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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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葉拂已經想好了要跟寧簌簌怎麽說, 她現在是得靠著這位女主的光環出虛妄城，所以就要從她的弱點出擊。
已知寧簌簌是個聖母，而且腦子不太靈光, 所以葉拂決定對她用出一個終極絕招——道德綁架！
不管怎麽說，寧簌簌以前可是喜歡過裴清讓的，裴清讓還頂著個她同門師兄的身份, 只要用裴清讓來威脅寧簌簌, 她必定會罵罵咧咧的妥協。
葉拂心情大好, 甚至都能想象出來寧簌簌被她道德綁架後會露出什麽樣的別扭表情了，然而當她推開寧簌簌的房門，看到坐在屋中的少女之後, 她徹底沈默了。
這特麽根本不是寧簌簌！這是螭龍！
螭龍看到葉拂之後, 果然露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他道：“怎麽？看到我你好像很失望。”
從寧簌簌嘴裏發出來的聲音甚至都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螭龍在她面前徹底撕去了偽裝, 直接開始擺爛了。
說起來螭龍還要好好感謝葉拂一番，如果不是她將沈卿河給殺了, 他估計還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利用寧簌簌的身體。
葉拂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拉過了椅子，在螭龍對面坐下了。
談判對象既然換了個人，她就不能用原本的計劃了。
“小丫頭，你倒是很不客氣。”螭龍不鹹不淡地評價了一句。
葉拂道：“螭龍前輩，其實我覺得我們現在並不能算是敵人。”
“哦？”螭龍挑了下眉頭，他頂著寧簌簌的身體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顯得稍微有些鬼畜, 他指了指自己肩頭的傷道, “小丫頭, 你用鎮魔釘傷了本座，我們還不算是敵人嗎？”
葉拂露出了一個微笑：“此一時非彼一時，您看我們現在都被困在這虛妄城之中，若我們一直爭鬥不休，那可能誰都出不去，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們暫時放下那些恩怨，短暫地合作一下，待到出去之後，再談論其他。”
葉拂將自己的想法拋了出來，她並沒有和螭龍拐彎抹角的意思。
螭龍卻被逗笑了：“你未免也太低估本座了，你憑什麽覺得本座會被困在這個地方，出不去的是你，不是本座。”
葉拂的眸光閃動了一下，螭龍所說的正是她最擔心的，如果螭龍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出去，那麽想和他談合作就有些困難了，不過葉拂現在還不知道螭龍所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實的，若是他能自己出去，完全沒必要這樣跟她說，直接自己逃走，等著她葉拂被困死在虛妄城中不是更好。
所以葉拂現在很懷疑螭龍只是用這種說法在詐她。
葉拂正思考著自己該怎麽措辭時，便聽螭龍道：“小丫頭，你見過流雲老賊了吧，本座還以為她早就死了呢，沒想到過了幾千年還能陰魂不散給本座下絆子。”
葉拂瞄了螭龍一眼，她覺得稍微有些奇怪，按理說螭龍會變得這麽慘，肯定是因為流雲師祖，但他在提起流雲師祖時，表述上確實帶著嫌棄和厭惡，但語氣卻好像有些太平淡了。
葉拂點頭道：“我確實見過流雲師祖了，螭龍前輩，我想你一定對流雲師祖的去向很感興趣吧。”
螭龍瞇起了眼睛，看著葉拂問道：“你什麽意思？”
葉拂笑道：“我的意思很明確吧，如今世上，知道流雲真君真實位置的人只有我，螭龍前輩若是想找流雲前輩報仇的話，就只有通過我，才能找到她，所以晚輩鬥膽想和前輩您做一個交易，您帶我出去，我將流雲真君的位置告訴您。”
葉拂說這話時用了不少謙詞，但口氣卻絕對不帶半點兒謙虛，甚至可以說有些有恃無恐，這令螭龍非常不爽。
若放在平時，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一掌把她給拍死，可是她話中所提到的條件，又令他有些心動。
是呀，如果不通過這個小丫頭，只憑借他自己，他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那個可惡的流雲老賊？更何況若是流雲老賊有心躲著他，他就是把整個眠川翻出個底朝天來，都沒用。
