸魚,給自己的弄點好處的,永壽丸沒有,其他養身的藥材也好啊。

早有人說見過雲山仙霧縹緲的模樣了,興許,趁著人多,大家一擁而上,往雲山去,也能摸些好東西呢。

誰知,有人守得嚴嚴實實的,所有人呢連石橋也過不了。

沒辦法,為了震懾,守石橋的人有意無意露了把腰間的□□。

所以,這時候,蕭玖和秦硯他們往外走,簡直太正常了。

有好幾個人也開始往外擠,不準備再等下去了。

裏面的人也不知道要談多久,就是他們出來了,也不會告訴他們這些路人結果的。

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反正,最後等在這裏的人肯定會把消息往外露的。

這麽一動,走的人還不少,完全把蕭玖和秦硯的動靜掩蓋了下來。

魏圍和常舟查到最近只有靠近雲村的這條大河有可能出過意外的時候,已經跑了好幾條大河了。

這期間,他們也聽說了雲村的各種傳言,綜合一考慮,就直奔這裏,打算從最可能的源頭找起。

他們不妨這裏會有這麽多人,正想著是找個人問一下情況呢,還是直接擠上去,看看現場還能不能發現點蛛絲馬跡。

正糾結的時候,魏圍和常舟的視線裏同時出現了四人一猴,目光一致,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魏圍,常舟:?

他們都是極為優秀的軍人,懵了一瞬後,立刻把人認了出來。

狂喜從心底裏蔓延上來,臉上也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

小風之前見過蕭玖做噤聲的動作,它在魏圍和常舟臉上露出和主人之前的同款笑容時候,立刻伸出小爪子,在自己的嘴前比了個“噓”的動作。

它這麽乖,這次應該能被多獎勵幾壇酒吧。

魏圍和常舟哭笑不得,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們被一只小猴子教做事了。

幾個人就這麽站在了一起,也沒有多做交談,反正心是安定下來了,幹脆化作了一個吃瓜小分隊,一起看看事情接下來的發展。

此時,汪季銘正在安市軍區的值班辦公室裏給人打電話。

“老領導,我是汪季銘,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

汪季銘在電話這頭站得筆直,嚴肅得仿佛從前面對面和老領導匯報工作一樣。

老領導聽到汪季銘說話的語氣後,放下了手裏的書籍,不自主坐正了身體。

他了解汪季銘,他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一般都是出了大事。

“誰?”

老領導言簡意賅地回道,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汪季銘問的人不會是他想聽到的名字。

“石晉松。”

“他?”

果然,老領導心裏沈了沈,盡管如此,他還是把自己知道的關於石晉松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沈默了一會後,他又加了一句:“他最近去了安市。”

“說是為了一些私事。”

“好,我知道了,謝謝您!”

汪季銘鄭重道謝後,就準備掛電話。

“小汪啊,你放手去做,出了事,有我頂著呢。”老領導說道。

“是!”

掛掉電話後,他基本能確定神秘人應該是石晉松無疑了。

但得出這個結論,多是通過推導,加上自己的職業直覺,為了確定,他又把電話撥到自己的辦公室。

“老何,你去問問關興,一直給他們做保護傘的人是不是石晉松。”

“怎麽會是他!”

石晉松的風評非常好,即使何先華和他不熟悉,也知道他人如其名,如蒼松翠柏般品性高潔,他們這一輩中,很多人都是把他當偶像看的。

乍然聽到這個消息,他驚的站了起來:“好,我立刻去問,你,你十分鐘後再打過來。”

深吸一口氣,等不及汪季銘應好,何先華掛掉電話就往關押室去。

在關押室門口,他收斂了情緒,理了理衣領袖子,淡定地走進了去。

“呦,老何啊,怎麽有空來看我?”

“是石晉松,對嗎?”

何先華沒有任何鋪墊,直接爆名字。

他知道跟關興這樣的人打交道,沒有必要玩什麽心眼子,直球打過去,才能知道他最真實的反應。

關興乍然聽到石晉松這個名字,是真的楞住了,他完全不敢相信,汪季銘他們會在沒有任何線索,只有一個不確定的人物存在的條件下直接鎖定石晉松。

這麽想來,他栽的好像也不冤?

關興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問題,何先華深吸一口氣,準備轉身回汪季銘的辦公室等他電話。

“是他。”

在何先華打開關押室的門之前,他聽到了關興的回答。

這個時候,時間只過去了五分鐘都不到,何先華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怎麽也想不通,神秘人怎麽會是石晉松的。

汪季銘又是怎麽確定神秘人就是他的。

“鈴鈴鈴!”

