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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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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司徒弘光在新衙門光祿寺裏很忙碌。杜綿綿在司徒宅裏繼續她的開源節流之策。一愰而過的時間也便是臨近著小年夜的前兩日。

忠勇侯府著急的差人來司徒宅。小廝來報信, 只道侯府老祖宗司徒氏突然情況不好了。

司徒老太爺哪有什麽心情再聽孫媳杜綿綿講一講過小年的準備事宜。司徒老太爺是領著杜綿綿與司徒瀅瀅、司徒佑祺,這是趕緊的去侯府。

至於衙門裏的司徒弘光那裏就只能差人去報信,讓下人告訴上差的司徒弘光趕緊的請假。讓司徒弘光從衙門裏得著上司的批準後,直接就往忠勇侯府去。

京都內城, 忠勇侯府。

杜綿綿等人到了後, 馬上就有丫鬟來引路,一行人直接進到慶熙堂。此時的慶熙堂內已經站滿了人。

侯府各房的主子們全在, 連著忠勇侯朱弘明也在。這倒是讓杜綿綿驚訝一回。畢竟忠勇侯是朝臣, 這等上差時候請假歸家,如何都得讓杜綿綿吃驚一回。

當然杜綿綿驚訝歸驚訝, 面上她沒有流露半分。杜綿綿的心神更多的還是給榻上的姑祖母司徒氏以及祖父司徒老太爺。這二位都是上年紀的人,這等時候也是屋中的焦點。

“你來了。”司徒氏一見著弟弟後,她是臉上帶著笑意。明明人消瘦的利害,也沒有往昔的那等富貴打扮,她在病中只是簡單的梳著發髻,整個人躺榻上, 還是蒼白臉色裏帶有一些的黯然憔悴。此時見著親弟弟司徒老太爺時,司徒氏一時間整個人的眉眼間在此刻是帶上真心的高興和歡喜。

“姐姐。”司徒老太爺想說話, 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我挺好。瞧著滿屋子的孫輩、曾孫輩們,我這一輩子都是值當了。榮華富貴享受過,我便是去了地下,也是與你姐夫去團聚。”司徒氏是笑著說的話, 她說得一字一字的緩慢。顯然她在努力的把話講清楚, 講明白。

“姐夫待姐姐一片真心。”司徒老太爺對於這一位大姐夫的印象,初時是真差, 畢竟第一代忠勇侯的出身差, 那是司徒家的奴仆出身。後來印象卻是改變, 主要是第一代忠勇侯是一個疼妻子的人。

侯府老祖宗司徒氏的一輩子全然是活成許多人羨慕的對象。幼年出身富貴人家,出嫁後被丈夫捧在手心裏。哪怕她就生下一個繼承人,讓侯府的人丁非常單薄,第一代忠勇侯還是巴巴的捧著這一位少年時的白月光。

一直到第一代忠勇侯過逝,司徒氏都是一直掌管著侯府的管家權。待得兒媳掌家後,司徒氏升級成為太夫人。她是第二代忠勇侯的親娘,那是繼續的享受著超品誥命夫人的榮耀。

如今在壽數將盡時,司徒氏望著屋中的孫輩、曾孫輩,司徒氏沒什麽遺憾。

“弘明。”司徒氏的目光是落在第三代忠勇侯的身上,這是她的嫡次孫。如今侯府的當家人,司徒氏的目光一下子溫柔下來。

“祖母。”忠勇侯朱弘明走上前,他走到司徒氏的榻前。

“侯府交給你,你往後一定不能墜了你祖父、你父親的威名。家族中的一切全要你掌舵,你要辛苦一輩子了。”司徒氏在人生的最後時刻,她還是放心不下的。畢竟侯府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兒子,是這二人一輩子念念不忘的一切。

愛屋及烏的司徒氏,她也是眷戀這一切。

“祖母放心,孫兒一定會振興侯府的榮耀。”朱弘明肯定的回一話。

“我的嫁妝全在庫房,當年我與你父親提過,你父親也是同意的。這些全留給大房、二房。後頭一切弘明你便是安排一下吧。我乏了,就把事兒推給你這當晚輩的身上。”司徒氏又是交待起自己的嫁妝事宜。

當初說過的話,司徒氏自然沒有反悔的道理。

聽著司徒氏的話,在場的女眷裏,侯夫人馮氏是嘴角動一動。她的眼神裏有欣喜。程氏倒是眉眼間靈活一分,也沒有初時的那一般木然無趣。

至於賈氏,這一位三房太太,她是手握成拳頭,那是握緊又握緊。顯然她的心情不太平靜。

司徒氏又想說些話,最後她到底是沒有堅持下去。她只是目光望著屋外,她問一句,道:“弘光在嗎?”