螭龍猶豫了一下才道：“本座為何要相信你？”
“哎呀，前輩您這個問題就問得有些愚蠢了，您當然可以完全相信晚輩，你看晚輩現在可是被困在這個沒有靈氣的虛妄城中，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只有來向前輩求助了，我們之間是由利益連接的，這種合作是最穩固的。”葉拂始終笑瞇瞇的，但該懟的時候楞是一句都沒拉下。
螭龍“哼”了一聲，他有心想反駁幾句，但不得不說，葉拂所說的這些話他也是非常認同的，只不過和這個一看就後患無窮的小丫頭合作，實在是讓他覺得非常憋屈。
他想了想，突然又道：“誰知道等你出去之後，會不會食言？而且，萬一流雲老賊提前察覺到了什麽，跑了，本座上哪去討說法去？”
“不會不會！”葉拂擺了擺手道，“螭龍前輩，您有所不知，流雲師祖其實向我交代過，讓我一定要把她的意思傳達給你。”
螭龍神色一動，頗有些不屑道：“她要跟我說什麽？”
葉拂胡謅道：“流雲師祖說，讓前輩你一定要去找她，當年的恩怨還沒了結呢。”
螭龍被氣笑了：“她也知道當年的恩怨還沒了結！她還跟你說什麽沒有？”
葉拂見螭龍這個樣子，心中稍稍松了口氣，看來她是賭對了
於是葉拂道：“流雲師祖讓我告訴你，龍骨的最後一塊，在她手中，螭龍前輩您若是想得到完整的龍骨，必須要親自去一趟。”
葉拂也確實有把流雲真君的真實坐標告訴螭龍的打算，流雲真君想要再次鎮壓螭龍，必須要螭龍本人在場才行，她原本還想著自己該找個什麽理由才能把螭龍引過去呢，如今看來，螭龍顯然對流雲真君恨之入骨，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她的。
而且葉拂真的很期待看到螭龍見到西門狗狗時會流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螭龍卻稍稍楞了一下，隨後他極為嫌棄地冷笑了一聲：“流雲老賊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惡趣味，囤著本座的屍骨囤了幾千年，不會是暗戀本座吧？”
葉拂被螭龍這神奇的腦回路給驚呆了，她眨了眨眼睛，竟然一句話沒能說出來。
螭龍淡淡地看了葉拂一眼道：“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替流雲老賊向本座傳話，本座本不該殺你的，但你卻要和本座搶奪龍骨，這也是流雲老賊讓你做的？”
葉拂笑道：“搶奪龍骨的事情，可以等出了虛妄城再討論，畢竟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我們現在可以是短暫的合作關系。”
“你倒是比寧簌簌那個蠢貨聰明不少，怪不得流雲老賊會選擇你。”
葉拂：“……”
螭龍的這句拉踩讓葉拂莫名有點兒心驚膽戰，這種極富有指向性的言論真的不會引起法則的不滿嗎？嗐，不管了，反正現在跟法則也已經勢不兩立了，管他是怎麽想的，沖就完事！
這時候，螭龍緩緩站起了身，他的氣場很強大，比原本的寧簌簌給人的壓迫力強多了，他頂著寧簌簌的臉，做出冷酷無情的表情，竟然讓人覺得有幾分的維和，他道：“出虛妄城的方法很簡單，這幾日我會在虛妄城中做一些準備，三日之後，我會再來通知你。”
見葉拂露出沈思之色，螭龍笑道：“本座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本座不會自己跑的，也不會暗中做什麽手腳，三日之後還需要你幫本座一個小忙。”
“什麽忙？”葉拂蹙眉問道。
螭龍道：“你將虛妄城的所有城民都召集來，然後本座需要用你的雲影槍做陣眼，此處空間本身便是一處洞天陣法，再造出一個陣來破掉它便好了。”
他說得極為輕松。
葉拂：“……可是我現在取不出雲影槍……”
螭龍道：“這個你倒不必擔心，陣法生效的瞬間，兩處陣法互相碰撞會產生靈氣對流，在這段時間裏你的修為會恢覆。”
葉拂沈默著，因為她很猶豫，她不知道螭龍是不是在騙她，萬一螭龍是要利用這個方法來殺她，那她可是真的會陰溝裏翻船的……
就在這時，沈寂許久的系統竟然久違地發聲了。
【氣運養成系統為您服務，請宿主在十秒內做出最合適的選擇！】
【甲：殺掉寧簌簌。難度：深淵，完成獎勵：主角值+10】
【乙：拒絕與螭龍合作。難度：深淵，完成獎勵：反派值+10】
【丙：同意合作。難度：困難，完成獎勵：路人值+10】
聽完系統的選項之後，葉拂的神色稍稍出現了一些變化，如此看來，系統是在暗示她讓她同意和螭龍合作，但這次的選擇難度是困難，也就是這其中還是存在著不小的風險的。
葉拂再次看向了螭龍，她道：“之後便要多仰仗螭龍前輩了。”
螭龍似乎有些意外：“小丫頭，我還以為你會再多猶豫一番呢。”
