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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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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太太的這一巴掌打得程氏臉上生疼,程氏怎麽都沒有想到鄭老太太會給自己來了一巴掌,生疼的感覺讓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努力統統都沒用,無論她做多少或者是說多少,在鄭老太太那邊都比不上張氏一句半句。

而鄭老太太那邊當然是沒有消停,嘴裏劈裏啪啦地罵著程氏:“你這個賤蹄子一進她家的門就把家裏鬧得是雞犬不寧,現在又弄得我的兩個兒子鬧得這樣生分!我真的是命苦啊!居然同意讓這個個惹事精進家門,真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早知道你程氏這個賤蹄子是個惹禍精,我當初就不應該同意讓你這個賤蹄子進門的,要是我們家老二當初聽我的話,娶了她娘家哥哥的女兒的話,家裏現在肯定是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哪裏會向今天弄得家裏鬧出這樣的事情!”說完鄭老太太的鼻子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鄭老太太的話讓程氏聽得心裏是陣陣發寒,這話自然是勾起程氏心頭多年的傷。

當初在程氏嫁予鄭老頭之前,他們二人原本就兩情相悅,而且程氏能嫁給鄭老頭還是程氏那已經過世的公公親自上門提的親。原本著這事情成了定局,可這鄭老太太鬧著不幹,非要把自己娘家哥哥的大女兒許給鄭老頭,鄭老頭對自己那個表妹沒有任何男女感情,自然是不願意鄭老太太的話;鄭老太太一聽鄭老頭不願意,想著這二兒子還真是膽子肥了,居然敢反抗自己,立馬兒的事情就把家裏鬧得不得安寧,最後還是鄭老頭的爹看不下去了,說鄭老太太還是要再鬧的話他就要休了她的話才讓鄭老太太安分了下來,沒有再吵著要鄭老頭娶她娘家哥哥的女兒。

而在鄭老頭他爹的幫助下鄭老頭如願以償的娶了程氏過門。可在程氏進門之前,就不得鄭老太太的喜愛,進門之後,不喜更是加重。鄭老太太每天對著不是自己想要的兒媳左看右看橫看豎看怎麽看都看程氏不順眼,而且還是越看越堵心,便開始變著法子地讓程氏做這做那,每天程氏在家裏都是忙出忙進的,都沒得歇息的時候;而大兒媳張氏就閑的嗑瓜子,專門陪鄭老太太一旁聊天,張氏的嘴甜,又是鄭老太太自己挑選的兒媳,自然是給張氏每天哄得菊花朵朵開。

程氏剛進門的那段時間,除了鄭老太太跟張氏,沒人發現鄭老太太的小動作,可又過了一些時候,鄭老頭就發現自己媳婦每天都好像特別疲憊,基本上是上床就倒頭就睡,而且怎麽喊都喊不醒,人更是看著一天比一天憔悴,看著這異樣疲憊的程氏,鄭老頭心裏自然是有了疑問,可去問程氏原因的時候,程氏卻是沒有同鄭老頭說是鄭老太太這段時間如何對待她,只是說了自己剛當新媳婦,可能是還有些不適應,讓鄭老頭不要擔心。

鄭老頭見著程氏在說的時候那閃避的樣子,心裏自然是覺得不是那麽簡單,這其中肯定是有蹊蹺;鄭老頭既然是懷疑了,對此自然多留了心眼。沒多久,鄭老頭就發現了程氏每天都是這般疲憊的原因,原來這一切媳婦受的這一切都是他娘私底下搞的小動作。