望眼欲穿的電話鈴聲終於響起,何先華一個健步跑過去接起接起電話。

“老汪嗎?”

“是我。”

何先華深吸一口氣:“是他,關興親口承認了。”

“你怎麽確定的……”

“嘟嘟嘟~”

話沒有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何先華:……

老汪,你什麽時候這麽不穩重了,領導的電話是能隨意掛的嗎?

可惜了,剛剛沒有問那邊的電話號碼,不然,他能立刻打回去,把汪季銘臭罵一頓。

當然,這只是他的臆想罷了,他知道事情的輕重。

汪季銘掛掉電話,謝過值班的小戰士後,就開車離開了。

在檔案室看到石晉松名字的時候,他是想來軍區直接借調人手去雲村把雲村圍起來的。

好像一切事情的源頭都和雲村有關系,但過來的路上,他想明白了,自己是因為知道神秘人可能是石晉松遷怒了雲村,進而差點做出不理智的舉動。

冷靜下來後,他就打了兩個電話,確認自己的推測。

要說,為什麽知道神秘人可能是石晉松的時候,汪季銘會這麽激動,甚至想圍了雲村呢?

首先,石晉松和老領導互相救過彼此的命,他們是一路互相扶持著上來的。

當年,石晉松失蹤,去找他的戰友裏就有老領導一個。

老領導這輩子沒誇過人,唯一認可的至交就是石晉松。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可能會是關興他們幕後的黑傘呢?

那麽,為什麽汪季銘只是在檔案館看到了石晉松的名字後,就能確認他就神秘人呢?

這就是他會失態的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理由。

這件事情要從他剛從對岸潛逃回來,身受重傷說起。

當年,他在對岸截獲一份至關重要的密電,他把消息傳給聯絡員後,接到回信,讓他帶著密電立刻回華國。

這個命令,他等了半輩子,沒有任何猶豫,安排好一切後,當晚就準備離開。

但是“回來”兩個字對別人而言只是家常便飯,對他而言卻是千難萬險的,對岸的那些人哪個是好相與的?

在華國接應他的聯絡員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他在醫院裏把密電交給趕過來的老領導後,就氣若游絲,人眼看著就要咽氣了。

是剛好跟老領導一起過來的石晉松拿出了一枚藥丸救了他。

雖然,那之後,他每次呼吸都會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但能活下來,還能以殘軀為這個國家,這片土地作些貢獻,他還是慶幸多一些的。

他受了石晉松這麽大的恩,自然是要上門拜謝的。

他清楚的記得,老領導感慨地說過:“這藥丸是雲瑩給你保命用的吧?”

“小汪欠你一條命啊。”

石晉松笑著說:“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也不知道這藥還能有這樣的效果。”

“這於我而言,更多的,不過是個念想罷了。”

“別說欠命不欠命的話,小汪是為了華國才重傷瀕死的,我若不知道便也罷了,知道了,怎麽能袖手呢。”

“雲瑩啊,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哪一天,我大限將至的時候,定是要去見她一面的。”

汪季銘聽到這幾句簡短的交談,無法拼湊出事情的全貌,但他受了石晉松的大恩是事實。

老領導在他心裏是標桿一樣的存在,而石晉松在他心裏除了是救命恩人外,還是一位德高望重,沒有私心如芝蘭玉樹一般的存在。

所以,即使在他覺察到石晉松之後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似乎一直處於高於同齡人非常多的水平,就好像時間在他身上靜止了一樣。

為了表示對石晉松的尊重,他也從來沒有私下查過他。

剛剛檔案館裏寫了一件舊事,幾十年前,雲村曾經因為傷人,差點被人點了村子,後來,經過石晉松的調解,事情才圓滿解決。

而雲村傷人的起因,就是因為石晉松。

把之前石晉松給他藥的時候說的話和檔案館中的記載當做因果合在一起,當初的那顆藥很可能源自雲村。

剛開始,他們一致推斷,因為神秘人在安市,鐘侯才會每個月找機會來安市。

但事實上,神秘人在京城,鐘侯來安市是為了雲村傳說中的長生藥。

而神秘人之所以這麽執著,是因為,他知道這藥真的有效。

那麽,為什麽石晉松舍得把這樣的藥給他一個非親非故的人服下呢?