葉拂道：“再怎麽猶豫，最後的結果也是一樣的，更何況，螭龍前輩還得通過我來知道流雲師祖所在的位置，我若輕易死了，這條線索可就斷了。”
螭龍沒再多言語，他對葉拂道：“那就合作愉快吧。”
……
從寧簌簌的房間走出來後，葉拂的表情很嚴肅，雖然說是合作，但等到出虛妄城之後，螭龍必定不會放過她，她可是要和他一起搶奪龍骨的。
不過葉拂暫時還不算太慌張，剛剛螭龍與她對話時，她能明顯看出來螭龍是在忌憚著什麽。若出虛妄城需要借助她的雲影槍，那麽依靠螭龍一個人的能力，他便沒辦法出去，可他一開始卻並不將此事擺明，顯然是怕她利用此事要挾他。
所以葉拂懷疑螭龍可能被鎮魔釘傷得不輕，而且據呂言所說，他在前世便是用鎮魔釘讓螭龍吃了個大虧，他現在那副強硬的態度很可能是色厲內荏、外強中幹，說白了就是在那兒裝呢。
不管怎麽說，系統既然發聲了，那麽她的選擇就是最佳路線！天道暫時還需要依仗她來對抗法則，所以系統是不會坑她的！
只不過……想起剛剛和螭龍的對話，葉拂的表情又變得有些不自在，這群千年前的修士和魔物都這麽厲害嗎？葉拂她自認自己在當今的修真界中屬於比較強的了，可她還是沒辦法憑借自己的能力逃出這虛妄城……
所以到底是前人太厲害了，還是她還是差得太遠了？？
葉拂深深地吸了口氣，她對著守在寧簌簌房門外的侍衛們兇巴巴地吩咐道：“這幾日你們這個神女估計要出去溜溜彎，你們別攔著。”
“是！”侍衛們趕緊點頭。
葉拂一邊沈思著，一邊朝著裴清讓休息的廂房走去，這會兒功夫，城主府那群人應該已經把早餐做好了，她正好也去吃幾口，形勢很嚴峻，所以她更要好好吃飯了！
待到出了虛妄城之後，螭龍肯定會去搶龍骨。
第一塊龍骨在顧沈玉那裏，所以出去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顧沈玉保護好龍骨，趕緊躲回七星門去，以他的男主光環加上季無淵的庇護，螭龍一時半會兒應該還不能把他怎麽辦，除非他打算撕破臉破，暴露身份，直接對顧沈玉出手。
但他若是真的那麽做了，他會瞬間落入眾矢之的，整個正道盟都會追殺他，葉拂相信螭龍不會這麽做的。
所以也就還剩下合歡宗和歸青山的龍骨了，葉拂原本是想避開和螭龍的正面沖突，他去搶奪哪一塊龍骨，自己就奔著另一塊去，可是流雲真君跟她說過，若是讓螭龍得到了龍骨，他的實力便會變強，螭龍現在都已經這麽強了，如果任其發展，那不是會變得更加可怕。
葉拂很快便走到了裴清讓的房門前，她推開門之後，便見裴清讓坐在桌子前，那群侍衛們剛送過來一桌子的早餐，稀飯、包子、鹹菜，應有盡有。
“快過來吃。”裴清讓朝她招手，還順便給她盛了碗熱騰騰的稀飯。
他已經穿戴整體了，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茍，烏黑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著。
除了臉色格外蒼白以外，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他的身上還有很嚴重的傷勢了。
葉拂皺眉看了一眼他端著碗的右手，伸手將盛滿稀飯的碗接了過去，然後道：“你還是別亂動了。”
看著都覺得疼。
“沒事，都是小傷。”裴清讓顯然心情很不錯，他將桌子上一盤盤的食物都推到了葉拂面前，然後道，“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便好了。”
葉拂“嗯”了一聲，她往嘴裏塞了個包子：“你好好養傷就行了，三日之後我們出去。”
葉拂簡短地將和螭龍合作的計劃告訴了裴清讓，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裴清讓有些擔憂：“螭龍生性狡詐，與他合作危險很大，更何況他之前還偽裝成了流雲真君的模樣，將正道盟的幾位長老都蒙騙了……若我不是被追殺了，我真想回去給你作證！”
“別別別！”葉拂趕緊阻止他，“等出去之後，你跟著我就行了，別去和那群人瞎扯，不是螭龍生性狡詐，是那群人被降智了，你跟他們扯不清楚的。”
降智？裴清讓眨了眨眼睛，沒明白葉拂是什麽意思。
葉拂表情嚴肅地對裴清讓道：“既然咱們已經是這種關系了，就讓我好好給你科普一下這些專有名詞吧！”
她用筷子在桌子上寫下了“降智”兩個字，然後道：“降智，是一種buff，來自女主的buff，而寧簌簌就是女主，面對她時，所有人都會不自覺被降智，被她牽著鼻子走，她說什麽都會覺得是對的，即使這其中存在很多疑點……你明白嗎？”
裴清讓略顯茫然地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但也沒太明白：“……所以我也被降智了？”
“不！你沒有！”葉拂神色認真，“你是反派，有反派光環，自然就不會被女主光環影響！”