媳婦他好不容易娶回家的,鄭老頭見著自然是疼在心裏,當下就打算是找上鄭老太太說這個事情,本來是給程氏攔下來了,鄭老頭可沒想著就這樣算來了,畢竟是年輕氣盛,鄭老頭不顧程氏的阻攔,當時就為此找上鄭老太太,讓鄭老頭以後別在給程氏做那麽多的活計,他媳婦每天都累的沒了力氣,都是鄭家的人,讓鄭老太太以後對這個兒媳好點;鄭老頭不說還好,這一說,鄭老太太沒有想到自家老二眼裏只有他媳婦,沒有她這個娘了,她心裏原本就對程氏有一股子的恨意,而今在鄭老頭的催化下,那股子恨意就愈發加深,更是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變本加厲,直到最後程氏在鄭老太太的百般刁難下,著實是受不了了,跟鄭老太太求情無果後,只得跟鄭老頭哭訴。

鄭老頭對於鄭老太太所做的事情著實是忍無可忍,找到他爹把這個事情詳細說給他爹聽;而對於自己婆娘這般動作,鄭老頭他爹自然是沒再讓鄭老太太再鬧下去,因為鄭老頭的爹一絕永患,當下就找了鄭家的長輩,還有村長他們一起過來,直接把二房給分了出去。

分家的時候鄭老太太沒打算給他們多少東西,對此鄭老頭什麽也沒說,對於他娘他真的該不知道說些什麽,領著程氏,舀著分家給的東西,搬了出去。

分家之後,程氏這個做兒媳的自然是該長輩的沒有落下,不會少家裏長輩的。每年逢年過節,長輩生辰什麽的,兩口子都是帶上好物給送了過去。

也許是分開了,鄭老太太對於程氏多數也是眼不見為凈,在之後見著程氏的時候也沒有再多的去為難程氏,兩婆媳這些年算是相安無事的過來了。

可是今天鄭老太太的這一巴掌打下去,自然是把她跟程氏之間那唯一的一點婆媳情分給打沒了。

程氏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挨人巴掌,而且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給打上來的,自然是氣的發抖,她忍了這個婆婆這麽多年的偏心,今天自然是再也忍不住了,用著平靜的聲音告訴了鄭老太太他們跟大房斷絕關系的原因。

“娘,這些年來你做什麽我這做兒媳的自然是不能去說,可是大嫂差點害得我們老三家的一屍兩命,還好是菩薩保佑,老三家的才得平安渡過此劫;我們當時上門去只要大嫂認個錯就算了,可是大伯跟大嫂二人壓根沒把跟我們二房的感情放在心上,怎麽都不肯承認這個事情是她做的,還說我少血口噴人去誣陷她。這件事爭論了很久,最後大嫂還警告我們二房別把屎盆子扣她頭上,有這樣的妯娌我們還能怎麽樣,而且大嫂說了以後他們大房的事情還輪不到我們二房來說,大嫂的意思就是要斷了跟我們二房的關系,既然大嫂這樣說,那我只是順著大嫂的話接下去而已,斷就斷了,我們二房這點骨氣還是有的。”程氏頓了頓繼續說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在場的大家評評理,我們只是要大房那邊認個錯而已,可大嫂確實耍賴不肯承認,還說我們老三家的是自己弄的,你們說說,這還算是大伯娘做的麽?”

程氏的話立馬讓大家竊竊私語,都對著張氏指指點點。

鄭老太太自然也給張氏連帶著遭人指指點點,那雙本有些渾濁的眼睛瞪著程氏,而她在程氏之前的話就知道柳氏生的是個女娃兒,當下就撇撇嘴:“不就是個賠錢貨,又不是男娃兒!”語帶不屑,“既然不是個男娃兒,就沒有必要鬧得去斷了關系,這要斷關系,還是等你們家再生的是個男娃兒再說這話!”

鄭老太太的這個話自然是讓在場的人臉色一變,大家都沒有想到這鄭老太太心這般狠,就算是個女娃兒,這也是他們老鄭家的血骨,這做太奶奶的說出這話,真真的寒人心啊!