“祖母,四弟還在衙門當差,已經差人去請,四弟馬上就會回來。”朱弘明回一話。

司徒氏緩緩的閉上眼睛。她閉上眼睛前,她說道:“我乏了,我先睡會子,等弘光到了喚醒我。”

“姐姐放心,我到時候喚醒你。”司徒老太爺應下話。聽著弟弟的話,司徒氏是閉上眼睛,她閉的安心。

待司徒氏閉上眼睛後,忠勇侯朱弘明不放心的伸了手,他把手伸到祖母的鼻間。然後他是楞在當場。

“祖母,過逝了。”朱弘明閉一下眼睛,然後,他睜開眼睛後,他講了這一句話。司徒老太爺有一點不敢相信,他緩緩的伸了手,他試探一下姐姐司徒氏的鼻間呼吸。

“姐姐,你還沒有見到你撫養長大的弘光啊。”司徒老太爺是講出一句話,此時他是傷心的利害。

“嗚嗚……”屋中一下子有哭聲響起來。

做為晚輩的杜綿綿與眾人一樣的跪下來,這時候當然是一起抹了眼淚。也便是屋中哭聲一片時,司徒弘光是從屋外快步的走了進來。

“四郎。”杜綿綿瞧著進屋的丈夫,她想喚一聲,最後還是沒喚出聲。這屋中並沒有她一個過繼別宗媳婦子的說話地兒。於是杜綿綿繼續的抹眼淚,她與眾人是一樣的哭出聲。

在杜綿綿身邊的司徒瀅瀅與弟弟司徒佑祺,他們初時也是跟母親一般的哭起來。兩個孩子只是學著大人的樣兒。

至於生與死,傷離別之類的情感,司徒瀅瀅與司徒佑祺他們兩個小人兒是不太懂得。

倒是兩個小人兒瞧著祖父司徒老太爺哭得傷心,他們就沒有繼續跪在親娘的近前,他們得著親娘的話,那是乖巧的跪到曾祖父身邊。

“曾祖父,父親來了。”司徒瀅瀅是拉一拉司徒老太爺的衣擺,她一個小人兒學著大人的模樣,她是與曾祖父說道。

司徒老太爺瞧著進屋裏後,一直子跪在榻邊不遠處的司徒弘光。

“弘光,你來晚了。”司徒老太爺是滿臉的傷心,他道:“姐姐最後還是念了你一回。”