答案只有一個:他需要人試藥。

不是懷疑藥的真實性,而是懷疑有人會在藥裏動手腳。

而這對石晉松來說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人救下來了,一箭雙雕,皆大歡喜;沒救回來,也不用跟任何人交待,畢竟汪季銘本來就不行了,他只是死馬當活馬醫而已。

汪季銘回來後,偶爾和友人相聚時也會聊起京城的一些人事,他非常確定,若京城有什麽人和雲村有關聯,那就只有石晉松和老領導了。

要他懷疑一個對他有恩,一個對他有義的老人,他在那一瞬間的崩潰,沒有人會懂。

那個時候,他是真真切切理解了蕭玖為什麽要辭職了,實在太內耗自己的情緒了。

那一瞬間,他甚至寧願關興他們藏得好好的,永遠不要被查出來才好。

這是他從事工作這麽多年後,第一次感情壓過理智。

好在,在開車趕往安市軍區的路上,他恢覆了平靜。

等到了軍區,他在車上坐了很久,直到值班室的戰士過來詢問,他才下定決心去求證。

在他的心裏,公裏正義,家國安寧總是最重要的。

得到自己要的答案後,他也徹底冷靜了下來。

雲村,他要親自去一趟。

想起老領導說石晉松來了安市,汪季銘直覺,他是沖著雲村來的。

雲村

吃瓜小隊在石橋入口等了很久,進去談判的人還是沒有出來。

越來越多的人已經離開了。

雲村村口一戶人家家裏,所有人都被清了出去,房間裏只有容典和族長。

兩個人生疏地互相通了姓名後,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容典沒忍住,又或者是族長對於自己的要求不好意思開口。

反正先開口的人是容典:“族長,我是非常有誠意與你們合作的,你也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你願意談,是不是代表你願意提供永壽丸給我?”

“是這樣沒錯。”

族長點頭肯定了容典的話後,又開始了沈默。

容典內心狂喜,見族長似有難言之隱,便又說道:“你們有什麽困難可以說出來,我不是一個人,被你們攔在村口的兩個人能量比我要大很多,我們可以幫你們把問題解決。”

聽他這麽說,族長終於說道:“永壽丸的一味藥出了些問題,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們是不會和外人合作什麽的。”

這點容典猜到了,不出大問題,雲村怎麽可能松口和他們談合作。

“族長請說,有任何問題,我們都可以幫著解決。”

容典斬釘截鐵地說道,只差臨門一腳了,天大的困難,也不能擋他的路。

族長沒說話,而是拿過桌上唯一的一本書,翻到其中一頁,推了過去。

容典知道這就是雲村松口的原因。

他極有把握地接過書,剛開始他還能保持風度,看著看著,臉色就有些不好了起來。

用新生兒的血肉滋養紫脂,再用紫脂配永壽丸……

嘔,他現在就覺得嘴裏有一股血腥味了。

他雖然不是好人,手上也不見得多幹凈,但女人和孩子,尤其新生兒,他真的從來沒有動過手的。

他再不是東西,這些底線還是守著的。

甚至那十年,他暗中還照顧過一些落難的孤兒寡母的。

他一直覺得,自己能躲過後面的清算,除了自己機敏,見機不對立刻縮了的關系外,也是有這個原因在的。

“族長,請容我回去商量一下,這件事情……”

太挑戰他的底線了。

“永壽丸一顆可保五年容顏不老,百病不侵。”族長說道,“容先生以為,老朽年歲幾何?”

族長拋出的誘餌,容典接了,他走出雲村的時候,腦海裏還回蕩著族長的話“老朽今天一百五十六歲”。

“族長怎麽說?你怎麽魂不守舍的?”趙述跟容典要熟悉一點,直接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容典看了他們一眼:“回去找個地方細說吧。”

光天化日下,這樣陰私的事情,容典說不出口。

聽容典這麽說,兩人也沒有意見,倒是石晉松忽然問了句:“族長現在看上去是幾歲的模樣了?”

容典:……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要不是這個問題,他也不會糾結了,畢竟那麽傷陰鷙的事情,他第一反應是想拒絕的。

“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紀。”嘆了口氣後,容典回道。

仿佛是看出了容典有退縮的意思,石晉松不經意說了句:“他至少比我年長三十歲。”

那就是起碼一百歲了啊!

容典已經知道了族長的年紀了,聞言沒有什麽感覺,倒是趙述,眼神在兩人的臉上掃了一下,心跳加快了幾分。

眼神中的志在必得又加深了幾分。

他們快步往石橋方向走去,然後,各自上車離開了,但他們帶來的人都留了下來。

這雲村,還是要好好守著的。

“這是什麽意思啊?”