一旁的張氏早就在程氏挨上那一巴掌的時候,眼裏早就給幸災樂禍填滿了。現在鄭老太太又把這斷絕關系的事情扯拉出來,眼地的幸災樂禍更是益發盛旺。她就是要看程氏在鄭老太太的面前能蹦跶個什麽出來。

當鄭老太太說出不是男娃兒就沒有這般鬧騰的話來的時候,張氏更是接著鄭老太太的話說了下去,“娘說的是,這又不是娘的金曾孫,有必要為了一賠錢貨鬧得跟我們大房斷關系,你們二房的人啊,還真是喜歡小題大做!”語氣裏的那份笑意怎麽都掩飾不了,聽著旁人都直搖頭。

“喲!你說誰賠錢貨!你自己是女的,那還不是也是個賠錢貨!”張氏這話一落,就給人接住了,大夥兒一看,這人原來是貞姐兒的姥姥。

梁氏把孩子抱到屋裏給柳氏後再出來的時就聽著鄭老太太跟張氏這話,那股潑辣勁自然是上來了,當下就對著說這話的人一陣奚落。

“怎麽著,你們不說了?你們不說我可是要說了!”梁氏拍拍身上的衣衫,眼帶不屑地看向鄭老太太跟張氏二人,“今兒個你們得去拜拜菩薩,還好菩薩保佑我女兒跟我外孫女沒事,要是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你們以為你們還能有這麽好的精神在這裏亂吠!別仗著自己的輩分高,就以為自己可以老子天下第一了,在我眼裏,你們什麽還都不是!”

哼!她們是親家的長輩是沒錯,不過她們要明白,她們可不是她梁氏的什麽人!

梁氏自然是不放過這個機會,繼續狠狠地罵著她們;罵鄭老太太為老不尊,偏心貨;罵張氏是個黑心頭的,陰險毒辣,等等等等;而鄭老太太那邊自然是不甘示弱,跟著梁氏對罵起來。

嘴巴上的仗自然是打得不過癮,對於這兩個毒婦,嘴上罵罵怎麽能解氣,不給她們來上幾下,真當她們自己無敵了!

心動了就行動!梁氏當下就“嗖”地一下就往鄭老太太那邊沖去,這鄭老太太腿腳原本就因生病不怎麽靈便,看著梁氏那兇神惡煞的模樣,本想退著一步來著,可還沒退成,就直接把自己給摔倒在地上。

梁氏見自己的手都還沒有碰著鄭老太太,鄭老太太自己就把自己給摔著了,心想,這死老太婆摔的活該,省的她動手!

見著鄭老太太摔著了,張氏嚎了一聲就撲向停下來的梁氏,當下就跟梁氏打成一團。

梁氏原本見著鄭老太太摔著是時候就停了下來,還打算再說話的時,就只見張氏撲上來。這要打架梁氏自然是不怕的,張氏的先動手這下就讓梁氏打人打的更是理直氣壯。

兩個婦人打成一團,旁邊的程氏怎麽勸都勸不住,不過梁氏長期在地裏做活的,身子更是倍兒棒,張氏這帶著傷的身子哪裏是梁氏的對手,自然是沒一會兒勝負就分出來了。

揍下最後一拳,梁氏把張氏甩到一邊,忍著身上的酸疼爬起來;張氏打輸了對梁氏更是心懷怨恨,見著梁氏晃悠地站起來,當下心一橫,動作麻利地撞向梁氏。

梁氏哪裏會坐以待斃,自然是麻利地閃身一旁,就見著張氏那肥圓的身體直接往剛站起來的鄭老太太撞去,一時間,就聽見二人的嚎叫聲。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啦啦啦

☆、61章

一時間,院落裏就聽見鄭老太太同張氏哀嚎聲,以及旁人不時發出悶笑。

鄭老太太給撞倒了,一邊摸著給撞疼地方嚎叫著,一邊哼哼唧唧地罵著把她撞倒張氏:“哎呦餵,這個賤蹄子,撞死老娘了……怎麽就這麽命苦啊,盡是迎了一群喪門星進門啊!真是家門不幸啊!”

