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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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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離的命劍, 也是這一把。”

聽到這句話,寧晚晚心中頓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本以為她已經離開了太一仙府,遠離了女主光環所籠罩的世界。然而此時此刻, 天眼的一句話卻提醒了她:

不,一切都沒有結束,還早著呢!

作為替身女配, 她和葉離的命運從一出生就捆綁在了一起。

無論她樂意不樂意。

她也很好奇, 書裏這所謂的命格到底是什麽?

如果說兩人命格相同, 可分明,倆人一人過得是千嬌百寵的舒坦日子,一個人卻過得是要被換血割腎的悲催日子。

哪裏相同了?分明是截然相反才對!

但若是不同, 偏偏, 寧晚晚的血可以幫到葉離。

偏偏,寧晚晚的命劍, 和葉離的命劍也是同一把。

就好似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 將兩個人的命運強行給擰在了一起,而且還告訴寧晚晚:你是另一個人光輝生命的配角。

寧晚晚這個暴脾氣呀, 當時就忍不住了,一腳踹翻了塊兒攔路的大石頭。

但石頭是被踹翻了。

問題還在。

“所以,爭是不爭?”

一間小酒館,打扮的花枝招展地骰娘如是問。

說這話的時候,她雖是面對著所有人,但事實上,從頭到尾註意地都是寧晚晚。

雖然這才是她認識寧晚晚的第二天。

但兩人經過短短兩天的相處, 發現彼此脾性竟格外的投緣。

愛好也重合地多。

骰娘喜歡打扮, 喜歡胭脂水粉, 寧晚晚也是;

骰娘脾氣直爽, 愛打抱不平能動手就不BB,寧晚晚也是;

就是骰娘吧,有個戒不掉的缺點,就是愛賭;可若論起缺點,寧晚晚愛財如命那個勁兒也不遑多讓,所以兩人打平。

也因此,林欲雪說完收徒條件以後。

骰娘頭一個關註的就是寧晚晚。

但不知為何,骰娘並不想和寧晚晚作對,一個是兩人現在關系不錯;二一個,骰娘總覺得,寧晚晚這姑娘所展露出來的實力,還遠遠只是冰山一角。

“爭,自然是要爭的。”

酒鬼夾了口花生米,悠哉道。

小和尚雙手合十,表情十分虔誠:“阿彌陀佛,但願不要傷了和氣。”

骰娘心說,都開爭了,還談什麽傷不傷和氣!

她看向寧晚晚:“晚,你的意思呢?”

寧晚晚淡定道:“我和書生的意見一樣,要爭。”

骰娘微微蹙了蹙眉。

“但是——”寧晚晚語氣一頓,擡眼看著骰娘與其他兩人,“卻不是我們四個之間爭,別忘了,想要情絲劍的人修真界多得是。”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們四個的同盟仍然存在。”

寧晚晚用指尖沾了酒,在桌子上寫出一個一,而後又寫出一個四。

“據我所知,不少世家子弟對情絲劍都很感興趣。這些人要入秘境,那必然是結眾而來,以個人的力量,很難和他們抗衡。但若是我們四個結盟,雖說不敢大話在秘境內毫無對手,但一般的勢力應當不在話下。”

酒鬼道:“這點子倒是不錯,不過,又不是有四把劍。”

小和尚也點了點頭。

的確,若是按照寧晚晚所說的法子四人繼續結盟,自然,在開局他們這四個人會省掉許多麻煩。

可情絲劍畢竟只有一把,最後該歸誰呢?

“這就是後話了。”

寧晚晚很自信地說:“我建議秘境結束後,我們四個分別打一場,公平公正地打。”

骰娘:“……最後還是要打!”

“此打非彼打,不是非要打個你死我活,而是分個左右高低,輸的人要服輸,贏的人也不必太囂張。”

寧晚晚揚眉,笑道:“怎麽樣,大家願不願意?”

酒桌上的三人均沈默了半刻。

寧晚晚也不意外。

畢竟他們認識的時間也確實是太短了,雖說因為短暫的利益共同體而結盟,但卻遠遠不到彼此信任的程度。

可寧晚晚相信,最終他們會同意自己。

不因為別的,最終還是兩個字:利益。

果然,骰娘率先將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行,我先來,我願意!”