“看樣子談判不順利啊,怎麽都板著臉啊。”

“你又知道了,你撿了錢會滿世界宣揚嗎?”

“行了,散了吧,人家留下人守著,擺明了不讓別人占便宜。”

“雲村怕是真的有點東西的吧。”

“那也跟你沒關系,你是敢沖上橋呢,還是敢闖進雲村呢?”

“這都不打緊,只要雲村松口,咱們就總有機會見識一下永壽丸的效果的。”

“走吧走吧,等一下場的消息。”

沒過多久,這邊就只剩下三方帶來的人守著了。

蕭玖他們正準備隨著大流離開,發現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

“這個點過來,晚了吧。”

“就是,這消息渠道不行啊,黃花菜都涼了。”

“有區別嗎?咱們倒是早來了,還不是什麽結果都沒有等到。”

“行了,趕緊走吧,要是能知道那三個人現在去了哪裏就好了,我一準兒再跟過去。”

“我能趴在他們的墻角摳不下來。”

順著議論的聲音,蕭玖往對面看去,然後,她又一次拐了拐秦硯。

秦硯已經非常有經驗了,直接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老汪?他也是來找我們的?”

秦硯下意識說道,隨後,又覺得有些不可能,想到剛剛離開的三個人,他和蕭玖對視一眼,也不走了,就等著汪季銘過來。

他們不走,吃瓜小組的人也就停下了腳步。

汪季銘偵查能力一流,在人群中掃到他們幾個,很快就把人認了出來。

他直接掉頭,帶上蕭玖幾個,後面跟著魏圍他們的車先離開了這裏。

國營飯店包廂裏,汪季銘和吃瓜小組先互相認識了一下,然後填飽了肚子,最後,大家開始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說出來。

當然說的都是關於安市和雲村的消息,關於關興案,神秘人這些,他們是沒有提及的,這個現在還沒有到可以公開說的時候。

秦硯拿著本子把所有人的消息記下來,光是整合線索他們就花了一下午。

索性晚飯也直接在包廂裏解決了。

當在場的人聽到雲村的人要用新生兒的血肉滋養紫脂的時候,都產生了生理性不適。

大家都下意識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壓一壓翻湧的胸口。

剛吃下的東西可不能吐出來,不能浪費糧食。

同時,他們譴責的目光也看向蕭玖,這個消息不能在吃飯前說嗎?

蕭玖無奈,這不是事情太多了,一樁接一樁的,湊巧了麽。

正當汪季銘想著要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蕭玖又說道:“最後一朵紫脂已經被我們處理了,他們即使達成了什麽協議也沒有用了。”

見眾人目光齊刷刷轉過來,蕭玖就把她和秦硯發現雲洞,聽到雲村的人說話,又發現紫脂,直接處理了,最後,救出了考古隊的人說了一遍。

秦硯則補充了一下蕭玖和他落水的原因,重點把傅釉點了出來。

“這個傅釉是瘋子吧。”衛守安直接發表看法。

“升米恩,鬥米仇罷了。”裴風歌一錘定音。

傅釉不重要,他們點評了幾句後,就略過了這個人,但他們心裏對這個人都打了大大的叉。

連帶著,蕭玖說考古隊可能在容典手裏,他們也沒有興起立刻救人的想法。

事有輕重緩急嘛,容典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殺人的,考古隊只要是安全的,救出來是早晚的事情,晚兩天不是什麽大問題。

而且,說句難聽的,尋找和解救考古隊成員是當地公安的責任。

蕭玖和秦硯立案過來找人,只是看在傅西望是蕭玖老師的份上,並不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他們就算撒手不管,也沒人能說什麽,畢竟有個恩將仇報的傅釉在,人家救人前不得先探探路,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大江大河的啊。

考古隊:又是想刀傅釉的一天!