張氏自然是不願意承了鄭老太太這份罵,鄭老太太罵這麽難聽,讓張氏臉都黑跟鍋底一樣,滿是不悅地說道:“娘,您可得看清楚了,撞倒人是這剛打人潑婦梁氏,可不是兒媳,這冤有頭債有主,娘別找錯人了。”

梁氏原本在鄭老太太給張氏撞到時候給嚇了一大跳,這老太太給撞著了可不能有個閃失,而且這個張氏還真是不長記心,給她揍了一頓都還想著把這屎盆子往她頭上扣。

看來她這頓揍還是輕了,不輕話,那這張氏到現在怎麽還有精力想著去抹黑人,真是不知死活!哼!

潑辣急性子梁氏哪裏能忍得下來這口氣,正要發作時候就給站在旁邊程氏拉住衣袖;程氏動作使得梁氏有些不解地看向程氏,只見程氏對她搖搖頭,意示她稍安勿躁。

對於張氏話程氏自然是嗤之以鼻,大夥兒這麽多眼睛都看著事情,張氏沒臉沒皮地還想著把這盆子臟水往梁氏身上潑,這見過不要臉,還真是沒見過像張氏這樣,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鄭老太太剛剛給張氏撞得生疼,爬了幾次都沒有爬起來,原本就給疼來了火氣,現在又這般狼狽,單單今天事情就讓鄭老太太這幾十年在環水村裏子面子全部給丟幹幹凈凈。

當下惱羞成怒拍著大腿破口大罵,“這是生兒養老都生出仇來了啊,老天爺啊,哪有這樣子輩啊,見自己老娘摔著也不見有人管一下,任由這個老太婆就這樣摔著,不管死活啊!”

鄭老太太拿尖銳嗓音讓在場每人都不由地皺起眉頭,更是讓鄭家二房一群人看得心裏滋味萬千。

而一旁給人扶著鄭家大伯更是難受,原本身子骨就給人揍淒慘萬分,大夫說了不好好靜養話,以後這身子骨就垮了;擔驚受怕地回到村子裏以為可以在村裏好好養傷了,誰知道這剛到家裏就給自己老娘拉過來老二這邊討公道,舊傷還沒有好,又給這般折騰添郁氣,鄭家大伯這早就不耐煩了,咳了咳後便開口阻止鄭老太太嚎叫:“娘,您就別鬧了,這還多大事情,斷了就斷了,這事等好點找人當個見證人坐實了,省以後麻煩事情多。”

又對著扶著他鄭元說道:“阿元,扶回去,真是瞎折騰!”

鄭元遲疑了一下,但是眼前這情形讓他沒再說什麽酒扶著鄭家大伯往自家走去。

鄭老太太原本就是為了鄭家大伯事過來,這番鬧騰後,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家老大不但不說些感激話,反而讓她別鬧?!

一時間就只聽見鄭老太太哭鬧聲愈發顯得淒厲,讓一旁聽人都不由地皺眉。

一旁倒在地上張氏趁著這個時候早已站起來,鄭老太太這哭天哭地罵讓張氏心裏早就打了小九九,老太婆罵了她,以後她會好好“回報”她這個好婆婆。

那廂鄭家大伯話又讓張氏在心裏狠狠啐了一口,這死老頭就會在一旁說風涼話,又想著之前老太太給撞倒事情,只見張氏那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小主意就在心裏生了出來。

張氏早就看出來二房這邊是不會把斷絕關系話收回去了,既然是這樣,她就把這攤水給攪渾了,什麽臟就往二房那邊潑去。

張氏這一張口就沒好話:“弟妹啊,這縱容們家親家毆打長輩,這大不孝事情都能做出來,真是愧為鄭家子孫,這種不孝東西們大房不屑同們二房再有什麽關系,之前那話們當家也說了,就幹脆坐實了去,把村長請過來,這白紙黑字把事情給寫清楚,省他日二房來連累們大房,大夥兒說是不是啊?”