寧晚晚舒了口氣。

下一刻,小和尚也緊隨骰娘之後:“阿彌陀佛,貧僧也同意。”

最後就剩下酒鬼了。

酒鬼這個人的防備心比較重,寧晚晚也做好了他會不接受的準備。

但出乎意料,酒鬼只是笑了笑:“我也同意,不過,不是為了勞什子的結盟,而是為了它。”

說罷,他晃了晃自己手邊的大酒葫蘆。

被灌地滿滿當當的酒在葫蘆裏發出悶悶的聲音,那是昨日,寧晚晚順手送給他的。

至此,結盟的事宜,四人一致同意。

寧晚晚也算是稍稍安心。

正如天眼所說,她這一趟,相比其他三人,是勢在必得。

命劍對劍修來說,意義重大,甚至比一個好師父還要重要;若是劍修沒有自己的命劍,就好像是一輛車沒有安輪胎,又好像是一架飛機,沒有起飛的機翼。

拿寧晚晚來說。

這三年閉關修煉,她其實是很想有一把命劍的。

奈何三年裏杳無音訊,她也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命中註定的那把劍竟然三年才出現一次,就這一次還引發這麽多腥風血雨。

沒有命劍,和普通的寶劍無法做到完全的心意相通,劍隨心動。

是以,寧晚晚在劍法上的修煉很難有所提升。

所以這三年她都是靠鍛體,也就是修煉一些傳說中對劍修根本沒什麽用的“拳腳功夫”。

雖然寧晚晚也沒覺得“拳腳功夫”有啥不好,畢竟現在的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拍拍石桌手就疼的要廢的小廢物,而是一拳一個狗渣男,別提有多爽快。但,前頭說過,這片大陸畢竟是劍修為主的世界。

但凡是高手、大能,沒有一個不是以劍出名的。

偶爾也有一些修士另辟蹊徑,修醫、修符……但這些統統都算在雜修的範疇中,是所謂的“旁門左道”,無論是認可度還是殺傷力,都遠遠不及劍修。

要想站在大陸戰力的巔峰,要想再也不被人視若草芥……寧晚晚自然也是要修劍的。

不但要修,還要修地漂亮,修地頂尖。

寧晚晚的性格裏本就有著股要強拼命的勁兒在,否則她上輩子也不會短短幾年就在娛樂圈出人頭地;如今雖是換了世界,危險程度升級再升級。

可寧晚晚一想……最差的結局就是原書裏的死了,而她上輩子已經死過一次,再差,還能差到哪裏去呢?

畏畏縮縮,什麽事都會做不好。

迎難而上才是真理。

也因此,天眼提出情絲是她“命劍”的那一刻,寧晚晚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哪怕要與書中的女主葉離正面對抗,她也不怕。

……

確定好結盟以後,四人很快就收拾好行囊,準備出發了。

距離下一次情絲劍秘境開啟雖還有三天,但這秘境乃是位於中州地界,而非魔域所在的下九州。

從下九州到中州,遙遙幾萬裏,就算是使用傳送法陣,路途上也要耗費整整兩天的時間。

時間緊急,很多事情只能路上在商量。

在臨行前寧晚晚試圖用天眼的能力搜索有關情絲秘境的線索,提前做好準備。但奇怪的是,這麽多年以來,竟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流傳下來。

酒鬼談道:“說起來,我曾一時興起,去過這秘境一次。”

眾人:“什麽??”

酒鬼灌了自己一口酒,噸噸噸,喝得臉頰通紅:“但什麽都不記得了。出了秘境以後,腦子裏空蕩蕩的一片,我以為是我酒醉,所以忘了。”

但如今眾人有意再探秘境,卻沒能找到任何線索,足以證明酒鬼的失憶並非偶然。

“看來,這秘境沒那麽簡單。”

寧晚晚若有所思道。

“自然不會簡單,否則如何夠當本尊的徒弟?”

說著,林欲雪不動聲色,悄然將一塊兒精致的桂花糕夾到了寧晚晚的面前。

寧晚晚:“……所以為什麽魔尊也去?”

林欲雪斜睨她一眼:“本尊不去,你哪裏來得飛轎坐?”

寧晚晚看著眼前的桂花糕,感受著周遭舒適的環境,閉嘴了。

掏錢的才是爸爸,爸爸說的都對!

骰娘則感慨:“不愧是魔尊,好大的手筆。”

這頂飛轎,足足有尋常飛轎的十倍大小。

飛轎裏不但有桌椅,還有床榻,隔間;甚至連修煉的地方都有,比她家都大,東西都全。

更重要的是,以飛轎趕路,比其他任何方式都來得舒坦。

禦劍浪費靈力,法陣浪費時間。

飛轎兩者都不浪費,而且還能看美男賞心悅目,可謂是上上選。

想到這裏,骰娘忍不住就勾起了幾分別樣的心思。

她給林欲雪拋了個媚眼,柔柔道:“魔尊大人對徒弟真好,就是不知,身邊還缺不缺道侶?”

