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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喜神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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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大概還需要照顧半個月。其實每天的重點還是燉雞肉或者龜肉給她吃。去超市買雞肉的時候,那邊的服務員可以幫忙切好。龜肉就不行,因為龜肉要先用開水淖過,這樣才好撕去表面的那些衣皮,衣皮去盡之後才能切。

這個水淖去皮的工作很考驗細心和耐心。

我跟歐麗莎說:“要不,你搬出來住算了。”

歐麗莎有些猶豫。她顧及她自己的身份。

我說:“我實在頂不住夏露的誘惑。她的身子恢覆得差不多了,表示她可以那個了。”

歐麗莎瞪了我一眼,說:“她能把你吃了?”

但是不排除她跑到我的床上來啊。

我是個男生,食髓知味,這麽勉強維持很累的。

我說:“你就不怕我把她吃了?”

歐麗莎點點頭說:“你確實會。你敢出軌,我就殺了你。”

我說:“依法治國。你不能憑感覺憑喜好,亂來。”

歐麗莎說:“那我就甩了你。”

我說:“拉倒吧你,你不搬過來住,我遲早會失身。”

歐麗莎說:“正好,考驗考驗你。”

隔天周六是葉家萬的生日,天寒地凍,不知道做什麽。歐麗莎上午要做RLC諧振電路設計的實驗,我的選修課《跨文化交際》也是上午要考試。

下午也載著夏露和歐麗莎兩大美女趕到肯德基匯合。大部隊在二樓圈了三四個桌子,打牌看書聽歌吹牛的全都有。

我們仨的出現,大家一陣歡呼。

喜招弟在打牌,揮著手裏的牌大喊:“抗議抗議,果子太帥了。搶了壽星的風頭。”

我穿了一件淺色圓領T恤打底衫,再套了一件天藍色純棉細格白色紐扣襯衫,開了四顆紐扣。天氣太冷,我特別加了一件酒紅色針織開衫。外面就是一件筆挺的深藍色學院風西裝,左胸上綴著學校徽章。下面穿了一件經典藍色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棕色經典高幫休閑板鞋。走的是自然優雅、含蓄高貴的英倫風格。

我說:“我這很含蓄的,好不好?”

神小熊說:“人家穿的是英倫學院風格啊。”

“就你懂啊,”喜招弟瞪了他一眼,回頭笑著對歐麗莎說,“歐導太野了。”

歐麗莎穿了一件粉紅色羊羔絨大翻領短袖羽絨上衣,沒扣,敞懷可以看見裏面穿了一件橘色修身堆領衛衣,把整個胸部勾勒得渾圓火辣。腰上掛了一條綠色street壓褶針織長裙,一雙高高的駝色雪地靴顯得她野性十足。

她把肩上的黑白條紋青澀流年雙肩挎包拉了下來,雙手掄起,狠狠地砸喜招弟的背。

喜招弟抱著頭喊:“夏露,夏露,快來救我!你減肥了嗎?”

夏露卻正好相反,穿了一件橘色Aimee韓系繭型雙排扣外套,也是敞開懷,裏面是一件綠色澳大利亞純羊毛圓領短袖衫,整個身材一覽無遺。她穿了一條黑色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黑色覆古系帶高跟女靴。做了手術之後,上圍沒縮水,腰身卻細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既典雅又修身。

同時擁有這麽兩個女生,真的死也無憾。

夏露走過去把喜招弟的頭拉入懷中護著,說:“減肥神馬的不靠譜,還不如大病一場來得快。”

葉家萬迎上來說:“就缺你們三個大人物了。”

現在隊伍整合了,第一站就是去天天來溜冰。小時候我爸爸大概聽說有人溜冰摔成了腦震蕩死了,就嚴禁我去溜冰和游泳。我問他為什麽株連九族?他說那人先摔了一跤,然後再去洗澡,最後在泳池裏死了的。所以我不會溜冰也不會游泳,枉為南方人。

喜招弟也不會溜冰。神小熊就不讓她去:“別去溜冰了,摔斷胳膊摔斷腿。”

喜招弟說:“這麽多人都會,我要學。”

神小熊脾氣來了:“不準學。”

喜招弟氣壞了:“什麽都不準學,這也不準,那也不準,你幹脆當我爸算了!”

