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家族毫無用處的人，就像他這樣，她也一樣。

“好，我輸了，再也不提回去了。”

莫臨鵬呆楞的摘著菜，似乎思緒還未從極度失落中走出來。

他離開莫家，離開京城，根本就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反而故意在一路上留下很多痕跡，供莫家的人找過來，然而，他得到的結果是根本就沒有人找。

他與風姒泗打賭，要是他贏了，她就跟他回去，好好過日子。

可風姒泗說，他們這樣的人，對莫家來說可有可無，除非你走的時候偷了對莫家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你就帶著三瓜兩棗離開，那些銀錢還不夠探子的路費，誰會沒事兒來找你？

現在知道了，風姒泗贏了，所以他會留下來，永遠都不會再回京城莫家。

到底是生養自己的地方，失望之後，又心裏無比酸澀。他一個十八歲的少年，突然之前，就像變了一個人。

風姒泗站了起來，低聲嘆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也知道你在難過什麽，我和你一樣，我們沒有那種命，註定了我們的未來，只能靠自己。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還想念書的話，我那裏存了些錢，可以等下一屆科舉……”

“噓！”他伸手抵住她的唇，低聲說：“別說了，我想……我想安靜一會兒。”

……

站在錢家最高的閣樓上，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

羨魚點燃一盞花燈，將它放飛。

靜姝伸著小手指著那花燈邊叫邊笑，嘴裏發出不成句的調子。

“燈，花燈飛了，燈燈飛走了……”

鳳肴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外面的街景，又看了看羨魚放飛的花燈，他好奇得很。

“為什麽就你的花燈飛走了，他們的花燈都不飛呢？”

羨魚笑了笑，說：“他們也會放的，只是不在這一天，我的燈與他們的燈意義不一樣。”

鳳肴的師父沒有跟他講過關於東幽國人放花燈的故事，卻也知道上元節。

他說：“我知道這一天你們喜歡買花燈，猜燈謎，街道上會十分熱鬧。”

師父描述的熱鬧，不足他看到的萬一。

他想去街道上看看，不過郡主說人太多，不安全，不讓他去。

他便只能待在這閣樓上，與她們一道看街道上熱鬧的場景了。

羨魚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低聲說：“對我們來說，花燈有很多意思。放花燈也有很多意義。比如今天這個節日，上元節。我們的花燈也叫祈福燈，平安燈，花燈之於我們的意義是祈求平安，祈求福氣。”

“哦，那還有別的節日也有花燈嗎？”

“有啊，中元節，又稱之為鬼節。人們會去河裏放蓮花燈，祭拜死去的親人。”

鳳肴盯著錢家外的街道，看向那些明亮的花燈久久不語，過了好久，他才低聲的呢喃，“親人！”

他有親人嗎？

為什麽每個人都有爹娘，兄弟姐妹，就他是一個人。

他不記得師父以外的任何人，不記得師父從哪裏將他帶來，不記得自己的親人長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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