骰娘的長相其實很不錯,膚白腰細貌美,是那種魔域十分受歡迎的妖艷美人。

平時她一個媚眼,能有七八個男魔修為她大打出手。

然而,林欲雪卻像壓根兒沒看見一樣,比瞎子還瞎子。骰娘不甘心,又故意朝著林欲雪可以貼近,林欲雪終於有了反應,卻只是用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淡淡瞥她一眼。

這一眼,其實沒什麽太多情緒,再尋常不過。

可骰娘卻一瞬間感到毛骨悚然。

那是怎樣一個眼神?

刀山血海在那眼神面前,仿佛都失去了色彩;滔天權勢,絕頂富貴,也仿佛根本不值一提。在那眼神裏,骰娘看出了歲月、時間,等等一切比生死更加厚重的東西。

總之,這絕不是一個無害者應有的眼神。

可問題又來了,堂堂一個魔尊,為什麽她會覺得他無害呢?

骰娘汗涔涔地想。

很快,骰娘似乎便找到了原因。

因為那對別人拒之千裏的魔尊,對上寧晚晚的時候,竟然是另一種模樣。

“挑食?”

“怎麽能叫挑食呢,您看,明明肉我都吃掉了。”

“所以就把蘿蔔都剩著?”

“蘿蔔那麽好吃,又有營養,當然是要留給師父啦,來師父,這邊兒還有苦瓜,更有營養,我都留給您。”

說著寧晚晚用公筷,動作相當熟練地把苦瓜炒蛋裏極大一部分的苦瓜,全部夾到了林欲雪的面前。

林欲雪看著自己眼前綠油油的一片,只覺得臉都要綠了。

他筷子一扔,氣道:“不吃了。”

看著就沒胃口。

寧晚晚杏眼睜大幾分:“怎麽能不吃了呢?”

她又念叨著師父你這麽瘦應該多吃點,但既然您不想吃也沒辦法,所以這剩下的幾塊兒排骨我來幫您解決,說著便把盤子裏為數不多的幾塊兒排骨又夾到了自己眼前。

動作之熟練,看得骰娘等三人簡直是目瞪口呆。

然而稀奇的是,她這麽做,林欲雪竟然也不真的生氣。

雖說這魔尊往日看上去就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吧,可對上寧晚晚未免也太縱容了些。而且……不知是不是骰娘錯覺,總覺得眼前這一幕兩人仿佛都很適應。

一個活潑,一個沈靜,卻意外的和諧。

就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他們就已經這樣相處似的。

難道說……

骰娘的腦海中冒出數個不靠譜的猜測,各種尺度都有,狗血程度堪比市面上最時興的話本子。一直到快演變為不可描述的程度的時候……骰娘猛地對上寧晚晚啃著排骨傻樂的模樣。

她連忙晃了晃腦袋,告誡自己:

瞎想什麽呢,這兩人分明才認識不到五天!

這才從不可描述中緩了過來。

而這時,與她相隔不遠的寧晚晚,心中卻想的是另一件事情:

“也不知道葉離會不會來?”

既然情絲劍是葉離的命劍,那麽對葉離來說,情絲劍肯定也異常重要。寧晚晚這邊有天眼告知,葉離那頭,青鶴賀停雲等人恐怕也早早用某種方式替葉離做好了打算。

至於怎麽做的打算,書裏並沒有仔細描寫。

畢竟現在在寧晚晚的努力下,書中的劇情已經發生了一個極大的偏移。

最大的偏移就是:

原本要用換血法子治療好的葉離如今失去了寧晚晚的血。

而在原書中,被換血割腎趕出仙府的寧晚晚壓根兒沒有和葉離爭搶情絲劍的可能;葉離幾年後一出現在問劍大會上時,手裏就已經有了自己的命劍。

身體痊愈,又有命劍在手,想當然爾,葉離在問劍大會大放異彩,全修真界為之震驚。

但恐怕原書作者也想不到,寧晚晚這個備用血庫居然長了腳,會跑!

備用血庫不見了,他們又會找什麽樣的法子替葉離解毒呢?