神小熊的臉都氣綠了,他看看周圍,大家都在等,只好壓下怒火,說:“又不是什麽好運動,危險啊,裏面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人。很亂啊。”

喜招弟說:“偏要去!”

然後奪過歐麗莎手裏的溜冰鞋就沖進了溜冰場。我趕緊跑過去,對歐麗莎說:“你幫忙照顧喜招弟,你自己也別摔著了。”

歐麗莎說:“不摔幾下學不會。”

我瞪了她一眼,說:“是不是要我禁止你溜冰?”

歐麗莎說:“好啦好啦。”

我四處找周玉軍。周玉軍和神小熊在一起正在盤算著去網吧組團打魔獸。我走過去對周玉軍說:“你別去了,都是女生溜冰,喜招弟還不會滑,你和葉家萬兩個去溜冰。”

劉八穩說:“我去我去!”

我說:“你別去了,你的脾氣火爆,撞來撞去的,肯定會打架。”

夏露可憐兮兮地對我說:“我也想去。”

我把她拉到一邊說:“你的身子還沒有恢覆啊。放你出門已經是大不敬了。”

就這樣,我們幾個人加上夏露去網吧。夏露和我對面坐,她在那邊的電腦上跟我說:“什麽時候才可以愛愛啊,大神?”

我的臉一紅,說:“一邊去。還有兩周。”

各玩各的游戲,我看了那部暮光之城,一妻兩夫的劇情極其狗血,我都沒有堅持到完結就掛了。之後就是瀏覽新聞。

將近下午六點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那幫女生溜冰出來,聚在網吧門口大喊:“八爺八爺,下機啊。吃飯了吃飯了。”

我結賬趕出去一看,大家都各自找個對象在交流自己這個下午的心得。喜招弟抱著左手,一臉汗。神小熊問:“是不是摔倒了?”

喜招弟搖搖頭,說:“都是屁股落地,屁股痛死了。手沒有受傷,但是痛死了。”

估計摔的時候,左手想伸出去撐在地上,結果真個身體都壓在手上,之後再落地。一來二去,手才痛的。

歐麗莎把喜招弟的外套遞給她:“穿上,別著涼了。”

喜招弟收起來搭在手彎裏,卻沒有穿起來。神小熊走過來,把外套奪了下來,然後想幫喜招弟披上。

喜招弟不領情,她把肩膀一抖,外套就滑落在地。她說:“熱死了。”

外面的風那麽大,大汗淋漓之後,要是不註意保暖,一會兒就傷風感冒了。

神小熊蹲下胖胖的身子,從地上把外套拾了起來,拍掉灰塵,對喜招弟說:“天氣冷啊,等一下會感冒。穿上。”

我也說:“穿上。”

喜招弟就沒有抗拒,伸直右手讓神小熊幫忙穿衣服。等右手穿好了,又滿臉痛苦地伸左手。可能肌肉有拉傷,左手一下子難以伸直。神小熊的動作卻有些重,碰到喜招弟左手的痛處。

喜招弟一下子就怒了,踢了神小熊一腳,吼:“痛死我了!”

一切全收眼底,我的心裏泛起巨大的悲涼。當一個女生不愛一個男生的時候,一切變得那麽無趣又暴躁。本來男生幫女生穿衣服,是件很浪漫很溫馨的場景。鬧到這種程度,喜神之間的問題肯定很大。

神小熊倒沒有發怒,而是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先穿上衣服,我等一下幫你揉揉。”

喜招弟痛得幾乎要哭出來了,她對著神小熊大聲吼道:“痛死了啦!”