“姑祖母,孫兒來晚了。”聽到司徒老太爺的話,司徒弘光跪在地上,他是哭得傷心。

這等時候,侯夫人馮氏是與身邊的嬤嬤還是吩咐話。哪怕是一眾晚輩再哭得傷心。應該辦的事情,那不能擔擱。

侯夫人馮氏是侯府如今的掌家主母,她給陪嫁的馮嬤嬤交待司徒氏的身後事安排時,杜綿綿在不遠處還聽得一個分明。

身為超品的誥命夫人,司徒氏的身後事是要報到宮裏的。一切哀榮也要看宮裏的態度。可應該提前的一些準備,忠勇侯府也是要一一準備好。

杜綿綿已經是過繼別宗的媳婦子,她與丈夫司徒弘光如今喚著司徒氏,都得喚一聲姑祖母。所以哪怕司徒弘光真的很傷心司徒氏的過逝。

可這哭靈的時候,司徒弘光也不能逾越一些禮法上的規距。

只能說,過繼別宗後,司徒弘光已經不是朱家子嗣。

朝廷對於司徒氏的身後事,那是下了旨意,一切按著超品侯夫人的規制辦理。於是得著朝廷準話,司徒氏的身後事哀榮是非常盛大的。

司徒弘光還是向上司請一回假期。對此,光祿寺衙門裏還是批準的利落。顯然對於司徒弘光這一位過繼回外祖家,原來的侯門子,這也是有一些優待。這一份假期是給得非常的充足。

司徒宅。

司徒老太爺年紀大了,他老人家不可能為著姐姐的身後事那是多奔波。如今姐姐一去後,他傷心的也是病一場。

杜綿綿做為孫媳婦,她就得給病中的祖父侍疾。只是杜綿綿懷著身孕,為著曾孫輩,司徒老太爺發的話,讓下面人侍候,他不樂意讓孫媳累著。

“祖父體貼孫媳,孫媳為著腹中的孩子,一定聽祖父的安排。那讓瀅姐兒和祺哥兒替夫君和孫媳多陪一陪祖父。祖父以為如何?”杜綿綿對著司徒老太爺是溫聲細語的提一個建議。

晚輩有孝心,這般年紀大起來的司徒老太爺也確實喜歡兩個曾孫輩在膝下承歡。聽著小人兒的笑聲,司徒老太爺的心情都是會好上許多。

“成,依你的話,讓瀅姐兒和祺哥兒多陪陪我。孫媳婦,你是一個孝順的,只是你得記著,你腹中懷著司徒家的子嗣。你萬萬不可受累,一定得多休息。有什麽事兒記著吩咐下頭人去辦。”司徒老太爺又是叮囑一回孫媳婦。

“孫媳記下了,祖父放心,孫媳一定讓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降生。到時候還要祖父給孩子取一個喻意好的大名兒。”杜綿綿是笑著又提一話。

“那我可要仔細的琢磨一下。”司徒老太爺一聽到關於曾孫輩的名字,他來著興趣。這時候他感覺病情也不嚴重,他也沒有傷春悲秋的心情。

“若是姐姐在就好了。”司徒老太爺提這一句話。

“祖父,你莫要太難過了。你一難過,四郎那兒就會更難過。他……”杜綿綿話到這兒,她沒再說下去。

“弘光還在侯府守靈啊。讓他在侯府守一守也好,這能讓弘光心頭舒坦一些。”司徒老太爺對於孫兒司徒弘光的做法,這是他同意的。

司徒老太爺感慨一回,他說道:“盼著他能快些走出傷心。我這兒一把老骨頭的如今病一回,就是一下子沒經住情緒太激動。等養一養後,一切就會好轉。”

“就是弘光那裏,孫媳你是得寬慰一下他。”司徒老太爺又是提一話。

“祖父放心,孫媳一直相信夫君他是一個有大志向的人,他能走出心頭的悲傷。咱們家如今的情況是有一對兒女要撫養,來年又要添新丁。夫君是家中的頂梁柱,他一定會擔起這一份責任來。”杜綿綿拿話寬慰著司徒老太爺。

人活世間,都有責任擔著。

能擔起責任的人,那當然都不會是脆弱之輩。在杜綿綿眼中,司徒弘光就是一個可能最初能耐不那麽夠,卻是性子堅韌,百折不撓的人。這般在杜綿綿瞧來已經勝過許多人。

這一年,便是乾元十九年冬。

翻過新的一年,來到乾元二十年。

春,杜綿綿按到一封書信。這一回來信的人挺是稀罕的。因為除著書信外,還有一封請貼。

“姨母來信,這真是稀客呢。”杜綿綿對於這一封請貼,她是驚訝一回。

“嬤嬤,你得替我備一份賀禮。”杜綿綿與奶娘交待一回話,她大概說著要求的清單子。奶娘聽後全是應下來。

“太太,這一回是送給哪一位貴人的?”奶娘總要知道送給誰,這才會心頭有一個分寸。杜綿綿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杜綿綿詳細的說一回。

“秦王府的楊庶妃。”杜綿綿笑道。

“楊庶妃。”奶娘驚訝一回。

“嬤嬤是不是覺得挺驚訝,這一位楊庶妃是咱們的老熟人,她閨名楚楚。是當初借居於杜宅的楊姨母。”杜綿綿點出楊庶妃的身份。

“原來是楊家的表姑娘,這一位如今成為秦王府的貴人。真是讓人想不到啊。”奶娘是真的驚訝一回。這時候,奶娘連連感慨,她臉上的神色有一點豐富過頭。

“是啊,當初楊姨母一心奔一個大前程去。杜宅當時沒一個人敢看好,只是也不敢開罪半分。哪料想這般多年過去了,姨母真的如願以償。”杜綿綿只能說,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瞧瞧楊姨母多少年的奮鬥,這是真的爬上枝頭,成為這一個時代裏許多女子羨慕的對象。