裴清讓的表情變得怪異了起來，葉拂還是第一次跟他說這些奇怪的話，他一時有些不明白她腦袋裏都在想什麽，不過見葉拂的表情如此嚴肅，他還是聽得很認真，他問道：“那為什麽寧簌簌是女主呢？”
“因為寧簌簌是個abb，如果聽到了abb這樣的名字，我們千萬不能放松警惕！你明白嗎？”
裴清讓鄭重點頭，他指著自己，好奇地問道：“那我又為什麽是反派？”
“因為，”葉拂沈思了一下，給出了一個她自認為比較好理解的答案，“你很慘而且很帥，這是瑪麗蘇小說裏的標配。”
裴清讓：“？？？”
裴清讓的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他又問道：“既然我是反派，寧簌簌是女主，那我是不是可以殺她？”
“不！絕對不行！”葉拂激動得表情都扭曲了，“在瑪麗蘇言情小說裏，反派最終是會被主角團打敗的，所以你必定不會是寧簌簌的對手。”
葉拂伸手拍了怕裴清讓的肩膀：“總之你不要擅自做任何決定，一切聽我的就好，還有就是以後也不要總是跳出來給我擋槍，我用不著，你的命你自己留著，你要是死了，對我的傷害更大。”
葉拂說的話太匪夷所思了，讓裴清讓陷入了沈思，他的理智告訴他葉拂可能是在胡說八道，但看葉拂那嚴肅且認真的表情，裴清讓又覺得自己不能把這些話當成一個笑話。
他默默地捏緊了拳頭，作為一個長久陪在葉拂身邊的人，他怎麽能連她在說什麽都不知道！！就算是在胡說八道！他也要陪她一起胡說八道！
裴清讓在將葉拂的話一字一句地都記了下來，決定只要一有空就好好思考其中的深意。
“那個，”裴清讓突然又想起了什麽，“既然寧簌簌是女主，我是反派，那你又是什麽？”
葉拂一臉理所當然地道：“我當然是路人呀，一個不配擁有姓名的路人。”
她說得輕松自在，這話她和舒小茵說過，和餘子河說過，也和魏楠衣說過，就算現在她和寧簌簌站在了對立面，但在她的認知裏，她早就認定了自己是個路人甲。
裴清讓卻因為她的話皺起了眉頭。
女主、反派、路人……
他在心中反覆思考著這個詞語，琢磨著裏面的深意。
他突然發現，似乎在葉拂看來，寧簌簌能獲得一切，所有人都喜歡她、對她好是理所當然的，只因為她是女主。
而她葉拂，則因為只是路人，所以合該不被人註意，也不配擁有姓名。
想起葉拂之前種種匪夷所思的行為，裴清讓突然就覺得自己悟了。
“葉拂。”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葉拂被他這副認真的態度嚇了一跳，眨著眼睛問道：“怎麽了？”
“我想讓你明白，不管別人怎麽看你，不管這個世界如何對待你，也不管你自己是怎麽想的，在我的世界裏，你就是最耀眼的主角。”
葉拂沒想到裴清讓會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來，她竟然還被他說得稍微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她小聲道：“可是我本來就不是主角，你說得再多，大家也不喜歡我。”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葉拂更加明白這個道理，她起初也曾不滿過，也曾因此而難過，可她再怎麽不滿和難過，路人就是路人，這是既定的命運。擁有主角光環的人，就是不一樣，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所有人都喜歡他們，會相信他們的話，他們不用小心謹慎，也可以活得很好。
好在這麽多年來，她早就已經學會看淡了，與其傷春悲秋，還不如想想怎麽讓自己變得更強呢。這個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她有什麽辦法呢？就算是路人，也得好好活著吧。
“誰說大家不喜歡你了，”裴清讓反駁道，“你去問問你的同門，你去問問你師父，喜歡你的人很多！”
葉拂忍不住笑了：“裴清讓，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脆弱了，你不用為這個事情來安慰我，我也不會為這種事情難過的，我以前確實有想過，如果我是主角該多好，那我的日子一定會更加輕松，可是這種做假設除了浪費時間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裴清讓卻抿住了唇，她看向葉拂的目光中竟然透著幾分難過：“阿拂，你這樣，讓我很心疼。”
葉拂楞了一下，她沈默了三秒，突然擡手給了裴清讓一巴掌：“別給我搞這些肉麻的，用不著你心疼，我過得很好。”