寧晚晚尚且不知道這個BUG劇情該怎麽圓,光環加身的天道之女葉離會不會再次逢兇化吉,但有一點她很確定:

在情絲劍秘境中,她一定會遇到女主方勢力。

說不定,還是故人。

一想到這裏寧晚晚就……有些拳頭癢。

畢竟當時走是走的爽快了,但人可沒揍到。三年前她弱的一批,連擦一下這些人的袖子可能都做不到,現在雖然也不怎麽強,但至少能揍一拳吧?

嗯,就億拳。

想到這裏,原本還猶豫要不要遮掩容貌的寧晚晚,完全不糾結了。

不遮,她就長這樣,親娘給的,遮遮掩掩過不了一輩子。

再說了,若果真打不過。

打不過她還不能跑嗎?

大不了再跑一回,一回生二回熟,這活她熟悉。

寧晚晚想通了這點,最後一絲擔憂也全然消失不見。

大敵當前,她雖不緊張,但卻趁著這機會好好補充了一波體力,滿滿一大桌子菜,她掃蕩了約莫一半進肚子裏。

掃蕩完以後,她便和其餘幾個人一樣尋了個地方閉眼打坐。

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開始打坐以後,原本看似閑適的林欲雪忽然朝著她打坐的方位一個彈指。

一枚不起眼的棋子落在了她衣服的褶皺裏,霎時更為充沛、幹凈的靈氣朝著她的靈府靈根處,源源不斷湧進。

這樣的過程一直持續了快一個周天。

當寧晚晚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渾身舒適的不得了,仿佛充滿了用不完的幹勁兒。

這時,林欲雪說:“到了。”

飛轎內眾人紛紛擡起頭來,眼神裏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期待。

下一刻。

飛轎一個迅猛的趔趄,轎身驟然停在了原地。

轎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正是魔域宮主之一的褚念。

褚念道:“都出來看看,人可不是一般地多。”

他話音剛落,飛轎內的四人都仿佛迫不及待一般,從轎子裏沖了出來。沖出來以後,眾人才發現褚念此話非虛。

不大不小的山谷裏,人滿為患。

修士們有禦劍的,也有如寧晚晚他們一般坐飛轎等飛行法寶前來的。

更多的則是站著,坐著。

但無論怎樣,大家都在等待,秘境此刻還尚未正式開啟。

可以說這樣的架勢上一次寧晚晚見到,還是遠在上輩子的藝考排隊現場,人多的,此生寧晚晚不願回憶。

比太一仙府內部的萬妖秘境試煉排場大太多了。

“這麽多人都是我們的敵人,怎麽說……”

骰娘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紅唇,眼露精光,“更期待了呢。”她眼尖地就發現地上有人在開設賭局,當下就要跳下去解一解賭癮。

然而她到底是沒有遂願。

一個著裝打扮十分貴氣,渾身上下珠佩琳瑯滿目,穿著紅色獸皮披風,又帶著四五個護衛的少女攔在了她的去路之處。

“你們也來爭情絲劍?”

少女語氣十分剛硬,半點不打彎。

看得出,她出身不低,否則絕養不出這樣的傲氣。

骰娘瞥她一眼:“是,又怎樣?”

少女輕笑一聲:“不怎樣,開個價錢,本小姐買你們走。”

骰娘當時就翻她一個白眼。

“不走。”

“什麽,不走?你連價錢都不開?”

大小姐很是生氣。

骰娘心說,老娘好不容易過來的,憑什麽你說走就走?

不過反正也是幹等著……

她勾唇一笑,問那大小姐:“不如,我們來賭一局?賭輸了,我走,賭贏了嘛……你眼珠子顏色挺漂亮的,輸給我好不好?”

“眼珠子?”

大小姐頓覺毛骨悚然,嚇得後退兩步,生怕下一瞬骰娘就要化身妖魔鬼怪來拿她的眼珠子。

她到底沒怎麽見過世面,一聽這話立刻不想和骰娘這樣的變態繼續糾纏了。

反正還有別人,她想。

於是這位大小姐很快又看中了喝酒的書生。

書生這人,雖不修邊幅,平日裏只顧喝酒頹廢了些,但底子還是有些書生的儒雅在。大小姐這次吸取了教訓,好聲同書生道:“書生,你考慮考慮,這情絲劍雖好,可對於已經有了命劍的修士來說,不過是個搭頭,難道貨真價實的靈石不比搭頭更好嗎?”