當然這一些羨慕的人群裏不包括杜綿綿,杜綿綿覺得自己如今當家做主的滋味也不錯。她可不想與人分享夫君。

只能說人各有志,青菜蘿蔔,各有所好吧。

“不知道楊庶妃是只請著太太,還是連杜宅的其它各房也是一起請了做客。”奶娘是好奇的提一回話。

“這我倒不知道了。不過,我會去信一封回娘家,與娘家問一問。”杜綿綿笑著提一回話。

杜綿綿可不是說說,她馬上就是提筆寫一封書信,然後差人送回娘家去。

京都外城,杜宅。

杜家老太太那兒如今正病著,因為侯府老祖宗司徒氏的過逝。杜家老太太也病了一回,如今翻過年老太太還在將養中。

於是杜綿綿這一封收信,最先看到的人,是杜綿綿的親娘三太太崔氏。

三太太崔氏看完信後,她又與兩個妯娌商量一回後,一起去見著杜家老太太。

杜家老太太的寢屋中,三太太崔氏是講著女兒信中的內容。她說道:“老太太,綿綿來信講了楚楚得著秦王的寵愛,如今成為秦王府的貴人,目前已經是王府的庶妃。”

“楊庶妃還是下貼子給綿綿,三日後,請綿綿去秦王府做客。這事兒是得著秦王的同意,得著如今主持王府後院管家事宜的金側妃同意。綿綿就是想問一問,楊庶妃可是邀請著咱們一起去王府做客,到時候也好一道去拜訪。”三太太崔氏把事情一講後,屋中安靜片刻。

“楊庶妃有邀請咱們府上的人嗎?”杜家老太太的目光是在各房的人身上掃一掃。

“赦兒媳婦得著請貼。”大太太顧氏是回一話。

“兒媳這兒沒有。”二太太趙氏是回一話。

“兒媳這兒也沒有。”三太太崔氏是回一話。杜家老太太一聽後,她還有什麽不懂的。她只回道:“既然有邀請,便是讓赦兒媳婦去做客就是。公中出這一份賀禮的錢。”

“至於沒邀請的,許是王府的門第高,也是其它人去不自在。赦兒媳婦是出身官宦人家,她去更適合一些。”杜家老太太是話裏話外的找描補。

大太太顧氏聽著這話,她自然是附合一回。

二太太趙氏、三太太崔氏這二人的神色嘛,就是有一點不太自在的樣子。

三太太崔氏還能想得開,倒底就像是婆母說的,秦王府的門第高。她就不去受那一份富貴罪。也免得去了之後,也只能當一個點頭蟲,去巴結所謂的貴人。

二太太趙氏回著自己住的院子。她就與懷孕的兒媳佟氏是講了今個兒的事情。

“楊庶妃當年在杜家寄居時,杜家待她可不薄。一朝飛上枝頭做鳳凰,這倒是翻臉不認舊人。真是狗眼看人低。”二太太趙氏當然不是那麽開心。

“娘,楊庶妃如今身份不同,咱家得罪不起,你在屋中的話,說一說沒旁人聽見還成。一旦在外面說漏嘴,那可就要惹禍事。”佟氏不得不提醒婆母,有些話不能亂說的。

“我就在你跟前提一嘴,外人我哪會亂講。”二太太趙氏是對兒媳佟氏這般說道。

聽著二太太趙氏這般講話,佟氏是點點頭。只是她準備私下跟丈夫提一回這事情。她怕二房惹麻煩。

倒是大太太顧氏那兒,她是與兒媳全氏是仔細的講一回這事情。全氏是看得開,她如今膝下有子,又是懷上第二胎。

全氏的日子過得不錯,她笑道:“去王府見識一回便是。庶妃既然是長輩,我等做小輩的恭敬一些便成。想是做長輩的不會與做小輩的計較什麽。”

“娘,大妹妹那兒,你得提醒一回。”全氏又是點拔一話。

“對,你大妹妹那兒,我讓她得備一份禮。哪怕不能去王府做客,也得讓楊庶妃記著你大妹妹的一份好意。”大太太顧氏是反應過來。

對此全氏自然是同意的。她提這一話,也是為著杜宅送去秦王府的禮物,那是更體面一些。哪怕是幾房人添在一起呢。至少也是給楊庶妃漲一漲臉。

京都外城,李宅。

杜貞貞收到娘家的來信,然後,杜貞貞自閉了。

杜貞貞一點都不想給楊楚楚送什麽禮物。她記得前世時,她對於楊楚楚的恨意。可這一世,她一個重生一回的人,她居然比不過楊楚楚如今的富貴日子。

這讓杜貞貞想問一問上蒼,這究竟是她重活一回,還是楊楚楚重活一回?