裴清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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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拂已經想好了要跟寧簌簌怎麽說, 她現在是得靠著這位女主的光環出虛妄城，所以就要從她的弱點出擊。
已知寧簌簌是個聖母，而且腦子不太靈光, 所以葉拂決定對她用出一個終極絕招——道德綁架！
不管怎麽說，寧簌簌以前可是喜歡過裴清讓的，裴清讓還頂著個她同門師兄的身份, 只要用裴清讓來威脅寧簌簌, 她必定會罵罵咧咧的妥協。
葉拂心情大好, 甚至都能想象出來寧簌簌被她道德綁架後會露出什麽樣的別扭表情了，然而當她推開寧簌簌的房門，看到坐在屋中的少女之後, 她徹底沈默了。
這特麽根本不是寧簌簌！這是螭龍！
螭龍看到葉拂之後, 果然露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他道：“怎麽？看到我你好像很失望。”
從寧簌簌嘴裏發出來的聲音甚至都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螭龍在她面前徹底撕去了偽裝, 直接開始擺爛了。
說起來螭龍還要好好感謝葉拂一番，如果不是她將沈卿河給殺了, 他估計還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利用寧簌簌的身體。
葉拂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拉過了椅子，在螭龍對面坐下了。
談判對象既然換了個人，她就不能用原本的計劃了。
“小丫頭，你倒是很不客氣。”螭龍不鹹不淡地評價了一句。
葉拂道：“螭龍前輩，其實我覺得我們現在並不能算是敵人。”
“哦？”螭龍挑了下眉頭，他頂著寧簌簌的身體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顯得稍微有些鬼畜, 他指了指自己肩頭的傷道, “小丫頭, 你用鎮魔釘傷了本座，我們還不算是敵人嗎？”
葉拂露出了一個微笑：“此一時非彼一時，您看我們現在都被困在這虛妄城之中，若我們一直爭鬥不休，那可能誰都出不去，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們暫時放下那些恩怨，短暫地合作一下，待到出去之後，再談論其他。”
葉拂將自己的想法拋了出來，她並沒有和螭龍拐彎抹角的意思。
螭龍卻被逗笑了：“你未免也太低估本座了，你憑什麽覺得本座會被困在這個地方，出不去的是你，不是本座。”
葉拂的眸光閃動了一下，螭龍所說的正是她最擔心的，如果螭龍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出去，那麽想和他談合作就有些困難了，不過葉拂現在還不知道螭龍所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實的，若是他能自己出去，完全沒必要這樣跟她說，直接自己逃走，等著她葉拂被困死在虛妄城中不是更好。
所以葉拂現在很懷疑螭龍只是用這種說法在詐她。
葉拂正思考著自己該怎麽措辭時，便聽螭龍道：“小丫頭，你見過流雲老賊了吧，本座還以為她早就死了呢，沒想到過了幾千年還能陰魂不散給本座下絆子。”
葉拂瞄了螭龍一眼，她覺得稍微有些奇怪，按理說螭龍會變得這麽慘，肯定是因為流雲師祖，但他在提起流雲師祖時，表述上確實帶著嫌棄和厭惡，但語氣卻好像有些太平淡了。
葉拂點頭道：“我確實見過流雲師祖了，螭龍前輩，我想你一定對流雲師祖的去向很感興趣吧。”
螭龍瞇起了眼睛，看著葉拂問道：“你什麽意思？”
葉拂笑道：“我的意思很明確吧，如今世上，知道流雲真君真實位置的人只有我，螭龍前輩若是想找流雲前輩報仇的話，就只有通過我，才能找到她，所以晚輩鬥膽想和前輩您做一個交易，您帶我出去，我將流雲真君的位置告訴您。”
葉拂說這話時用了不少謙詞，但口氣卻絕對不帶半點兒謙虛，甚至可以說有些有恃無恐，這令螭龍非常不爽。
若放在平時，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一掌把她給拍死，可是她話中所提到的條件，又令他有些心動。
是呀，如果不通過這個小丫頭，只憑借他自己，他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那個可惡的流雲老賊？更何況若是流雲老賊有心躲著他，他就是把整個眠川翻出個底朝天來，都沒用。
螭龍猶豫了一下才道：“本座為何要相信你？”
