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莫巖柏道。

“你要好好照顧臨淵，你……在我死後，你不準再娶。既然你們選擇了臨淵莫家的繼承人，你就……不能再有別的嫡子。”

父親沒有猶豫，答應了她。

母親也就在那時候，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昏暗的屋子裏，莫臨淵瞪直了眼睛看著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人，這是他的母親，三年了，她喝了三年的藥，他親眼看到她從一個光彩照人的貴夫人，到如今的枯瘦如柴。

昔日年幼的孩子，已經長成了十三歲的少年，雖然沒有一滴眼淚，可他單薄的雙肩正在瑟瑟發抖，依舊出賣了他的內心。

莫巖柏嘆道：“起來吧，你去道長哪裏。”

莫臨淵沒動，只低聲喃喃道：“是我害死了弟弟，害死了娘。她不原諒我，所以也離開了我，爹，我是不是特別壞？”

“不關你的事。”莫巖柏說：“你沒有害死她，是爹給她餵了毒藥。”

莫臨淵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莫巖柏拍拍他的肩膀道：“三年前，她拿刀對準了你曾祖父，這是大逆不道的行為。她對小林的死，一直心懷怨恨，她不死，莫家早晚會毀在她的手裏。臨淵，你是莫家的孩子，應該以莫家的利益為重。爹告訴你真相，只希望你不要愧疚，她的死與你無關。”

“你……你怎麽能害死了娘？你瘋了？”莫臨淵歇斯底裏的嚎叫。

“你每日三碗湯藥，她信任你，不管多難喝，她都會喝得一口不剩。她若是知道你每日端給她的不是救命的藥，而是毒藥……”

莫臨淵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流，怎麽會這樣？

“我們不是夫妻嗎？人家都說，夫妻一體，你怎麽能害死娘？”

莫巖柏淡淡道：“她既然嫁到莫家，就是莫家的人，應該以莫家的利益為重，可你看她，以莫家的利益為重了嗎？要不是她，你能變成現在這樣嗎？”

莫巖柏長嘆一聲，說：“你沒了娘，以後只剩下我們父子，爹會好好照顧你的。聽話，快去找道長，不然等那孽障再出來，沒人控制得住。”

“爹？我沒有這麽狠心的爹。”莫臨淵緩緩道：“你覺得娘不為莫家利益為先，你覺得她該死，你當初給她一碗猛藥，讓她死了好了，為什麽要一點點的下藥，讓她躺在這漆黑的屋子裏三年？三年，她受盡了折磨而死，你知不知道？”

“我這都是為了你！”莫巖柏怒道：“三年前你遭受打擊，道長說，要是再死了娘，你會沒有求生的意志，你可能會完全被那孽障占據身體。你不是說了嘛，你不要被任何人取代？你後悔了嗎？”

莫臨淵被說得啞口無言。

所以……娘遭受了三年折磨慘死，還是自己害的？

頭疼欲裂，莫臨淵跌跌撞撞的跑出這間屋子，在那院子裏，一頭撞上了為他驅邪的道士。

“莫大少爺，不好，他又要出來了。”

醒來後，他被綁在貼滿符咒的屋子裏，和無數次昏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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