這顛倒是非黑白話一出口,就讓程氏眉頭大皺,梁氏則在大聲笑了起來,而旁邊人個個都悶頭低聲笑了起來。

梁氏笑了半天才捂著肚子對著張氏說道:“哎呦,今兒個還真是長眼了,張氏這真是不要臉了,光天化日下,還真是會顛倒是非,這話可要說清楚了,梁氏揍人是揍了,揍就是張氏這黑心貨,鄭老太太到底有沒有給揍了,青天白日,大夥兒都見著,這說話可得有根有據,別什麽屎盆子都想著往頭上來扣,這俗話說好,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不長眼人吃了一次教訓不成,還想著再來吃一次?”

梁氏說完話,看向張氏眼睛不由地瞇了瞇,不受教訓那就打到受教訓為止。

張氏聽了梁氏話惱羞成怒,說道若不是她梁氏閃開了,她能撞到老太太麽?

正想發作時候又見著梁氏那不善眼神,不由地縮了縮肩膀,摸摸剛給梁氏打地方,都還些隱隱作痛,想著為了自己身子骨著想,她還是別去惹這個潑辣貨好了。

氣弱張氏自然不想跟強悍梁氏在硬碰硬,忍著生疼把鄭老太太扶起來後,鬧劇盡出二人跟喪家犬一般,一拐一拐地往自己家走去。

鬧事人走了,自然是沒了戲可以看了;沒戲可看,大家又忙和起手上事情,畢竟今兒個還是人家貞姐兒滿月酒,怎麽也得給弄得熱熱鬧鬧。

@@@@@

隨著時間推移,秋收時候也緊跟著來臨。

貞姐兒滿月酒後,鄭家大房那邊還真是把村長請過來做見證,鄭家大房跟二房就此斷了關系,從此以後是各家門前雪各自掃,大房事情牽扯不到二房頭上,同樣,二房有何事情也跟大房沒有關系。

自然,鄭老太太還是由他們共同供養,鄭老太太仍舊住在大房那邊,日常起居生活由大房服侍,二房這邊話給鄭老太太都是糧油什麽,外加一些子銀錢。鄭老頭跟程氏自然是沒意見,這樣安排省去了他們跟大房那邊不少矛盾。

鄭家大伯身子也在這段時間養差不多了,不過這好歸好了,卻是沒有了之前利索,地裏重活也是不能做了;而鄭老太太因為這件事回去後給氣得大病一場,之前還能走路腿這下完全是不能走動了,完全是要靠人來伺候,俗話說好,久病床前無孝子,張氏伺候了一段時間後早就失了那份耐心了,鄭老太太沒少遭張氏嫌棄,可又一想著二房每個月送來東西,面上能做多少是多少,反正餓不死人就行。

鄭元夫妻早就在張氏回村時候就跟張氏鬧得不歡,在之後時候裏,大夥兒不時地可以聽到張氏同鄭元爭吵聲,自然是張氏謾罵鄭元媳婦田氏,鄭元護著自己媳婦跟張氏對著來,為此,張氏沒少受氣。

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是蕓娘所關心了,眼下正是秋收,她關心自然是地裏那些作物和正忙著收糧食回家男人。

今年年份好,稻田裏稻穗都是給壓沈甸甸,看得人打心眼裏歡喜,一看就知道今年有個好收成。收成好就意味著大夥兒能過上個飽年,在來年青黃不接時候家裏還能揭得開鍋。

秋收天氣還是很熱,雖說是夾雜著秋風,仍舊是趕不走那股子臊熱,讓蕓娘有時候覺得心裏頭更是煩悶不已,連帶著連脾氣有時候都不好,還好鄭峰耐心足,每當蕓娘炸毛發脾氣時候,首當上去給蕓娘解氣。