“哎呀，前輩您這個問題就問得有些愚蠢了，您當然可以完全相信晚輩，你看晚輩現在可是被困在這個沒有靈氣的虛妄城中，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只有來向前輩求助了，我們之間是由利益連接的，這種合作是最穩固的。”葉拂始終笑瞇瞇的，但該懟的時候楞是一句都沒拉下。
螭龍“哼”了一聲，他有心想反駁幾句，但不得不說，葉拂所說的這些話他也是非常認同的，只不過和這個一看就後患無窮的小丫頭合作，實在是讓他覺得非常憋屈。
他想了想，突然又道：“誰知道等你出去之後，會不會食言？而且，萬一流雲老賊提前察覺到了什麽，跑了，本座上哪去討說法去？”
“不會不會！”葉拂擺了擺手道，“螭龍前輩，您有所不知，流雲師祖其實向我交代過，讓我一定要把她的意思傳達給你。”
螭龍神色一動，頗有些不屑道：“她要跟我說什麽？”
葉拂胡謅道：“流雲師祖說，讓前輩你一定要去找她，當年的恩怨還沒了結呢。”
螭龍被氣笑了：“她也知道當年的恩怨還沒了結！她還跟你說什麽沒有？”
葉拂見螭龍這個樣子，心中稍稍松了口氣，看來她是賭對了
於是葉拂道：“流雲師祖讓我告訴你，龍骨的最後一塊，在她手中，螭龍前輩您若是想得到完整的龍骨，必須要親自去一趟。”
葉拂也確實有把流雲真君的真實坐標告訴螭龍的打算，流雲真君想要再次鎮壓螭龍，必須要螭龍本人在場才行，她原本還想著自己該找個什麽理由才能把螭龍引過去呢，如今看來，螭龍顯然對流雲真君恨之入骨，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她的。
而且葉拂真的很期待看到螭龍見到西門狗狗時會流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螭龍卻稍稍楞了一下，隨後他極為嫌棄地冷笑了一聲：“流雲老賊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惡趣味，囤著本座的屍骨囤了幾千年，不會是暗戀本座吧？”
葉拂被螭龍這神奇的腦回路給驚呆了，她眨了眨眼睛，竟然一句話沒能說出來。
螭龍淡淡地看了葉拂一眼道：“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替流雲老賊向本座傳話，本座本不該殺你的，但你卻要和本座搶奪龍骨，這也是流雲老賊讓你做的？”
葉拂笑道：“搶奪龍骨的事情，可以等出了虛妄城再討論，畢竟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我們現在可以是短暫的合作關系。”
“你倒是比寧簌簌那個蠢貨聰明不少，怪不得流雲老賊會選擇你。”
葉拂：“……”
螭龍的這句拉踩讓葉拂莫名有點兒心驚膽戰，這種極富有指向性的言論真的不會引起法則的不滿嗎？嗐，不管了，反正現在跟法則也已經勢不兩立了，管他是怎麽想的，沖就完事！
這時候，螭龍緩緩站起了身，他的氣場很強大，比原本的寧簌簌給人的壓迫力強多了，他頂著寧簌簌的臉，做出冷酷無情的表情，竟然讓人覺得有幾分的維和，他道：“出虛妄城的方法很簡單，這幾日我會在虛妄城中做一些準備，三日之後，我會再來通知你。”
見葉拂露出沈思之色，螭龍笑道：“本座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本座不會自己跑的，也不會暗中做什麽手腳，三日之後還需要你幫本座一個小忙。”
“什麽忙？”葉拂蹙眉問道。
螭龍道：“你將虛妄城的所有城民都召集來，然後本座需要用你的雲影槍做陣眼，此處空間本身便是一處洞天陣法，再造出一個陣來破掉它便好了。”
他說得極為輕松。
葉拂：“……可是我現在取不出雲影槍……”
螭龍道：“這個你倒不必擔心，陣法生效的瞬間，兩處陣法互相碰撞會產生靈氣對流，在這段時間裏你的修為會恢覆。”
葉拂沈默著，因為她很猶豫，她不知道螭龍是不是在騙她，萬一螭龍是要利用這個方法來殺她，那她可是真的會陰溝裏翻船的……
就在這時，沈寂許久的系統竟然久違地發聲了。
【氣運養成系統為您服務，請宿主在十秒內做出最合適的選擇！】
【甲：殺掉寧簌簌。難度：深淵，完成獎勵：主角值+10】
【乙：拒絕與螭龍合作。難度：深淵，完成獎勵：反派值+10】
【丙：同意合作。難度：困難，完成獎勵：路人值+10】
聽完系統的選項之後，葉拂的神色稍稍出現了一些變化，如此看來，系統是在暗示她讓她同意和螭龍合作，但這次的選擇難度是困難，也就是這其中還是存在著不小的風險的。
葉拂再次看向了螭龍，她道：“之後便要多仰仗螭龍前輩了。”
螭龍似乎有些意外：“小丫頭，我還以為你會再多猶豫一番呢。”
葉拂道：“再怎麽猶豫，最後的結果也是一樣的，更何況，螭龍前輩還得通過我來知道流雲師祖所在的位置，我若輕易死了，這條線索可就斷了。”