書生噸噸噸地繼續喝酒,倒是沒拒絕:“不需要靈石,你陪我喝酒就行。”

說罷,書生變戲法一樣,從儲物法器裏掏出數十壇酒。

每一壇酒都透著濃到化不開的酒氣。

這些酒喝下去,恐怕會死吧!

又是一個說不通人話的變態,大小姐想。

她就不信邪了,這一幫人裏,就沒有不是變態的正常人嗎?

這時,一個漂亮貌美的年輕姑娘拍了拍她的肩膀。

正是旁觀已久的寧晚晚。

寧晚晚雖長相脫俗,貌美的產生一種距離感,但她喜歡笑,一笑起來春風化物,讓人說不出的心裏舒服。

大小姐立刻就對寧晚晚很有好感。

覺得這肯定是個正常人,還是個很好說話的正常人。

寧晚晚問:“你是打算出靈石,把所有競爭對手都請走嗎?”

大小姐並不掩蓋自己的目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並不覺得自己有錯。怎麽,你願意?”

寧晚晚說:“對,願意,非常願意。”

大小姐很是高興。

太好了,她這一趟沒白跑。

她說:“那你出個價吧。”

心中同時想,既然這姑娘如此上道,那她也必不會虧待了她。無論她報多少靈石,她都答應,與此同時還會給她加上個五千。

畢竟中州謝家,別的不多,靈石最多。

她作為謝家的表小姐,手裏這點兒靈石是不缺的。

沒想到,寧晚晚一張口:

“二百萬靈石。”

大小姐:“??”

什麽,她耳朵出現問題了麽?

似乎擔心她沒有聽清,寧晚晚好心地重覆:“二百萬上品靈石哦,而且要材質好的,那些劣等的我可不要。”

大小姐:“……”

大小姐氣得轉頭就走。

變態,全是變態。

這個看起來最正常的,最變態了!

二百萬上品靈石,她怎麽不去搶。

若她又這麽多靈石,還會來爭這小小的情絲劍?

大小姐傲氣滿滿地來,一肚子氣氣鼓鼓地走。

她走後,寧晚晚還蠻可惜。

“真是的,雖說情絲劍好吧,但如果她真的肯出二百萬靈石,我也不是不能通融呀。”寧晚晚搖著頭,頗為無奈地道。

……

她不知道的是,那被氣走的大小姐走了數丈遠後,立刻也進了一頂飛轎。

那飛轎雖不及林欲雪這頂容量大,卻也相當華貴。但華貴只是這飛轎讓人生畏的其中一點,更重要的一點是,飛轎的頂端一顆以夜明珠雕刻而成的貔貅怒目圓睜,栩栩如生。

但凡是中州人,沒有不認得這貔貅的。

畢竟,貔貅象征的,正是在中州如日中天的謝家家紋。

有貔貅在,也就意味著,謝家人也在。

此刻,謝家這一代家主謝長英的獨子謝子陽正坐在飛轎裏,閉目調息。

獸皮的轎簾被掀開,一股寒風滲了進來。

謝子陽睜開眼皮,眼神銳利:“怎麽這麽快?”

謝櫻委屈極了:“表哥,他們都是變態!”

謝子陽皺著眉:“什麽?”

謝櫻於是將方才所見所聞用誇張的語氣全部描述了一遍。尤其還特意強調了寧晚晚最後異想天開的報價:“二百萬上品靈石,她在做夢!我怕她根本不知道二百萬上品靈石是什麽意義。”

謝子陽擰著眉頭沒說話,他的臉色比起三年前來說蒼白不少,其餘倒是差異不大。

看得出,這三年他過得並不算好。

不過,謝子陽如今的脾氣是越發不如三年前:“遇到一點小事就退縮,哪裏像我們謝家的子弟?她要二百萬,你不會同她講價嗎?”

“可是……”

謝櫻委屈地癟了癟嘴,她很想告訴表哥,這樣用錢去砸的法子是沒用的,她在這些修士裏整個轉了一整圈,除了幾個本來就來看熱鬧的,根本沒人同意她的提議。

但謝子陽卻一意孤行。

都是為了他那個好師姐……

明明是她要的劍,可她自己完全不出力。

“沒有可是,出去,我暫時不想見到你。”

謝子陽眼睛一閉,一副不願意和謝櫻說話的樣子。

謝櫻一肚子氣回來,又被一肚子氣趕出去。

她生氣地在外頭踩著地上的螞蟻,踩死了一個又一個,忽然,她腦海內浮現出一個熟悉的畫面:

“等等,方才那白日做夢的女人……怎麽好似有點像表哥的師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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