神小熊這下子火氣上來了,他喝道:“你吼什麽吼?!誰綁你去的嗎?叫你不要去你要去,活該!”他手裏的衣服甩下來就氣沖沖地走開了。

喜招弟啞口無言,只會目露兇光地瞪著神小熊。我對夏露說:“去幫一下忙。”

預訂好的跳跳蛙火鍋館離這裏很遠,要走半個小時都不一定到。大家就邊走邊聊天。喜招弟和神小熊分開走路。

喜招弟一路上不吭一聲,估計摔得夠嗆。風很大,我也有些冷。我慢慢地靠近歐麗莎。然後對她使了個眼色。歐麗莎就故意落在後面。我對她說:“把衣服扣起來啊,敞開懷抱你打算擁抱誰呢?”

歐麗莎踢了我一腳,趕緊把衣服拉好,然後一路小跑去追前面的大部隊。

我看夏露也不肯扣衣服。她和喜招弟並排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我走了過去,對喜招弟說:“把衣服扣好啊,冷啊。”

夏露一對眸子充滿了怨恨,我拉住了她的手,捏一捏。她就停了下來。我把她的手放開,然後幫她把扣子一粒一粒地扣了起來。

她的臉立即洋溢著笑。

路燈下,她真的很美。我的心神蕩漾,伸嘴就想去親親。誰知道夏露嘻嘻一笑就跑開了。

走了足足一個小時才到火鍋館。男女分開坐了兩桌。大家拼命喝啤酒吃火鍋,什麽配菜一上場,立馬被搶光了。歡聲笑語響徹了整個大廳。

我坐的位置恰好可以觀察到喜招弟。喜招弟自始至終,沒吃一點東西。就是抱著左手,皺著個眉頭在那裏枯坐。

我不免有些心痛。這小女子也怪不得啊,從小就是山裏人家,溜冰這種活動之前肯定都沒有機會見識。看見城市少女溜冰的那種颯爽英姿範兒,不免不心動不想學。

但是她錯估了形勢。結果弄得愁眉苦臉。我喊店家給她送了一瓶奶茶。她才張口喝了一點。

大家喝得差不多了就去唱K。夏露是麥霸,抱著個麥克風一股勁幫大家伴奏。

她一個人獨唱費玉清的《杏花溪之戀》,歌聲婉轉淒涼,如訴如泣。唱得我鼻子有了感覺。夏露斜著身子,閉著眼睛,仿佛那歌就是自己的故事。我拍下這個熟悉的背影,存為“溪”。

夏露的歌唱得極好。她離開了,我還是像以前一樣的生活,沈迷於小曲和酒精。有時候我會在人群中尋找,有時候我會一個人站在閣樓上抽煙,笑看雲卷雲舒,燈紅酒綠。我總是在想,會不會有一天她又出現在我的面前,給我一個擁抱,告訴我,我回來了。

那天的怡春樓異常的熱鬧,因為會來很多新人。我沒興趣,只是用淡漠的眼神看著舞臺上那一個個美麗無比的俏臉。

煙抽完了,我知道我該回屋歇息了,等了好多天,她都沒有出現。我失望,甚至絕望。時間可以沖淡很多東西,我已經漸漸淡忘了夏露的存在。或許我會懷念,但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轉身的時候,軒又出現了。

我的心抽了一下,我看到了她,我一直看著她,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她,以前安靜的夏露不見了。她穿梭在各種女人身邊,她嬉笑,卻讓我覺得我不認識她。

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夏露摟著其他的女人,卻假裝沒看見我。我很生氣,可是我沒資格。

