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

姜桃夭終於有了反應，看著綠依擔憂心疼的臉，她喉嚨幹澀。

綠依跑到姜桃夭的身邊，心疼之色露於臉上，“陛下……”

姜桃夭寒涼的目光移到祁源的臉上，“你又想做什麽？用她來威脅我嗎？無所謂了，我現在自身難保，我還能保護誰？”

她悲涼地一笑，“我的孩子我都保護不了，我的家人也保護不了，我還能保護誰？一個丫頭而已，一個背叛者而已，無所謂了，隨便你怎麽做吧，真的，一切都無所謂了。”

綠依楞住，心痛地看著姜桃夭，她痛不是因為姜桃夭說她只是個丫鬟而已，她痛是因為姜桃夭說：

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陛下懷孕了，現在卻沒了，所以她才會如此絕望，她才會如此無所謂……

綠依好心疼，心疼姜桃夭。

她背叛過姜桃夭，可是姜桃夭卻選擇了原諒，也從來不把她當下人。

這麽好的陛下，讓她怎麽能不心疼，她突然好愧疚，愧疚什麽都不能為她做。

姜桃夭蒼涼的笑刺痛了祁源的眼，他不信，她真的能夠做到無所謂，他總是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

他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桃兒，如果真的不在乎，那我便把她送給那些傀儡，如何？”

送給傀儡！那些沒有生命的傀儡，被人操縱的傀儡！

她的手指甲陷進了肉裏，掌心的紋路已經被血染得看不清楚。

“桃兒，如何？”

她攥緊了他的衣領，血印染上了他純白的衣領，“祁源！你這個禽獸！”

“陛下，不用管我！陛下，對不起……”又讓她處於危險之地，綠依跪在地上，“陛下，真的……”

一個侍衛進來，已經將綠依拖了出去。

“祁源！你放開她！放開她！”

他勺子遞到了她的唇邊，“桃兒，好好吃飯，你的身體不好，他們的身體自然就不會好。”

“好，我吃！我吃！”姜桃夭搶過他手中的碗，艱難地咽下，“你放了她。”

“只要你吃飯，誰都沒事。”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疼地撫上她的臉頰，“桃兒，我更喜歡當初的那個你。”

那個笑容裏總是藏著狡黠的你……

當初的那個她？

她吃飯的動作停下，將碗放在旁邊，冷冷地看著他，“拜你所賜。”

他看著她的動作，問道：“飽了？”

“飽了，飯也吃了，是否該把綠依放了。”

“桃兒，孩子沒了，我們還會有的，我們成親吧，我會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我會一直陪著你，只陪著你。”

他眷戀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流連，他傾身，吻上了她的唇，這一吻，綿長而癡纏。

讓他貪念的清香，讓他眷念的觸感，讓他想要接近卻又害怕的溫度。

他描繪著她的唇，清清淺淺，描繪一件易碎的珍寶。他的眼眸合上，深深地吻著她，沒有任何的情欲，沒有任何的占有，清清淡淡。

現在的她同他手中的那些傀儡並沒有什麽不同，唯一的不同便是她還有著自己的意識。

有意識又如何，她卻不能反抗，也無法反抗。

她的唇緊抿，木然，眸光中一抹厭惡之色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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