不過蕓娘也不是個不知足人,現下秋收時候,鄭峰每天忙著收地裏莊稼,回到家裏都是累是一覺到天亮,任誰都叫不醒。

自己男人自己疼,這個時候蕓娘還是會挺著大離譜肚子在廚房裏指揮著小丫給鄭峰做進補吃食,這天氣熱,地裏活又忙,男人胃口都沒有之前那般好了,整個人都忙得有些憔悴。

“小丫,看看綠豆煮爛了沒有,煮爛了話就可以把冰糖放進去了。”蕓娘挺著個大肚子,把中午要做菜東西拿出來,她想著這天氣做過於油膩鄭峰肯定是吃不下,還是做點蒸好了,既不油膩,而且又有營養。

想到這個,蕓娘把前世跟廚子學那些菜做了幾個,有不方便去做,就交代小丫幫她,經過一陣忙活,蕓娘飯菜剛做好,鄭峰就領著鄭老頭跟鄭明和鄭林回來吃飯。

鄭峰進門就見著蕓娘同小丫二人忙出忙進,把自己老爹跟弟弟們丟在後面,汗水都還不急擦就急匆匆走到蕓娘旁邊,伸手拿走了蕓娘端著盤子,“怎麽就自己忙了起來了?這些事情就留著來做就可以了。”

“沒事,這只是點小事,先讓爹他們去洗把臉,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程氏今天上集市去了,柳氏又抱著貞姐兒做不了事情,所以這秋收要做飯事情,今天就交給到了蕓娘這邊,“也累了,先去洗把臉,看滿頭大汗。”說著掏出手帕拭著鄭峰臉上汗水。

“不累,倒是,這麽大肚子都還忙著。”鄭峰拉著蕓娘給他拭汗手,“先去歇著,這兒事情交給好了。”

鄭峰這話讓蕓娘笑了起來,“就擔心,沒事。”

“不行,該去歇著時候還是得去,累著了舍不得。”鄭峰這話讓蕓娘臉有些發燙,這男人就會說這些貼心話,讓她對他愛戀愈發更深。

“好了,聽。”沒再反駁鄭峰話,蕓娘同意了鄭峰提議,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交代著哪些個菜是中午端上桌子。

鄭峰自是沒讓蕓娘閑著,把之前從老院子那邊摘過來葡萄給蕓娘洗了一串,讓蕓娘在一旁打發時間,而自己代替了蕓娘開始在忙出忙進。

吃著鄭峰洗葡萄,看著鄭峰忙碌身影,蕓娘滿足瞇著眼,想著,等孩子們出來了,他們一家算是真團圓了……

作者有話要說:4月份的時候有個考試,所以更文會更慢,很對不起看文的寶貝們,不過,再嫁我會在3月份的時候努力完結,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鞠躬

☆、62章

八月金秋,正是秋高氣爽時,原本還是滿地的稻浪,經過人們二十來天的忙碌,都已經變成了稻谷,天公作美,又得了好天氣,從稻子收割,到晾曬,到進倉,這期間一直都是艷陽高照,趁著好天氣,人們趕緊著把稻子曬幹收進倉,忙碌的秋收算是落下了幕。

托年份好的福,交了稅後,大夥兒今年都有剩糧,省著點吃的話,能圖個溫飽,因此,村裏每個人的臉上都揚著喜悅,臉上盡是滿足。

農人一年之中盼的就是有個好收成,收成好,生活自然是有了盼頭,伴著緊隨而來的中秋佳節,都打算著趁著過節給自己還有家裏人弄點好的,犒勞一下自己。

這團圓節,自然而然的是不能少了月餅,趁著中秋節前的那個開集日,鄭峰同蕓娘說了聲便上集市去買過節要的物品。

過幾天就是中秋節,集市上的人比以往要多了許多,人們熙熙攘攘地走在集市上,走著,看著,想著在中秋節的時候也給家裏添些個好東西。

鄭峰把集市逛了一圈,把蕓娘交代的東西都買好時,已經是大包小包的提在手裏了,不過這沒有影響他逛集市的興致,四處看看家裏還需要什麽,逛著逛著就逛到了鎮子裏去了。

琳瑯滿目的物品看的人是眼花繚亂,農人這個時候忙完地裏的事情,趁著過節時候上集市,多少都是帶上了些銀錢打算貢獻給商家了。

鄭峰想著還得給蕓娘跟孩子買點什麽東西的時候,正好經過鎮子上的首飾店,看著裏面三兩個的婦人或者帶著自家姑娘的婦人挑著首飾時,鄭峰突然想起蕓娘嫁給他都大半年了,而他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給蕓娘置辦過。