“二弟妹,你這是在思量什麽事兒?”李家大奶奶是來二房的院子,她一來,一進屋後,李家大奶奶就瞧見二弟妹這般咬牙切齒的神情。這讓李家大奶奶心生好奇,於是她是問一回話。

“沒什麽。”杜貞貞回過神,她趕緊的回一話。

“我就是心疼銀子。”杜貞貞心眼兒一轉後,她心生一計。

“這不娘家來信,我這又要備一份賀禮回去,讓娘家人替我去送禮。”杜貞貞的臉上是不舍得銀子的模樣。

李家大奶奶一聽後,她來了興趣。對於這一位弟妹的娘家,李家大奶奶是如數家珍。

杜宅如今的情形好,不是小好,是大好。

杜家的情況,李家大奶奶可是知道的,這一位二弟妹的娘家姐妹,那是有兩個都攀上高枝了。二弟妹的二堂妹如今是從七品的敕命孺人。二弟妹的四堂妹如今是桂王府的杜庶妃,得著王爺的寵愛。

更不肖說,二弟妹的嫡親兄長生下的嫡長子,那未來還有一個正六品的官帽子等著繼承呢。

也因為二弟妹的出身好,至於比著李宅那是高上不止一籌。對於二房一些花銷大,李家大奶奶從來是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

沒法子,李宅還是比不得杜家的強勢。李宅也是盼著搭著杜家的關系,那是讓李家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二弟妹,你趕緊說說,這裏頭是什麽說法。”李家大奶奶是關心的模樣,她說道:“咱們是妯娌,咱們一起想一想法子。”

“我娘家的姨母如今成為秦王府的庶妃。就是當初借居於我娘家的楊姨母。她娘家沒人了,也是我三叔搭救過一回姨母,把孤苦無依的姨母從江南帶來京都。”在杜貞貞的嘴裏,杜家對於楊楚楚自然是恩情一片。

李家大奶奶一聽後,她是眼中有思量。

“既然二房有困難,都是一家人,二弟妹,不若我與娘提一嘴兒,這一回的賀禮公中出錢。”李家大奶奶是笑著提議一回。

“這合適嗎?”杜貞貞假意的問一句話。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我瞧著挺合適的。這話二弟妹不方便講,我去與娘講。”李家大奶奶是給出一顆定心丸。

杜貞貞一聽後,她是滿臉高興啊。這真高興著二房不用出銀子。

“既然大嫂這般講,我自然是相信大嫂的。”杜貞貞樂得讓公中出銀子。

最後杜貞貞把大房準備好的禮物,那是差人送回杜宅。杜宅這一邊,在三日後赴宴的自然便是全氏。

杜綿綿還是在內城的司徒宅等著。她是與娘家的嫂嫂商量好,這是一起去秦王府做客。

只是讓杜綿綿想不到的事情,便是她與娘家大嫂嫂全氏一起到秦王府時,她遇上四妹妹杜婉婉。

“四妹妹。”杜綿綿是真的驚訝一回。

“大嫂嫂,二姐姐。”杜婉婉瞧見全氏、杜綿綿,她也是驚訝的模樣。然後,杜婉婉又是高興的說道:“咱們都來秦王府做客。真巧。”

“是楊姨母請咱們來的。四妹妹,你這兒也是如此嗎?”全氏笑問一句。

“是啊,便是楊姨母的邀請。”杜婉婉簡單的回一話。

“咱們是不是先進府,也不好在外面多擔擱。”杜綿綿提醒一話。

聽著杜綿綿的話,杜婉婉點頭,她笑道:“二姐姐提醒的對,咱們還是先進府吧。”全氏當然是一個意思。

進王府後,一行人先去給金側妃問安。

金側妃杜綿綿是頭一回見,倒是杜婉婉似乎是認識金側妃的模樣。金側妃待杜婉婉的態度也不錯。

“婉婉妹妹,楊妹妹很是想念親人,你們且先去楊妹妹的院中小坐。我喚著人去備了席面,稍後就給你們送去。”金側妃是提一話。

“這般是讓側妃費心了。”杜婉婉表示感謝,她起身福一禮。杜綿綿、全氏也是起身福一禮。

“不必這般多禮。我得著王爺的話,如今是管著王府的府務,這是我的份內事。”金側妃笑著回的話,她語氣溫柔,人也是一派溫柔小意的模樣。

金側妃這裏沒多留客,讓丫鬟給一行人引路,讓諸人到了如今楊庶妃住的院子。

有楊楚楚的丫鬟在院門口候著,杜綿綿一行人到了後,楊楚楚的丫鬟就是對一行人福一禮。丫鬟語氣恭敬的說道:“庶妃在候著客人們,諸位屋裏請。”