一個人拿著煙走到閣樓上,我很想大聲喊出來,卻發現我錯得那麽離譜。

我哭了,只是流淚。轉過身,我看見了夏露站在身後,不知所措。

夏露摟著一個女人進了房間。我想起她說的那句你會後悔的話來。夏露是在報覆我。

我呆呆得站在原地,一個人站著,喝著女兒紅,不時得看看門口,我知道,我在等夏露出來。

可是過了好久都沒有見到夏露的身影,我起身,發現自己已經喝多了。

在廁所的門口撞到了一個男人,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問我有沒有事。

我一把推開了他,說了些不堪入耳的話。他大怒,過來扇我。

我躲無可躲的時候,卻被一雙手拖開了,很用力,把我拖到了我的房間,我才現在是夏露。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趴在夏露身上哭。夏露卻說我唱支曲兒給聽你吧。我一邊嚎啕大哭一邊猛點頭。

夏露唱起了辛棄疾的《清平樂-村居》:“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裏吳音相媚好,白發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

夏露清脆的歌聲,在我面前鋪開了一副農村一個五口之家的環境和生活畫面。我仿佛看見溪水流動。跟今天夏露唱的《杏花溪之戀》同工異曲之妙。這家老小的不同面貌和情態,惟妙惟肖,活靈活現。

夏露選擇這首歌,大概想表達她對農村和平寧靜生活的喜愛和向往。

我收住了抽泣,夏露定定地看著我說,我愛你。

平等王陸閻羅卻不這麽認為。我問陸閻羅:“為什麽要捆我來地獄?”

陸閻羅說:“你有苦情痣,我淚痣。我倆才是一對。”

我說:“痣?等一下要夏露點一個上去就成了。閻王你不懂愛,只曉得橫刀胡來。”

我冷笑一聲,轉身就走開了。我們幾個男生玩牌。

大概玩了三四個小時,我贏了十塊錢,站起來想去衛生間。擡頭一看,喜招弟窩在沙發上,抱著身子,好像已經睡著了。我再看歐麗莎在哪裏。

歐麗莎在玩手機。我走了過去,把頭湊過去。她死勁地盯著我。眼睛裏閃著光。

我的心一動。靠近她臉頰的時候迅速地親了一下。歐麗莎頓時笑了。

我在她耳邊大聲喊:“你去摸摸喜招弟!”

歐麗莎吃驚地看著我:“幹嘛!”

我說:“看她發燒沒有!”

歐麗莎看了看喜招弟,馬上站了起來,跑過去用手一探喜招弟的額頭。然後再摸摸自己的額頭。反覆兩三次之後,就回頭對我點點頭。

喜招弟果然發燒了!

我立即把打牌的神小熊拉了起來,說:“喜招弟發燒了!”

夏露聽見了,就暫停了唱歌。整個KTV立即安靜了下來。

我說:“喜招弟感冒了!”

大家都把目光轉向喜招弟。喝了酒的神小熊呆了呆,說:“活該!”

喜招弟沒有動。

我說:“先別生氣了,送她去醫院。”

神小熊說:“死不了,打完這把牌再說。”然後轉身想繼續打牌。

喜招弟突然說話了:“不要他送,我自己去。”然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歐麗莎趕緊扶起了她。

葉家萬扔掉手裏的牌,說:“算了算了,回來再打。”

神小熊把葉家萬扔掉的牌收起來又遞給葉家萬,說:“不行,這把我一定贏。都輸了一晚上了。”

葉家萬接住了牌,劉八穩卻把牌扔了下來,還攤開了,說:“你贏個屁,我有兩個炸彈,還有3A!我是地主還差不多!”

神小熊嘴硬地說:“我有天炸啊!”

周玉軍一把手奪過神小熊手上的牌,說:“去去去!我來。你去送喜兒看醫生!”

神小熊氣歪了:“你你你——!”

可是他也沒奈何,只好站起身子,走到喜招弟身邊,想伸手扶著喜招弟出去。

誰知道,喜招弟一把手就推開了神小熊的手,喝道:“別碰我!”

神小熊頓時火氣冒頂,甩手就給了喜招弟一耳光。然後轉身就坐進了沙發。

這下一屋子的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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