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讓尚武跟著你們。

計劃定下來，走得雷厲風行。

趁著逛廟會的時間，莫家的重要女眷和孩子們，走得幹幹凈凈。

當然，不止是莫家，參與的人，都做了相應的安排。

這個年，註定會過得腥風血雨。

……

“郡主，我們要去哪裏？”坐在馬車裏，小巫祝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對外面白茫茫的世界，他心中也如白雪般蒼白，前路未知。

“你不喜歡雪嗎？”羨魚淡笑道：“我記得在南國見不到雪。”

小巫祝低著頭說：“見到又如何，不見到又如何？師父說，我們想知道的東西，都在文字裏。想看到的東西，在書畫裏，我看過畫著雪的畫。”

小小年紀懂得很多成年人都未必懂得的東西，羨魚看他的樣子，有些憐憫。

“我明白你的意思。”羨魚嘆道：“你故意不去看窗外的風景，不是不喜歡，而是覺得這些東西註定了不屬於你，與其體會得到了再失去的難過，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喜歡，對不對？”

他低著頭，緊緊的咬著唇，又輕輕點頭。

意外帶出鳳肴，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他雖然以後會做巫祝，可是他與歷任的巫祝都不一樣了，他們一輩子在神宮之中，以待在神宮裏為榮，將供奉巫神，當作是修煉。

可是鳳肴這未來得急晉封的思想，在經歷過精彩的人生，再看過那一方天地之外的天空、山河後，還能堅持自己的信仰，耐得住無邊無際的寂寞嗎？

羨魚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其實擁有過後，也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呀，是不是？當你想看這段記憶時，你可以不用看別人所寫所畫，你可以將自己所看到的畫下來，留給未來的巫祝。”

羨魚正說著，突然又話鋒一轉，“我怎麽覺得，巫祝不一定就要真的一直守在神宮之中啊！”

羨魚的話，讓鳳肴目光微轉，低頭，看到莫靜姝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

“咦，什麽時候醒的？”

這孩子，醒了沒哭沒鬧，都不知道她醒來了。

“要，要……”

她伸著手，不知道要什麽。

羨魚將她抱起來，笑問：“要什麽？”

說罷，將一個小鼓給到她。

她卻推開了小鼓，繼續發現‘要’的聲。

“你是要我抱抱嗎？”鳳肴開心的伸出手，小丫頭果然向他撲過去了。

羨魚苦笑不得，敢情她說的‘要’，不是‘要’，而是肴。

小丫頭一歲兩個月大，不光會叫爹娘，會要吃的，也會說一些簡單的話，幾個字那種。

天色漸晚，窗外的光不是那麽亮了，羨魚才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允許他們欣賞一下雪景。

“咱們一會兒進城了。”前方趕馬車的尚武大聲說了一句。

後面一連著好幾輛馬車，都對他作出了回應。

羨魚給靜姝穿上厚實的披風，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抱著她下馬車，一個抱著孩子，另一手牽著鳳肴。

這座城並不是他們的目的地，只是一座中間城市，他們會在這裏稍作休息，隔一天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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