螭龍沒再多言語，他對葉拂道：“那就合作愉快吧。”
……
從寧簌簌的房間走出來後，葉拂的表情很嚴肅，雖然說是合作，但等到出虛妄城之後，螭龍必定不會放過她，她可是要和他一起搶奪龍骨的。
不過葉拂暫時還不算太慌張，剛剛螭龍與她對話時，她能明顯看出來螭龍是在忌憚著什麽。若出虛妄城需要借助她的雲影槍，那麽依靠螭龍一個人的能力，他便沒辦法出去，可他一開始卻並不將此事擺明，顯然是怕她利用此事要挾他。
所以葉拂懷疑螭龍可能被鎮魔釘傷得不輕，而且據呂言所說，他在前世便是用鎮魔釘讓螭龍吃了個大虧，他現在那副強硬的態度很可能是色厲內荏、外強中幹，說白了就是在那兒裝呢。
不管怎麽說，系統既然發聲了，那麽她的選擇就是最佳路線！天道暫時還需要依仗她來對抗法則，所以系統是不會坑她的！
只不過……想起剛剛和螭龍的對話，葉拂的表情又變得有些不自在，這群千年前的修士和魔物都這麽厲害嗎？葉拂她自認自己在當今的修真界中屬於比較強的了，可她還是沒辦法憑借自己的能力逃出這虛妄城……
所以到底是前人太厲害了，還是她還是差得太遠了？？
葉拂深深地吸了口氣，她對著守在寧簌簌房門外的侍衛們兇巴巴地吩咐道：“這幾日你們這個神女估計要出去溜溜彎，你們別攔著。”
“是！”侍衛們趕緊點頭。
葉拂一邊沈思著，一邊朝著裴清讓休息的廂房走去，這會兒功夫，城主府那群人應該已經把早餐做好了，她正好也去吃幾口，形勢很嚴峻，所以她更要好好吃飯了！
待到出了虛妄城之後，螭龍肯定會去搶龍骨。
第一塊龍骨在顧沈玉那裏，所以出去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顧沈玉保護好龍骨，趕緊躲回七星門去，以他的男主光環加上季無淵的庇護，螭龍一時半會兒應該還不能把他怎麽辦，除非他打算撕破臉破，暴露身份，直接對顧沈玉出手。
但他若是真的那麽做了，他會瞬間落入眾矢之的，整個正道盟都會追殺他，葉拂相信螭龍不會這麽做的。
所以也就還剩下合歡宗和歸青山的龍骨了，葉拂原本是想避開和螭龍的正面沖突，他去搶奪哪一塊龍骨，自己就奔著另一塊去，可是流雲真君跟她說過，若是讓螭龍得到了龍骨，他的實力便會變強，螭龍現在都已經這麽強了，如果任其發展，那不是會變得更加可怕。
葉拂很快便走到了裴清讓的房門前，她推開門之後，便見裴清讓坐在桌子前，那群侍衛們剛送過來一桌子的早餐，稀飯、包子、鹹菜，應有盡有。
“快過來吃。”裴清讓朝她招手，還順便給她盛了碗熱騰騰的稀飯。
他已經穿戴整體了，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茍，烏黑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著。
除了臉色格外蒼白以外，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他的身上還有很嚴重的傷勢了。
葉拂皺眉看了一眼他端著碗的右手，伸手將盛滿稀飯的碗接了過去，然後道：“你還是別亂動了。”
看著都覺得疼。
“沒事，都是小傷。”裴清讓顯然心情很不錯，他將桌子上一盤盤的食物都推到了葉拂面前，然後道，“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便好了。”
葉拂“嗯”了一聲，她往嘴裏塞了個包子：“你好好養傷就行了，三日之後我們出去。”
葉拂簡短地將和螭龍合作的計劃告訴了裴清讓，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裴清讓有些擔憂：“螭龍生性狡詐，與他合作危險很大，更何況他之前還偽裝成了流雲真君的模樣，將正道盟的幾位長老都蒙騙了……若我不是被追殺了，我真想回去給你作證！”
“別別別！”葉拂趕緊阻止他，“等出去之後，你跟著我就行了，別去和那群人瞎扯，不是螭龍生性狡詐，是那群人被降智了，你跟他們扯不清楚的。”
降智？裴清讓眨了眨眼睛，沒明白葉拂是什麽意思。
葉拂表情嚴肅地對裴清讓道：“既然咱們已經是這種關系了，就讓我好好給你科普一下這些專有名詞吧！”
她用筷子在桌子上寫下了“降智”兩個字，然後道：“降智，是一種buff，來自女主的buff，而寧簌簌就是女主，面對她時，所有人都會不自覺被降智，被她牽著鼻子走，她說什麽都會覺得是對的，即使這其中存在很多疑點……你明白嗎？”
裴清讓略顯茫然地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但也沒太明白：“……所以我也被降智了？”
“不！你沒有！”葉拂神色認真，“你是反派，有反派光環，自然就不會被女主光環影響！”