杜綿綿給金側妃院裏引路的丫鬟一份茶水錢。然後,她是隨著楊庶妃的丫鬟是進屋裏。

在屋中,杜綿綿是許多年後再次見到楊姨母。杜綿綿發現時間過去了,楊姨母有一些變化。那是比著往昔變得更美,衣著之上更見華麗,更見著皇家氣派。

“見過姨母。”杜綿綿行的晚輩禮。

在場的人都是楊庶妃的晚輩,杜婉婉也是一樣的。大家夥見的都是晚輩禮。楊楚楚非常高興的模樣。

“都不必多禮,快請坐。”楊楚楚是一一攙扶眾人。

“我這兒簡陋,你等不要嫌棄。”楊楚楚在丫鬟送上茶果點心後,她是笑著提一話。

“姨母這兒非常好,一處一景的,我瞧著精致。”杜綿綿笑著回一話。

杜婉婉這時候是端著茶盞,她是在手中把玩。倒是全氏是打量了一回屋子的布局,全氏說道:“我等前來,也是得著姨母的請貼。這一回前來,更是要沾一沾姨母的喜氣。我在這兒先道一句恭喜,恭喜姨母懷上皇家龍孫。”

全氏對於楊楚楚懷上秦王的子嗣,這真心的恭喜一回。

杜婉婉聽著這話時,她的目光是打量一眼楊楚楚的小腹。她的眼中全是羨慕。要知道杜婉婉在桂王府算著得寵,可她一直沒懷上孩子。這快成為杜婉婉的心病。

“姨母好福氣,如今懷上子嗣,一輩子都有一條根兒在。將來更能夠兒女承歡膝下。”杜婉婉是笑著說一話。

“也是祖宗保佑,是王爺給的福份。”楊楚楚嘴裏謙虛著。可她的心頭卻是最明白不過,這一切全是她算計得來的。

楊楚楚不會對人講,她這些年裏在秦王府多不容易。從借著忠勇侯府的一點子人脈,她在秦王府裏攀關系。

她哪怕到秦王妃的跟前做一個丫鬟。可王妃跟前,人數兒太多,她一直不是出頭的那一拔人。更何況秦王妃還出事兒了。那把王府的管家權鬧丟掉。

當初秦王妃差一點倒臺,秦王府裏也是面臨著洗牌的局面。杜婉婉是借著忠勇侯府的人脈,她是躲過一劫。

只能說是劫數後,楊楚楚是後怕起來。於是她花了銀子打點,她從秦王妃的院中脫身。

巧合的是金側妃入府,楊楚楚是投靠著金側妃。多年的王府生活,這讓楊楚楚知道秦王府的許多秘辛。

楊楚楚給金側妃真心的幫襯,她想著金側妃上臺,讓她好歹在秦王府真的有一個靠山。

楊楚楚投靠金側妃,她只是想求一個靠山。金側妃得寵後,這一位對於楊楚楚是防備又用著。楊楚楚的日子不好過。

求人不如求己。楊楚楚得不到後宅女主子的提拔。

楊楚楚能做的就是借著多年經營的人脈,她是要得到秦王的寵幸。機會只有一次,一旦沒成功,那結局不會好。

不想當人下人,想當人上人的楊楚楚最後抓住了那一絲的機會。

成功了的楊楚楚成為秦王府裏多少宮婢們羨慕的對象。那些羨慕她的人不會去算一算多少爬過秦王司馬松床榻的女子,不是誰都當上庶妃。

楊楚楚是第一個在秦王府裏從宮婢爬上庶妃位置的女子。

對於為什麽?