想來平時是疏忽了,鄭峰想到這,真真是慚愧了。

既然走到門口了,他何不趁著這個機會,給媳婦添置點行頭?

鄭峰本就是個行動派的漢子,心裏頭想著的事情就立刻付之行動,大步跨入首飾店裏,打算給蕓娘挑了一根發簪,給蕓娘一個驚喜。

店家也不是個沒眼識的人,見著來客是個漢子就明了了鄭峰上首飾店的目的,邊打招呼邊把一些做工比較細致的拿出來給鄭峰挑選。

從店家的動作可以看出這店家是個極有眼色的人,對著店家點點頭,在店家拿出來的那些首飾裏挑了起來。

不過鄭峰並沒有因首飾的樣式繁多而糾結,因為他那些首飾裏一眼就相中了那只銀雕的芙蓉花簪子。

看著這簪子,鄭峰不由地想到了他第一次見著蕓娘的那個時候,正是夏天,他記得那次在同顧大莊過去楓木村的時候,看見蕓娘的第一眼,蕓娘那嬌俏的模樣就跟出水芙蓉般,在他心底刻下了深深的印記,怎麽抹都抹不去。

想著蕓娘見到這根簪子的時候的表情,鄭峰臉上那剛硬的線條變得如何起來。

店家見著客人喜歡,自然忙上前推薦,嘴上直誇著,“這位相公,想來這簪子很合您意,想必夫人帶上定是更添一份風采。”

店家這話戳中了鄭峰心底對蕓娘的那份柔軟,想著這是給自己媳婦的,挑個好點的肯定不會錯,於是二話不說地掏了銀錢,買了!

東西了買好後,鄭峰擔心家裏的蕓娘,沒再在集市上耽擱,急急的搭上牛車趕了回家。

夜晚時分伴著細細的涼風,三人坐在院子裏納涼,期間就聽見小丫那嘰嘰喳喳的聲音,逗得蕓娘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家裏的收成上去了。

“今年繳稅後多出來的稻子就放著不賣了,”蕓娘半躺在她的長靠椅上,把手裏成串的野葡萄一顆一顆地摘下,放進一旁的陶甕裏,“家裏頭有些存糧放著心裏踏實。”

“行,都依你,反正家裏也不缺那幾個賣糧的錢。”知道蕓娘是個有分寸的人,鄭峰基本上對於蕓娘的提議都沒有意見,稻子放著就放著,家裏的地窖反正大著,也不怕裝不下。

“那現在地裏你還打算種什麽?”收完了稻子她也不知道地裏還要種什麽,只好問會種地的了。

“地裏要養肥,我過些時候把地翻過來,再種些蠶豆,我之前在外面的時候就聽著有人種蠶豆給地裏增肥,一直想試試看都沒成,今年我打算看看是不是種蠶豆能真的把地養肥。”又從簍子裏拎出一串野葡萄繼續幫蕓娘摘著。

“這個我還是沒聽說過,蠶豆這東西不是很多人都不願意種的麽?”這蠶豆在人們眼中是賤物,人們寧可種別的也都不願意種這個,記得以往娘家那邊,就算再怎麽收成不好,也不會種這個。

“嗯,我只是想用這個來養地,至於吃不吃,這倒還是其次。”真不知道媳婦非要他在上山的時候給她摘這個野葡萄來做什麽,小顆的不說,味道還不如他買來的那些甜。

好奇心給勾上了來了,他真想不通蕓娘對這玩意這麽喜歡,“媳婦,你那著野葡萄做什麽,這味道酸的村裏的小娃兒都不會去碰。”

