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緊張的道：“他……他的臉……”

靜姝大驚：“臉燒壞了？”

丫鬟搖頭，“不是，就是……就是……哎呀，小姐，您來看看就知道了。”

丫鬟也說不清楚，拉了靜姝就去了外院的一間房間裏。

尚文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並上了藥，包紮了紗布。

而大夫和蘇老爺，卻是在一旁一籌莫展。

“怎麽了？”

蘇老爺忙上前，對她拱手道：“阿姝，大夫治病將就望聞問切，可陳大夫說看不到他的臉。您看，要不要讓他將面具揭下來？”

人是她的人，他們不知道私自做決定。

“面具？”靜姝的表情比他們更驚訝。

尚文貼面具做什麽？

她坐到了床邊，發現他的臉色，呈現不自然的蒼白。那臉上就像貼著什麽東西！

在大夫的指引下看到了發際線下淺淺的印子，用指甲一剮，果然刮起一張皮。

靜姝心中狂跳，稍多用了力，撕下一塊皮來，露出裏邊光潔白皙的皮扶。

陳大夫在一旁嘆道：“這可是失傳已久的易容術，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能做出如此逼真的面具。”

隨著他們一點點的將面具揭下來，一旁的蘇老爺緊張不已。

“阿姝，要不要我叫人過來？”

在他看來，藏頭露尾的人，準不是什麽好人。

他貼了面具，靜姝並不知道。

一定不是什麽好人，搞不好這人要害她。

幸好發現得早。

“不用了！”靜姝壓制著心中狂跳一點點解開他的面具。

他的整張臉，很快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她屏住呼吸，險此窒息過去。

他真的來了，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蘇老爺並沒有認出面具下的人，只驚嘆與男子也可以長這麽好看？難怪了他要帶著面具呢！

聽說這個人是莫家以前那位官家的養子，到底戴上面具後是他，還是取下面具後才是？

“阿姝，這……”蘇老爺也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靜姝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眼睛，低聲對陳大夫說：“您看吧，看完後將他的面具貼回去。”

“是！”

……

這一夜，靜姝輾轉反側。

她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也不明白，他們巫祝永遠都不能離開神宮，是不是一直都是個幌子。

陳大夫說過，那是失傳依舊的易容之術，這項易容術掌握在歷任巫祝的手裏，他們是不是也利用這項易容術，曾變成了別人的樣子游歷過萬千河山？

可是……歷代巫祝的樣子，不是只有聖帝知道嗎？

反正外面的人都不認得他們，他們哪裏用得著易容！

所以……他易容出來，只為了……自己？

真的是這樣嗎？

靜姝走向那盞燒了一半的花燈。

這是她從他的手裏硬拽出來的。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將花燈點燃，丟進了灰爐裏。

到了下半夜，他醒了過來。

小廝讓丫鬟傳了話給靜姝，靜姝只平靜的讓他多休息，便沒再說其它。

鳳肴坐在床頭，摸著自己的臉。

如此精明的他，又哪裏不知自己的臉已經被動過了。

同樣的，這一夜徹夜難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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