裴清讓的表情變得怪異了起來，葉拂還是第一次跟他說這些奇怪的話，他一時有些不明白她腦袋裏都在想什麽，不過見葉拂的表情如此嚴肅，他還是聽得很認真，他問道：“那為什麽寧簌簌是女主呢？”
“因為寧簌簌是個abb，如果聽到了abb這樣的名字，我們千萬不能放松警惕！你明白嗎？”
裴清讓鄭重點頭，他指著自己，好奇地問道：“那我又為什麽是反派？”
“因為，”葉拂沈思了一下，給出了一個她自認為比較好理解的答案，“你很慘而且很帥，這是瑪麗蘇小說裏的標配。”
裴清讓：“？？？”
裴清讓的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他又問道：“既然我是反派，寧簌簌是女主，那我是不是可以殺她？”
“不！絕對不行！”葉拂激動得表情都扭曲了，“在瑪麗蘇言情小說裏，反派最終是會被主角團打敗的，所以你必定不會是寧簌簌的對手。”
葉拂伸手拍了怕裴清讓的肩膀：“總之你不要擅自做任何決定，一切聽我的就好，還有就是以後也不要總是跳出來給我擋槍，我用不著，你的命你自己留著，你要是死了，對我的傷害更大。”
葉拂說的話太匪夷所思了，讓裴清讓陷入了沈思，他的理智告訴他葉拂可能是在胡說八道，但看葉拂那嚴肅且認真的表情，裴清讓又覺得自己不能把這些話當成一個笑話。
他默默地捏緊了拳頭，作為一個長久陪在葉拂身邊的人，他怎麽能連她在說什麽都不知道！！就算是在胡說八道！他也要陪她一起胡說八道！
裴清讓在將葉拂的話一字一句地都記了下來，決定只要一有空就好好思考其中的深意。
“那個，”裴清讓突然又想起了什麽，“既然寧簌簌是女主，我是反派，那你又是什麽？”
葉拂一臉理所當然地道：“我當然是路人呀，一個不配擁有姓名的路人。”
她說得輕松自在，這話她和舒小茵說過，和餘子河說過，也和魏楠衣說過，就算現在她和寧簌簌站在了對立面，但在她的認知裏，她早就認定了自己是個路人甲。
裴清讓卻因為她的話皺起了眉頭。
女主、反派、路人……
他在心中反覆思考著這個詞語，琢磨著裏面的深意。
他突然發現，似乎在葉拂看來，寧簌簌能獲得一切，所有人都喜歡她、對她好是理所當然的，只因為她是女主。
而她葉拂，則因為只是路人，所以合該不被人註意，也不配擁有姓名。
想起葉拂之前種種匪夷所思的行為，裴清讓突然就覺得自己悟了。
“葉拂。”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葉拂被他這副認真的態度嚇了一跳，眨著眼睛問道：“怎麽了？”
“我想讓你明白，不管別人怎麽看你，不管這個世界如何對待你，也不管你自己是怎麽想的，在我的世界裏，你就是最耀眼的主角。”
葉拂沒想到裴清讓會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來，她竟然還被他說得稍微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她小聲道：“可是我本來就不是主角，你說得再多，大家也不喜歡我。”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葉拂更加明白這個道理，她起初也曾不滿過，也曾因此而難過，可她再怎麽不滿和難過，路人就是路人，這是既定的命運。擁有主角光環的人，就是不一樣，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所有人都喜歡他們，會相信他們的話，他們不用小心謹慎，也可以活得很好。
好在這麽多年來，她早就已經學會看淡了，與其傷春悲秋，還不如想想怎麽讓自己變得更強呢。這個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她有什麽辦法呢？就算是路人，也得好好活著吧。
“誰說大家不喜歡你了，”裴清讓反駁道，“你去問問你的同門，你去問問你師父，喜歡你的人很多！”
葉拂忍不住笑了：“裴清讓，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脆弱了，你不用為這個事情來安慰我，我也不會為這種事情難過的，我以前確實有想過，如果我是主角該多好，那我的日子一定會更加輕松，可是這種做假設除了浪費時間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裴清讓卻抿住了唇，她看向葉拂的目光中竟然透著幾分難過：“阿拂，你這樣，讓我很心疼。”
葉拂楞了一下，她沈默了三秒，突然擡手給了裴清讓一巴掌：“別給我搞這些肉麻的，用不著你心疼，我過得很好。”
裴清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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