“等弄好後就知道了。”蕓娘笑了笑,對自己做的事情沒有松口。

蕓娘不說,他也沒辦法,只得跟蕓娘摘著葡萄聊著一些有的沒的。

葡萄摘好了,這涼也納的差不多了,見著天色不早了,鄭峰夫妻二人讓小丫早早去睡了,小孩子正是長身子的時候,早點睡錯不了的。

得了二人獨處的時間,鄭峰收拾好了之後便扶著蕓娘坐在梳妝臺前拆發髻;蕓娘正想把發髻拆開的時候給鄭峰拉住了,“你先等等再拆,我給你看樣東西,不過在看之前,你先把眼睛閉上。”

蕓娘不解地看了鄭峰一眼,沒問什麽,聽話的閉上眼睛,一會兒只感覺到發髻給人碰了一下,就聽見鄭峰讓她睜開眼睛的話。

在燭光下映射下,蕓娘頭上的發簪散發著柔和的光線,讓蕓娘平添一份媚色,這般的蕓娘看得鄭峰心都是軟的。

蕓娘睜開眼睛看到發髻上的簪子時,擡手輕撫著,心間暖暖的。

這是她的夫君送她的……

看著蕓娘是神色,鄭峰從後摟著蕓娘,大掌放在蕓娘的高挺的肚子上,“喜歡嗎?”

“嗯,喜歡。”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喜歡。

“是我疏忽了,嫁給我這麽久都沒有給你添些行頭這是我的錯。今天在鎮上的首飾店裏看著這個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適合你,只是這不是個什麽貴重了,不過,等以後我賺了多的銀錢再給你添置好的。”鄭峰承諾著,在之後當他家業大了起來之後,實現了今日的承諾,給蕓娘添了不少的貴重行頭,不過蕓娘最喜愛的,還是鄭峰第一次給她買的簪子。

“傻瓜,貴重的我不看重,你有這份心我就滿足了。”她求的是他的一顆心,全部的深情,身外之物在她眼裏都是過眼雲煙。

俗話說的是,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一生一世如此,足矣!

@@@@@@

中秋如約而來,按照習俗,新出嫁的女兒都得在出嫁後的第一個年節給娘家送年送節,為此,蕓娘早早準備好了禮品給娘家。想著這畢竟是她嫁人後的第一個中秋節,節肯定是要送的,只是她肚子太大不方便過娘家去,只得在中秋這日讓鄭峰一個人前去蕓娘娘家所在的楓木村那邊。

在中秋前一天,程氏也給蕓娘準備了一份東西給娘家送去,這不是程氏銀錢多的沒地花,她這樣做同樣也是按照習俗來,婆家得在中秋這樣的大節給剛進門的媳婦準備一份禮送娘家那邊,以示婆家對新媳婦的重視,至於東西的多少好壞,這就要看婆家對心媳婦的重視程度了。

對此,蕓娘知道這是習俗,沒有推辭了程氏的這份好意,接過了程氏帶來的東西,“娘,你看這真是又讓您破費了。”

“說啥話呢,這是我們該做的,你嫁給我們老大後,有了你的照顧,我們老大現在都比以前壯實多了,我都還沒有說謝謝呢。”程氏是越看蕓娘越是喜歡,大兒媳不但為人好,而且現在又懷著他們老鄭家的金孫,這喜愛更是蹭蹭地往上漲。

“娘您這是折煞我了,這都是為□該做的。”蕓娘自然是沒在程氏面前領功,臉上淡淡的笑著。

想到這都中秋時候了,她養的小雞仔都長成大雞了,這大過節的,她自然是不能少了孝敬公公婆婆的這份了,特意讓鄭峰抓了一只大肥母雞給程氏帶回去;程氏原本著沒打算不要的,想著蕓娘平時這些那些的東西沒少往她那邊拿去,這又給她這麽大的一只生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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