“還是要讓雲村的人盡早知道紫脂的事情,不然,等容典他們真把新生兒送進去就晚了。”汪季銘說道。

蕭玖點頭,確實是這樣。

“這個我來想辦法。”她接下了這個任務。

最艱難的任務,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方法。

只要往雲村扔個紙團,告訴他們紫脂已經沒有了,所有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至於怎麽過橋,現在三方的人都守在石橋的這頭,她可以學著雲村的樣子把人都迷暈了就行。

當初要通過常旺過橋,是因為石橋對面的距離太遠了,迷藥很難飄過去。

雲村:他們是以長生揚名的,並不想以迷藥聞名,謝謝。

天已經晚了,他們離開國營飯店後,準備在附近找一家招待所住下。

車上只有汪季銘,蕭玖和秦硯,其他人都在常舟的車上。

扶著方向盤的汪季銘說起了關興案的最新進展,然後說道:“已經能確定神秘人就是石晉松。”

“等這邊的事情完結了,我會盯著石晉松回京城,他一回京城,就實施抓捕。”

“那容典和趙述呢?”蕭玖問道。

“安市水太深,咱們若動作太大,怕是出不了安市。”

“我回了京城上報後,應該會派專門的調查小組下來。”

“包括雲村的事情,都會有人過來詳查。”

這是最穩妥的法子,他們都不是那種為了破案不管不顧非得往前沖的性子。

等石晉松回了京城,關興案就可以結案了。

只是,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石晉松永遠留在了安市。

蕭玖他們找的招待所,正好和石晉松及石季川是同一個,當然,剛辦理好入住手續的他們現在還不知道。

“啊!”

第二天招待所所有人都被一聲尖銳高亢的女聲吵醒。

蕭玖他們順著聲音找到房間的時候,就看到石晉松額頭中彈,瞪大眼睛死不瞑目地躺在招待所的床上。

這是誰都沒有料到的結局。

汪季銘他們拿出證件,迅速控制現場,魏圍本來要去報公安的,想到昨天聽到的內容,也就停下了腳步,等著招待所的人去公安局。

他幫著維持現場的秩序,不讓人破壞了現場。

蕭玖從挎包裏拿出一雙手套給汪季銘,和秦硯他們默默守在門口。

昨天,在車上,她和秦硯都聽汪季銘說了和石晉松的淵源。

比起石晉松在遠離京城的安市招待所死的不明不白的,汪季銘應該更希望他能接受律法的制裁,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吧。

“爺爺!”

石季川拿著買來的早飯來到石晉松的房間門口,看到的就是石晉松橫死的場景。

手上的早點摔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地想要進房間查看情況。

“你們是誰?讓我進去,裏面的人是我爺爺!”

“保密局的,裏面正在勘察案發現場,你如果貿然進去,會破壞現場。”

蕭玖說道:“如果你爺爺不是自殺,你的行為很可能延誤找到真兇,你確定要現在進去嗎?”

“他不可能自殺的!”

他們是為了什麽過來安市的,石季川一清二楚。

一個耐心等待多年,就是為了能再次得到永壽丸的人,在即將心願得償的前夕,怎麽可能自裁?

聽了蕭玖的話後,石季川冷靜了下來。

他心裏隱隱有種天道輪回的感覺。

幾十年前,石晉松如果沒有雲瑩相救肯定已經死在了雲山。

因為和雲瑩的緣分,他還得到了人人夢寐以求的永壽丸。

幾十年後,石晉松再度為了永壽丸而來,結果,他死在了得到永壽丸的前夕。

不得不說,這挺諷刺的。

“怎麽樣?”

見汪季銘出來,石季川壓下心裏的思緒,連忙問道。

“是近距離開槍,正中眉心,出手的人手法幹凈利落,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非常專業。”

“我能進去嗎?”

“再等等吧,等當地的公安局過來後看他們的意思。”

汪季銘冷靜地說道,壓下了翻湧的情緒。

沒過多久,接到消息的趙述親自帶著人過來了。

“怎麽回事?你們又是誰?”

“保密局的,過來執行公務,剛好在案發現場。”汪季銘過去與趙述交涉。

他們沒有任何違規的地方,所有案發地,他們都有勘察的權利。

又過了一會兒,容典也帶著人過來了。

他們三個人一起去的雲村,然後,其中一個人死了,這讓他忍不住陰謀化了起來。

是不是有人把矛頭指向了他們,會不會下一個人是他或者是趙述?

這雲村這麽邪門的嗎?

“我能查到的就是這些,現場除了發現出事的女工作人員,沒有人進去過。”

汪季銘說完最後看了一眼石晉松就和吃瓜小組離開了,他們沒有幹涉當地公安局辦案的意思。

這起兇殺案也不耽誤他們原本的行程。

魏圍他們是特意過來找人的,人安然無恙,他們自然就要回京城去了。

本來裴風歌和衛守安是準備留下來幫忙的,被蕭玖勸著搭著魏圍他們的順風車走了。

而汪季銘本來是要盯著石晉松的,現在也不用盯了。

但是不管當初石晉松是不是拿他試藥,曾經的贈藥之情,救命之恩是真的。

他決定留下來,找到真兇,其他的事情,等回了京城再說。

因為石晉松的事情,容典和趙述都有些惶惶然,總覺得兇手的槍口下一個對準的,會不會是他們的額頭?