楊楚楚自個兒最清楚。因為她代表一些人,她借的人脈是忠勇侯府的關系。而秦王待忠勇侯府是看重的。

這也是為何楊楚楚在一眾的杜宅晚輩裏,楊楚楚最在意的還是嫁進忠勇侯府當媳婦的杜綿綿。哪怕杜綿綿如今算是司徒氏的媳婦子。

“這也是姨母的福份。”杜綿綿笑著回一話。

“來,咱們今個兒聚一起,也是多聊一聊話。我許多年沒見著大家夥,我一時間都是太高興。我這會兒都不知道應該說一點什麽。”楊楚楚在表達自己的高興。

多少年的期盼,一朝成功。當然楊楚楚沒飄了,她是最曉得王府的子嗣不容易養大的。她還需要助力。助力是誰?

楊楚楚的目光又是瞄向杜綿綿的身上。當然偶爾裏,楊楚楚也是會瞧一眼杜婉婉。

畢竟杜婉婉如今的身份與楊楚楚是一樣的,二人都是王府的庶妃。只是她有子嗣,杜婉婉有的是寵愛。

楊楚楚可是聽過一些杜婉婉的傳聞。關於這一位得桂王的寵愛,讓王妃都是退避三舍的流言,楊楚楚是不怎麽相信的。她覺得這裏面一定有桂王妃的做法。這在壞杜婉婉的名聲。

堂堂嫡王妃,那是皇帝賜婚。又是拿著王府的管家權,真是想收拾掉流言還不是簡單的事情。為何傳出來,只能說嫡王妃想讓它傳出來罷了。

所以在楊楚楚瞧來,杜婉婉在桂王府的處境,可能不那麽的樂觀。至少在杜婉婉膝下無子的情況下,楊楚楚不怎麽看好的。

沒法子,實在是皇家的皇子們都是薄情兒。這是感情來的快,去的會更快。

一旦不受寵了,那時候的嫡王妃就是權利在握,想怎麽收拾昔日的寵妃,那還是如何都能收拾掉。畢竟嫡王妃的背後有禮法的撐腰,更有雄厚的娘家勢力。

就在楊楚楚與眾人聊天時。金側妃讓人準備的席面送上來。

楊楚楚笑道:“這一回我是沾著大家夥的光,瞧側妃娘娘實在太客氣了。這給我做這般大的體面。”

楊楚楚這會子是表面在誇金側妃呢。實則楊楚楚很清楚,她與金側妃的關系特別的微妙。

這一回的做客,楊楚楚待眾人的態度都是親切的很。只是最後留著杜綿綿又是多說一會子小話。

於是全氏與杜婉婉就是先離開的。二人出著秦王府後,在馬車裏杜婉婉與娘家的大嫂嫂說道:“我是羨慕著姨母,她這般容易的就是懷上子嗣。”

楊楚楚前面聊天時,只道她不得寵,能懷上子嗣是饒幸。

杜婉婉說著這話時,她是撫著自己的小腹。

“嫂嫂,你能不能與娘家提一嘴兒,幫襯我尋一尋生子藥方。”杜婉婉在現實的跟前,她還是低了頭。

全氏一聽杜婉婉的話,全氏說道:“這事情我回家後一定提。四妹妹,你還要再多考慮一下,是藥三分毒,這真的要急於一時嗎?”

“我已經進府這般久,我不能再等下去。”杜婉婉的底氣不怎麽足,這時候已經表現出來。全氏瞧出來了。

全氏也不再多勸話。畢竟她不是當事人,她不知道杜婉婉情況究竟是什麽樣子。偏偏杜婉婉如今是杜家的靠山。還是最得力的那一個。

於是全氏說道:“四妹妹,你莫急,你還年輕。你一定會懷上子嗣的。你得著王爺的寵愛,一切只是早一點,晚一點的事情。”

這一邊杜婉婉與全氏是商議著生子藥方的事情。

秦王府內。

楊楚楚是讓侍候的丫鬟退下去,她對著杜綿綿就是福一禮。杜綿綿驚訝一回,她趕緊是避開。她說道:“我如何受得姨母的禮。姨母是長輩,我是小輩,也是我給姨母行禮才是。”杜綿綿嘴裏這般講,她真給楊楚楚福一禮。

這時,楊楚楚趕緊的扶起杜綿綿。

“綿綿,你的禮,我哪能受下。我福一禮,我是感謝當初綿綿你的幫襯。若非你的幫襯,我走不到今天這一步。”楊楚楚是滿臉的感激之色。

“姨母是上蒼給的好命,姨母得著富貴榮華,也是姨母自己爭取到的。與我哪有什麽幹系,姨母你是太高看於我。”杜綿綿可不敢居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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