但日子還得繼續過,永壽丸的事情也得繼續進行下去。

在石晉松遇害前,他們已經初步達成共識,敲定了和雲村的合作。

這天,容典和趙述收拾好心情後,準備再次前往雲村,把合作事項落實。

沒想到,等他們到雲村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緊閉的大門。

“你們走吧,紫脂沒了,永壽丸也沒有了。”雲村的人隔著大門頹喪地說道。

“什麽!怎麽會這樣?”

“就是這樣。”

雲村外的幾人面面相覷,他們心裏有些不信,之前還在想法子培育紫脂的,怎麽忽然說沒有就沒有了?

這,不是拿他們開涮吧?

這事當然要歸功於蕭·做好事不留名·玖了,她潛進來直接往雲村丟了一張紙條。

上面說跟雲村談判的人不懷好意,他們在外面找了非常厲害的制藥高手,只要拿到永壽丸和紫脂,就能破解永壽丸的秘密,讓他們小心雲雲。

族長心裏惴惴,親自帶人去雲洞查看了,紫脂果然是沒有了。

“怎麽會這樣!”族長當場倒下。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紫脂會消失,明明還有最後一朵的。

外人只能通過石橋進來,有這麽多人守著,想進來根本不可能,求合作的那幾個人也不可能在合作沒有達成前就對紫脂出手。

沒有永壽丸作為參考,他們找的人再高明,也不可能自己配制出來。

他們雲村自己人更加不可能了,沒有人會想斷了自己的長壽路。

有族人去查看關著考古隊人的籠子,發現裏面的人都已經跑了。

“是考古隊的那些人,肯定是他們,他們想辦法開了鎖,逃走的時候,還偷走了紫脂。”有人推測。

“我就說要早點解決他們,現在好了,紫脂離開清泉不知道幾天了,早就枯萎了。”

“誰能想到他們會逃走,本來想著等他們餓死了,找個地方埋了就好了的。”

“現在怎麽辦?我們會不會像雲瑩那樣迅速衰老啊?我不要啊!”

“報應,都是報應!”

有族人哭著大喊:“都是報應啊,用新生兒活祭的法子本來就是有傷天和,現在好了,咱們什麽也沒有落下。”

“族長那裏肯定還有永壽丸收著。”

有人忽然意識到了這點,大家一起重新聚在了族長家,讓他把剩餘的永壽丸拿出來分掉。

雲村亂作一團,沒有了往日做什麽都擰成一股繩的團結。

容典他們到底從雲村的人口中知道了紫脂消失的“真相”。

聽到雲村的人說紫脂可能在考古隊手裏,容典第一反應是不可能,考古隊的人在他手裏,他們身上根本沒有藏東西的地方。

但他還是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關著考古隊的地方,逼問他們紫脂的下落。

考古隊的人哪裏知道什麽紫脂啊,只說不知道。

那十年能穩穩待在G委會的容典能是什麽善男信女?

底線是在自己利益不受損害的時候堅持的,現在,他的長壽路要斷了啊。

他直接讓人上手逼供。

考古隊的人挨了好幾下後,都恨死傅釉了,不是她,他們早就回家了,能有這一遭?

他們都有意無意往她身邊擠,力求每一鞭的鞭尾能掃到她。

傅釉被抽的鬼哭狼嚎的,這一刻,她是真的悔得腸子都青了。

從考古隊嘴裏問清楚是蕭玖救了他們後,容典就想讓簡佑聽去查蕭玖,看看有沒有可能紫脂在她身上。

其實,容典心裏清楚,這個可能性很小,蕭玖之前曾眾目睽睽之下被傅釉推下水,就算紫脂真的在她手上,也已經毀了。

容典的眼中的憤怒和失望幾乎要溢出來。

知道是傅釉把人推下大河的,容典從常旺手上拿過皮鞭,又狠狠往傅釉身上甩了幾下。

不這樣,他會被憋死。

到底不死心,他還是讓簡佑聽去一趟招待所,向蕭玖打聽一下,看會不會有紫脂的下落。

“蕭副局,有件事想找你聊聊,有時間嗎?”

簡佑聽到招待所的時候,蕭玖他們剛好送走魏圍他們,聞言,她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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